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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入皇城,宫斗就在一瞬间祁渊沈珈芙完结版小说

三日京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没有!”沈珈芙着急反驳,一时间忘了规矩,说完了这句话,她紧跟着垂下眸,收低了声音,小心翼翼地摇头。“臣女没有……”她才没有像祁渊说得那样,她最多就是想了想,哪有像祁渊说的这么、这么……祁渊居高临下,深邃的瞳孔之中满是不经意流露出的怀疑。沈珈芙忙不迭地点头,她一副乖巧的模样,又刻意做乖,能叫人心都软下来。“珈芙的心思都在陛下身上,陛下知道的。”她讨好着祁渊,仰着头,任他手指指腹轻轻擦过面颊,在她的耳坠上勾缠着,最后,大拇指轻轻陷进了她的下唇唇瓣中,压迫着她的唇肉。“哦?你的什么心思。”祁渊装作听不懂,偏要叫沈珈芙说出来。这御辇虽然宽大,但一路上行进在宫道之间,保不准有人能错眼瞧见。虽说祁渊说的那番话并没有言明,但意思已然很明了了,...

主角:祁渊沈珈芙   更新:2024-12-02 10: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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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祁渊沈珈芙的其他类型小说《嫁入皇城,宫斗就在一瞬间祁渊沈珈芙完结版小说》,由网络作家“三日京”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没有!”沈珈芙着急反驳,一时间忘了规矩,说完了这句话,她紧跟着垂下眸,收低了声音,小心翼翼地摇头。“臣女没有……”她才没有像祁渊说得那样,她最多就是想了想,哪有像祁渊说的这么、这么……祁渊居高临下,深邃的瞳孔之中满是不经意流露出的怀疑。沈珈芙忙不迭地点头,她一副乖巧的模样,又刻意做乖,能叫人心都软下来。“珈芙的心思都在陛下身上,陛下知道的。”她讨好着祁渊,仰着头,任他手指指腹轻轻擦过面颊,在她的耳坠上勾缠着,最后,大拇指轻轻陷进了她的下唇唇瓣中,压迫着她的唇肉。“哦?你的什么心思。”祁渊装作听不懂,偏要叫沈珈芙说出来。这御辇虽然宽大,但一路上行进在宫道之间,保不准有人能错眼瞧见。虽说祁渊说的那番话并没有言明,但意思已然很明了了,...

《嫁入皇城,宫斗就在一瞬间祁渊沈珈芙完结版小说》精彩片段


“我没有!”沈珈芙着急反驳,一时间忘了规矩,说完了这句话,她紧跟着垂下眸,收低了声音,小心翼翼地摇头。

“臣女没有……”

她才没有像祁渊说得那样,她最多就是想了想,哪有像祁渊说的这么、这么……

祁渊居高临下,深邃的瞳孔之中满是不经意流露出的怀疑。

沈珈芙忙不迭地点头,她一副乖巧的模样,又刻意做乖,能叫人心都软下来。

“珈芙的心思都在陛下身上,陛下知道的。”她讨好着祁渊,仰着头,任他手指指腹轻轻擦过面颊,在她的耳坠上勾缠着,最后,大拇指轻轻陷进了她的下唇唇瓣中,压迫着她的唇肉。

“哦?你的什么心思。”祁渊装作听不懂,偏要叫沈珈芙说出来。

这御辇虽然宽大,但一路上行进在宫道之间,保不准有人能错眼瞧见。

虽说祁渊说的那番话并没有言明,但意思已然很明了了,就是要将她留在宫里,待她生辰之后就纳她。

但这些话旁人可不知道,要真叫旁人瞧见,只怕又该暗地里奚落嘲讽她去勾引帝王了。

沈珈芙稍稍躲了点身子,叫左右两旁的帘帐能稍稍遮掩着自己。

稍稍心安一些,刚开了口:“臣女对陛下……”

御辇在这时停了下来,前方一道女声传了过来。

“嫔妾给陛下请安,陛下万福。”

祁渊皱起眉,察觉到手底下的人慌张地逃开,再一看,沈珈芙已经躲到角落缩着去了。

她神情中有慌张和无措,连带着看祁渊的眼神也如同求饶一般,像只瑟缩着的小狐狸,明明弱势却又张牙舞爪的。

祁渊落了空的手慢慢收了回来,对沈珈芙的躲避沉默片刻,却也没生气。

“你怕什么,谁敢说你什么。”他开口,声音低沉,又似是有点不满意。

沈珈芙闷声低着脑袋,心说他这句话一点也不对,他是陛下,自然不用担心旁人敢说他什么,但她只是个没名没份的沈姑娘,就算是看在太后的面子上不当面说什么,暗地里的话也一句不会少。

