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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奴大葱头铭儿无删减全文

33号龙卷风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陈永生……竟然会为了我做到这个份上!这一刻我是真的急了,连忙就对陈永生喊道:“不要!师傅,你别这么做!”陈永生看向我,露出了一个苦笑:“放心,只要来得及的话,手指还是能接上的。”这个时候,周海平带着戏谑之色,将手中的弹簧刀递给了陈永生。陈永生接过弹簧刀,他看着刀锋,忽然露出了苦笑:“既然如此,诸位见笑了。”只见他将手放在了茶几上,同时将弹簧刀顶在了手指上边。我不敢看这一幕,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在我闭眼之后,整个酒吧都是发出了人们的惊呼声。随着我睁眼的那一刻,只见陈永生用纸巾包着手,鲜血不断地从纸巾里流出来。而在茶几上,还有一根血淋淋的手指。他……真的下手了。叶莲满意地点了点头,她淡淡地说道:“那大家散了吧,等陈永生道长拿到了所谓的证据...

主角:大葱头铭儿   更新:2024-11-29 16:5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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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大葱头铭儿的其他类型小说《冥奴大葱头铭儿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33号龙卷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陈永生……竟然会为了我做到这个份上!这一刻我是真的急了,连忙就对陈永生喊道:“不要!师傅,你别这么做!”陈永生看向我,露出了一个苦笑:“放心,只要来得及的话,手指还是能接上的。”这个时候,周海平带着戏谑之色,将手中的弹簧刀递给了陈永生。陈永生接过弹簧刀,他看着刀锋,忽然露出了苦笑:“既然如此,诸位见笑了。”只见他将手放在了茶几上,同时将弹簧刀顶在了手指上边。我不敢看这一幕,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在我闭眼之后,整个酒吧都是发出了人们的惊呼声。随着我睁眼的那一刻,只见陈永生用纸巾包着手,鲜血不断地从纸巾里流出来。而在茶几上,还有一根血淋淋的手指。他……真的下手了。叶莲满意地点了点头,她淡淡地说道:“那大家散了吧,等陈永生道长拿到了所谓的证据...

《冥奴大葱头铭儿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陈永生……竟然会为了我做到这个份上!

这一刻我是真的急了,连忙就对陈永生喊道:“不要!师傅,你别这么做!”

陈永生看向我,露出了一个苦笑:“放心,只要来得及的话,手指还是能接上的。”

这个时候,周海平带着戏谑之色,将手中的弹簧刀递给了陈永生。

陈永生接过弹簧刀,他看着刀锋,忽然露出了苦笑:“既然如此,诸位见笑了。”

只见他将手放在了茶几上,同时将弹簧刀顶在了手指上边。

我不敢看这一幕,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在我闭眼之后,整个酒吧都是发出了人们的惊呼声。

随着我睁眼的那一刻,只见陈永生用纸巾包着手,鲜血不断地从纸巾里流出来。而在茶几上,还有一根血淋淋的手指。

他……真的下手了。

叶莲满意地点了点头,她淡淡地说道:“那大家散了吧,等陈永生道长拿到了所谓的证据,我们再过来。陈永生道长,你的速度可要快一点,现在不是时间不等人,是手指不等人。”

陈永生苦笑了一下,他将我扶了起来,又抱紧自己的手,轻轻地说道:“能自己出去吧?”

我点了点头,鼻子泛起了一阵酸楚,眼眶都不由得湿润了,与陈永生一起走出了酒吧。

原本我还能忍,哪怕是之前被他们打得再惨也能忍。可当看到陈永生为我剁了一根手指,当我走出酒吧的那一刻,我还是不由得哭出了声:“师傅,他们怎么能这样?”

“你穷困潦倒时,哪怕你拿出再多的证据,说再多的话,人们都只当你在放屁……”陈永生碰了一下我的胳膊,语重心长地与我说道,“可当你富可敌国时,哪怕你放个屁,人们都当你说的是真理。那叶莲虽然远远没到富可敌国的地步,但也比我俩厉害太多了。”

我吸了吸鼻子,难过地问道:“师傅,我们该去哪儿找证据?是不是要找那廖桂香?那个廖桂香肯定是怕危险,所以决定出卖我,我一定要让她说实话!不管怎样,我都会让你把那根手指给接回去!”

