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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癌晚期,总裁老婆虐我入骨小说结局

乔年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天色逐渐阴沉,沈氏的大楼却依旧灯火通明。“你怎么来了?”沈絮没想到我会直接来公司,眉心紧紧皱着。“我要见叶州。”我简言意骇,压住心底的难受。叶州很快来了,他似乎也没想到我会在这里。“时先生。”“叶州,我想问问你的设计稿有原稿吗?”我目光紧盯着他,不肯错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细微波动。叶州慌了神:“我的原稿在家里。”“可以看看吗?”许是没想到我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他几乎下意识看向沈絮。叶州紧抿唇,神色纠结,“家里现在不太方便。”“让他去看看吧。”令我意外的是,沈絮竟没一味偏袒叶州,心里不免有几分慰藉。叶州家里离沈氏并不远,很快便到了。他走进卧室,我站在沈絮身边,目光却看向卧室门口。我记得清楚,沈絮为了毕业后更好的接受沈氏,大学主修金融,叶州是...

主角:沈絮叶州   更新:2024-12-05 15: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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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絮叶州的女频言情小说《脑癌晚期,总裁老婆虐我入骨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乔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天色逐渐阴沉,沈氏的大楼却依旧灯火通明。“你怎么来了?”沈絮没想到我会直接来公司,眉心紧紧皱着。“我要见叶州。”我简言意骇,压住心底的难受。叶州很快来了,他似乎也没想到我会在这里。“时先生。”“叶州,我想问问你的设计稿有原稿吗?”我目光紧盯着他,不肯错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细微波动。叶州慌了神:“我的原稿在家里。”“可以看看吗?”许是没想到我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他几乎下意识看向沈絮。叶州紧抿唇,神色纠结,“家里现在不太方便。”“让他去看看吧。”令我意外的是,沈絮竟没一味偏袒叶州,心里不免有几分慰藉。叶州家里离沈氏并不远,很快便到了。他走进卧室,我站在沈絮身边,目光却看向卧室门口。我记得清楚,沈絮为了毕业后更好的接受沈氏,大学主修金融,叶州是...

《脑癌晚期,总裁老婆虐我入骨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天色逐渐阴沉,沈氏的大楼却依旧灯火通明。

“你怎么来了?”

沈絮没想到我会直接来公司,眉心紧紧皱着。

“我要见叶州。”

我简言意骇,压住心底的难受。

叶州很快来了,他似乎也没想到我会在这里。

“时先生。”

“叶州,我想问问你的设计稿有原稿吗?”

我目光紧盯着他,不肯错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细微波动。

叶州慌了神:“我的原稿在家里。”

“可以看看吗?”

许是没想到我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他几乎下意识看向沈絮。

叶州紧抿唇,神色纠结,“家里现在不太方便。”

“让他去看看吧。”

令我意外的是,沈絮竟没一味偏袒叶州,心里不免有几分慰藉。

叶州家里离沈氏并不远,很快便到了。

他走进卧室,我站在沈絮身边,目光却看向卧室门口。

我记得清楚,沈絮为了毕业后更好的接受沈氏,大学主修金融,叶州是她同导师的学弟,又怎么会跟设计沾上关系。

很快,叶州拿了一张纸出来。

“这就是我的原稿,时先生你看看吧。”

叶州嗓音有几分沙哑,不着痕迹的咳嗽两声。

我一把拿过,摩挲着纸张,这不太像画上去的,甚至没有笔触的痕迹,更像是打印出来的。

我欣喜转头看向沈絮,这个并不能证明是原稿。

“不对!这不是原稿,这是......”

我话还没说完, 叶州忽然直挺挺的倒了下去,沈絮眼疾手快的扶住他。

她不忿的看了我一眼,“这下得到你想要的结果了吧?”

“小絮,你看,这根本不是原稿,是复印件啊!”

沈絮吃力的将叶州扶起,她的怒火一下子被点燃。

“时琛!你能不能别再作妖了?要是叶州没有原稿,又怎么可能会有复印件?”

她转身将叶州搀扶出门,再没看我一眼。

欣喜的情绪瞬间荡然无存。

我整个人如坠冰窖,心脏处更像是被一把尖刀插进,肆意在血肉中翻搅。

犹如行尸走肉般回到家里,突兀响起的铃声拽回我的思绪。

沈絮声寒如冰,“是我让公关去发声明,还是你自己发?”

