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梦雅一惊：“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你和萧总谈话的时候，我就在旁边的桌子上。说话声音那么大，我都听到了。”
唐梦雅忽然明白了：“哦，原来是你帮的忙。”
顾振南赶忙说：“不算帮忙。红旗产业的董事长是我朋友的父亲。我这次回国也是来给他做手术的。这个手术我以前做过，还算有点经验。”
顾振南用他一贯的谦虚态度说着这些话。他在坚国已经是很有名气的医生，他这个级别的医生做的手术也一定是难度程度非常高的。也难怪人家会卖这么一个大面子给他。
原来如此。
唐梦雅感激地说：“谢谢。”
这个项目对唐氏非常有帮助，有了这个项目，即便到了一个月的期限而没有获得苏逸哲的注资，也可以搪塞一阵。
高兴之余，唐梦雅又说：“振南，你这次回来是做专程来给那位董事长做手术的吗？”
顾振南忽然沉默了：“不是。”
“那你是……”
“如果我说我是专程回来找你的。你会怎么想？”
“我、我不知道。”
“你现在可以考虑考虑这个问题。”温文尔雅的顾振南在此刻却步步紧逼起来。
“振南，你知道的，我结婚了。”
“我知道。”顾振南的声音低沉，“我对你没什么非分之想。这三年是我在一直照顾你。我不是在居功自傲。我是说，你的身体还没有养好。只是控制住了病情，随时可能复发。我不可能把你放着不管。于公于私都是如此。”
“谢谢你。振南。我知道该怎么办。”
“那就好。”
两个人谁都不说话了。静静地拿着电话，听着对方的呼吸声。
“梦雅。”
“振南。”
两个人又不约而同地同时开口。
“你说吧！”顾振南十分绅士地说。
“我、我没什么可说的了。”
“我也是，那我就挂了。以后随时联系。特别是如果身体有异样的话，一定要第一个通知我。24小时随时可以。”
“嗯。我知道。”
顾振南挂断了电话，唐梦雅也把手机塞进了包里。她站在那里，久久没有动弹。
顾振南真是温柔的一个男人。对唐梦雅的感情也是毫不掩饰。如果没有苏逸哲，唐梦雅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投入他的怀抱。可是，苏逸哲就在那里，像一座大山一样，谁也无法忽视。
唐梦雅慢慢转身，推开门，走了出去。
在河水市的另一个角落，一个相当热闹的酒吧里。苏逸哲正端着酒杯，大口大口地灌着鸡尾酒。
“再来一杯。来一杯！”苏逸哲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
身边有几个奇装异服，头发颜色缤纷多彩的年轻人走过，其中几个还打趣说：“喂，大哥，一个人喝闷酒。失恋了吧？”
“滚！”
苏逸哲朝着他们一挥手。
那几个人起了一阵哄，跳进舞池去跳舞了。节奏性十足地舞曲，荷尔蒙爆棚的舞者，还有酒精的味道，这几个元素混杂在一起，给人的却是一种十分麻木的感觉。
苏逸哲又要了一杯酒，随口问了句：“这叫什么？”
“鸡尾酒吗？”
“是啊！”
“这个叫‘往事历历’。”
“往事历历？”苏逸哲端起酒杯，冲着的灯光晃了一下，杯子里的酒水分成了好几层，有红色的，绿色的，橘红的。喝一口，嘴里的感觉十分古怪。酸甜苦辣咸一起刺激着味蕾。
苏逸哲咂咂嘴，说：“这酒是什么怪味道？还叫往事历历，名字倒是挺风雅的啊！”
酒保笑眯眯地说：“这是我们这的调酒师发明的，也不知道好喝不好喝。那么多味道混杂在一起，代表着人生中的各种经历。”
苏逸哲重新品味了一下，倒是也感觉出了那位调酒师的匠心独具。
往事历历。
往事总是有苦有甜，有悲有喜，这些混杂在一起。不就是这股子怪味道吗？
苏逸哲一口把杯中酒全部喝进去。他和酒保没话找话说：“喂，我问你，你有女朋友吗？”
酒保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隙：“女朋友？没有。我有个老婆和三岁的女儿。”
“哈哈。”苏逸哲拍着手大笑着，“看你的样子挺年轻，没想到已经有老婆和孩子了。”
“没法子，女朋友忽然有了，我也不能把她抛弃了啊！于是就结婚了。那年我23岁，我老婆21岁。”
“你到是个挺负责任的人。好人啊！女人要是有了孩子，我们男人当然不能抛弃。可女人要是变了心。却能轻而易举地把我们男人甩了。就好像她那样。”
说着说着，苏逸哲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捏着杯子的手越发用力。
酒保说：“怎么了？先生你有什么烦心的事情吗？看你的样子不应该啊！”
“我？不应该有烦心的事情？”
“是啊，看你的样子是有钱人。只要你愿意，女朋友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不像我们这些穷人。有一个就凑合了。”
苏逸哲用力摇着头，端起杯子想喝酒，却发现杯子里没酒了。
他怅然若失地说：“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这次轮到酒保摇脑袋了：“不懂，什么意思。我读书少，别说点我不明白的话。”
“就是说我只爱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却对我三心二意。即便和我结婚了，还和别的男人拉扯不清。你说我该怎么办。”
酒保一撇嘴：“那还不简单。两条路。”
“怎么两条路？”
“第一条路，宰了她。”
说话的时候，酒保还做了个砍头的手势。
苏逸哲愣愣地没说话。
酒保接着说：“当然了，在我们国家杀人是犯法的啊！”
“在哪个国家杀人都是犯法的啊！”苏逸哲说出了一个常识性的知识。
酒吧哈哈大笑：“所以嘛，刚才就当我是开个玩笑。”
“说第二条路。”
“第二条路很简单，就是放下。”
“放下？”
“要么你放下，要么你让她放下。反正你们两个人中得有个人放下。”
“放下，放下……”
苏逸哲重复着这两个字。低着头，右手的手肘撑着吧台，托着头。
酒保又推来一杯酒：“这杯叫红粉佳人。算是我请的啊！”
苏逸哲端过这杯酒，轻轻地抿了一口：“红粉佳人，什么意思？”
酒保对着苏逸哲的侧后方怒了努嘴，对苏逸哲暧昧一笑：“没发现吗？那边有位小姐一直在注视着你好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