御辇停了下来,祁渊没什么耐心,刘秉和恰好站在御辇旁边,低声道:

“陛下,是许美人。”

也不知道许美人是运气好还是不好,刚好撞见陛下的御辇,可不巧的是,这御辇上还有一位沈姑娘呢。

许美人位份低,平日里去给太后请安的机会也轮不上她,她的长相颇有一种温婉的意味,一直以来都是圣宠平平,今日也是偶然撞上了御辇,还不等她高兴,她听见里面传出帝王的声音。

“正午天热,叫人送她回宫去。”

“是,陛下。”刘秉和应一声,紧跟着就安排下去。

许美人愣神看着帝王的御辇从面前过去,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似乎听到里面有女子的声音传出来。

待御辇过去,她不禁抬起头去看那渐行渐远的一行人,有些疑虑,还不待她深思,眼前的宫人替她引路。

“许美人,步辇在这边。”

许美人想到刚刚帝王所说的话,脸不禁一热,应了一声,走了过去。

御辇之上,沈珈芙被迫坐上了祁渊的座椅,她刚刚被祁渊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忙伸手抓住他的胳膊,口中短促地轻呼一声,再一回神,屁股已经坐上了龙椅,呆愣愣地借着祁渊的力道维持自己的身形。

有许美人刚刚的打岔,之前的话题也不再进行下去,沈珈芙收起了声音,老老实实坐好,见祁渊没有其他的举动,她的心平复下来。


“可、可嫔妾当初也照样没招惹过赵淑仪呀。”话又绕回到那一件事情上。

这件事当初道理是在沈珈芙这边,但偏偏祁渊不给她做主,现在她也就能抓住这一点诉说着委屈。

祁渊没话说了,捏着沈珈芙的下巴堵住了她的嘴。

昨夜沈珈芙说喜欢亲,但直到快结束时祁渊才肯亲亲她,沈珈芙还以为他是不想亲她,现在看来并不是。

双唇被抵开,沈珈芙禁不住脑袋往后仰,后颈被一手抓住,另一只手轻扣着她的腰,在沈珈芙快要跌下去时,猛地往前抓了一把,严密地贴在祁渊身上。

松开之时,沈珈芙双唇水润又红艳,她伸手挡了挡,同样一双浸着水意的眼眸看着祁渊,还没缓过神来,又听祁渊含着笑意的一句命令落下:“别挡,还没完。”

祁渊亲她的时候完全不像他平日里那副自持冷静的模样,格外凶,甚至是像一匹凶狼,稍不注意就能被叼着脖子啃食殆尽。

沈珈芙想装没听见,胳膊颤了颤,虚虚挡着。

下一瞬,她的胳膊就被人拉了下来,水润的唇再次被含咬住。

这次是真的亲得没力气了。

沈珈芙轻轻喘着气,双手无力地揪着祁渊的衣裳。

她不肯让祁渊放她下去,就这么赖在他身上,等呼吸平缓下来,她忍不住哑声接着问:“那陛下会给嫔妾作主吗?”

祁渊冷不丁看她一眼,拿着手帕给她擦了擦唇边的水渍,指腹陷进她的下唇,不知是夸奖她还是说教她:“你还挺执着。”亲得都快没神了还记得找他要个口头承诺。

沈珈芙眨了眨眼,唇微张,牙齿凑上去轻轻磨了磨祁渊的指腹。

祁渊眸色逐渐变暗,看着沈珈芙不知死活的举动,慢慢出声:“朕记着了,给你做主。”

沈珈芙高兴了,松开了作乱的牙齿,高高兴兴陪着祁渊用了午膳,再高高兴兴地送走了祁渊。

“娘娘可要再去睡会儿?”

“再等等。”沈珈芙有午睡的习惯,她等祁渊走了一会儿才叫人给她解了钗鬟发髻上榻去。

祁渊回到御书房时上午凤仪殿内请安的那些话才传到他耳朵里,沈珈芙说的那些话并不遮掩,他也总算是知道沈珈芙缘何要说那些故意惹他心软的话了。

小姑娘还挺记仇。

“陛下,玉婕妤娘娘就是这么说的。”刘秉和把沈珈芙上午时的那番话原封不动地带到,他深知陛下不喜妃嫔们主动惹事,也估摸着这次玉婕妤要吃点亏,没想到话落,面前的帝王却不见一点烦躁之意。

祁渊不甚在意,只淡淡出声:“叫人去教教祺嫔宫规,不该说的话别说。”

祺?祺嫔?

