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内厨房未拧紧的水龙头,水池内堆积成山的碗筷,和满地狼藉无一不都在昭示着我七零八碎的感情。
他总是说家是两个人的,不应该有第三个人的足迹,于是坚持要我亲手打扫。
可若是真爱,他又怎会舍得让我做这些?
或许我早该想到的。
环顾一圈,这里回忆太多太多了,我决定学习人淡如菊的大如,把这些东西统统清空。
我剪毁了我们俩个的合照,又去空荡荡的衣柜装好了寥寥无几的衣服。
毕竟,腾地儿自然是要腾的干干净净。
最后,我站在门口深深看了一眼说话都会带混响的房子,三年的回忆在此刻烟消云散。
我连夜订了机票,飞海市。
现在想想,闺蜜是会挑地方的,在海市普洱庙进修总归好过这豪门阔太的生活。
清清带我在庙里闲逛。
时不时同我讲些渡人的大道理,带我看尽殿内的人情冷暖。
这里有鬓角斑白的母亲为身患脑瘫孩子的真诚祷告;有麻绳专挑细处断的连声叹息;易有穿金戴银老板求安康……感慨时,一辆8888迈巴赫吸引了众人视线。
有几个女孩没绷住,下意识发出惊呼。
他好可怜啊,那么有钱,怎么是个瘸子。
谁知道呢,还是H市的车,可能天妒英才吧?
瘸子,H市?
我敏锐捕捉到了关键词汇,呼吸有一瞬停滞。
霍邱庭坐在轮椅上,身影又单薄了几分,黑色真丝衬衫穿在身上松松垮垮的,一张俊脸面如白纸。
轮椅稳稳的停在月老殿前,他像是在找着什么。
忽然,他抬眼看来,我目光有些慌乱的别开脸。
闺蜜看出端倪,她用胳膊怼了怼我,一脸坏笑,呦~久居国外的霍邱庭舍得回来了,怎么回事,有情况啊?
你小叔可不像是信命的人。
我摇头试图搪塞,闺蜜却先我一步道出端倪。
她伸出手指示意我噤声,我修行这么多年不是白干的,你看杏花取代海棠了吗?
它终究只是杏花,而,小溪,他只是你名义上的小叔。
说完,不顾我的意愿,强行把我推到了小叔面前。
出家人不打诳语,这位施主,你可是在找她?
霍邱庭面无表情,气氛有些尴尬。
我乖乖站好,喊了一声小叔。
他点头示意,闺蜜脚底抹油似的跑了。
我们大眼瞪小眼,良久,他薄唇轻启,回家。
我不。
我倔强的抬头对上他那双毫无波澜的眼睛。
这么多年了,他还是那么自负。
别叫我说第二遍。
下一秒,一阵天旋地转,我被拉到了他的怀里。
周遭几个花痴尖叫出声,这是什么cp,居然这么好磕!
啊啊啊!
这就是病娇大佬爱上我照进现实吗?
也不知道他坐在轮椅上,那里还行不行。
我尴尬的脸色涨红,霍邱庭难得轻笑出声,他修长的手指摩挲着我的耳朵,小溪,你说我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