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周围响起一阵哀嚎。
一个月后
欢快的唢呐声响起,街道上随风飘散着桃花。百姓带着孩童围观,欣赏这来之不易的美景。
八抬大轿从王府出来,径直走向皇宫。
“快,快给王君盖上盖头。”经过一个月的相处,皇夫早已把江无央当成自己弟弟。
婚服妆容皆是他一手操办的,华丽又带着淡雅。
“姐夫……”江无央抓住皇夫的衣袖,神情有些紧张。
“新婚都这样,你嫁给王爷难道不开心吗?”皇夫语重心长的开解,眼里却带着回忆。
“不是……不是。”听到这话江无央有些急了,连忙摆手示意。
“皇夫,殿下来了。”彩云走至皇夫身前,看着旁边梳洗已打扮好的江无央开口。
“走吧!快到吉时了,赶紧上轿吧!”皇夫二话不说,直接拉着江无央走出殿外。
江无央本是跟紧张的,却在那人握住自己手的那一刻全然消失了。
那种安定感让人很是着迷,有种说不出的幸福与温馨。
我嫁给她了,此生之幸。
若前半生颠沛流离的苦,只为后半生与她执手相依的话,很值得。
偷偷掀开车帘看着热闹繁华的街道,思绪渐渐飘向那个冬天。
“为什么你是个男孩?那么没用。”一名女子喝的醉醺醺的,手里拿着一根木棍肆意打骂着小男孩。
男孩低着头也不躲,似是习惯这般。
“啊暖……”女子打了一会儿便停手了,开始不断呼喊着谁的名字。
“啊暖……啊暖……”
“嘭~~”
“好你个赖皮,欠了我们赌馆的钱打算什么时候还?”大门发出一声巨响,在一群人的踢打下结束了惨淡的一生。
“啊暖……”女子已神志不清了,理都不理来人。
那群人更加气愤,眼见要群殴女子时小孩上前阻拦。结果,就是这一拦,把自己葬送在深渊。
“哟!这小子长的不错,卖给红楼价钱也不差吧!”那群人起了贼心,不再为难女子,拉起小男孩就往外走。
期间女子一句话也不说,男孩的踢打对于那群人来说如同挠痒痒。
男孩在即将出大门口时,回头看了女子一眼。刚想开口求救,却正好对上一双满含冰霜的眸子。
那一瞬间到嘴的话咽了下去,停止了挣扎。
于是,被赌馆众人卖到了红楼。
前爹爹见他可怜便多了几分照料,没想到就是因为这个他成了雪烟楼公敌。
“小孩,你怎么被人卖了?”
“……命不好。”
“你母亲和爹爹呢?”
“无母无爹。”
“哎!以后跟着我吧!少不了你吃的。”
“嗯!”
六年后
雪烟楼换主,爹爹离世。他的日子过的越发艰难,时不时就有人点他想让他陪。
可他又怎么甘愿,对于他来说最珍贵的就是身体了。若连最后属于自己的东西都没了,他还要以什么支撑自己活下去。
看着前方骑着高马着红衣的女子,满眼都是温柔与感动。
上天并没有亏待他,至少给了她。
……
马车绕着京城走了一圈,将两人成婚的事宣告给世人。并且承诺,此生唯有一夫。
她将温柔与偏爱独独给了他,承诺与安全感也双手奉上。
江无央独自坐在婚房内,蜡烛的火光一闪一闪的。突然,门“吱”的一声开了,他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
眼前突然明亮起来却不刺眼,原来是她用手挡住光亮让自己慢慢适应。
“王君,久等了。今日的你,很美。”许安然由衷的夸赞道,心火仿佛要把自己灼烧化掉。
素来喜爱淡妆的人,今日涂了浓妆。红衣陪着眉间的红色朱砂,仿佛勾魂的妖精。
一颦一笑皆带着风情与不自知的妩媚,又带着恰到好处的娇羞,简直要命。
“先喝交杯酒吧!”许安然清了清嗓子,走至桌边拿酒杯。
两人很快喝了交杯酒,许安然因为酒意脸色也开始泛红起来。
伸手替某人将发饰都摘了下来,细心的卸了妆容。那人全程紧握衣袖,闭着眼睛且睫毛不停的抖动,显然意见的慌张。
“呵呵!”许安然一声轻笑,带着那人躺下,渐渐放下帘帐。
蜡烛熄灭了,黑夜里传来稀碎的轻哄声与抽泣声。
翌日
许安然里衣松松垮垮的系在身上,撑着脑袋看着某人。抬手从眉宇摸到嘴巴,再慢慢向下至腹部。
惹得睡梦中的人儿紧皱眉头,睫毛闪了闪转醒。迷迷糊糊看到是许安然,还往她怀里一撞小声呢喃。
“抱!”
“好,抱!”许安然有些好笑,宠溺的摸着小脑袋。
江无央身体温度渐渐升高,僵直不已。显然意见正真清醒了,回味自己刚才的举动有些不好意思。
“乖!再睡会儿。许安然扫了一眼他身上的红梅,淡定开口。
“嗯嗯!”乖巧的点点头,放松自己又睡着了。
睡着的江无央少了几分清冷,多了几分软萌。就好像才出生的孩童,在自己最爱的人面前放下一切戒备。
“叩叩……叩叩……”一盏茶功夫,门外响起阵阵敲门声。
许安然微微颦眉,应当是发生了大事,否则管家她们不会如此慌张。
等江无央穿好衣服后,许安然前去开门。
“什么事?”
“此时皇宫……有人造反,正在逼宫。”许安然脸色极差,她没想到自己大婚成了那些人眼中的漏洞。
“派人备马,入宫。”
“是。”
许安然走进屋里拿起白玉扇,跟江无央解释一番便离开了。
只是,在踏出房门的那一刻莫名的不舍。好像即将丢到什么重要的东西,内心慌乱不已。
“影一,保护好他。若没有能力保护他全身而退,便想办法护他周全。”
“是。”
许安然最后看了一眼王府后,纵身上马去了皇宫。一路上无人敢拦,只因此刻她戴的是白玉面具且手持白玉折扇。
“哈哈!许家的江山,你们坐的太久了,也该换我来坐坐了。”许韶华身着黄袍,肆意坐在大殿之上。
看着许染一脸不屑,再看看满朝跪地不起的臣子更是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