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意欢心漏了半拍,她从未见过殿下这般模样。
是为了乔挽颜吗?
殿下便这般在乎乔挽颜吗?
犹如淬了寒冰的冷意从鹤知羽的嗓子里溢出来,“暗中射箭的人呢?”
京元刚要说话,便见一个黑尾少年拖着一个已经断了气的黑衣刺客走了出来。
那刺客的胸口被剜的血肉模糊,看得人触目惊心脚底生寒。
陆今野阴冷的视线看向乔意欢,须臾转身骑上身边的一匹马一夹马腹扬长而去。
鹤知羽知晓那个少年,是乔挽颜身边的护卫。他那个方向,是想要去崖底找人。
“派一半侍卫去崖底找人。京元,你亲自带李肖回京不得耽误。”
京元道:“殿下,自然会有人去找小侯爷和乔二小姐的,您留在这儿.......”
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孤是在命令你,不是再与你商量!”
京元立即颔首,“属下知错,属下这就去办。”
鹤知羽欲送乔意欢回车上,“意欢,这里不安全,你先跟着京元回邕州。”
乔意欢摇头,“我要留在这儿和殿下一起去找挽颜和祁云,我很是担心他们,殿下即便让我回去我也是坐立不安。”
鹤知羽拗不过她,只得带着她一起去崖底。
乔意欢跟在后面,指尖都在颤抖。
她都做了什么啊?
明明她是想要过去替殿下挡住那一箭的,为何将乔挽颜推了过去?
乔意欢咬着唇,心底里的天平左右摇摆。
可是......
可是乔挽颜若真的就这么死了,就不会有人和自己抢殿下了呀。
可若是乔挽颜活了下来,她告诉殿下是自己将她推出去该怎么办?
乔意欢心乱如麻,脑海中一团糟折磨的她快要疯了。
筱莹看着她不安的神情,万千想要说的话都咽了回去。
她是最希望看见大小姐性子强硬起来,不再柔弱不再被人欺负。
可是刚刚看见大小姐将二小姐推出去的时候,她承认有一瞬间不认识大小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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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呼啸的风犹如刀子一般,吹在脸上是刺骨的疼。
陆今野却不曾放慢速度,驭马疾驰朝着崖底赶去。天色如今暗了,温度骤降他有些不安。
乔挽颜死了自己也会死,但他如今还好好地活着,就证明乔挽颜还没死。
但从那么高的悬崖掉下去,即便没摔死,但身上中了一箭,依着她那般养尊处优的贵女,不能及时处理伤口定然熬不过这个夜。
得快一点,再快一点。
彼时,已经离开邕州城要秘密回京的鹤砚礼收到了一封密信。
他拆开封纸拿出里面的信件,扫了一眼脸色骤变。
一瞬间,浑身的血液几乎要逆流般,大脑嗡嗡作响。喉间一抹腥甜涌出,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墨萧大惊,“王爷!您没事儿吧?”
鹤砚礼一个字都没说,飞奔着跑出驿站上了马,朝着南边而去。
大雪纷扬落下,黑夜中,骏马疾驰一刻不敢停歇。
他怕,怕什么呢?
鹤砚礼紧握着缰绳,细细思索这个问题许久,给了自己一个答案。
他怕那个凉薄的负心人没有死在他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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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挽颜意识渐渐清醒,还未睁开眼便感觉到浑身上下像是断了一般,紧接着肩膀处刺骨的痛意袭上脑海,疼的她巴掌大的小脸皱成了一团。
“疼。”
她缓缓掀开眼帘,入目的是一片陌生的破旧屋顶。
稍微动一下便疼得她冷汗直流,干脆放弃了起身,偏过头尽可能的在有限的视线内看清周围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