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季悠然梁云霄的女频言情小说《季悠然梁云霄的小说贵女风华,权宠皆为掌中物》,由网络作家“季悠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季悠然看了看院中的桂花树,嘴角轻轻抽了抽。内心止不住疯狂吐槽:这皇帝是脑子有坑吧?谁家好人满院子只种桂花树啊?懒得吐槽皇帝,快速回神继续未说完的话。“另外,将咱们私库的钥匙分一把给他。”玉瓶轻轻颔首,“娘娘放心,等宫里的主子们都去前殿送太后时,奴婢会找机会将钥匙塞给殷公公的。”玉盏皱着眉,觉得有些不妥。“娘娘,这殷公公可信吗?他虽然和萧家人不是一条心,可难保他和陛下无关啊。”季悠然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她的脑袋,“若只有萧家人陷害,傅家会近乎灭门吗?”萧家是傅时殷报复的重点对象,作为帮凶且有极大好处的皇帝,更不会成为傅时殷的盟友。有的时候不是对方是否可信,而是那句话说得很对,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你要是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咱们家娘娘怎么...
《季悠然梁云霄的小说贵女风华,权宠皆为掌中物》精彩片段
季悠然看了看院中的桂花树,嘴角轻轻抽了抽。内心止不住疯狂吐槽:
这皇帝是脑子有坑吧?谁家好人满院子只种桂花树啊?
懒得吐槽皇帝,快速回神继续未说完的话。
“另外,将咱们私库的钥匙分一把给他。”
玉瓶轻轻颔首,“娘娘放心,等宫里的主子们都去前殿送太后时,奴婢会找机会将钥匙塞给殷公公的。”
玉盏皱着眉,觉得有些不妥。
“娘娘,这殷公公可信吗?他虽然和萧家人不是一条心,可难保他和陛下无关啊。”
季悠然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她的脑袋,“若只有萧家人陷害,傅家会近乎灭门吗?”
萧家是傅时殷报复的重点对象,作为帮凶且有极大好处的皇帝,更不会成为傅时殷的盟友。
有的时候不是对方是否可信,而是那句话说得很对,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你要是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咱们家娘娘怎么说,你怎么做便是。”
玉瓶再次教导玉盏,玉盏除了点头应是根本插不上任何一句话。
“皇后娘娘,陛下那边派人来催了。”
季悠然嗯了一声,带着玉盏就朝着前朝的方向走去。
说得好听些,送太后最后一程。可谁不知道太后的遗体已经被烧成灰了?
皇帝扶灵成了一场笑话,好在朝臣们瞒得紧,流传在市井之间的传言没进入皇帝耳中半句。
百姓们得知皇帝要亲自送太后去皇陵,自是不敢随意议论。
面上恭维称赞皇帝是天底下最大的孝子,心里都快笑出声了。
更有甚者还会悄悄捏紧自家小儿的耳朵,让他离远点瞧着皇家的丧仪队,声音压低了警告。
“以后你要是找了个狐媚子当枕边人烧了老娘的棺材,老娘半夜变成厉鬼都要爬出来打断你的腿!”
小孩子又疼又怕,吓得哇哇大哭。
季悠然和皇帝分坐两辆马车,在岔路口的地方,季悠然乘坐的马车脱离队伍,绕了一圈回到将军府。
得知女儿回门的消息,将军夫妇互相搀着快步朝着大门口迎来。见到季悠然俏生生地站在门口笑望着他们,忙不迭地快步小跑上前。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走,回母亲的院子去!”
季夫人拉着季悠然快步朝着慈心院的方向走去,季大将军爱意满满的眼神追随着母女二人,跟在身后缓步走着,不忘吩咐一同前来的管家。
“去吩咐小厨房准备小姐最喜欢吃的东西,还有牛乳!然儿最喜欢喝的牛乳也安排上!”
管家乐呵呵地快步离去,脚步生风。等到季悠然到了慈心院依偎着母亲坐下时,小厨房已经将牛乳端上来了。
“小姐可算是回来了!自从小姐出嫁后,夫人便吩咐日日准备新鲜的牛乳备着。免得小姐回来又着急离开,喝不上一口热乎的。”
周倚曼快步从外面走了进来,那大肚子像是扣了一个大锅一样,惊得季悠然差点儿跳起来。
“二嫂你悠着些,小心你自己的身子和肚子里的孩子!”