“找什么证据啊……这根手指是要不回来了。”

陈永生严肃地与我说道:“你听好了,无论我们怎么找证据,最后都斗不过叶莲。很明显,这道教协会里的人们已经沦为了她的走狗。但是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还记得吗?你和李家媳妇的约定日期是一个月,所以我们还有足够的时间。到时候就算没法抓周海平当替死鬼,也可以抓个该死之人,毕竟李家媳妇也没指名道姓说要周海平。”

我听得一急,连忙问道:“那你的手指……”

他打断了我的话:“都说了,这根手指要不回来了。”

“师傅,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咬着嘴唇,喃喃道,“你这样让我良心怎么过得去?”

他看着自己的断指,却显得满不在乎:“你看吧,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我坑蒙拐骗,早就上了道教协会的黑名单。像我这种人吧,已经活了四十年,后边的人生应该不会再有多出彩了。因为你看,我现在就像个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但是啊,你不一样……”

他又转头看向我的眼睛,轻轻地说道:“你这个人吧,有点善良,也是个可靠的人,又是个孝子。你今年才二十岁,以后的人生还有很长。仔细想想,这件事情肯定是赚的。我用一根手指,就能拯救一个年轻人的性命,这不是很划得来吗?你要是觉得亏欠师傅,那以后就多做点订单,多给师傅送点钱。”

我听着陈永生的话,心里越来越难过。

刚认识的时候,他在我的心中的形象很高大,后来因为他的贪财而崩塌了。

可现在我才发现,他并没有我想的那么不堪。或者说,他远远比我想的要伟大。

至少现在而言,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我的英雄。

陈永生摆了摆手,那因为疼痛而苍白的脸挤出了一个笑容:“走吧,这里又不是就道教协会一家,还有其他几家道士的组织。虽然说他们的实力不如道教协会,但好歹不用看叶莲的眼色。我手指受伤了都是血,恐怕抓不稳摩托车,你会开吗?不会的话我教你。”

我擦了擦眼泪和嘴角的血,坐在了摩托车上,而陈永生坐在了我后边。

我发动了摩托车,让陈永生给我指路。开车的时候,我的眼睛时不时就会湿润起来,只能一边擦眼泪一边开车。

委屈、愤怒和心酸,一直充斥在我的心里。

我本来以为,正义一定会胜利,可最后却换来了这样的一个结局。

我说不清自己哭了多久,只知道天空渐渐泛起了鱼肚白,我才终于止住了眼泪。

陈永生让我停下车,他说开了一晚上的路,正好可以看朝霞。

我们靠在摩托车旁,傻傻地看着太阳升起,两个人都是摸着自己的断指。

他点了根烟,随后告诉我:“道士们的组织不止道教协会一个,蛋糕肯定是不能只给一家人吃的。市里一共有道教协会、道士同好会和一个叫做八卦堂的地方。道教协会现在是不能待了,这八卦堂你也不能去,听名字就都是江湖气息,我怕那边都是下九流的人物。所以我觉得吧,你不如试试去道士同好会。”

我轻轻地说道:“师傅你说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嗯,我与道士同好会的人也算是老相熟,他们应该会给我这个面子。虽然说那不如道教协会,但要是你能得到他们的保护,想必道教协会也不敢对你怎么样。”

我连忙说好,一切都听他安排。

而我的心里,又一次想起了叶莲和周海平的嘴脸,不由得紧紧握住了拳头。

这一次,都是因为叶莲身居高位,导致我输惨了。

但不管她的背景有多么雄厚,只要我这次能活下来,就一定会让他们师徒俩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我顿时一惊,整个人都是出于懵了的状态。

周海平这家伙,竟然还敢恶人先告状!

我拿着手机的手,都因为愤怒而颤抖起来。

朱静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她看我一脸恼怒的模样,用沙哑的声音跟我问道:“怎么了?”

我挂掉电话,叹了口气说道:“事情有点麻烦,你先去找个安全的地方躲着,我要出去了。”

她似懂非懂地看了我一眼,但还是顺从地离开了。

我收起屠鬼血影刀,怀着复杂的心情走出了宿舍楼。这个时候,我没有选择抵抗,因为我知道,如果我抵抗的话,事情只会越来越说不清楚。

当我走出大门的时候,一眼就看见酒保带着十几个人围聚在宿舍的门口。他们一见到我出来,都是纷纷用手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起来。

“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杀害同行!”

“把这个小子扒皮抽筋,丢进江里边去!”

“我早就说了,陈永生的徒弟不能收。师傅是什么德性,徒弟就是什么德性,这就是老话说的上梁不正下梁歪!”