刘秉和压下心底的诧异,躬身应了下去。

一觉睡醒,沈珈芙只觉得睡得浑身发软,她迷迷糊糊地伸手往床边摸了摸,摸到一杯温水,坐起了身,一口一口抿着杯中的水。

申时已过了,外头一阵安静,等沈珈芙重新梳洗了出来时,她瞧见天有些阴。

锦书给她奉上茶,说了陛下派了人去落霞殿,给祺嫔娘娘讲了讲规矩。

沈珈芙的手一顿,惊愕地看向说这话的锦书,轻声问:“讲什么规矩?”

锦书摇摇头说不知道。

“祺嫔犯了事惹了陛下不喜?还是陛下这是在给我做主?”她上午耍的那番手段可不算有多高明,那时候她看出来了祁渊并不想让她如愿,虽然最后改了主意,但…但也没说会这么快就给她撑腰啊。


沈珈芙原以为在玉照宫的事情就已经算是受罚了,但祁渊似乎并不这么觉得。

她说的话也有理有据,等祁渊将手帕摊开,能瞧见被捏得皱起来的一个角。

视线投向下方,落在了沈珈芙的手指上。

沈珈芙规规矩矩地跪在他跟前,那双垂下的手合拢捏在一起,轻轻落在身前,露出来的纤白指腹上,上回他所见到的伤口早已消失的干干净净。

“手,给朕看看。”祁渊一向强势,身居高位惯了,就连寻常说话也不自觉叫人立马听从。

沈珈芙下意识就伸出手去,毫无保留地递到了祁渊面前。

她一怔,往后缩了一点,又被祁渊抓住手腕。

四目相对,沈珈芙率先躲开,她半垂着眼眸,跪得直直的。

祁渊看了一眼她的手指,没发现一点被划伤或是戳伤的痕迹,可他上次所见的却是实在可怜得很,十根手指有三根都伤了,冒出一个个小血点。

又是装的?

沈珈芙等了半晌没见他发话,忽然意识到什么,说:“上次给陛下绣的手帕绣的急了些,这次这条手帕臣女费了些时日才绣成。”

“陛下可还满意吗?”这句话沈珈芙问得颇有些小心翼翼,怕祁渊不满意,又怕祁渊发现她上次故意耍的小手段。

指腹忽然传来一点痒意,是手指相触间的那些微的不自在被放大。

沈珈芙无意识地躲了一下,手指被抓住了。

她听见祁渊似乎语带笑意,说:“沈姑娘觉得呢。”

沈珈芙呆愣着没回,一直到祁渊叫她起身,又到她退出了殿内,她没接上祁渊的话,混沌地走出了御书房。

回到寿康宫,她先去主殿拜见了太后。

一见着她的模样,太后着实惊着了。

“怎么还换衣裳了?”她记得沈珈芙出去的时候穿的可不是这一身。

沈珈芙柔柔喊了声姑母,将摘回来的荷花交给宫人,面上有些羞窘,低声道:“是我汗湿了衣裳,陛下叫我去玉照宫换的。”

太后点点头,又将视线挪到那些荷花上面,皱着眉问她:“怎么还去摘荷花了?这大热天的,当心中了暑气。”

说着就叫人去小厨房弄点清热的凉茶来。

沈珈芙只得一句句跟她说着来龙去脉,省去了她欺君的事和祁渊在玉照宫吓唬她的事。

说完,她看见太后表情略显复杂。

“姑母?”沈珈芙见着太后没说话,以为她要生气,有些忐忑地唤了她一声。

太后回过神,恰好宫人将凉茶奉上来,她叫沈珈芙先去喝一碗。

“这几日天热,你就待在寿康宫莫要出去了,等再过些日子,哀家带你出宫转转。”

太后说完,沈珈芙捧着碗有点喝不下去了,她好奇地看着太后,不知道她这位姑母又在打什么主意。

面上却乖巧地应了一声是。

等看见沈珈芙走出了正殿大门,太后的脸稍稍沉下来。

“娘娘,您要带沈姑娘出宫是……”周嬷嬷有些担忧地望着太后的神情,这大殿里只剩下她们俩,说话也不用怕会有旁人听见。

太后没好气地拔高了声音,说:“皇帝摆明了看上了珈芙,只不过他没想让珈芙如愿,现在正逗着人玩儿呢。”