我怔愣一瞬,设计师这个行业,最忌讳的便是抄袭。无论选哪种,我的职业生涯都将彻底断送。

沈絮显然没几分耐心,“说话。”

我哆嗦着唇,握着手机的指尖隐隐发白。

“小絮,我没有抄袭。”

“那我让公关去发声明......”

“我发。”

沈絮干脆利落的挂断电话,听筒里传来冰冷的机械女声,我看着屏幕上倒映的脸。

面色惨白,眼底更是一片猩红。

发完所谓的声明,我一口气将那些帖子删了个干净。

余光瞥见整齐摆放的原稿,眼皮狠狠一颤。

这些东西留着到底还有什么用?!

不过是我一个人的痴心妄想!

衣袖里的手止不住的颤抖,打火机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火舌瞬间卷起纸张,变为一滩灰烬散落在地上。

我一个劲的咳嗽,眼泪从指缝流出,一滴滴砸在灰烬上,消失在夜里。

清晨,我是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的。

“时先生,我现在已经到了,请问您还有多久呢?”

我看了一眼,的确是我和墓地工作人员约定的时间。

“麻烦你稍等。”

我将衣服裹得厚了些,沈絮还没醒,她房间的门紧闭着,我放慢脚步。

时间尚早,空气中笼罩着雾气。

工作人员将我带到了办公室,“时先生,现在路上有点看不清,先麻烦您在我们的软件上选吧。”

我点点头,毕竟墓地都是在山上,路况条件的确不允许。

“那就选这块吧。”

依山傍水,只希望下辈子能普通的过完一生。

想起沈絮,苦涩便如洪水猛兽,叫嚣着朝我扑来,我闭了闭眼,压下那一抹情绪。

工作人员将我需要的那块墓地记下来,“等雾散了,我带您去实地看一下。”

山脚的空气还算清新,我正打算走远点看看,身后却传来一道声音。

“这是我选好的,为什么要我取消?”

我回头看去,女人身姿高挑,黑亮的长发随风轻舞,秋水般明亮的眼睛,蕴着一层水雾,眼底掠过一抹冷意,下巴微扬,眉头微微皱起,面露不悦,显然是生气了。

工作人员瞥见我的身影,朝我小跑而来。

“时先生,不好意思,可能得要您重新选一下了。”

“为什么?”

我看向身侧的工作人员,对方歉意开口:“不好意思时先生,我们的系统出了点问题,这位女士也选了您刚才那块墓地。”

我冷冷看了他一眼,“为什么要我为你们的失误买单?”

女人似乎也没想到我会不愿意让出来,径直到我面前。

“说吧,要多少钱才能让出这块墓地。”

我懒得再跟她废话,转头看向窗外,“现在雾散了,带我去看墓地吧。”

女人放缓语气,上前一步:“这块墓地是我想给我父母迁移用的,你能不能让给我?”

我好笑的看她:“这位小姐,这里墓地那么多,为何偏偏就要我选中的呢?”

她轻哼一声:“我们做生意的自然讲究风水宝地,你就说能不能让吧。”

我摇摇头:“不让。”

女人抬手看了眼腕表,面露急色,“这样吧,这是我的名片,你要是考虑好了,随时联系我。”

话音落下,她便匆匆走了,我低头看着手里的名片。

竟还是某知名设计公司的总裁,温夕。

我盯着那两个字,莫名觉得这名字有些熟悉,一时又想不起究竟在哪里见过。

索性将名片收了起来。

墓地位置坐落在山腰,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风水宝地,这个方位,正好能看见太阳缓缓升起。

“走吧,先去缴定金。”

刚回到市中心,微信弹出消息。

“时琛,网上的声明怎么回事,你真抄袭了?”

“不对啊,你那设计稿可是我眼睁睁看着你画了好几天的,怎么可能抄别人的。”

我盯着这两条消息,吐出一口浊气。

“我可能去不了美丽国了。”




“?”

“不是吧,哥们,你要放我鸽子?”

不等我解释,对方一个电话拨了过来。

“咱们见面说,你在哪?”

几乎不给我任何反应的机会,我瞥了眼路标,报了地址。

我挑了家店,店里静悄悄的,没什么人。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江临显然很急,连被风吹乱的头发都来不及打理。

“你什么时候回国的?”

我意外地看着他,前几天分明还在美丽国。

“不回来还不知道你这事呢,说说吧。”

我叹了口气,将发生的事交代清楚。

江临拍桌站起,怒气冲冲道:“你妹她脑子有病吧?我们宿舍谁不知道那设计稿是你的!你今天就跟我去美丽国得了!”