周倚曼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放心吧,这孩子结实着呢。再说了,我可是御医世家的嫡女,保胎这种小事根本不在话下。”
直接走到季悠然身边的空位上坐下,捏过季悠然的手腕放在桌上,静心号脉。
“挺好,我还担心你委屈了自己憋出病来。无病无灾无毒,继续保持!”
还不等季悠然开口回应,孟迟令快步从外面赶回。
“我刚到银楼查账,就听人来报说你回来了。这不?直接抢了你三哥的马飞奔回来了,就为了多看你几眼。”
季悠然内心感动有这么多友爱和善的家人,同时不忘了心疼自家三哥这个大冤种。
看了一圈,“大哥和二哥人呢?”
季拓疆终于有了插话的机会,笑得胡子一翘一翘的。
“你那两个哥哥去送太后了,估计还得三日才能归家。”
季悠然挑眉,终于意识到了有什么事情不太对。
那日母亲和嫂嫂们入宫,对她说的都是家中无事,只是担忧她在宫中的处境。
可现在才发现,父亲季拓疆身为大将军,却可以留在家中,实在是太诡异了。
“父亲,家中可是出了何事?”
季拓疆与妻子对视一眼,不由在心底叹了口气。
罢了,自家这个女儿是自己教导长大的。家中的事情让她知道也好,免得她多思再吓坏了身子。“父亲辞官了。”
“女儿知道此事。”
季拓疆听见女儿这般说,最终还是选择全盘托出。“兵权也交出去了。”
季悠然手指轻轻动了动,“我早该想到这一层的。”
季悠然心里是有过这方面猜测的,甚至在死去的那位萧贵人从前还是淑妃之时,从她的口气中也能听出一二。
奈何这两日事情太多,再加上母亲和嫂嫂们入宫一切正常。季悠然便放下了内心深处的顾虑。
仔细想想也对,就皇帝那冷心冷情的人,亲生母后死了都能被他利用,季家怎么可能毫发无伤?
只是他梁云霄想得太好了些,当真以为季家这么多年在军中颇具威望,靠的是那劳什子虎符与军令吗?
“放心吧,你大哥二哥还在朝堂之上,陛下没有下一步动作了,应该也是有些顾虑的。”
季悠然低垂着眉眼,一声不吭,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思考。
正巧季家三哥满头大汗的跑回了府,刚要说话便被孟迟令捂住了嘴。
“嘘,别打扰小妹。”
季悠然双眼猛的一亮,看向闲赋在家的父亲。
“父亲,你且凑近些,女儿有悄悄话要讲给你听。”
季拓疆有些狐疑,可听着听着眼神越来越亮。等到季悠然悄悄话说完,季拓疆哈哈大笑着狠狠拍了拍手掌,噌的一下站起身。
“好好好!不愧是我老季家的女儿!就这么办!”
威风凛凛地朝着外面走去,边走边喊:“我现在强得可怕!”
季三哥与满屋女眷一脸狐疑,纷纷调转视线看向季悠然。
“别急,很快你们就知道了。”
萧淑妃微抬着下巴,趾高气扬地走了进来。没给季悠然行礼不说,还一屁股坐在了季悠然对面。
只是刚坐下就啊的一声弹跳起身,看着线团上根根直立的绣花针,气得伸出食指朝着季悠然的方向比了过去。
咔嚓——
“啊!我的手!”
季悠然没有理会她,朝着玉瓶的方向伸出手去。
玉瓶笑着用茶碗里的水将帕子打湿,而后递到季悠然手中。
“淑妃可得小心一些,本宫最不喜的便是有人无礼的伸手指着本宫。这次就当是免费给你一个教训,若是再有下次,别怪本宫用不敬皇后的罪名惩治你。”
萧淑妃气得整张脸都红了,可也只能咬牙认栽。
寻了一个没有摆放东西的圆凳坐下,却不想屁股还没沾到圆凳,就看到圆凳被踢出去好远。
气不打一处来的萧淑妃扬手就要给身后的人一巴掌,却不想对方直接握住了她的胳膊狠狠一甩。
“淑妃娘娘,您还没给皇后娘娘请安呢。”
萧淑妃冷笑,“本宫还当是哪个没眼色的宫人,原来是背主的小傻子啊!”