这些人们纷纷对我骂了起来,而我举起手,无辜地说道:“这件事情有误会,我愿意接受配合。想独吞报酬的不是我,而是周海平,还请各位道友明察秋毫,千万不要冤枉了好人。还有,廖桂香刚才跳楼了,你们赶紧先送她去医院。”

人们被我这一番话说得面面相觑,但最后还是朝我投来了不信任的目光。

酒保冷冷地说道:“事情我们会调查清楚的,现在你先跟我们回去一趟,把事情明明白白地交代给我们听!”

他在说完之后,那群人立即就走了上来,一个个按着我的胳膊,把我押进了一辆面包车上。

等上车之后,他们全都是虎视眈眈地看着我。估计我只要有一点轻举妄动,立即就会被他们给撕成碎片。

我一路老老实实的到了酒吧,当进来酒吧后,我惊讶地发现这里边竟然坐满了人。

人们都是用厌恶的眼光看着我,我就在这样的注视下,被他们压到了酒吧中间的舞台。

周海平也在舞台这儿,只见他虚弱地坐在舞台上,一脸的悲切之色,指着我喃喃说道:“你……你把我师兄怎么样了?”

我看见他这模样就特别恼怒,忍不住说道:“滚!明明是你自己害死了他,你现在在这儿装什么大尾巴狼!”

看热闹的人们一听我这么说,都是窃窃私语起来,而酒保仿佛是个法官,他冷声说道:“你们都别争,先把事情的经过讲一遍。周铭,你先说。”

我老老实实地把自己与周海平的恩怨告诉了大家,还说了这次订单的经过。

人们顿时讨论得更热烈了,而那酒保摇头说道:“你与周海平的恩怨,我们不会考虑在内,但是会考虑到你所说的事情经过。”

我用力点了点头,因为只要这次的事情可以成立,那周海平就会背负上杀同行的罪名。最重要的是,张秋可是他的师兄,这分明就是杀同门,比杀同行还要丧心病狂。

这个时候,周海平已经是委屈地叫了起来:“各位道友,千万不要被他给骗了。我暂时不能说,我要等我师傅过来,再把事情讲清楚,免得出了差错。”

人们都是点了点头,坐在位置上耐心等待着。

而我在心里泛起了嘀咕,也不知道周海平的师傅是什么人。

我们等了约莫十分钟后,酒吧的大门终于被推开了。只见一名似乎比周海平还要年轻的女人走进了酒吧,人们在见到她之后,都是纷纷让开了道路,一个个还特别客气地跟她问好。

周海平一瞧见她,连忙跟她喊道:“师傅你可来了,快来为我做主啊!”

这周海平的师傅,竟然是个女人?

只见那女人走到了最中间的位置坐下,人们都是纷纷站在她的身后,表现出了一脸讨好之色。就连酒保也是对她鞠躬,客气地问道:“叶莲先生,刚才周铭已经交代过了,我来跟您说一下。”

他把我刚才说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名为叶莲的女子,其中倒是没有歪曲事实,讲得清清楚楚,最后问道:“先生,接下来我们听周海平怎么说吧?”

叶莲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在她点头之后,周海平急忙说道:“师傅,这根本就是周铭在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会害师兄,我们一开始就是好好地除鬼做订单,结果就在紧要关头的时候,那周铭忽然就对师兄发动了攻击。当时师兄被厉鬼勒住了脖子,以他的能力肯定是轻松抗住了,谁知道他周铭却是一刀砸在了师兄的脑袋上!”

酒保轻声跟叶莲说道:“先生,张秋道长的尸体上确实有被木刀砸过的痕迹,位置就在太阳穴。这两人说的这方面倒是很符合,但是动机却完全不同。”

叶莲皱着眉头,忽然开口说话了。她的声音很冷,但吐字很清晰:“事情经过再怎么问也没用,只要等廖桂香过来就行。如果她也是受害人的话,那肯定不会包庇我徒弟。我们就先等着吧,现在廖桂香已经醒了,有人正在把她带过来。在这之前,这两个人都是嫌疑人,劳烦大家给个面子,一起在这儿看守着。”

酒保连忙说道:“先生说得有理。”

我松了口气,这样看来,廖桂香应该是没死。

只要她还活着,就可以给我一个清白。

倒是周海平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我估计他应该懊恼自己之前没一刀劈死廖桂香。

我们又等了半个小时后,廖桂香终于被人用担架抬着进了酒吧。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到了她身上,叶莲慢悠悠地跟她说道:“廖桂香,你来说说看,你为什么跳楼?”