我将水杯递给他,略有些不满,“别这么说,美丽国那边,肯定去不了了,哪家公司会要我这种抄袭的?”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早跟老大说了,刚好,这几天我老大也在国内,你要是实在担心,不然见面看看?”

我犹豫一瞬,点头应了。

“老大,这里。”

令人意外的是,江临口中的老大,是早上才见过不久的女人。

寒风随着她开门的动作钻进来,吹散了积攒的暖意。

与早上不同,她长发盘起,耳侧别了两颗珍珠,一身雪白色衬衫,别致v领设计增添几分知性,一双长腿从包臀裙中露出来,浑身散发着成熟优雅的魅力。

我总算想起来她的名字究竟哪里熟悉。

温夕,珠宝首席设计师,凭一己之力打开国外市场,且站稳脚跟,创立了专属品牌,成为珠宝界最年轻的CEO。

“是你?”

温夕略带迟疑,半带轻笑的看了我一眼。

“这就是你跟我说的那位设计师?”

江临忙不迭点头:“老大,这是我同学,时琛。”

我起身朝温夕伸出手,“温总,幸会。”

“没想到我们这么有缘,这才分别不到一个小时,就又见面了。”

江临识趣的将位置让出来,坐到我身边。

“啊?你们见过啊老大?”

温夕看了我一眼,眉梢轻挑,并未说出早上的事。

“偶然见过一次。”

江临倒没疑心,义愤填膺的将抄袭的事又说了一遍。

放在膝盖上的手不自觉握成拳,呼吸逐渐急促,我明白,任何一个公司都不可能要一个陷入抄袭风波的设计师。

“时先生,江临给我看过你的获奖作品,我对你的能力非常认可,抄袭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会解决。”

温夕柔和嗓音如初冬一缕暖风,眼眶意外地有些发热。

我咽下喉咙中的哽咽,“谢谢,温总。”

“后续的事情就让江临去处理,今晚恰好有一个饭局,时先生要是没事,就和江临一起来吧。”

我猛然抬头,拒绝的话刚到嘴边,温夕便抬手打断。

“先别急着拒绝,这也是我想试试你的能力,毕竟还是亲眼见过才最放心。”

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心中似有一块大石落地。

待温夕离开,江临撞了撞我的肩膀,“你看老大对你多好,你可别辜负我和老大的一片心意。”

我紧抿唇,不做声。

“晚上我来接你,可别迟到啊。”

江临朝我挥手,又不放心的嘱咐。

夜晚降临,阴沉的天飘着鹅毛大雪,我站在路边,看着橙黄色路灯下,一群飞蛾不知疲倦的扑去。

不知道我离开,沈絮会不高兴吗?

鸣笛声响起,我打开车门钻了进去。

转过几个街道口,江临稳稳停在路边。

“你先进去,我去找位置停车,包间号发你手机上了。”

刚进大厅,迎面而来两个人。

沈絮今天换了一件深色系职业装,踩着一双十厘米黑色高跟鞋,栗色长发低挽,露出小巧耳垂。

叶州跟在她身边,拎着两个箱子,时不时和沈絮说两句。

看着眼前这一幕,我竟下意识想躲起来。

“时琛?你怎么在这?”

叶州凉凉开口,“时先生,您就是知道了沈总的行程,也不该这个时候来。”

沈絮不悦皱眉,眼神凉了几分,压迫感十足,“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时先生,今晚我们要见一个重要客户,您现在的身份,可能不太适合出现在这里。”

叶州微微一笑,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

只有我知道,他话里话外都暗讽我是抄袭者。

“难道只有你能在这谈事?”

我冷冷看向叶州,沈絮难道就这么纵容叶州吗?

“时琛?怎么不进去,在这待着?”

江临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时先生演戏还真是舍得下血本,连演员都请来了。”

他不爽回头,上下打量叶州一眼:“沈总的秘书排场还真是大啊,时琛可请不到我这样的演员。”

“江助理。”

沈絮意外地看了我一眼,客气道。

江临忽然掏出手机,面上表情一变,眉间颇为无奈。

“怎么了?”

我轻声询问。

“温总又放我鸽子。”江临不满嘟囔。

“沈总,今天我家总裁有事来不了,暂时让我代替一下,您不介意吧?”

