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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泉农女:隔壁书生你马甲掉了后续

青盐白白粥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大师啊?”许仕昌摆摆手示意江则起来,“这个称呼好久没人叫喽,老夫不过是个普通的老头子,担不得你这样的大礼。”“先生,学生崇拜先生的字画,更崇拜的是先生的人品,先生的那句'男儿千年志,吾生未有涯'是学生此生的标杆。”“学生不求学得先生万分之一,但求能跟随先生左右,习修性情。”江则态度诚恳,头都磕红了。许仕昌静默不语,一旁的林氏不忍心看着儿子如此,想着上前去求许先生,却被江沅拉住手臂。对上林氏不解的眼神,江沅耐心道:“这是兄长和先生二人的事儿,我们掺和进去只会让先生为难。”林氏听完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半晌后,许仕昌终于开口,“老夫没想到,你竟然中意这一句,不似其他人只中意小情小调。”“且问你,以你如今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待国难之时你当...

主角:江沅大祁   更新:2024-11-28 15: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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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沅大祁的其他类型小说《灵泉农女:隔壁书生你马甲掉了后续》,由网络作家“青盐白白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大师啊?”许仕昌摆摆手示意江则起来,“这个称呼好久没人叫喽,老夫不过是个普通的老头子,担不得你这样的大礼。”“先生,学生崇拜先生的字画,更崇拜的是先生的人品,先生的那句'男儿千年志,吾生未有涯'是学生此生的标杆。”“学生不求学得先生万分之一,但求能跟随先生左右,习修性情。”江则态度诚恳,头都磕红了。许仕昌静默不语,一旁的林氏不忍心看着儿子如此,想着上前去求许先生,却被江沅拉住手臂。对上林氏不解的眼神,江沅耐心道:“这是兄长和先生二人的事儿,我们掺和进去只会让先生为难。”林氏听完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半晌后,许仕昌终于开口,“老夫没想到,你竟然中意这一句,不似其他人只中意小情小调。”“且问你,以你如今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待国难之时你当...

《灵泉农女:隔壁书生你马甲掉了后续》精彩片段


“大师啊?”

许仕昌摆摆手示意江则起来,“这个称呼好久没人叫喽,老夫不过是个普通的老头子,担不得你这样的大礼。”

“先生,学生崇拜先生的字画,更崇拜的是先生的人品,先生的那句'男儿千年志,吾生未有涯'是学生此生的标杆。”

“学生不求学得先生万分之一,但求能跟随先生左右,习修性情。”江则态度诚恳,头都磕红了。

许仕昌静默不语,一旁的林氏不忍心看着儿子如此,想着上前去求许先生,却被江沅拉住手臂。

对上林氏不解的眼神,江沅耐心道:“这是兄长和先生二人的事儿,我们掺和进去只会让先生为难。”林氏听完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半晌后,许仕昌终于开口,“老夫没想到,你竟然中意这一句,不似其他人只中意小情小调。”

“且问你,以你如今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待国难之时你当如何?”许仕昌面上一派肃穆。

知道先生是在考自己,江则不敢怠慢,朗声道:“书生又如何?学生以为为子死孝,为臣死忠,死又何惧?人生翕歘云亡,倒不如烈烈轰轰做一场。”

“好!”

“好一个轰轰烈烈做一场!”

许仕昌眼孔里闪着激动,像是捧着一颗珍宝似的扶起江则,“以后你就是我许仕昌的关门弟子,赐你一字洵安。”

“哥?你高兴傻了?”

看着哥哥一脸呆愣,江沅上前拍了拍他的脸,发觉还没有反应后一把拧上了他的胳膊,疼得江则痛呼不已。

林氏道:“则儿,赶紧谢过许老师。”回头后悔了怎么办?

“洵……洵安多谢老师赐字,以后定会好好研习文章,不辜负老师的看重。”妹妹的劲儿也太大了吧。

许仕昌点点头心下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怕这刚收的徒弟真傻了,“你能如此想便是最好的,只是不可太多固步自封,人还是灵活点比较好。”

“是!”江则应道,老师这是怕自己真傻了吧?