满身都是纱布的廖桂香很是艰难地吞了口唾沫,她缓缓伸出手指,指向了我:“我们在除鬼的时候,周铭忽然攻击我们,逼得我跳楼逃生。”

在这一刻,我的心顿时凉了……


我几乎是第一时间就蹿了起来,拿起菜刀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大门口,将门给打开了。

这一开门,我就看见了周海平那虚伪的笑容。

当他瞧见我手上拿着菜刀时,顿时脸色大变。而我哪里肯给他逃走的机会,一刀就朝着他的脑门砍了下去!

周海平吓得连连后退,十分狼狈地躲过了我的菜刀。母亲一看就急了,她急忙对我大吼道:“铭儿,你这是干嘛!”

我正要说话,周海平就焦急的说道:“不好,你看他印堂发黑,身上有黑气围绕,这是被鬼上身了!”

母亲一听这话,顿时吓得脸色苍白,而我破口大骂道:“放你娘的屁,我今天不会再听你任何胡言乱语!”

说话的同时,我又拿起菜刀要去砍周海平。而他明显不是个傻子,急忙就朝着自己的越野车跑去,一开门就钻到了里边。

我要去扯门,但车门却被关上了。于是我举起菜刀,用力砸在了车窗上!

只听哗啦一声,车窗顿时被我砸的满是裂痕,而周海平赶紧发动了车子离开。我紧握着菜刀,追在后边一路狂奔,但我是两条腿,哪里跑得过四个轮子的车子?

我骂了一句脏话,急急忙忙就回到了家里。母亲被刚才的情况吓傻了,当她瞧见我流血不止的手后,顿时就惊呼一声:“你的手!”

我下意识把手藏在了后边,而母亲先是呆了几秒,然后呜哇一声,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这到底是什么事嘛……”

我看母亲哭得那么伤心,自己心里也很难过。可我还是丢掉菜刀,选择了先安慰她:“等下再跟你解释,没关系啦……你看我还是好好的嘛,半根手指头而已。”

我越是安慰,母亲哭的就越厉害。

我把她扶进屋里,把手给包扎上了,好说好歹一通解释之后,她才终于明白了事情的缘由,急得也想去跟周海平拼命:“那个杀千刀的家伙,我们从来没得罪过他,他竟然这样害我们!”

我也是骂了一句:“他是该死,我恨不得亲手把他给宰了。但是妈妈,现在我还要先给那位陈天师打电话,看看下一步该怎么办。”

母亲急忙点头,于是我就拿出手机,给陈永生打了个电话。

当知道父亲已经醒来后,陈永生叹了口气说道:“这个只是暂缓之际,但至少让你父亲醒来了。我去查了一下,实话告诉你吧。就在四年前,那周海平从村外回来,他跟朋友喝醉了酒后,可能是因为色心大起,欺负了那个疯女人。他那几个朋友已经死于非命,现在轮到他了。这件事情仇恨太大,疯女人不会轻易罢休。”

我听得很是害怕:“你的意思是说,那疯女人还会来找我的父亲吗?”

“是的,眼下如果想保护你的父亲,就只有一个办法了……”陈永生认真的说道,“你听过养小鬼吗?”

“听过,好像挺邪门的。”

“你现在要做的事情更邪门,就是把那疯女人收为鬼奴。我们道士做事,偶尔需要活人去办,偶尔需要死人去办,所以会收几个鬼奴。实际上,我也可以把疯女人收为鬼奴,但是她……不一般啊。”他感慨着说道。

我连忙问道:“是怎么个不一般?”

“我们收鬼奴,通常不收厉鬼。就算要收厉鬼,也要收已经了却恩怨的厉鬼。这村里还有好几个人没报复,所以疯女人怨念很重。如果收她做鬼奴,将会遭到很重的报应。周铭,如果你要救自己的父亲,你就要用自己的身体去承受这报应,你愿意吗?”他问道。

我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不假思索的说道:“我愿意!”

他严肃的说道:“你要先想清楚,报应远远比你想的要可怕!”

我沉声道:“那也好过让我爸爸英年早逝,我这辈子还没让他喝过一次好酒,抽过一次好烟,吃过一顿好饭。如果要我承受这份痛苦,那跟报应有什么区别?”