“怎么会?当然不介意。”

有一道目光在我身上游走,不用想,也知道是沈絮。

我低头跟着一起进入包间,自然而然坐在江临身边。

“江助理,您刚回国不久,不知道您是怎么跟我哥哥认识的?”

听着沈絮的称呼,我呼吸瞬间屏住。

从那晚开始,有多久,我再没听见过哥哥两个字。

我猛地抬头,沈絮笑吟吟的,并未看我一眼。

果然,不过是我自作多情。

“沈总抬举,我何德何能做沈总的哥哥。”

许是我语气里的疏离刺激到沈絮,冰冷目光袭来。

“江助理回国不久,想来有些事情还不知道,我只是想提醒江助理一句,知人知面不知心,千万别被某些人骗了。”

沈絮这番话就差明晃晃的点出我的名字。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千疮百孔的心早已习惯。

“沈总这话倒是不对,我看过时琛大学获奖的设计作品,自然相信他有这个能力。”

江临淡然地看着沈絮,紧张气氛瞬间缓和不少。

沈絮,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竟还不如一个外人无条件相信我。

“不好意思沈总,我这边临时有点事,咱们下次再谈。”江临怒意横生。

一场饭局不欢而散,临别前,沈絮看我的眼神明显带着怒意。

“时先生,你这次实在太过分了,沈总为了这个项目费尽心血,你临时插一脚进来,沈总的心血全部毁于一旦了。”

叶州忿忿不平。

我又做错什么呢?

“靠,沈絮还是你妹吗?居然那样说你!”

江临靠过来,忿忿不平抱怨。

我苦笑着摇头,沈絮不是第一天讨厌我了。




我屏住咳意,倾听门外动静。

“好了,我没怪你,你没事就好。”

沈絮嗓音带笑,连我都听出几分宠溺。

她竟然还纵容叶州,我心中蹿上一抹怒火。

沈絮!你简直没有心!

门被推开,四目相对的瞬间,我难道在沈絮脸上看见心虚。

“你怎么醒了也不出声?!”

她拔高音量,试图用气势压倒我,掩盖自己的心虚。

“我怕我出声打扰到你们。”

我死死捏紧被子,目光落在猩红血迹上。

不免觉得可笑。

甚至都已经明显到这种地步,沈絮也可以视而不见。

说到底,还是不在乎。

“你…”沈絮顿住,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说。

“看来沈先生没什么事,絮絮你可以不用担心了。”

沈絮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中的怜悯深深刺痛了我。

“既然你没事,那就出院吧,省得浪费资源。”

她冷哼一声,率先离开病房。

叶州不急不缓的在我床边坐下。

“你不走?”

我戒备的盯着他,无论他现在想做什么,我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时先生还真是絮絮的一条好狗,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叶州明晃晃的讽刺狠狠扎进我心里。

是,对沈絮,我从来都是有求必应。

他起身离开,背影挺拔。

我顿觉眼眶发热。

无论我对沈絮多好,在她心里,我始终比不上叶州。

甚至连一个健康的身体,我都没有。

我这一生,所求不多。

无妨爱我淡薄,但求爱我长久。

可在沈絮身上,我感觉不到一丁点的爱意。

哪怕我有再多真心,也经不起日日年年,都一盆冷水浇下。

沈絮,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我坐起身,孤独瞬间将我吞没。

多少个日夜里,我都如此枯坐,等沈絮回家。

多少次,看着她的背影,期盼着沈絮回头。

她连眼神都不愿多看我一分。

我的心,早已哭泣成千上万次。

我的泪,再也流不出。

我脚步虚浮,身上还带着刺骨的疼,更别提寒风肆意。

沈絮连要等我的意思都没有,她站在车边。

不耐烦催促,“快点啊,你又不是病入膏肓,走那么慢。”

我面色一僵,看着她不耐烦的表情,只觉悲哀。

只要沈絮去问,去查,就会知道,我早就命不久矣。

不闻不问,却还要说这样的话来刺我的心。

我打开副驾驶的门,一眼便看见了车位上贴着贴纸。

叶州专座,副驾驶上赫然挂着一件男士外套。

什么意思?

宣告主权吗?

拉着车门的手微微颤抖。

我不可置信地看向沈絮,这就是她所谓的幼稚无趣麻烦。

我不敢去想两个人到底在车里干了什么。

“时先生,你别误会,是我不小心落在絮絮车里的。”

叶州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不小心?

这明显的挑衅真当我看不出吗?

怒从心起。

我用力关上车门。

沈絮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丈夫?!