接着众人收拾了一会儿,开始分配房间,许先生住在西厢房,江则住东厢房,林氏母女俩住主屋的两间房。

林氏想着去买些酒菜回来,晚上一起庆祝一下乔迁新居以及儿子拜师的事儿,打扫完屋里的灰尘后,就拉着一双儿女出了门。

东街是整个县里的黄金地段,人流量极大,店家和摊主大都到很晚才离去,故而三人一出门就是目不暇接的各式摊子。

吃的喝的用的玩的样样不缺,江则走到簪花摊前挑了一会儿,选了一朵小青柠样式的簪子给江沅。

自己能拜师以及定居下来,这一切都要感谢妹妹,若不是牙行前的那一出,他要何时才能遇到老师,自己一家何时才能拥有一套院落。

簪子确实做的小巧精致,那青柠也娇俏的很,江沅没有推辞爽快的收了下来,只是心道:别谢我,谢女主光环去…

林氏看着兄妹二人的互动,心头无比熨帖,离了那破老婆子,自己一家的日子真是踏实又安稳。

许是彻底安心了,林氏的心态像是开了挂似的,买了次东西后,就结交了数个朋友,卖菜黄氏,卖鱼的于氏,卖油的顾大嫂,后街的王大妈,西街的段大嫂以及邻居家的小媳妇赵氏。

江沅完全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我娘和城门口的大黄狗都认识…不过,这都是后话,现在碰到了还是要“汪”几声的。

晚饭时,家里多了个陌生人,听林氏说是隔壁丧父丧母的体弱书生。

“这位是?”江则问。

那书生起身拱手行礼道:“在下住在隔壁,江兄叫我孟砚就好。”

“今儿受夫人之邀来家中做客,略带薄礼,希望大家不要嫌弃。”说完就从身后拿出一瓶自制的咸萝卜干。

众人:………这薄礼是真的好薄!

“这孩子实在是可怜的很,今儿菜多,不过是多一双筷子的事儿。”林氏连忙解释,生怕他们感到不适。

原来林氏在烧饭的时候,无意间发现自家院墙上探出一颗头来,仔细一看竟是一个白面书生,瞧着可怜便请回家里一起用饭。

孟砚是本地人士,自幼父母身亡,家中无其他长辈,利用家中的院子开了个书店,可是读书的花费实在是太大,家中根本入不敷出。

长久下来,他就连基本的吃饱饭都做不到,时常饥一顿饱一顿,所以在闻到林氏的饭菜香时才会不顾体面的扒上了墙头。

本来做了四菜一汤的林氏,把孟砚带来的萝卜干跟肉粒炒在一起,凑成了五菜一汤。

许仕昌喝了口酒,感叹道:“这孩子父母与老夫相熟,他也算是老夫看着长大的,除了傻点也没什么大毛病。”

孟砚吃饭的动作一顿,随即很快恢复正常,仿佛没有听到别人说他傻。

江沅忍不住打量了他几眼,小伙子一米八几的个子长胳膊长腿的,不算瘦削,只是面色的确呈现出不健康的白,再加上一步三喘的样子。

不得不让人想起某爆款剧里,男主说的那句:我那外室柔弱不能自理!

将书生的脸带入进去,想像了一下那撒泼打滚的场面,江沅瞬间乐的不行,只是顾着人多只能憋着。

看着江沅的脸越来越红,孟砚的心忍不住躁动了起来,阿沅果然是喜欢柔弱书生型的,不枉自己做了这么多的功课。

已经过了相识这一步了,接下来就是相知相惜相爱,最后就是结婚生……………咳咳咳咳咳咳…

桌上的人均是一惊,看着孟砚不住的用手指着嗓子,说不出话的样子一头雾水。

还是林氏反应道:“哎呀,别是卡到鸡骨头了吧。”

众人这才凑前查看,发现还真是被鸡翅的叉骨给卡到的,江则连忙出门去请郎中。

最后郎中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那块骨头取了出来,孟砚满脸气馁的坐在自己的书房内,想着众人那要笑不笑的样子。

完了!

完了,完了!

形象全没了!