视线在傅时殷和季悠然中间巡视几个来回,突然勾唇轻蔑一笑。
“皇后娘娘还真是宽容大度,一个背主的小太监,竟当个宝儿一样放在身边。妹妹还真是长见识了,季家的教养还真是与旁人家有所不同呢。”
季悠然自然听出萧淑妃话里的不善,可那又如何?
“季家的家教自然无法与萧家比,毕竟季家没有教导过后辈如何毒杀先辈。可惜萧家无武将,不然这天下是个什么光景还真不好说呢。”
萧淑妃气得握成拳头的手控制不住地发抖,季悠然这话当真诛心。
作为萧家人,虽然知晓朝臣们都会给萧家几分薄面。可那些都是看在萧家出了太多皇后,萧家女儿众多,半数以上的朝臣都与之有姻亲关系的份儿上。
比起手握重兵的季家,萧家的底气自然没那般足。
可那又如何呢?皇帝最忌惮的还不是季家?
想要家族世世代代立足于顶峰,享受荣华富贵与权势而不被上位者用尽心思和手段针对,萧家才是最懂生存之道的。
“皇后娘娘,太后娘娘刚刚过世,您就在宫中欺负太后娘娘的娘家侄女,就不怕名声有损吗?”
季悠然无所谓地轻抬眼皮,和这种笨蛋真的没有沟通的欲望。
“淑妃娘娘这话就不对了,连奴婢都知晓皇后娘娘如今代表皇家颜面。倘若哪个人敢在背后嚼舌根,说皇后娘娘的不是。那不就是在打皇室的脸,打陛下的脸吗?”
萧淑妃狠狠瞪向开口的玉瓶,一句“掌嘴”怎么也说不出口。
是啊!
打狗还得看主人呢,以前的自己有太后娘娘在后面撑腰。不说在后宫横着走,但也绝不是她季悠然想打骂就能打骂的。
突然意识到从进入椒房殿开始,似乎一直都在被季悠然牵着鼻子走。连忙调整呼吸,心中连连暗示自己要沉得住气。
“玉瓶姑娘说得对呢,皇后娘娘最是宽和大度,自是不会计较这些口舌。”
季悠然突然轻呵出声,“萧淑妃这话倒是有趣了,当这宫规是摆设不成?”
又看向傅时殷,“你亲自去御书房走一趟,就和陛下说萧淑妃不安分,不去给太后守灵,反而到椒房殿大吵大闹。问问陛下打算如何处理此事。”
傅时殷立刻应下,转身就朝着前朝的方向走去。
此时的萧淑妃有些心慌,眼神飘忽不定,双眼更是盯着满屋挂着的素色布料看来看去。
“萧淑妃,你在找什么?”
萧淑妃立刻眼观鼻鼻观心,装作什么都没看的样子。
“臣妾眼睛比较大,或许过于灵动了些,倒是让皇后娘娘误会了。”
玉盏刚好给宫女们发完束发的白布条走进来,闻言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见屋内几人都盯着她看,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脸,朝着季悠然的方向乖巧福身行礼。
“娘娘恕罪,奴婢只是听到了一个笑话,实在是没忍住便笑出了声儿。奴婢无礼,请娘娘责罚。”
季悠然怎么可能真的觉得玉盏无礼?于是——
“你且说说是什么事情如此好笑,若是本宫也觉得好笑或有理,本宫自不会责罚你。”
玉盏连连点头,眸子又圆又亮。
“刚刚奴婢不知道听见了是谁在说什么眼睛比较大,过于灵动。这京城之中谁人不知,咱家皇后娘娘是北梁第一大美人儿,尤其以一双眸子最为出名。”
说到这里,玉盏的声音略小了些,似是疑惑又似是不满地低声嘀咕。
“奴婢实在是不明白到底是哪个人敢如此胡说,真不怕丢脸。”
萧淑妃忍了又忍,拳头松了又握紧,最终还是没压住这口怒火。
“放肆!皇后姐姐身边的丫鬟都是这般伶牙俐齿不分尊卑吗?”
季悠然目光淡淡的盯着她,嘴唇轻启,不慌不忙地缓缓出声。“到底是谁放肆?”