“珈芙那性子,哪回不是被欺负的份,哀家不多看顾着点,等回过头来,别说皇帝了,就他宫里的那些宫妃都能把她皮剥了。”

说到这儿,太后叹了口气,侧过身对着周嬷嬷念道:“珈芙她上回说想去镜光寺为家人祈福,正好哀家也好久没去了,这次带她一起去,好好散散心。”

说到这份上,周嬷嬷哪还有什么不懂的呢,抿着唇笑了笑,说了声是,她下去叫人安排。

“也不着急,天儿热呢,再等着吧。”

“是。”

太后叫沈珈芙就在寿康宫待着,她也就真没出宫门,别说去御书房晃悠了,就连侧殿的大门也不时常出。

她察觉太后待她更好了些,要说好在哪里,她也道不出,只不过每回见着她都是笑呵呵的,碰着皇后过来请安时也老是时不时把话题扯到她身上,就没说过一个不好的字眼。

“儿臣算是看出来了,母后这是真真儿喜欢沈姑娘呢。”要是旁人听着太后说那么久都能多多少少听得烦了,而皇后却是一点也不显得烦躁,甚至还乐呵着附和两句。

沈珈芙就站在太后身边,面上挂着得体的微笑。

太后看看沈珈芙:“你是不知道她有多贴心。”

沈珈芙耳朵有点红,被太后接二连三地夸着,实在是不好意思。

外面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有个小宫女进来,跪在地上道:“娘娘,锦瑟殿那边来报,说赵修仪娘娘在院子里摔了一跤,眼下快要生产了。”

什么!?

大殿之内的和乐氛围瞬间消失殆尽。

沈珈芙搀扶着太后从座椅上起身,听她急忙问着:“去请太医了没?稳婆呢?”

“太医已经过去了,稳婆和医女都在产房里候着。”

“快去快去,赶紧先过去。”说着,太后就沉着脸往殿外走,皇后的脸色也说不上好看,跟着太后正要出去。

忽然,太后的步子停下,她转过头,没叫上沈珈芙,让沈珈芙就在寿康宫,怕吓着她。

沈珈芙点点头,神色说不上害怕,却能看出她的紧张。

也是,她一个刚及笄未满一年的姑娘,就算知道女子产子凶险万分也没那么大的胆子敢跟着去看,更何况,赵修仪肚子里的孩子才七个月大,就算能生下来,也不知能不能活。

太后和皇后都走了,周嬷嬷也跟着太后过去,如今大殿之内就剩下锦书锦柔陪着她,不一会儿,琴心也进了大殿之内,给沈珈芙换了盏茶。

“姑娘不若先回去吧?还不知太后娘娘什么时候回来呢。”琴心看沈珈芙就在那儿等着,不由得出声问道。

沈珈芙却摇摇头:“没关系,我等着。”

琴心没再劝她。

沈珈芙的心有点乱,她知道后宫水深,也早已做好了踏足进去的打算,可今日这消息陡然让她不安起来。

赵修仪当真是不小心摔了吗?


又过了一会儿,祁渊似乎终于注意到她愈发慢下来的举动,叫她停了下来。

“下去……”一句话没说完,祁渊偏头看见身边的沈珈芙,那双透着黑亮的眼睛周围被墨迹沾染,印在她白皙的皮肤上,透着股滑稽。

终于要叫她下去了吗?

沈珈芙松了一口气,着急谢恩:“是,臣女告退。”

说着,沈珈芙脚步往后挪着,低头要退身而去。

祁渊看她花着脸就要这么退出去,眼神中带了几抹意味深长,视线紧紧跟着她,把人看得头不住往下低时,终于叫住了她。

“站着。”

沈珈芙立马停了下来,抬起头,用一张花脸看着他。

祁渊让她过来。

他想,若是真让沈珈芙顶着这张脸出去被人看见了,依她的性子,只怕要被气得好一阵不肯见人。

沈珈芙又慢吞吞挪步子走到祁渊跟前,仰面看他。

那副听话的模样怎么看怎么有点呆。

祁渊拿出了手帕,正要上手的时候发现那墨迹已经干了,单单用手帕是擦不掉的。

于是出声叫来了人。

他的举动再不明显沈珈芙也能看出来是要给自己擦脸。

她脸上沾到了什么吗?