对上江沅的视线,周发财心虚的转过头,林氏家面馆的生意实在是太好了,而自家的粥铺门庭冷落,他怎能不眼红,事到如今只能懊恼着自己白白损了十两银子。

江沅勾唇一笑,用力一脚踢向柳月娘,“既然如此,爬过去跟我娘道歉!”

“这…”爬过去?不就是承认自己是畜牲吗?柳月娘不愿。

“不去?那我就当场扒了你衣裳!”

江沅的这话太震撼了,不仅柳月娘就连围观的人都不敢置信的瞪着双眼。

柳月娘此刻早已是满腹后悔,自己好好的招惹这个丫头做什么,她就是个混不吝的主儿啊。

只是自己这脸丢也丢了,不能再丢了银子,只得爬到林氏那里连声道歉。

林氏不愿再与这种人多接触,看都不再看她一眼,只淡淡的说道:“我不知道你受了谁的指使,但我提醒你一句,这种黑心钱少赚为好,不然哪天死都不知怎么死的!”

说完,林氏就拉着江沅走,不再理会身后嘈杂的众人,毕竟不能真的当街打死她啊。

直到看不到二人背影,春晖阁二楼右边的那扇窗户才合上。

“真有意思!”

“桃园何时来了个如此貌美的,本公子竟然不知道。”如玉的公子用茶盖一遍遍的撇着茶里的浮叶。

小厮端茗看着自家公子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谄媚献计道:“要不如以往一样,让二小姐请她们到府里聚一聚?”

闻言,男子手中动作猛一顿,随即点了点头:“也不知二妹妹身子如何了,回去看看她吧。”

李府后院的一处园中,一身着白衣的少女坐在庭院中,出神的望着园中的某一角,任凭身前摆放的书本随着风翻来翻去。

少女的容貌极佳,双眸似水,眉宇间隐然有一股书卷气,只是那苍白的嘴唇昭示着她身体的虚弱。

至园中大门处,跑进来一个丫鬟,脚步神情均十分急促,到少女身边匆匆的行了个礼,说道:“二小姐,大公子…他又要来看你了……”

那少女正是李家的二小姐李巧,此刻她猛地攥紧了帕子,嘴唇微抿,过了会轻声道:“去沏壶茶,请兄长进来吧。”

“小姐…”翠红皱着眉想劝说些什么,却无从开口,她自己就是个不由己奴婢,哪里管得了主子们的事呢。

“去吧,我已经认命了!”

“再去一趟乐园,告诉三小姐,今日我累着了,让她晚上不用再过来了。”

“是!”翠红心疼的看了眼小姐,无奈只能转身去准备。

…………

江家这边,林氏二人回到家时,江则和孟砚正跟着许先生在练字,瞧着她们面色不虞的回来,二人急忙上前。

江则问道:“不是采买去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可是发生什么事了。”一瞬间,孟砚散发出迫人的气势,随即又很快的隐去。

恰巧,这一切被江沅察觉到了,这个孟砚果真有问题。

林氏叉着腰坐在椅子上,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嗐!晦气的不得了,今日要不是阿沅出手,我们家得被人用唾沫星子淹死了!”紧接着便把街上的闹剧说了一遍。

一向温和的江则听完后,气得脸都青了,怒斥道:“竟拿妇人的名声来搞事,真是下作至极……”

“主使者恐怕是眼红我们家的生意,想着我们外来人士好欺负!”

江沅轻声劝道:“哥哥莫气,他们无非是看我们家没人倚仗罢了,等到哥哥以后高中自然没人再敢欺负我们家。”

“阿沅妹妹说的是,只有自身强硬起来,别人才不敢动手。”孟砚连忙上前附和,不放过任何讨好媳妇的机会。

这世道,没钱没权混不下去啊,江沅觉得哥哥还是安心的从政比较好,其他的事交给自己吧!

深夜,周发财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心想着他那三十两银,身旁的周吴氏不耐烦道:“你生蛆了动个不停!”

“再乱动,就出去找你那些相好的去!”

话落,周发财果真安静了下来,还止不住的颤抖,周吴氏觉得奇怪,啥时候自己的话这么有威慑力了?