就在此时,傅时殷快步从外面一路小跑回来。对着季悠然行了一礼后,才扯开笑容道:
“陛下听闻咱们这边的事情后,只让奴才带回一句话送给娘娘。北梁国后宫全权交给娘娘您管着,这样的小事不必过问他。”
萧淑妃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不可置信地盯着傅时殷那一张一合的嘴。
脑子里面嗡嗡乱响,傅时殷后面说的话,她一句也听不清楚了。
季悠然轻嗯了一声,没有理会发愣的萧淑妃。起身朝着屏风后走去,换下了身上鲜艳的常服。
本就貌美的季悠然换上更为清爽干净的白色宫装,看起来越发仙气飘飘。
当真是印证了那句话,要想俏,一身孝。
“萧淑妃还不回去换身衣裳吗?穿着这样一身鲜嫩的粉色,也不怕冲撞了太后遗体。”
萧淑妃依然没有回过神来,季悠然对玉瓶使了个眼色。
只见玉瓶肃着一张脸走到萧淑妃面前,口中只吐出三个大字“得罪了”,随后两个大耳刮子就抽了过去。
“念在你们是初犯,本宫就给你们一次机会,不移交慎刑司按宫规律法处置了。”
伸手搭在玉瓶的小臂上,站起身扫视了一圈老实跪地的宫人后,才将目光缓缓放在了傅时殷身上。
“既然本宫让你做了这椒房殿的管事太监,这些人如何处置,你自己看着办吧。”
玉盏跟在季悠然和玉瓶身后一道离开,朝着内殿走去。
季悠然在玉瓶的服侍下更衣出来坐在榻上,玉盏拿着热毛巾走过来给季悠然净面净手时,有些疑惑地出声询问。
“娘娘,殷公公到底是萧淑妃宫里出来的,刚刚做过背主的事情。您就这么明晃晃的将人带回来委以重任,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啊?”
季悠然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玉盏的脑门儿,才看向玉瓶无奈失笑。
“我有的时候都好奇,你们两个是双胞胎,怎么除了长相以外,就没有相似的地方呢?”
玉瓶宠溺地看了一眼自家妹妹,“咱们娘娘做事一向有分寸,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娘娘为何会这样做,这样做有什么好处?若实在想不出来有什么好处,便想想是什么原因推动娘娘做出这样的决定。”
见玉盏歪头皱眉认真思索的小模样儿,玉瓶当着玉盏的面儿和季悠然小声蛐蛐。
“这小脑袋瓜再不用就坏掉了,日后可怎么是好啊!”
季悠然没有接话,但如银铃般清脆的笑声还是听得出她此时的心情有多好。
好在玉盏并不是一个笨的,只是有些时候需要有人点拨一下给个方向罢了,很快就想到个中关键。“殷公公!”
季悠然微微颔首,想着玉盏没有同自己去寿康宫,有些事没有亲眼看到,不知晓其中内情也正常。
“他使了一点儿小手段,太后的死与萧淑妃之间有了直接关联的证据。又阐明了他能为我带来的好处,正是如今的我立足后宫急需的。”
“或许他从最开始就算计了本宫,本宫也如了他的愿。可他能否为本宫所用,是否值得本宫重用,就要看他的能力了。”
玉盏恍然大悟,“所以……让慎刑司的人来处理咱们椒房殿的宫人是个幌子,您从最开始就想好了要看看殷公公的手段!”
季悠然轻轻颔首,玉盏提起裙摆转身就走,还不忘了丢下一句话。
“奴婢去前殿看看!等会儿奴婢将前殿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同娘娘说清楚!”