“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我可以借一个好东西给你,但你要付我二十万。希望你能理解,我不是做慈善的和尚,我顶多只收你成本,不挣你的钱。我知道你没钱,但我欣赏你是个孝子,所以你可以慢慢还。如果你愿意,那我一会儿送过去你。”

二十万?

这个数目彻底吓到了我,因为我父母种地那么多年,也存不下二十万来。

但想到父亲,我深吸一口气,呢喃道:“好,我在家门口等你。”

我挂了电话,母亲问我事情怎么样,我又不知道如何跟她解释,就说还好。

约莫半个小时后,外边传来了摩托车的声音。我出门一看,只见陈永生背着一个布条,停在了我家门口。

我急忙走出门迎接他,而他将布条递给我,严肃的说道:“这是屠鬼血影刀,顾名思义,就是可以打鬼的刀。”

我好奇的拆开布条一看,只见里边是一把木刀,但木刀颜色通红,好似被鲜血染过一样。

“疯女人这次没报复成功,等子时到了以后,她一定还会过来。但因为之前吃过你的香火,而且害过你的父亲,所以她的实力肯定不如之前。等她过来之后,你就用这刀打她,让她臣服于你。记住了,如果鬼魂出现在你的身后,你可以转身,但永远不要回头。祝你成功,我们电话联系。”

陈永生语重心长的嘱咐了我几句,我紧抱着屠鬼血影刀,用力的点了点头。他看我听懂后,就开着摩托车走了。

母亲一直在门口等我,当陈永生走后,她纳闷的跟我问道:“铭儿,道长在说啥啊?”

我轻轻的跟母亲说道:“道长说,今天晚上不会有事了,你快去睡吧,今晚我看着爸爸。”

也许是因为昨晚没睡好,再加上哭过的关系,母亲的眼睛是红彤彤的。她嗯了一声,说自己确实累得站不稳。

于是我把母亲送上了楼,独自一人来到了门口。

家门口的这条山道上,一个人也没有,偶尔可以听见几声蝉鸣,寂静得厉害。

窗台上,还放着父亲一直抽的叶子烟和烟斗。

我还记得,他其实不爱抽叶子烟。

所谓的叶子烟,是用一种粗糙烟草卷起来的烟,一根只要几毛钱,点燃之后可以抽半天。

村里的其他农夫都抽五块钱的雄狮或者黄山,父亲为了供我读书,一直在忍着恶心抽这玩意儿。

烟斗是我初中时亲手给父亲做的,其实不是要东西,可父亲收到以后乐呵呵的。

一个破烟斗,抽了六年。

就在前几天,他还咬着烟斗坐在藤椅上,看我新学期的学费,笑呵呵着说好大学就是便宜。

我将叶子烟塞进烟斗里,点燃了以后,抱着屠鬼血影刀蹲在家门口。

一股难受的焦味窜进我的鼻腔,呛得我咳嗽了好几下。

哦。

原来烟斗早就烧糊了。

我咬着烟斗,蹲在门口发呆。

随着时间的流逝,远方出现了一个人影,一步一步慢悠悠地走来。

等那人影凑近之后,我才发现竟然是大葱头。

不知道为什么,刚才还吓得要命的我此时竟然一点也不怕。

我单手握刀,死死的看着大葱头。

他走到我面前停住了脚,眼睛一直在盯着我家里的父亲看。

在这一刻,怒火彻底充满了我的内心。我紧握着刀,一股脑儿朝大葱头的脑袋砸了过去,大骂道:“滚!”

所谓的屠鬼血影刀砍在了大葱头的脑袋上,他忽然发出一声怪叫,只见这把刀竟然把他砍得身体渐渐模糊起来。

原本一直面无表情的大葱头,竟然露出了恐惧的表情。而我顾不得心中的震撼,又是一刀就朝着他砍了下去!

他的身体顿时变得更加透明,我甚至能透过他的身体,看见他身后的石头。

这把刀果然有用!

我松了口气,正要继续攻击大葱头。可就在这个时候,我却感觉到身后传来了一阵阴凉。

在这一刻,我下意识就回过了头。

但就在我回头的一刹那,我亲眼看见疯女人贴在了我的肩膀上,在我肩膀上吹了一口气。

顿时,我的身体忽然感到剧烈的寒冷,甚至力气都在渐渐变小。

不好!

陈永生跟我说过,当鬼魂在背后的时候,可以转身,永远不要回头!可我因为潜意识的关系,下意识就回头了!