可她转过身子就发现床前吊着一具血淋淋的女尸。

啊——!

那女尸四肢具断,一张脸被划破,瞪大着双眼,死不瞑目。

“这…这是柳月娘?!”周吴氏认出那身衣服是柳月娘的,她也知道丈夫和柳月娘的交易,嘴唇哆嗦个不停:“你…们…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啊!”

“不是说,只是教训教训江家那个妇人吗?怎么就惹出人命了啊!”

满地的鲜红,看得周发财无力的瘫坐着,双手止不住的颤抖:“不可能是他们,我调查过他们家,就是个普通农户!”定是以前得罪的那些人,说不定就是苏家手笔!

苏家老爷当年只是桃园镇的一个乡绅时,周发财没少奚落挤兑他,甚至在苏家大闺女苏曼的及笄宴上,退了两家的儿女亲事,给了苏家莫大的羞辱。

之后苏曼不知怎么的,竟然得了贵人的眼,亲自说媒,将她配给了当时县令宋谦安的弟弟宋谦言,后来宋谦安一路高升成了青州府台,她也就成了名副其实的宋二夫人。

一直担心苏家报复的周发财,直到苏家离开桃园县才逐渐安下心,后来苏家二小姐苏嫣嫁给了桃园县的李员外,他又担心了好一阵,可对方并没有什么动作,此后十几年他便彻底安下心了。

这般想着,周发财心下越发确定是苏家做的事了,他定下心神对周吴氏道:“不管是谁动的手,都是打算要我们周家的命啊!”

“要是让人发现柳月娘死在我们这里,可就全完了!”

“那可怎么办?”周吴氏慌了心神,却又听到周发财说道:“你赶紧去找兰儿,让她出了主意,看如何把尸体处理掉。”

想着女儿周香兰和那位大人的关系,周吴氏心安了不少,只要晚上悄悄的处理了尸体,谁也不知道这事。

夫妻二人想得挺美,可惜不等他们走出门就听到有人高声喊叫着拍门:“开门!快点开门!”


很快三日到了,周家夫妇二人被押到了东街菜市场的北门处,午时三刻时被问斩,围观的群众们怒骂的怒骂,扔臭鸡蛋的扔臭鸡蛋,更多的是唏嘘不已。

毕竟,桃园已许久未有这种血淋淋的砍头大戏了,这二人的下场,生生的给了桃园县的百姓一记警醒,不说普通百姓,就连平日里凶神恶煞的混混们都变得和善起来。

这'杀鸡儆猴的效果还真是不错。

而且众人还听说,第二天,朱县令就把他那娇软的外室周香兰连同他们的外室子一起赶了出去,真真是为了仕途狠心至此啊!

他与周香兰的事儿桃园无人不知,他还真打量着钦差大人不知道,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既然钦差大人原就没准备计较这件事,他还是把母子二人赶走了,这种人只会让人觉得无情无义至极。

自从上次被江沅她们戳破字迹如鬼画符后,孟砚奋发图强开始闭门谢客了,闷在在家里练了好些天的字,好不容易有一份拿的出手的作品,准备去江家给阿沅看看。

刚到江家门口,就看见林氏母女准备出门,他急忙迎上去,招呼道:“伯母和阿沅妹妹是要出门吗?”

林氏含笑看着他,嗔怪道:“你这孩子,这些时日做什么去啦,伯母还以为前些个儿说你字迹不工整,将你的罪了呢,当作是你再不进我家门呢。”

“伯母言重了,侄儿哪是那般气性的人,是那日回去后,侄儿深感伯母和妹妹说的有理,遂下定决心苦练字帖,这才不得空来这边的。”说着展开自己引以为傲的文章,看向一旁的江沅,问道:“请阿沅妹妹指教指教,我这字迹是否有进步?”

“阿沅妹妹?”