沈珈芙错愕一瞬,抬手准备自己擦擦,眼尖看见了那只手上的墨迹,逐渐睁大了眼。

脑子懵了。

门外有宫人进门来,正躬身等候着祁渊的吩咐。

沈珈芙正要转过头,脑袋被人扣回来,没叫外人瞧见她面上的模样。

“去打点温水来。”

“是,陛下。”

沈珈芙抬眸,与祁渊视线对上,又急急忙忙移开,恨不得躲进缝里。

小姑娘都爱美,更何况在他面前的是这么一个从小被人夸奖惯了的沈珈芙。

“叫你磨会儿墨都能把脸弄花,朕若放任你,还不知要给朕捅出多大的篓子。”祁渊不冷不淡地说她一句,沈珈芙也不反驳,只是低着头轻轻给自己揉了揉手腕。

她又困又累,站得久了,手上还不停转着墨条,就是在寿康宫都没这么累过。

依她所看,祁渊就是故意欺负人,还要奚落她。

没有这么不讲理的。

于是大着胆子不吭声。

不一会儿,宫人拿了温水进来,正候着,又听见陛下叫她们都出去。

她们将目光落在一直背对着看似轻轻倚靠着帝王的沈姑娘身上,尽数退了出去。

宫人还拿了帕子来。

沈珈芙被带到那盆水前,见祁渊拧了帕子要给她擦脸。

她没躲,乖顺地仰着脸,闭上眼睛好让祁渊给她擦干净。

或许那墨迹真的很难擦,沈珈芙只觉得祁渊的动作有些重,她不受控制地睁开眼,轻轻喊了声疼。

祁渊的动作停了下来,冷眼扫过她:“疼也受着。”

沈珈芙没再喊疼了,垂下眸,随着眼睛周围的墨迹被擦拭干净,皮肤上涌出来一抹红,绯红蔓延开来。

祁渊给她擦干净,微凉的指腹碰了下她发烫的皮肤,说了她一句:“娇气。”

虽然后宫中的嫔妃多数也是大家闺秀,但也没见过一个像她这么娇气的,站一会儿就累了,说也说不得,不然就要偷偷记着,或许还想耍脸子给他看。

祁渊捏着沈珈芙的下巴,问她:“气什么呢?朕的话没说对?”

沈珈芙咬着唇,看见他眼眸中的不在意,使劲偏过了头:“陛下英明神武,自有圣裁,陛下说的话都对。”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沈珈芙的下巴也被捏红了。


沈珈芙脑子里哐当一下,差点就控制不住地朝祁渊跪下了。

她依旧垂着头,抿了下唇,喉咙有些干涩:“臣女谢陛下夸赞。”

祁渊没有再说话,面上辨不清情绪,说话的是其他人,接二连三纷纷夸赞起沈珈芙的好绣功。

座椅上的兰婕妤瞧着这一幕,心里轻轻冷哼一声,沈珈芙再会讨太后喜欢又如何,还不是不得陛下心意。

待众人都说过话后,皇后笑了笑,话是朝着太后说的:“母后可是高兴了,二姑娘模样性子样样都出挑,还有这么一手好绣功,放眼整个皇城,只怕是不少年轻的公子都要上赶着求娶呢。”

这话是什么意思?

皇后的话一出,底下没人敢应声了。

谁都知道太后把沈二姑娘接进宫里是要做嫔妃的,只是陛下那边一直也没个准话,难不成陛下是不打算要?

太后的神色毫无变化,依旧笑呵呵的,跟皇后一起打趣沈珈芙:“珈芙在哀家身边这么久了,哀家自然要给她选个最好的。”

沈珈芙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不知她们在打什么哑迷,只能抬起头,适时露出一抹羞涩的笑,不好意思着。

祁渊有一搭没一搭地轻轻叩着茶盏的盏盖,对皇后和太后两人的话也只字未提。

忽然,盏盖被轻轻推倒,里面的茶汤倾倒出来,沾染上祁渊的手指,洒了些在他身上。

“陛下!”

一点小意外,叫底下的人不禁着急喊道。

祁渊却是不急,他拿出手帕,一点点,慢条斯理地擦干净手上的水渍,而那条手帕,正是沈珈芙绣的那条。

沈珈芙咽了咽口水,脚下不由得轻轻颤抖起来。

她觉得她实在是不能在帝王手底下侥幸赢一次。

于是,在那边的动静稍过之后,她蓦地出声,带着点勉强和讨饶,对太后撒娇道:“姑母,珈芙就想待在姑母身边。”

太后连声说好,轻轻拍拍沈珈芙的手。

祁渊拿出来的手帕还是叫人注意到了。

皇后看过去一眼,摇摇头笑了:“哪位妹妹给陛下绣的手帕,竟是墨竹。”

寻常绣竹都选青绿色,墨色的竹倒是少见,有几分山水画的境意。

出乎意料,祁渊拿着手帕在掌心,手上随意地轻轻捏了捏,反问皇后:“皇后猜猜看。”

又猜?