我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软软坐在了地上。

疯女人居高临下的看着我,随后缓缓转过了身,仿佛对我不感兴趣,朝着屋里走去。

“妈的,给我回来!”

我咬牙骂了一句,艰难的想爬起来,可身体就是使不上力气。

我鼓起勇气,使出最后的力量举起屠鬼血影刀,朝着疯女人丢了过去!

刀成功丢到了疯女人的背上,她仿佛受到了很大的伤害,发出了一声惨叫。

这个时候,她终于回过了身,那表情变得狰狞又可怕。

我想去捡起屠鬼血影刀,可就是因为虚弱迈不动步伐。

而这个时候,疯女人暂时放弃了屋里的父亲,一步一步朝我走来……


我的一句话,让我身旁的孙薇听傻了。

而阳台上的孙远东抱起了小孙女,轻轻地朝我递了过来,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

我终于明白了,孙远东并不是因为两个儿子没来而闭不上眼,而是在他死后,发现孙正和孙义与自己没有血缘关联,所以那口怨气咽不下去!

难怪在孙正叫出那声爸以后,筷子会摇晃得更加厉害,难怪僵尸不攻击孙正和孙义,而是选择了直接攻击孙薇。

因为孙正和孙义根本就不是孙远东生的,所以他们和僵尸之间不存在弑亲行为,僵尸的首要目标也就变成了孙薇!

孙远东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心疼了半辈子的两个儿子,竟然会是别人的种!最让他难受的是,他竟然会为了两个别人的孩子,让自己的亲生女儿吃了一辈子的苦。

孙远东脸上的苦笑越来越明显,他叹了口气,用一种惭愧的眼神看着孙薇。

我轻轻地与孙薇说道:“送你下来的,是你父亲的鬼魂;想要杀你的,是你父亲的尸体。”

孙薇听不明白:“为什么?”

“因为僵尸要弑亲,但是鬼魂会惦记家人……”我叹了口气说道,“孙薇,我会保护好你的。我会让你安安全全地出去,继承你父亲的财产。既然那俩人不是你父亲亲生的,那遗产就应该有你的一份!”

孙薇根本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变成这样,她傻傻地看着孙远东的鬼魂,呢喃道:“爸,真是这样吗?两个弟弟……不是你亲生的吗?”

孙远东又是苦笑了一下不说话,孙薇顿时就哭红了眼:“爸,你说话啊!”

孙远东扭过了头去一言不发,我扯了扯孙薇的衣服,轻声说道:“鬼魂是不会跟家人说话的,因为一旦和亲人说话,鬼魂就会思念亲人,最后因为舍不得的关系,会把身边的亲人也带走一起上路。你爸现在不跟你说话,是他最后对你最后的温柔,他在保护你。”

“我不要……”孙薇捂住了嘴,眼泪顺着她的眼眶流了出来,“明明一辈子都没对我和妈好过,现在却跟我装一个好父亲。孙远东,你是多么现实的一个人啊,一知道儿子不是你生的,才终于愿意对我好。”

她这话说得孙远东满脸惭愧,而这个时候,楼上已经传来了动静,原来是僵尸已经冲出了阳台,那僵尸一看孙薇已经到了楼下,又要从楼上跳下来!

就在这时,孙远东猛地撞向了僵尸,只见他和僵尸竟然合为一体,而这个时候,那僵尸眼中的红光开始缓缓减弱。

朱静见状,她急忙与我们说道:“趁现在快跑!他是在强行还魂拖延时间,僵尸随时都有可能恢复原状。”

我用力地点点头,赶紧就抓住了孙薇和她女儿的手,疯狂地朝外边跑。

多么讽刺!

在发现儿子不是亲生的之后,还要牺牲自己的魂魄来阻止自己的尸体杀亲生女儿!

这,就是孙远东的报应!

我算是明白了孙正和孙义为何一点也不关心自己的父亲,想必他们早就已经知道了自己不是孙远东亲生的。

我回头看了一眼孙远东,只见他的魂魄已经被逼出了体外,那魂魄变得透明了许多,也虚弱地靠在了栏杆上。

僵尸再一次发挥了自己原本的凶残神色,又一次朝我们追了过来。它的速度非常快,我们就算是拼尽全力奔跑,竟也远远不如它!