当我是什么?!

“你又发什么脾气?”

沈絮走下车,风吹乱她的头发,不悦地看向我。

“我只坐副驾驶,把他东西拿开。”

自从经历那场车祸,我对车座后排有了创伤后应激障碍。

只要坐在后座,记忆会从脑海深处跳出来,在我眼前一遍遍播放。

沈絮她,明明是知道的啊!

“叶州坐后排晕车,你要是不坐,就自己走回去吧!”

她怒瞪着我,转身上车,丝毫不顾及我的感受。

我眼睁睁看着那辆车从我眼前疾驰而去。

掀起一地尘土,模糊了我的眼。

车祸之后,我有很长一段时间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一闭上眼,血腥场面就在我眼前重复播放。

我在梦里一次次回到那个场景,眼睁睁看着我的双亲一次次在我面前被失去生命。

我救不了他们,也救不了自己。

那时候,我几乎都快没了活下去的意志。

沈絮的出现,犹如我生命里照进的一束光。

她陪伴在我身边,握紧我的手。

每一个我在梦里挣扎的时候,她总在我耳边,将我唤醒。

给予我温暖怀抱。

我几乎是不可避免的将所有感情都倾注在她身上。

我没有办法不爱她。

她说,别害怕,以后有我陪你。

我会一直陪着你,无论哪里。

沈絮,你不爱我,我认了。

可你食言了。

你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孤零零的,一个人。

寒风肆虐拍打我的身体,眼眶酸涩,我的心里下了一场雨。

雪地留下我一个又一个脚印。

拖着疲倦的身体回到家。

我躺在床上,又热又冷,两种温度将我不断拉扯。

我清楚的知道,我应该是发烧了。

下午回来时的那一场雪,浸湿了我薄弱的衣衫,虚弱不堪的身体承受不住摧残。

我不想去医院,拖着身体翻找出感冒药。

昏昏沉沉躺下,脑海忽然有个想法,要是就这么死了,是不是就可以一了百了了?

可惜,天不遂人愿。

我再次睁眼,天还没亮,时间停留在半夜。

拿出手机,给沈絮打去电话。

响了半分钟,电话才终于被人接起。

听筒里,传来叶州的声音。

“喂?”

我心跳漏了一拍,忍不住猜想。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

“沈絮呢。”

连我自己都没发觉,声音里带了几分怒气。

“絮絮在洗澡,时先生有什么事吗?”

叶州轻笑一声,我似乎都能听见背景淅淅沥沥的水声。

心脏仿佛被一只手狠狠揉搓。

“谁的电话?”

沈絮的声音传到我耳朵里。

我竟有些想挂断电话。

“时先生的,问你在干什么。”

叶州倒是老实。

“我的事什么时候轮的到他关?”

沈絮的话像针尖一样扎进胸口。

我咬紧牙关,任由胸膛起伏不停。

“沈絮,你还有没有点羞耻心!”

我是胆小鬼,连这种时候,都不敢宣誓主权。

可我痛恨,婚姻里肆无忌惮的背叛者。

“我不就是换个衣服洗个澡而已,你别太莫名其妙!”

换衣服洗澡?

说得轻松,谁家好人大半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仅仅是换衣服洗澡?

沈絮。

哪怕你不认我这个丈夫,没关系。

你也不能将我的尊严肆意踩踏!




“你能不能别这么让我恶心?”

沈絮撕碎了我和她12岁时的那张合影。

也给了我最响亮的一巴掌。

“你最好学学叶州,他就永远没有你这么心思肮脏。”

我默默的挑了墓地,买了机票。

估摸着死前,应该不会再回来了。

年少时的爱意,多年的执念。

追究敌不过天降。

他耀武扬威的舞到我的面前,“絮絮爱的是我,你凭什么想霸占她身边的位置。哥哥?”

是啊!

我也死期将至。

这段感情,早就该放手了。

······

医生她断言我,活不过半年。

在我生命的最后半年里。

第一件事,我去西郊买了座坟,离沈家的祖坟远远的。

第二件事,我给大学的兄弟发了条消息,准备离沈絮远远的。

“我考虑好了,我答应去美丽国公司任职。”

发完消息的一瞬,房间再次沉入黑暗,下一秒,兄弟的电话却拨了过来。

“时琛!你总算是考虑好了!这次去美丽国可是要移民的,沈絮那边,没意见?”