莫名被cue的江沅猛地回神,尴尬的拢了拢额前的碎发,笑道:“孟大哥说笑了,什么指教不指教的,我一女儿家的也说不出个四五六的,不过,瞧着是比前些个顺眼多了。”

“阿沅妹妹觉得顺眼,那就是好!”孟砚笑得十分满意。

别人不知道阿沅的水平,他孟砚还能不知道吗?我家阿沅可是那什么双一流的大学生呢。

“行了,则儿正在后院呢,你找他去吧,咱们娘俩得逛街采买去了。”

“那侄儿也随伯母去,到时候东西多了,也好分担些………”他的话没说完就被江沅打断了。

“不可,这就快要科考了,孟大哥还是到后院找哥哥一起温习吧,到时候也能考个好成绩。”虽然可能性不大!

“这…”孟砚被她的话一噎,这拒绝的太干脆了吧,一时间也不知回什么了,一旁的林氏也开口附和道:“沅儿说的对,如今最不能耽搁的就是学业了,快些去找则儿,回头伯母给你们做糖醋排骨吃。”

“是,侄儿遵命。”此时的孟砚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

瞧着孟砚吃瘪的样子,江沅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十分愉悦的拉着林氏逛街去了。

这条街,江沅她们已经十分熟识了,再加上那天当街爆打柳月娘的气势给众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遂一路上与她们打招呼的不在少数。

“林家大妹子,出来逛街啊,来看一看我这油纸伞。”一卖伞的摊主热情的招呼着。

江沅循声抬头,一眼就看中了其中一款画着玉兰花的,对着林氏说道:“娘,江南多雨季,这伞还真是实用的,咱们买几把回去,给哥哥他们也带几把。”

“行,就买几把回去,沅儿你自己挑着喜欢的款式,再给娘挑一把,我这边给你哥哥他们挑选一番。”林氏说完便对着摊主说道:“牛嫂子给我挑几把素雅,男子可用的,好让我们选一选。”

“嗳,好嘞!”

摊主应下后,不多时就从库房里搬出了一大摞油纸伞,正当母女二人挑着起劲儿时,道上响起了阵阵尖叫声。

“啊——马受惊了!”

“快让开!快些让开!”

江沅回头发现一匹马似发了疯,在道上快速的奔腾着,那后面拖着的马车厢里传来阵阵的呼救声。

道上的人们早就躲到了道路两侧,林氏回神后也赶紧拉着江沅也往边上躲,可是见死不救的事儿江沅做不出,她快速奔到边上卖刀具的摊前,顺手提起一把大砍刀。

当马车正要经过之时,江沅凝神聚力一下子就朝着连接之处砍了下去,那匹疯马就那样狂奔而去,而马车厢则随着惯性在地上蹭了好久才停下。

惊魂未定的众人瞧着危险解除了,顿时一片叫好,只有林氏一脸生气的拧着江沅耳朵不停的数落着。

“那么些个大老爷们在,哪就轮得到你个姑娘家的上去了,伤着了怎么办!”

“你看看手都红了,真是的,知不知道疼啊!”说着用嘴轻轻的呼了呼红肿处,柔声道:“以后,你仔细些,什么人都不及你重要,回头娘给你买些药酒,好好揉揉。”

“夫人,那个打扰一下…”

一道怯生生的声音传来,母女二人转过头发现是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她身后还站着两位姑娘,一个长得十分秀气,浑身透着灵气,约莫十一二岁的年纪,另一个则戴着帷帽,看不清容貌及年岁。

从三人衣着发型都十分狼狈的情况看来,不难猜出她们就是坐在车里的人。

“小女李巧,感谢姑娘的出手救了我们主仆三人。”戴帷帽的女子上前行了一礼,继续道:“瞧着姑娘的外衫略有破处,前面不远处就是我家的成衣铺子,不若恩人随我们去换一件吧。”

“无妨的,举手之劳而已,姑娘不用放在心上,这点破处亦无伤大雅,还是不麻烦姑娘了。”江沅左右查看一番,果真发现自己外衫的袖口处破了,但破处不大,也难为这姑娘瞧见了。

那秀气的小姑娘看江沅拒绝了女子的提议,连忙劝道:“姑娘,我叫李乐,你还是随家姐去吧,家姐平日最怕落了恩情了,若不让她报了这恩,她得心里不平静许久。”