怎么办……

我快速在脑海里想着对策,僵尸之所以要弑亲,是因为僵尸最喜好喝亲人的血……

这一刻,我忽然有了个办法,连忙对孙薇说道:“把你之前穿的衣服脱了!”

“啊?”

孙薇不明白我要做什么,但还是顺手伸进了衣服里,抓住她原本那件破掉的衣服用力一扯。

廉价的衣服被她一下扯破,而我抓住水果刀,在她的手掌上狠狠割了一下。

孙薇吃痛地闷哼一声,她那之前一直都很乖巧的女儿却在这时候忍不住了。小姑娘先前虽然说很害怕,可好歹一直在忍着自己的情绪。现在见到妈妈被我割了一刀,眼泪就开始一直往下掉。

我赶紧把孙薇的手放在衣服上,沾染了血液之后,朝着即将追上来的僵尸丢了过去!

只见那僵尸一把抓住了衣服,竟然开始用力地撕咬衣服!

这让我松了口气,因为我觉得衣服穿久了,身上肯定会带有些主人的气息,再加上有孙薇的血液,应该可以暂时拿来欺骗僵尸。

这只是我一个大胆的设想,我就是看僵尸的智商好像不高,没想到真的成功了。

我抓住这个机会,冲到了孙正和孙义的车旁,连忙用力地拍打着车窗,大喊道:“快开门带我们走!”

孙正和孙义都在车窗里瑟瑟发抖,可这个时候,他们的眼神却是非常怪异。

“姐姐……”孙义把车窗打开了一条小缝,吞了口唾沫,喃喃道,“你……你就别上车了。”

孙薇顿时愣住了,而我心中焦急,连忙怒吼道:“你们神经病啊!把她留在这儿就死定了,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连个人影都看不见。快开门,别忘了之前是老子救了你们的性命!”

“她要是活着出去,我们就没法继承遗产。如果要我们变成穷人,那还不如死。道长你快上车吧,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孙远东要找的是姐姐……”孙正深吸一口气,与我说道,“把她留在这儿,我们就安全了。只要你不把我们的事情说出去,我可以给你一百万,我很有钱!”

“放屁!”

我万万没想到,孙正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看我骂人,咬咬牙说道:“既然你要跟她在一起,那就别怪我了!”

说话的同时,孙正已经踩下了油门,车子顿时粗暴地开始倒车,吓得我们三人连忙躲开。

忽然,车子朝着前边横冲直撞,开出了别墅的大门,根本不顾及我们几个的性命就扬长而去。这一刻,僵尸已经发现了衣服是个骗局,它又是发出一声吼叫,朝着我们追来。

这一下,逃命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我握紧了刀柄,喃喃道:“你们家……可真是养了两条白眼狼啊。”


经过粉条摊老板娘的解释,我算是暂时知道了这栋别墅里主人的关系。

老板娘名为孙薇,是别墅主人孙远东的女儿。

这孙家以前不是富豪,就是普通的小农民。结果赶上了拆迁,家里拿到了好大的一笔钱,孙远东借着本钱做浴室用品,结果发了大财,成为了名副其实的暴发户。

可孙家有个很严重的传统,就是重男轻女。

孙薇的妈妈当初在生了孙薇之后,一直没怀上儿子。其中有几次怀孕了,孙远东带她去小医院检查,可劲儿给医生塞红包,发现是女儿之后就立马堕胎。堕胎三次后,孙薇的妈妈就无法再生育,孙远东就硬是和她离婚了。而孙薇的妈妈啥也不懂,被孙远东找律师给骗了,离婚后啥也没得到。

之后,孙远东就取了个新老婆,生了两个儿子。他对俩儿子可谓是疼爱有加,但对孙薇爱答不理,这些年来连生活费都不愿意给。

甚至每当孙薇来看望父亲的时候,孙远东都会让她在家做家务,吃饭也不让上桌。

现在孙远东死了,他临死前还担心女儿贪图自己的家产,早就找人立下遗嘱,把家里的财产都分给了两个儿子。

结果他死后闭不上眼睛这件事儿,他那俩儿子都不在乎,还嚷嚷着赶紧下葬。

孙薇虽然从小就不被好好对待,但觉得那人好歹是自己的父亲,正巧她长年在道士同好会旁边摆摊,知道这儿有道士可以找。于是她就自己拿出两万块钱积蓄,希望能让父亲闭上眼睛。