我呼吸一顿,心脏的位置密密麻麻泛着疼:“没意见。”

“那行,我这边去跟人事交接一下,一个月后咱们美丽国见。”

深夜寂静,呼啸而过的风刮过我的脸,卷起一滴泪珠消失不见。

沉重脚步声自门口响起。

男人有泪不轻弹,我胡乱抹了一把。

沈絮似乎也没想到我还没睡,愣了一瞬,旋即不耐道:“都说了今晚应酬多,不用等我。”

随着沈絮的动作,我看清了他袖口早已干涸的颜料。

自嘲一笑。

沈絮眸中闪过一抹慌乱,“这......”

我回神,捡起她脱下的外套:“我也是担心你一个女孩,太晚了不安全,你去洗澡吧,早点休息。”

瞧见我这幅模样,沈絮抿了唇,却并未多说什么,转身往卫生间走去。

口袋亮起的屏幕还停留在微信对话框。

男孩的风趣幽默似乎隔着屏幕便能窥见全貌。

“今天谢谢絮老板屈尊降贵陪我去涂石膏娃娃!下次我请你吃饭,还望絮总莫要辜负啊~”

下面跟着一个小狗撒娇的表情包。

指尖颤抖,越往上,便是两人分享的风景,可爱视频,一起相约打卡网红店,甚至两人还在平台养起了小火花。

当初自己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沈絮怎么说来着?

哦,她说,哥哥,你能不能像个男人?不要这么幼稚。

我记得清楚,男孩是沈絮的秘书,也是沈絮同一导师的学弟,叫叶州,毕业不久的大学生,当初在面试时,好像我还见过他一面。

叶州在一众面试者中并不出众,是导师给沈絮打来电话,这才招了叶州进公司。

沈絮当时脸上的不耐和敷衍,我记忆犹新,她悄声告诉我,学妹是导师的儿子,不得不应付。

聊天记录越往上,越发彰显自己的可笑。

将消息设置成未读,我转身踏进隔壁卧室。

床头柜上,赫然是两人的合照,一向不苟言笑的沈絮带着迪士尼的毛绒帽子,深邃双眸满是情意。

是12岁的沈絮。

初入沈家之际,我不过是刚刚父母双亡的孤儿,还在学校被污蔑偷了东西。

那次害得我差点被退学,而那时的沈絮则是千娇百媚的沈家大小姐。

我父亲早年对沈家有恩。于是沈家,出面还了我清白,还将我领进了沈家的大门。

自此,我多了一个异父异母的妹妹。

许是心疼我孤苦无依,沈絮总是追着我叫着哥哥,在学校里,也扬着脖子事事挡在我前面。

会因为保姆的偏心,早餐只为她准备牛奶而大发脾气。

会捧着个化了的冰淇淋,因为我没有吃到,而伤心的哭一场。

她这么软萌可爱,让我没办法不爱上她。

大学的室友也曾劝我,那是京市最不可亵渎的高岭之花,也是我名义上的妹妹,警告我不要妄想。

可我偏偏性子倔,跟沈絮耗了整整7年,软磨硬泡,这才终于让养父养母也站到了我这边。

两人当初也曾甜蜜过一段时间,可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

是沈絮越发频繁的深夜晚归,又或者是每次提到结婚时她的不耐和躲闪。

我不得不承认,在我满怀期待计划两人未来的时候,沈絮的心已逐渐飘离。

强扭的瓜不甜。

我也死期将至。

这段感情,早就该放手了。

窗外雨点拍打,天阴沉沉的。

我记得第一次见到沈絮的时候,也是这样一个雨天,她犹如洋娃娃,撑着一把漂亮的碎花伞走到我身边,对我说,“哥哥,我们回家。”

愣神之际,一股温热从鼻腔流出,一滴滴砸在手背。

五脏六腑似都被一只大手搅成一团,我蹲下身,汗珠从额头滚落,混入猩红。

“时琛。”

轻灵声线伴随着沈絮的脚步声落入耳中,我慌乱的擦了擦鼻尖残血,将袖子藏在身后,推门出去。

“怎么了?”

沈絮眼中满是焦急,“叶州感冒了,我现在去医院,待会你自己看着吃,不用管我。”

感冒?叶州?

沈絮,你知道我也生病了吗?

我压下心底苦涩,“其实今天你能不能陪陪我?我也不太舒服。”

沈絮皱眉,上下打量着我,目光仿佛要将我看透。

旋即,她冰冷声音响起。

“你又作什么妖?别总无理取闹行不行?”

