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家是非常诚心地向你们道歉的，”女人一边谄媚地笑，一边伸手拉过了自己的儿子和母亲，“我妈和豆包也专程过来和你们讲一声对不起。”
大概是来之前已经嘱咐过，在饭店里飞扬跋扈的祖孙俩，这次老老实实地鞠躬说了抱歉。
“你看能不能不公开发道歉信了呢？”
小齐皱着眉摇头：“那些人信了谣言才到处网暴我们，你不道歉澄清，怎么能消除这些恶劣的影响。”
豆包妈妈急忙说，她可以提供金钱赔偿。
“一万块你看行不行？”
我冷笑：“造谣网暴给我们带来的精神损失可不止一万块。”
听到这话，旁边的老太太终于绷不住了：“给你们一万还不行，真是贪得无厌，不会真是被人包养的吧，没见过钱吗？”
警察听到立刻出来喝止了她，让她不要再到处造谣，知法犯法。
看我们拒绝经济赔偿，坚决要求道歉澄清，豆包妈妈马上变了脸：“公开道歉澄清是不可能的，网暴你们的又不是我，谁骂你们就找谁去。”
警察也无可奈何，只好建议我们走诉讼流程，由法院判决。
这次见面不欢而散。
回到宿舍，我问小齐要不要考虑找律师起诉，她却神秘兮兮地说让我等几天，因为她可能发现了一个秘密。
这些日子，小齐常常抓着电话聊个没完。
我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却什么都不说。
直到周四下午，她说要带我去一个地方，还嘱咐我穿件普通不起眼的衣服。
我们打车来到市区CBD。
小齐领着我进了一家咖啡馆，我们在落地窗前的位置坐定，我再次问她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她指了指马路对面：“看见那家幼儿园了吗？那个熊孩子就在这里读书。”
我吃惊地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那家幼儿园的招牌。
这家幼儿园隶属于某知名国际学校，从幼儿园到高中一条龙服务，每年学费要三十万，能在这里读书的非富即贵。
豆包妈妈看起来生活精致，但一直说自己是普通白领，好像还没有富裕到给孩子上这种学校的程度。
我还处在震惊之中没回过神，小齐突然捅了捅我的胳膊，示意我往外看。
幼儿园刚刚放学，接孩子的家长们聚集在门口。
马路边停着一排豪车，展现着这些家庭不俗的经济实力。
很快，我就在人群中发现了豆包妈妈。
她冲着幼儿园的大门招了招手，豆包一溜烟地跑了出来，一头扑进了她身边的男人怀里。
看口型应该还叫着“爸爸”。
我看向小齐：“她不是说自己是单亲妈妈吗？还说孩子从小没爸爸，现在这……”
小齐冷笑着摇头：“那个熊孩子不止有爸爸，而且我还认识他。”
“你认识？难道……”
窗外，豆包一家子已经坐上了一辆卡宴迅速地离开。
窗内，小齐喝了口咖啡，脸上的神情复杂：“那个人是我叔叔”。
小齐家从她爷爷那代发家，自家公司的规模到现在已经扩大了几倍。
她父亲那辈只有兄弟二人。
爷爷去世前，将家里的资产一分为二。
爸爸选择了最初起家的几个厂子，而叔叔拿走了利润很高的投资公司。
“我爷爷向来偏心小叔，大概是因为叔叔比较像他。连婶婶都是他千挑万选的媳妇，本市洪氏集团的长公主，绝好的商业联姻对象。”
豪门八卦让我瞬间打起了精神。
“你的意思是说那个小男孩是你叔叔的私生子？”
“看样子八九不离十。婶婶向来强势，我叔叔婚前玩得也花，但婚后一副洗心革面的样子，出门必报备，大家都以为他收了心，没想到是藏得深。”
“可是你是怎么发现他和你叔叔的关系的？”
“去派出所那天，那个熊孩子脖子上戴了个小金锁，样式是我们家专属的。我出生时，爷爷找人专门设计打造了这个小挂件，后来堂妹也有一个。所以那天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