皇后一听他这语气,似乎明白了什么,悄无声息地看一眼沈珈芙,遮掩着道:“定是哪位心思巧的妹妹。”

“陛下这衣裳刚刚沾湿了,不若去换一件吧?”皇后接着道。

太后也在一旁接上了话,推了推身边的沈珈芙:“叫珈芙带你过去。”

这一屋子人不算少,偏偏说得上话的也没几个,太后一开口,妃嫔们个个闭上了嘴,一个个只能把视线落到祁渊身上。

沈珈芙被轻轻推着到了祁渊跟前,微微弯着身,唤他:“陛下,臣女带您过去。”

她是站着的,头低下,而祁渊是坐着的,甚至微微抬眸就能瞧见她垂下眼眸中的心虚。

祁渊没有回说什么,他站起了身。

再度跟着沈珈芙去了偏殿房间,一进门,祁渊也不急着换衣裳,身后的门一关,他转过身,沈珈芙跪到了地上。

“臣女知错,还望陛下恕罪。”

认错倒是认得快。

祁渊问她:“沈姑娘犯了什么错。”

他只问沈珈芙犯了什么错,一点要让她起来的意思也没有,她既要跪,那就让她跪。

沈珈芙声音闷闷的,细听还有些不稳,她跪在地上,轻声解释说:“姑母那绣画是臣女绣了几个月才绣成的,陛下那手帕,臣女也废了心思,只是、只是时间短,臣女就绣的稍粗糙些。”

“还望陛下恕罪,臣女知错。”

祁渊听她小心翼翼地说完后还知道抬头看他一眼,这么浅显的小心思,叫他看了都要气笑了。

“你站起来。”

沈珈芙依他所言站起了身,俏生生立在他跟前,有些带怯,连带着站起身时脚也往后缩了一下。

“陛下?”

祁渊居高临下看她,面上看不出喜怒,只是稍稍伸手,不容抗拒地捏住了沈珈芙的脸。

他的力气不大,似乎还记得上次捏住沈珈芙脸蛋时柔软的触感,他这次放轻了力道。

力道轻下来,沈珈芙抬起脸,眼眸惊颤地看向祁渊,强行镇定,嘴上还在认错。

“臣女当真知错了,还望陛下恕——”

话没说完。

祁渊的手捏上了她纤细的脖颈,只轻轻一握,甚至根本没用力气。

他终于开口:“撒什么谎话呢,真当朕脾气好?”

沈珈芙的话停下,她垂眸,咬了咬唇,长睫像是扑闪的蝶翼,轻悠悠落到了归处。

眼尾沾染了绯色,眼泪珠子也跟着一串串掉下来,偏她憋着声音,呛都呛不出一个字。

祁渊松了手,手帕覆上她的眼,语气缓和了些:“糊弄了朕你还委屈,真该叫母后瞧瞧你这模样。”

沈珈芙被手帕遮住视线,一瞬记起了什么,手茫然地伸着,想去拿下来。

“脏的……”她说的是刚刚沾染了茶水的手帕。

祁渊没搭理,把手帕给她,自己去寻了件衣裳换下。

身后有脚步声,是沈珈芙跟了过来,她已经不哭了,手里攥着手帕,墨竹都要被捏皱了。

“臣女给陛下重新绣一条更好的手帕。”她说。

见祁渊没反应,她又哀求:“定然是最好的,臣女保证,陛下就不要同臣女计较。”

“朕也觉得皇后说得有道理,皇城的俊杰才子不少,沈姑娘若是有什么心思,早日同朕说一说,朕定然成全沈姑娘。”祁渊忽然冷不丁提及这事。

沈珈芙摇头说没有。

“没有什么。”

他非逼着沈珈芙说话。

“臣女没有那种心思。”

沈珈芙大着胆子去看祁渊,刚刚哭红的眼衬得她像只红眼睛的兔子,眼神中总带着绵绵的羞涩情意,又似是害怕他,她放轻了声音,重复说:“臣女没有那种心思。”

祁渊笑了一声,再次觉得有意思。

这是一只装模作样的白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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