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了”我点点头。
她皱起秀眉:“那你没听见天海要请我吃日料吗。”
我微微一笑,打量了几眼手中的海报,然后转身回书房。
“怎么?
你想偷偷扔垃圾桶泄愤?
那可不行,我得想想点什么吃呢。”
谢云馨眼尾上挑,仿佛打了胜仗般斗志昂扬。
一如从前。
喜欢玩弄我的感情。
“餐馆不错,你们好好享受。”
我说着话,将海报重新塞回谢云馨手中,然后平静地走进书房。
其实我进门的第一眼就看见了谢云馨手中的邀请函,因为我叔父做海鲜生意,巧的是卫天海邀请谢云馨去的餐馆正是他名下的产业。
卫天海口中人均九千的日料店,实际上不过是路边二百不到的大众餐馆。
除此之外,他和谢云馨出去玩从来都只买单共同消费的钱,像什么真人射击馆会员,私人汤泉会员等。
从来不会给谢云馨买个人礼物。
我提醒过谢云馨,卫天海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喜欢她。
她不信,一口咬定我看不得别人对她好。
我本以为是她心思单纯,直到有一次卫天海送了她一条价值百万的翡翠满绿手镯。
结果,地摊十块,一看就是玻璃。
我兴冲冲地拿着鉴定报告给谢云馨看,可她看了一眼就扔进了垃圾桶,嫌弃地看着我说:“那又怎样,这叫心意。”
那一刻,我才明白。
为什么我送的钻石手表,被谢云馨随意送给闺蜜。
为什么卫天海送的破烂,她日日佩戴从不离手。
原来,真假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送的人是谁。
也因如此,那时的我惶惶不安,总觉得下一秒谢云馨就要抛弃我,投入到卫天海这个初恋的怀里,所以愈发小心讨好。
是我太傻。
是我太天真。
但现在不一样了。
我写完辞职申请,从书房出来,谢云馨早就离开了屋子。
显然。
我一而再再而三地驳她的面子。
让她生气了。
可这又如何呢。
我不会再像以前一样,把她的喜怒哀乐看得比自己还重,四处求爷爷告奶奶打听她的下落。
然后她在街角的咖啡馆喝着拿铁冷眼俯视我。
看我卑微地跪下,像条狗似的苦苦哀求她回家。
如今我只想像昨天一样,顾好自己,活得像个人样。
更何况,我已经打算离开这座城市,和朋友一起辞职去偏远县城做少儿美术培训。
我父母过世的早,从小我就羡慕别人家的孩子,可以尽情的上各种培训班,给人生拓展更多的可能。
后来,我成了一名老师,我想着要让更多底层的孩子能多一条出路。
可遇见谢云馨后,我很快坠入了爱河,也因此牵绊住了自己的脚步。
每天想着做点什么新花样的饭菜给她。
想着周末带她去游乐场看烟花秀。
想着下班回家带一束她最爱的白玫瑰。
像渴望太阳的小行星,只知道围着她转。
可我毫无止境地付出,换来了什么?
谢云馨的骤冷骤热。
卫天海的得意洋洋。
我彻夜失眠,抑郁到靠褪黑素入睡。
如今,我终于找回了我自己。
我给外婆打了一个电话,说了自己的想法。
外婆不懂这些事,她乐呵呵地支持我,还问我什么时候带孙媳妇回家。
我打着哈哈混了过去。
至于为什么没提到谢云馨,因为她不让说。
每当我提出一起回家看望外婆,她就会找出一大堆理由当作托词。
久而久之,我也就不提了。
接连两天,谢云馨既不回家,也不跟我说话。
我既不用起早给她做饭,也不用天天给她洗袜子内裤,没有因为她而产生无底洞一样的情绪内耗,天天乐得自在。
学生们都说我好像突然间年轻了几岁。
到了第三天,依旧没看到她的身影,我刚到学校就接到了谢云馨妈妈的电话。
“梓声啊,我最近听说了你和云馨在同学聚会上发生的事,我知道这事她做的不对,你心里委屈,云馨年纪小没定性,你身为男孩子多包容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