不管怎么样,那躺着的毕竟是她爹。在他死后拿出两万块来让他安息,孙薇觉得也算尽了最后的孝道。

我听得一阵感慨,又打量了一下孙薇。她因为要回来的缘故,还换上了一身新衣裳,但一看就知道是地摊货。

我就忍不住问道:“你卖粉条没钱挣吗?我这人说话直,就是觉得你……好像过得不太容易。”

孙薇脸上流露出了一丝伤心:“卖粉条时间久了,邻居们都愿意过来做我的生意,每个月也有小七千块钱。只是前年我妈妈走了,给她治病花了不少钱。可我妈妈前脚刚走,我丈夫就……”

我恍然大悟,原来这孙薇还是个遗孀。

我连忙跟她说对不起,她摇了摇头,说一切都过去了,还是先进去看看她父亲比较好。

她伸出手,敲了敲别墅的门。

别墅大门没多久就开了,开门的是一个衣着华贵的中年女人。她瞧见我孙薇后,脸上出现了一丝不耐烦:“你不是才看过你爹吗?怎么又来了?”

孙薇小心翼翼地说道:“我请了个道士,让他帮忙看看父亲怎么闭不上眼。”

“可省省你这心吧……”中年女人翻了个白眼,“遗嘱都已经立了,你再怎么献殷勤,都不会有一分钱给你。”

孙薇一听这话就急了:“阿姨,我不是为了钱,我就是想让爹闭上眼睛。我今天要是贪图爹一分钱,我就给雷劈死!”

听见她这么说,中年女人的脸色终于好了一些,淡淡地跟我们说道:“进来吧。”

孙薇松了口气,连忙就把我领了进去,同时小声跟我说道:“那是我后妈张艳艳,我两个弟弟是孙正和孙义。你看,就是坐在沙发上那两个。”

我下意识看向别墅一楼里的沙发,只见那沙发上果真躺着两个人在玩手机,一个约莫二十来岁,想必就是孙正了。另一个似乎刚成年,应该就是孙义。

与孙薇比起来,这俩儿子都穿着名牌,估计他们的一双鞋子都比我和孙薇身上所有的衣服要贵。

他俩都是瞥了我们一眼,然后聚精会神地玩着手机。

孙薇带我去看了孙远东的尸体,老人家就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他身上都已经出现了尸斑,但眼睛却还睁得挺大。

我仔细地看了尸体几眼,也没看出个门道来,倒是张艳艳已经在我旁边叫了起来:“你是道士吧?我问问你啊,这人死在别墅里了,会不会对别墅风水有影响啊?要是有影响的话,我就把别墅给卖了,分给我两个儿子。”

我听着就觉得不舒服,孙薇还在这儿呢,你张口就说卖房分钱给俩儿子。

你这俩儿子得到的还不够多吗?

于是我淡淡地说道:“这个大家都知道,那就要看老人家是不是喜丧了。”

“肯定是喜丧啊……”张艳艳连忙说道,“我老公活了七十多岁呢!”

七十岁……

估计张艳艳是在二十多岁的时候,和五十岁的孙远东结婚了。

我看着孙远东的尸体说道:“老人家是不是喜丧还不知道,你瞧他眼睛都闭不上。这样吧,等太阳落山了我帮你们看看,你们先出去吧。”

张艳艳嘟哝了一声装神弄鬼,但还是跟孙薇出去了。不过她在出去之前,特意把房间里值钱的东西都搬了出去,分明是怕我偷东西。

我站在窗台旁,静静等着太阳落山。当太阳落山后,我割破了自己的手指抹在胸口,轻轻地念道:“朱静……朱静……”

过了一会儿,朱静出现在了我的身边。她一出现,就对我伸出了手,讨要祭品。

幸亏我早有准备,赶紧从背包里拿出了一碗饭,又在米饭上插了三根香点燃。这是陈永生教我的办法,说这样可以供鬼魂吃香火。但这种情况只能偶尔为之,否则鬼奴长期下来会觉得不满。

朱静就站在旁边闻香火,等香火燃烧干净后,我指了指床上的尸体,跟她问道:“这尸睁眼了,能帮我看看是怎么回事不?”

朱静瞥了孙远东的尸体一眼,她轻轻地说道:“尸睁眼,就是在尸变。”

“尸变?”我惊愕道,“什么意思?”

朱静说道:“死时有怨念,所以引起了尸变。现在有两个办法:要么赶紧把尸体烧了,要么消除他的怨念。否则等尸变成功,尸体就会化为僵尸,到时候屋子里的所有人都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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