玉瓶忙要喊玉盏回来,就被季悠然拍了拍手制止住了。
“她就是这么个性子,日后在这后宫之中只怕也要学会隐藏情绪和沉稳行事了。趁着这段时间还能释放天性看看热闹,便随她去吧。”
玉瓶眼圈微红,自家娘娘就是这么好的人,不像是旁人家的千金小姐们那般不拿下人当回事儿。
不由在心底暗暗咒骂当朝皇帝是个眼瞎心盲之人,这么好的妻子不懂珍惜。
季悠然将擦过的热毛巾交给玉瓶,突然叹息一声,眉头蹙起。
“得想个法子联系上家里人,也不知我进冷宫的事情,家里人是否知晓。更不知太后和皇帝有没有趁机发难他们,如今是否安好。”
玉瓶也颇为担心,可人在深宫之中,凡事都得想开些,免得忧思过重伤了身子。
暗暗压下心中的担忧,面上挂着笑轻声安慰季悠然,“老爷夫人都是极好的人,好人自然有好报的,娘娘不必多虑。”
此时的玉盏也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呼吸极浅地溜回到前殿,一眼便看到了挺直腰板站在众宫人面前的殷公公,小声碎碎念。
“可惜了,是个太监。不然换一身衣裳往这儿一站,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是儒雅俊俏的小郎君。”
玉盏不知道的是,从她出现在前殿范围之时,就已经被傅时殷发现了。
哪怕她足尖轻点落在树上,收敛气息降低存在感都没有用。
傅时殷看着这些明着看默不作声,实则个个都在内心不服气的老资历宫人,心中犹如明镜一般。
更是在内心喟叹,皇后娘娘不愧是将军府家捧在手心认真培养的嫡女,一点亏都不肯吃,更是心思缜密。
怕是自己那点儿小心思早就被她看穿了,却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也幸好自己没有对她起什么坏心思,倒也算是没有被为难,相处倒也算是友好融洽。
清了清喉咙,傅时殷笑着环视众人,声音浅淡,与尖细着公鸭嗓的太监们完全不同。
“我自是知晓资历浅,许多事情不如诸位。可如今我们都在同一屋檐下办事,待人接物说话做事都得考虑椒房殿声誉,皇后娘娘的名声。”
“我自是不愿与诸位为难,可若是诸位让我为难了,就只能按宫规律例处置了。毕竟我效忠的人是皇后娘娘,而椒房殿是皇后娘娘做主。”
“诸位能够在深宫这么多宫人之中被选中,成为皇后娘娘宫里的人。就说明诸位都是脑子灵活,做事认真之人。”
“有些话我不用说得过于直白,想必都明白。如今成为同一条船上的人了,希望不要有人做凿船之事。”
见臃肿太监一脸不屑的样子,傅时殷的眼神微闪。
“皇后娘娘金口玉言,说出口的话自然得做。尽管皇后娘娘仁善,不忍心宫人受罚。可咱们做奴才的,总得为娘娘分忧不是?”
只见傅时殷从腰间掏出一块儿上好的白玉雕刻而成的环形玉佩,对着门外年纪不大,大约只有十一岁左右的洒扫小宫女招了招手。
“拿着这块玉佩去慎刑司,找一个姓赵的嬷嬷来一趟。就说是椒房殿的总管太监殷公公请她受累走一趟。”
小宫女乖巧放下手中的扫帚,难得有一个不用辛苦只需要跑腿儿的活,自是乐得清闲。
臃肿太监的脸色更黑了。
本以为椒房殿之中,除了皇后娘娘从娘家带来的那两个丫头片子外,没有人敢和他作对。如今看来,倒是他思虑不周了。
一刻钟后。
“老身给殷公公贺喜了!”
“奇怪了,八月十五的月亮怎么看着似是要缺了一角呢。”
季拓疆自然听得出,这是在提醒他是时候做个取舍了。
若是没有任何作为,女儿就会背负骂名,彻底香消玉殒在深宫之中,从此季家再也没有嫡女。
可若是让他认下通敌叛国的污蔑,那也是不可能的。
尽管他这一支长房嫡出人口简单,可不代表季家这个宗族不大。
若是认下通敌叛国,便成了株连九族的大罪。虽说祸不及出嫁女,可季家的根基彻底摧毁后,没了娘家支持的女儿又能好过到哪里去?
思及此,季拓疆回头看了看眼圈通红的妻子与愤怒至极的儿孙们,瞬间做下决定。
“臣在沙场征战几十载,伤痛加剧。北梁人才辈出,武将更是不缺。还请公公代臣转达,臣欲解甲归田,自此退出朝堂。”
手握住虎符与令牌狠狠拽下,毫不留恋地朝着青衣太监的方向甩去。
青衣太监也不恼,笑呵呵地伸出手接住。小眼睛里带着精光,朝着已经开口的大将军嫡长子方向看去。
“原本还等着妹妹三日回门之时,将自创的兵书补充完整给妹妹做礼物。可惜了,这份礼物怕是送不出去了。”
青衣太监连忙制止季大公子也要拽令牌的手,吓得后背沁出一层薄汗,连忙看似礼貌实则极其敷衍地拱了拱手。
“陛下是仁慈英明的主儿,清醒后自然什么困难都迎刃而解了。季大公子年纪尚轻,正是为国效力的好时候。”
“大将军且留步,咱家这就回宫复命,莫要送了。”
皇宫,椒房殿。
正殿婚房。
“母后,传旨的太监可出宫了?”