寒风从窗外闯进,将我彻底裹挟,连带着心脏也弥漫着冷意。

我张了张嘴,却只觉喉咙一阵干涩。

不等我回答。“哐!”沈絮摔门就走。

一口气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无理取闹?

原来,现在的我,连生病在沈絮眼里看起来像是无理取闹!

可以前的我们,明明不是这样的。

那年,父母相继离世。

初到沈家的第一个冬天,一场高烧差点要了我的命。

我住在客房里昏昏迷迷。

哪怕是大白天,窗户被树荫遮挡着,我根本记不清到底睡了多久。

觉得总有一团灼热的火将我的脏腑烧穿,只感觉自己要死了。

恍惚之际。

听见耳畔有人喊我的时候,想睁眼,眼皮却重若千斤。

但是,那个喊我的嗓音中带着怒意,“你们都是怎么办事的,好好的一个人,生病了也看不见!”

我心里明白了,是沈絮,只有她才会这样呵斥下人。

强撑着睁开眼,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沈絮无比担忧的眼睛,心底一颤,也许从那一刻起,对她的情愫就悄悄冒出芽来,一发而不可收拾。

“哥哥,你总算是醒了,快喝药。”

眼见我清醒,她忙不迭端着药递到我唇边,见我不动,沈絮便又端着碗吹了吹。

语气轻哄:“喝了药就不会难受了。”

我低下头,却瞧见她端着碗的手微微颤抖,手背赫然一个水泡,我忽然就明白了什么。

沈絮那样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竟也会为我生病而熬药。

可偏偏那时候的她,从不会说我无理取闹。

思绪被打断,手机不停在口袋震动。

是医院的提醒短信。

“时先生,今天该来取药了。”

攥着手机的指尖泛白,我回复,“知道了。”

到了医院,接过护士递来的药。

“时先生,这是你这一星期的药,要是还有什么不舒服的,记得随时来医院复查。”

我点点头,舌尖似乎都已经能想象到药的苦涩。

转身离开。

“时先生也是个可怜人,得了那样的病,偏偏身边一个亲朋好友都没有。”

“这么年轻,可惜了......”

“哟!你们不知道吧,我看他病例上填的已婚,就是不知道老婆是不是跟人跑路了?......”

身后护士的议论声逐渐听不见,我转头看向窗外。

整个城市被雨水洗刷透彻,天空隐约有日光破开云层。

雨后彩虹。

这是沈絮小时候,最喜欢彩虹,可惜以前的沈絮,我找不到了。

拖着承重的身体回家。。

我怎么也没想到,会在医院大厅遇到沈絮。




一夜无眠。

身侧是打翻了一地的药。

昨晚沈絮就带着叶州走了,只剩下一片狼藉。

真是个糟糕透顶的生日。

我转头看着窗外,阳光从云层洒下来,带着丝丝暖意。

换了身衣服出门。

清晨山涧雾蒙蒙的,我买了一束菊花,走上墓园蜿蜒的楼梯。

走一步,便要停两步喘气。

今天是我父母的忌日。

在那场车祸中,我是唯一的幸存者。

从家庭幸福美满,沦落为无父无母的孤儿。

我感谢沈家,却也怀念从前的日子。

我怀念母亲温暖的怀抱,怀念父亲严厉的呵斥。

快了。

或许过不了多久,便能和他们团圆了。

远远的,我看见父母墓前有两个人影。

眉心一皱,我下意识加快脚步。

沈絮将一捧白色菊花放在他们墓前。

“沈絮。”

我想不通,她为什么会来祭拜我父母。

“你别多想,我只是替我爸妈来看看。”

沈絮一句话打破我所有幻想,她的视线在我脸上停顿。

“你感冒还没好?”

突如其来的关心令我不知所措,我低低应声。

“快了。”

一白一黄的菊花摆放在墓前,两张黑白照片皆是笑颜。

“祝你生日快乐。”

沈絮迟疑两秒,我动作一顿。

没想到,原来沈絮还记得我真正的生日。

“我早就不过这个生日了。”

我轻声反驳,意外的情绪平静,像是毫无波澜的湖面。、

“昨天,对不起。”

她似乎也意识到我的不对劲,皱着眉。

我心下一颤。

别这样对我,沈絮。

我不是你的风筝,不要握着我的爱,对我若即若离。

可我忽略不了胸口传来的暖意。

似乎驱散了我全身的寒。

“絮絮,好了吗?”