“是啊,姑娘若不随我去,便留下姓名地址,小女子日后也好登门拜谢。”李巧又道。

留姓名地址?这不惹不必要的麻烦吗?罢了,最终母女二人决定跟她们走一趟。


急促的拍门声吓得二人均浑身一震,惊慌之余周发财对着妻子低声道:“我出去应付,你赶紧把尸体包起来,最好找个柜子藏好。”

“可这样子实在是可怖…我怕呀!”只看那尸体一眼,周吴氏胃里就如翻江倒海一般,哪里还能碰它。

“这会子你矫情个什么劲儿,不把尸体藏好了,我俩都得没命!”外面的拍门声越发急了,周发财用手指恶狠狠的指了指周吴氏,怒斥道:“动作快些!”

正当外面的人打算破门而入时,周发财故作一副刚睡醒的样子,语气不耐道:“谁啊,大半夜的拍个没完儿!”

“这不扰人清梦……”打开门,发现是平日里熟识的叶铺头,周发财搓着手笑道:“呦,这不是我叶老兄吗?怎么大半夜过来了?”

那满脸络腮胡的叶捕头也笑了笑,指了指身后的中年男人道:“这不,西街的柳相公说看见他家娘子被你劫持了,便报了官,上头派我过来看看。”

“荒唐!”

“这不血口喷人嘛,我还说看见他偷了我家银子呢!”周发财没好气的瞥了眼叶铺头,“老兄,你这做的可不地道啊!”

“我可拿你当亲兄弟,兰儿也拿你当亲叔叔的,你这就凭外人的一言两语的,就要来搜我家,是不是太伤兄弟情分了!”

周香兰是县令的外室还颇为受宠,这事叶铺头自然知道,他当然愿意卖周发财的好:“哎呀,老哥你是不知道,这小子报官时刚好碰上钦差大人在县里做客,这不上心不行啊……”

话音才落,忽听屋里传来周吴氏的声音:“当家的,是叶兄弟不?这大晚上的怎不进屋坐坐呢。”周发财闻声眼睛一亮,知道她把尸体藏好了,便对叶铺头说道:“罢了罢了,这是你的职责,我也不为难你。”

“要是没搜出来,你可得好好的打一打这个满口胡言的家伙,顺便你叶铺头也得请我喝两瓶好酒,否则这事情可不好过去!”

“这是自然!”

接着,一众衙役进了院,四处搜寻一身黑衣江沅在屋顶待了许久,自然是看到了周吴氏藏尸体,只是心里好奇的很。

柳月娘是自己杀的,尸体也被扔在了城外,本来想营造出她与周发财见面被流匪所杀的假象,谁知到周家时却发现柳月娘的尸体被吊在了周家夫妇的床前。

到底是何人插了手,这超出掌控的感觉,江沅不喜欢。

此时屋内,周发财领着众人查看了周家的每个房间,并没有发现柳月娘的踪迹。

正当一行人准备收手离开时,却听内室传来一声巨响,周氏夫妇二人心里暗道不好,进入内室果真是藏尸体的柜子倒了下来。

叶铺头见状眉间拧成了川字,怒问道,“周发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一看就是动了大怒了,夫妇二人吓得支支吾吾的再编不出理由,因尸体的形状太明显,而那裹着的床单上渗出的亦是血迹十分刺眼。

柳月娘的相公推开众人,红着眼抱出那被捆了一层又一层的妻子,小心翼翼的打开,发现妻子的死状后彻底崩溃了:“月儿!”

“铺头大人,你可一定要给草民们做主啊!草民妻子死得冤呐!”柳相公跪在叶铺头面前声泪俱下。

再怎么样的交情,叶铺头此刻也不好偏袒,使了个眼神给手下:“将周发财夫妇抓起来,带回衙!”

“她不是我们杀的!”

二人挣扎着不愿就范,周吴氏更是搬出了女儿是朱县令外室的事儿,威胁道:“姓叶的,你敢抓我们,仔细县令大人给你好果子吃!”

叶铺头冷笑道:“这可是钦差大人关注的案子,就是县令夫人都不能插手,何况连个妾都不是的外室!”

