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我哥，我眼前一片湿润。
我眨眨眼，试图撤回汹涌的泪意。
“可我哥没说不可以离婚，你和我结婚就已经完成了对他的承诺。”
“我相信我哥能理解我。他辛苦把我带大，供我读书考大学，绝不是为了把我困在婚姻里做个仰人鼻息看人脸色的家庭主妇，他一定更希望我能用我所学在需要我的位置上发光发热。”
“况且你早就心有所属，和我离婚不是更好吗？”
顾铮眼神闪躲。
“我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我放下搪瓷缸，笑了。
“你没有，但你会身体力行地偏爱她。非要我把话说得这么直白吗？你心里的人是姜、婉、晴！”
顾铮“腾”地站起来，虚张声势道。
“婉晴姐是我大嫂，我怎么会对她有别的心思？你不能为了离婚就污蔑我！”
我呵笑一声。
“是不是你心里清楚，我并不在意。看在我哥救过你的份儿上，求你高抬贵手你和我离婚吧。离婚后我们两不相欠，再见只是陌生人。”
顾铮注视着我沉默了很久。
半晌，他握紧的拳头颤抖着松开，嗓音沙哑得像锈迹斑斑的钟表。
“好。”
听说我们要离婚，姜婉晴跑来劝我。
“那天小铮从你这回去喝得烂醉如泥，嘴里不停喊着你的名字，可见他是不想离婚的。一日夫妻百日恩，小芸你怎么能这么狠心说离就离？”
我呵笑一声。
“姜婉晴你装什么？我离婚你不是该高兴吗？没了我，顾铮的时间精力就能全分给你们母子，你们还是幸福的一家五口。”
但姜婉晴是真心实意来劝和的。
顾铮才三十岁，年轻有为长相俊秀。
女人二婚难嫁，顾铮这种男人就是二婚也能娶个年轻漂亮的。
顾铮再婚肯定会有孩子，到时候他打拼出来的一切肯定得留给自己的血脉。
她儿子平安分到的就少了。
再说了，她不知道新妯娌会是什么人。
要是不好对付怎么办？要是娘家有权有势怎么办？
她在顾家被捧惯了，不想新妯娌来抢她风头。
所以，为了自己和儿子，她不希望我和顾铮离婚。
“不，不是这样的。”姜婉晴急得来抓我的手，“你是小铮的妻子，他当然最关心你。从前我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你大人有大量让它过去吧！”
我甩开她的手，嗤笑一声。
“从前你热衷于在我面前证明顾铮对你的偏心，那时你不觉得自己做得不对，现在怎么有脸来求我原谅？”
苍白一点点爬上姜婉晴的脸庞。
我一步步靠近她，把她逼到大门外。
“我劝你不要对我的事指手画脚多嘴多舌，否则我一封举报信寄到军区医院，你就等着被开除吧！”
姜婉晴惊出一身冷汗，忙不迭跑了。
顾铮还算守信用，我们很快就去办了离婚手续。
走出民政局那天，我心里骤然一轻，仿佛脱离了沉重的桎梏。
初冬的阳光洒在身上，照得人暖洋洋的。
“苏芸，保重。”
顾铮对我说。
我笑着回了一句。
“也祝你前程似锦。”
没了婚姻的牵绊，我全身心投入学习。
初试、复试，我冷静思考沉着应对。
皇天不负苦心人，我成功被京大录取。
研二前的暑假，我和导师开会路过老家，正好见见大学时玩得好的同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