叶州双手抄兜,胳膊上搭着一条女士围巾。

只需一眼,我便认出,那条围巾和叶州脖子上的是情侣款。

呵,看吧,时琛,你又自作多情了。

“可以不要让他过来吗?”

我抬头看向沈絮,语气不免多了几分哀求。

这是我最后的底线。

还好,叶州到底是没靠近,停在不远处。

她看了我许久,一言不发的朝着叶州走去。

“我先走了。”

身后脚步声渐行渐远,我忍不住回头,眼眶发热。

我蹲下身,清扫着墓上积雪。

爸妈,我是不是很没用?

如果不是我非要闹着出去过生日,也不会遇上车祸。

为什么偏偏留下我?

为什么只留下我一个人,寄人篱下这么多年。

为什么我这么没用,用了这么多年,连让沈絮喜欢我都做不到。

我是不是真的很差劲?

我忍不住蹲下身,泪水逐渐浸湿衣服。

一阵风刮过,我丝毫不觉得冷。

像是母亲温柔的手,抚摸着我。

我不敢过今天的生日,我无法接受我的生日,是双亲的忌日。

不知过了多久,双腿逐渐发麻,我才站起身。

身上积了一层薄薄的雪。

“爸妈,我走了,下次再来看你们,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市区的温度比山上暖和不少。

回到家里,钟点工已经收拾干净。

打开手机,朋友圈清一色的是叶州刷屏。

我都忍不住怀疑,他的朋友圈是不是设置了仅我一人可见?

第一条便是两条配色相差无几的围巾。

是早上的那两条情侣围巾。

我和沈絮这么多年,也没有这样具有象征性的东西。

她说,能不能别搞这些小孩子的玩意,太幼稚了。

轮到叶州,她倒不觉得幼稚了。

我翻看这着叶州的朋友圈,像是在窥探两人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

沈絮那么忙,竟还能抽出时间,陪叶州去做这些她之前认为毫无意义的事情。

一对情侣戒指 赫然跳进我的眼里。

停留在屏幕上的手指一顿。

戒指。

“亲手做的情侣戒指哦。”

隐约能看清戒指内圈雕刻着一串数字,如果没猜错,或许就是他们对方的生日。

我深吸一口气,忍不住将那张图不断放大。

恨不能看清每一个细节。

我太熟悉沈絮了,包括她的手指。

我费尽心思多年都得不到的东西,对于叶州来说, 轻而易举。

和沈絮结婚,除了那薄薄的结婚证外,没有任何东西,能证明我和她的关系。

除了沈父沈母,几乎没人知道我和沈絮还是夫妻。

我也想给沈絮一个盛大的世纪婚礼。

沈絮不愿意,她说,这么龌龊的关系,你还想搞得人尽皆知吗?!

因为我,她和家里的关系也不太好。

没有婚礼,没有戒指,什么都没有。

我对她,心里始终是愧疚的。

沈絮不要,不要戒指,不要婚礼,甚至也不要我的爱 。

我想质问她。

为什么?

我得不到的东西,叶州全都拥有。

忍不住拨通沈絮电话。

“有事?”

她冷漠疏离的语气犹如一瓢冷水。

“你和叶州去做戒指了?”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颤抖,明明事实就在眼前,却还要听沈絮亲口说。

“是又怎么样?跟你有什么关系?”

“沈絮,我是你......”

丈夫两个字,我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别给我提这个,你知道我嫌恶心!”

“你答应我的......”

话还没说完,另一边响起叶州的声音。

“絮絮,是时先生生气了吗?要不先收起来好了,原本就不应该。”

“没什么应不应该的,不就是一个戒指,不知道他又在闹什么。”

我呼吸一滞,沈絮已然挂断电话。

我失魂落魄的看着漆黑屏幕。

叶州,你知道我有多羡慕你吗?

我想要的东西,你总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得到。

“时先生,你别生絮絮的气,我可以不戴这个戒指的。”

他甚至还故意发了张两人握手的照片过来。

十指相扣,素银戒指并不值钱。

值钱的,是沈絮的重视。

“你又在假惺惺的放屁!”

我用力敲打键盘。

他和沈絮认识才多久?

凭什么觉得后来者居上?

我和沈絮的关系,绝不允许一个外人指手画脚!

叶州没再发消息过来,朋友圈里又多了一条新的消息。

正是刚才两人十指相交的照片。

我一怒,直接将他的微信彻底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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