再加上此时,尸体都找到了,又有柳相公这个人证,众人私心里已经笃定是周发财夫妇杀了人,如何还会有好脸色,看到二人极度不配合,衙役抬腿便是一脚:“杀了人还不老实点!”

“这是诬陷!是苏家的诬陷!”周发财梗着脖子大声喊着,又得了衙差一记窝心脚。

当晚,周家的动静闹得太大,不到天明东街的各家各户都知道了周发财夫妇杀人的事儿。

周家后院,江沅拧眉看着眼前同样一身夜行衣的蒙面男子,男子只露出的一双宛若深潭的黑眸,那双眼她看着很眼熟,“你是什么人?”

“为什么要帮我?”江沅沉声问道。

周家那一切都是眼前这个男子做的手脚,若不是他出手,那柜子倒不下来的,当然他不出手,江沅自己也会出手的。

只是太多的例子证实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句话,她不得不防着这个男人,尤其是对方的身手明显在她之上。

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刻,她不能动用控水之力,只希望这男人所图不是太过分吧。

看着阿沅一身警惕过度的样子,黑衣人忍不住起了逗弄之心,“何来帮你一说?我本就与周家有仇,不想假于人手罢了。”

“真是避世久了,看不懂现在的小丫头了,如今都这般自作多情吗?”说完还发出啧啧啧的声音,拂袖而去。

留在原地的江沅一脸懵逼:……好气哦,被怼了,还没来及怼回去,人就没了!

谋害性命在大祁是重罪,再加上钦差大人还在桃园县,朱县令不敢耽搁,第二天上午就开了堂审案。

县衙的大堂门口围了许多的人,林氏也在围观人群中,她原本打算拉着女儿一起来的,又怕她被柳月娘的死状吓着,所以就伙同着相熟的几个妇人一起。

大堂上,柳相公作为人证,把周发财和柳月娘交易的事儿都全盘托出,这些年他们不仅编排了林氏还编排了南街的钱家北街陈家,最严重的一次逼得人陈家姑娘上吊自杀了。

此话一出,满座皆惊!

人群中的陈姑娘的兄长得知真相顿时闹开了,冲上大堂扯着周发财的衣领要他偿命,六七个差人才把二人拉开。


屋内,林氏许久不见女儿回房,便披了衣裳出门查看,刚走到外间就看到江沅推门进来。

“怎么去了这样久,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林氏担忧道。

江沅笑着摇摇头,看着温和柔弱的便宜娘亲,她觉着还是得把刚才听到的话告诉林氏,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

一番话后林氏脸色惨白,气得身子也抖哆起来,她不想管王氏有多不堪,只是想到那淫妇打算把手伸到自家闺女身上,她就气的胸口发闷。

“娘亲,”江沅没想到林氏会有这么大反应,顿时心疼愧疚的紧,边给她拍背顺气边劝道:“娘,没事的,左右今晚不会动手,明日我们就离开。”

“有我在,我们就不会让人欺负了!”

“那你可得说话算话,娘以后就只能依靠你们兄妹了。”林氏瞧着女儿一本正经的哄着自己,眼眶止不住一红,闺女以前性子时常被欺负,如今经了事倒是强硬了不少,心里一阵高兴便顺着她说了。

“当然说话算话啦!”江沅应的干脆,除了答应过原身的缘故,更多的是她自己贪念林氏和江则的这一份亲情。

江沅起身走到桌旁倒了一杯水,趁着林氏不注意伸出右手将食指中指交叉,随着二指交叉一瞬间蓝光萦绕,从指尖滴出来一滴极小的水珠,落在了茶水杯中。

拥有水系星核的异人,不仅可以控制水,还可以释放洗筋换髓解百毒的原液,稀释后的原液更是有强身健体美容养颜促生绿植的作用,正因为如此,水系星核才会成为末世异人相争的东西。

江沅不打算把这个秘密告诉任何人,多一个人知道多一份危险。

“娘,喝点水压压惊。”江沅端起那杯水递给林氏。

林氏接过茶水喝了一口后,果然舒服了许多,“这水还怪甜怪好喝的,喝完了人都有了点力气呢。”

“周家这里靠山,大概是用的山上打的山泉水烧的。”江沅神色自若的瞎编。

正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林氏没有过多去想,正当二人准备继续歇息时,屋外又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是迷香!

