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檀办事利落,她一向很放心。
“可惜好些东西都被那些人拿到房里占了去了,想拿也拿不回。”紫檀郁闷道。
“不急,嫁妆单子都是过了明路造册登记过的,是我们的一分也不能少。”
陆似锦转头又吩咐道:
“我身子有些不舒服,去给我请个大夫来瞧瞧。”
紫檀看了眼陆似锦苍白的脸色,心疼道:“小姐不说,紫檀也是要去请大夫来的。”
紫檀手脚麻利,很快大夫请了进来,仔细给陆似锦看了一遍。
“夫人身上并无大碍,只是有些忧思过重,疲劳过度,好好调理一番就可以了。”
陆似锦松了口气,前世她突然就患上了咳血之症,病情来势凶猛,不到半年便病入膏肓,连下地都艰难,只能躺在床上等死。
好在这一切都来得及。
“有劳大夫跑一趟了。”
紫檀将大夫送出清风居,再回来,陆似锦交给了她两张药方。
“紫檀,去抓药来。”
紫檀看着多出来一张方子:“怎么多了一张?”
陆似锦淡淡道:“天要热了,抓一方败火养身来调调身体。”
紫檀愈发疑惑:“小姐什么时候还会开药方了?”
陆似锦心中冷笑,这还得感谢沈景墨,前世把叶知秋生下来的病秧子丢给了她,她为了照看那小病秧子,请遍了全京城大大小小的大夫,医书都不知道翻烂了多少本,还跟一位医女学了几年的制药。
她呕心沥血地把孩子养大到了六岁,听闻他坠马,拖着病体赶去看他。
却被那小白眼狼一把推进了冰冷的湖里。
‘连匹小马驹都选不好,你怎么不早点去死!’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坏种?小小年纪便已生出了一副恶毒心肠。
陆似锦紧紧握拳,指甲几乎扣进了皮肉之中。
紫檀看了看陆似锦神色,不再发问,忙拿着药方退了出去。
第二日,陆似锦又给了一张补血益气的方子。
第三日,是一张养肝护肾的偏方。
紫檀满心疑惑,但还是照旧陆似锦的吩咐每天不同时间去不同的药铺把药抓了回来。
“小姐,药买回来了。”
紫檀把药交给陆似锦,陆似锦和前两天一样,打开了药包,挑出其中某样药材,然后剩下的交给下人去外头煎了。
紫檀不明所以,但小姐这样做肯定有小姐的道理,她不问,站在一旁把街边的趣事说给陆似锦听。
“小姐,你知道吗?昨晚金缕楼出事了,不知道是什么人把一堆烟火藏进了金缕楼里面,昨晚后半夜直接炸了整个楼,死了好些人,早上官府的人正在那拿人呢。”
陆似锦闻言,略略沉吟:看来,一切都跟前世一样。
换言之,她通晓未来六年所有大事。
“紫檀,研磨。”
陆似锦放下手中的活计,起身来到书桌前。
“是,小姐。”
紫檀立即拂起袖子滴水研磨。
陆似锦提笔,行云流水般在纸上画下了一个男人的画像。
紫檀看着眼前的画像,“这是谁?看着有些眼熟。”
陆似锦要感谢自己出众的记忆力,过了这么多年,记得还是这么清楚。
“这是,助我们离开沈家的关键。”
上林苑在京城城郊,沈景墨上任,一去就是三天。
上任三天后,才拖着一身疲惫回到明威侯府。
不过是短短三天,沈景墨跟脱了一身皮一样,一脸疲态不说,神情极为受挫。
这三日,他掏马粪洗马厩,还要挑大粪去种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