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死抓住堇珩陷在伤口中的手,用力按下,顿时鲜血浸透纱布,滴落在白狐毯上。
绝望自责的眼泪,顺着眼角滴下。
钻心之痛,却不够恕我的罪。
堇珩愣了一下,看见我的泪才猛然清醒,闪电般挥开我的手,冲着门口大喊,“叫太医来。”
我被他紧紧搂进怀里,上下抚着剧烈起伏的肩背,“彤儿不哭了,是我错了,我不该提的。
我会让下人好好对待竹黛阿姐,彤儿放心,没事了。”
他一向成竹在胸,从未有过如此慌张无措,我在无人看到的肩窝中无声轻笑。
我知道我赌对了,他怕我的眼泪。
堇珩爱我,他可以忍受我勾结外臣,暗中拉拢示好;但不能忍受大典之时,其他达官贵人跪趴时偷偷望向我的裙玦;他可以忍受我耍花招除掉他放在我身边监视我的侍卫,但不能忍受我的身上留下不该留的伤痕。
卑劣的爱,自私的爱,他只想我像一株莬丝花,仰他鼻息过活。
要我趴在他脚下颤抖着求他,他再大发慈悲给我一些温暖。
扭曲阴暗,但是确实很有堇珩的作风。
不过,我不需要他的爱,我只要他有些许不舍,温柔乡最能使人放松警惕。
这一点点的机会,就够我逆风翻盘,让伤害我们的人全都付出惨痛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