江沅急忙捂住林氏的口鼻,接着又听到外面传来对话声。

………

“确定是这儿吗?”

“准没错,有人看见她们三人跟着周家女人过来。”

“那就动手吧。”

“整个村子都下了迷魂香,今夜她们必死无疑。”

“做干净些,别落下什么把柄!”

“回京后,主子重重有赏!”

………

透过门窗缝隙,母女二人看到一群黑衣人正往周家院子里倒火油,听着几人对话江沅知道这是奔着她们来的,只是林氏一家向来安分守己的,怎么会得罪京里的人?惹来如此杀身之祸。

一旁的林氏吓得差点尖叫出声,江沅一把捂住她的嘴,低声道:“娘,别出声,等着我,很快就好。”

说完,给了林氏一个放心的眼神后,拿出之前为了防备王氏而准备的篾刀,抬脚便准备往外走。

“阿沅,回来!”

突然一声呼唤叫停了江沅的动作,林氏听出是儿子江则的声音,快步走到后窗拉开锁扣。

“则儿?你不是回县城了吗?”

“娘,此事说来话长,只是眼下,你们必须听我的,谁也不许出去!”

“你可知外面那些人要烧死我们?”江沅握紧了手中的刀柄,冷冷的看着他。

“我知道,只是沅儿,哥哥不会害你和娘亲的,听哥哥这一次好不好?”时间紧急,江则来不及解释清楚。

“好!”

江沅妥协了,那一句'为什么'也没有问出口,她信他。

点了火后,屋里的烟呛得人喘不过气来,外面的黑衣人见火势起了,想着屋内放了迷魂香,屋里的人必死无疑后便撤退了。

黑衣人走后,江则才扶着林氏二人翻过窗子,林氏转头看了一眼东屋那边。

“要不,我们把周婷救出来吧。”

周家母女的谈话,躲在暗处的江则自然也听到了,一旁江沅想着周婷确实没有坏心再加上帮过原身,便进了东屋把周婷拖了出来,放在草地上就走了。

待他们走后,一直躲在暗处的另一波黑衣男子拖着三具尸体走到院中。

为首的男子,命令着手下把尸体扔进屋里,在看到一旁的周婷时,也一把提起扔了进去,“你可是主子特地交代要解决的,不要怪我!”

周家的屋后是山脚,杂草丛生不太好走,一段羊肠小道后,在路的尽头有一辆马车系在树下,是江则早早准备的。

“兄长可以说了吧?”

上车后,江沅开门见山的问向江则。

听见自家妹妹连哥哥'都不叫了,蒋则哪里还敢隐瞒,一五一十的交代个清。

昨天,江则收到了四封信,每个信封上依次标着一二三四的序号,送信的人说要按照顺序打开。

第一封信:江家有事,解决后,立即打开第二封信!

第二封信:接受第一个示好的人家,你趁人不注意离开,那人家会发生意外,将计就计,发生后立即打开第三封信。

第三封信:想要命,带着家人离开南安府。

第四封信:不要问吾是谁,吾只是不想杀你们的人得意。

一开始,江则并不信这些信,随着一步步的验证,他不得不跟着信上的指示来。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倒底人也是救了我们一家人的命。”江则说。

“是啊,有机会一定得谢谢恩人。”林氏也深以为然。

江沅翻了白眼:……

要不是你们拦着我能把他们全杀了。

“对了,去哪儿?现在就走吗?”

江则沉吟片刻道:“去青州吧,明年下场考试也方便些。”

林氏点头:“青州不错!环境好。”

娘亲都这么说了,江沅也没有反驳,其实去哪儿都无所谓,只要娘亲和哥哥在都可以,只是离开之前,还得办件事儿。

浓墨一样的天上,只有一轮皎洁的明月悬挂空中,衬着月光江沅提着刀走向了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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