此时的梅文锦正在大理寺研究那几封书信上的异样。
“这羌族的文字应该是一名女子写的!”梅文锦看着那书信眼前突然灵光一现。
宋允正在查验昨夜那名死者中的毒,听梅文锦这么说,抬头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过去:
“怎么说?”
梅文锦紧盯着信上的文字:“羌族一些文字的写法有男女之分,单说这个日字,和我们燕国文字在字形上是一样的,虽然只有简单的几笔,但男子文字中的日字写法棱角分明,而女子写法更圆润,像在一个圆圈中点了一点,这几封书信中出现过几次日字,但是这个写法又和羌族男子书写习惯不太一样。”
说着,梅文锦将手里的另外几分书信递给宋允。
“这几个日字写得不那么棱角分明,这张书信上的日字横折一笔还特意改动过,让它看起来更像男子写的。”
梅文锦这么一说,宋允也发现这些文字的确是有些问题,好像在刻意模仿男子的书写习惯。
“假设穆将军真的与外族勾结,也不太可能是一名女子,而这上面的燕国文字写得也极好,羌族的女子地位不高,很难有机会学到这么精髓的燕国文字。”
“是,这些书信是阎嵩呈上的,看来还是要从他这里下手了。”梅文锦皱紧了眉头,自古文武相轻,他看待阎嵩倒是没什么,但是那个武状元却总是看他不顺眼。
“按照刚刚你我二人的分析,写这些书信的人应该不会是羌族女子,而她又不太可能是大燕的人,这举国上下既能够将他人笔迹模仿得十成十的像,还懂羌族文字的女子,一共也没有几人。况且,她很有可能和武状元关系不一般。”宋允顺着刚刚的分析往下说,“而且这毒我以往没有接触过,看来还是要从他族下手去查了。”
“我进宫一趟,顺便请太医院的张院首过来看看。”梅文锦想起那日在御书房外面那个可疑的身影,这事怕是与宫里有关系。
“也好,我再去一趟国公府,查一下府里的人又是中了什么毒。”宋允和梅文锦决定分头行动,现在有不少线索浮出水面,但盘根错节,并没有指出一个明确的方向。
走了两步,梅文锦有些头晕,脚步突然慢了下来,宋允上前扶了一把:
“一会去了太医院先让太医给你看看,这么个折腾法别说七天能不能查清楚这案子,你自己倒先倒下了。”
“没事,许是昨夜没睡好。”梅文锦深吸口气,稳了稳步伐,和宋允一同出了大理寺。
宋允忍不住又念叨了他两句,梅文锦也还是“知道了没事”这样答应着。
见他这副样子,宋允先在心里气自己,什么时候这么管不住自己,倒像是个管家婆似的去管着梅文锦了。
人家夫妻俩的事,自己还真是先吃萝卜淡操心,等案子结了,也真该好好考虑下前些时日张媒婆给提的柳家姑娘,做得一手好女红,性子也温柔。
还是脾气合得来要紧,你看看这梅文锦,摊上慕容念这个刁蛮公主,吃了多少苦哟……
梅文锦和宋允又脚不沾地地忙了好几天,这几天慕容念竟然难得的没有添乱,乖乖在府里带着等消息。
这几日,梅文锦回来得很晚,但是每天晚上回去都能看见慕容念在他的书房里睡得很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