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你为何不去……守夏听老嬷嬷们说那昌黎郡大棘城专出美人,城里的美女胚子可是数不胜数,若王爷去了那里,被哪个狐媚子勾引了如何?”
守夏紧蹙眉头、噙着疑笑。
一副替苏鸢尾担忧的模样。
“秦天桢?有人会勾引他?若当真的有什么女子瞧上他,必定是个活瞎子吧!”
苏鸢尾说的云淡风轻。
殊不知,她已经不经意间预言了自己的结局。
下一刻。
门帘被掀开,秦天桢自摘星身后迈进门来……他把苏允州平安送回苏府后,便直奔凤凰台。
刚在门口听到苏鸢尾那番话,心生怒火。
守夏刚才议论秦天桢,现在已经吓得呆住了,反应过来赶紧溜到了屏风后面收拾起了床榻。
倒是苏鸢尾依旧不紧不慢,坐在圆木桌几,注视着秦天桢一步步走来。
“苏鸢尾,你除了利用完本王,对本王就没有半分真情吗?”秦天桢沉着张脸,坐在桌几上。
闻言。
苏鸢尾冷哼一声。
“……真情?秦天桢,我们之间就不要谈什么真情了,若说真的有真情也是我想手刃了你。”
苏鸢尾一次一句都很决绝,就如那天幕之下的冰刃,无情无心,薄凉至极。
秦天桢半晌没有言语。
静默了良久。
久到明明一瞬,却是一生那么长久,如果可以选择,他宁愿当日被那根龙呷草毒死,他幻想若是他死了,她会不会有对自己有一丝的怜悯,在某个月光姣好的夜里会偶忆起他。
忽言:“守夏,给本王倒盏茶。”
守夏正从屏风后出来,准备去倒茶,苏鸢尾一记冷眸将苏鸢尾唬住。
一副气焰逼人。
“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给他倒!”
秦天桢朝守夏点了点头示意她退下……看着守夏关上门,他忽从茶几上起身,将稳稳坐在旁侧苏鸢尾一把拽起来,力道十分大地将她从衣袖死死拽到怀里,“怎么?刚利用完本王就不认人了是吗?”
“利用?秦天桢,你应该庆幸你还有利用价值,不然我现在早就一把匕首刺向你了。”
“王妃不必担心,身处荆棘之中,本王的命向来薄如草芥,会让王妃得偿所愿的。”
苏鸢尾冷笑一声,狠狠得咬住秦天桢的手。
鲜血从秦天桢手上流了下来,可他还是死死地拽住她,丝毫不松手。
……
二人僵持了很久,是苏鸢尾先松开了。
不是因为她心软了,而是她咬得太狠,秦天桢的血流进了嗓子里,她有些发呕。
秦天桢后来又坐了一会儿,才离开。
最后还丢下一句话。
“明日本王要启程前往昌黎郡大棘城,你,收拾收拾随本王同行。”
翌日。
秦天桢赶到凤凰台时,苏鸢尾还卧在塌上,丝毫不像要同自己去昌黎的样子,他也不管不顾,直接将苏鸢尾抱上了随行马车,苏鸢尾虽然强硬地反抗,可她还是敌不过他。
一路上,苏鸢尾彷如一个死尸一般,冷若冰霜、寂静无声。
就这样,赶了七八柱香的路。
虽然两个人没有说话,可这一路上的景色还是很美。
他们到了距离昌黎郡百里的卫姬河。这卫姬河到大棘城还有一半的路程,他们得停下来让马匹休息,补充些粮草。
秦天桢撩起车帘。
望着江水河畔。
“相传百余年前一位皇帝在此处遇险,随行的卫姬夫人以身护驾丧命于此,那皇帝为纪念卫姬夫人将其命名为卫姬河。”
秦天桢顿了片刻。
忽又发问。
“若本王在此遇险,王妃可愿如这卫姬夫人一般,舍身救护本王?”
苏鸢尾依旧冷着张脸。
一言不发。
秦天桢还是自顾自地说了起来,“两年了,本王有时候在想,若是个石头也该被本王捂热了,可你与当初我掳你来那夜没有半分差别,冷若冰霜。”
苏鸢尾偏过了头。
避开秦天桢的目光,顺着风吹起的车帘缝,打量着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