太后微微蹙眉颔首,伸出大掌抚过皇帝的脸庞。
“你说说你,既然不喜欢季家那个嫡女,又何必折腾这么一场大婚?那一家子武夫,随便耍点手段就能给他们定罪。”
皇帝此时哪里还有虚弱样儿?站起身将宽大的喜服脱下放在一旁,抬起手无奈揉了揉太阳穴。
“这么多年都在想法子给将军府使绊子,不管是战场上还是京城内,季家就像是铁桶一般,什么法子都没用。”
“儿子想着这么大的一场婚礼总会让他们疏于防范,做些什么也方便。母后放心,一旦拿到他们通敌叛国的证据,季家全族都得死,皇后之位只会是表妹的。”
太后面上的表情好看了几分,“暂且委屈那孩子做淑妃吧,别忘了多去她宫里瞧瞧她。那孩子心眼小到只能装得下你,别想歪了反倒病了。”
皇帝嗯了一声,母子二人又说了好一会儿话,青衣太监才赶回来。
见到陛下好端端地坐在那里一点儿也不震惊,眼观鼻鼻观心的跪在地上整理重点回话。
“暗卫们应当是没得手,御林军们没有任何收获。”
感受到低气压沉沉袭来,青衣太监顶住压力连忙又继续。
“好在此次出行并不是毫无收获,大将军将虎符与令牌交出来了。”
皇帝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详细问清楚事情经过后食指轻点下巴,许久才叹息一声。
“罢了,季家那个老狐狸能把兵权交出来也不错。难得会有人为了一个出嫁女舍弃权势地位,看来这季悠然还有大用。”
太后闻言急了,自家皇帝儿子这意思是要给季悠然复位了?
这可不行!
季悠然若是重新成为皇后,她的娘家侄女该怎么办?
无论如何,北梁皇后只能是萧家女!
太后坐立难安,忙起身看了一眼皇帝,语调温柔慈爱。
“夜深了,皇儿早些休息。哀家就先回去了,明日还要哄你表妹,免得她在后宫闹腾,坏了你的大事。”
皇帝伸出手主动搭在太后手臂之下,亲自送太后出了门,目送她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茫茫夜色后,面色沉沉转回身,半点笑意也无。
……
“娘娘,该用早膳了。”
季悠然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背脊,并不规则的木板床睡着是真累人,一觉醒来腰酸背痛的。
意外的是没想到还有人会来给她送早膳,只不过面前这个宫女为何要抖着手臂呢?
缓缓接过冒着热气的饭菜,有菜有肉有蛋,竟然还有一碗热汤。
季悠然微微挑眉,纳闷冷宫伙食竟这般好吗?
昨日大婚,为了不出恭一整日不吃不喝,这会儿闻到食物的香气,肚子里唱起了空城计。
正打算大快朵颐,突然停下了动作。
仔细闻着饭菜的香气,自然闻不出什么。拿着筷子在菜盘里搅和来搅和去,依然没有什么发现。
皇宫里十分讲究,大早上都是吃粳米粥配各类小菜和包子馒头,如此突兀且特意准备的餐食一定有问题。
季悠然也不想稀里糊涂的因口腹之欲被人谋害致死,再被披上畏罪自杀的骂名影响家人就不好了。
于是,季悠然对着送饭小宫女招了招手,示意她靠近一些。
“我一个人吃不了这么多,这么多好菜不吃完简直就是在浪费。瞧你这么早就过来送饭菜,一定也饿了吧。”
小宫女急忙往后退,转身就想跑。奈何季悠然腿脚比她利索多了,伸出手一把便拽住了她。
“娘娘饶命!奴婢不想死,娘娘饶命啊!”
一边说话一边跪地磕头,没几下就将脑门磕出个大红包。
“你这是什么话?我好心好意分你一半吃食就成了要你命了?你最好是将话说清楚,尽管我进了冷宫出不去,但好歹也是皇帝的女人!”
小宫女哆嗦着嘴唇,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左看看右瞧瞧,才压低声音回道:
“这些餐具都是在宫外特意寻来的,今儿一大早才送进宫。是……是麻风山上的病人用过的餐具。”
麻风山,得了瘟疫和绝症的人都会被送上去自生自灭的地方。
从那里出来的餐具,可想而知得带了多少种病毒和细菌。
季悠然也不难为她,只低头看了看小宫女的头饰,分辨出她在哪里当差。
又围着她转了一圈,眼角余光瞥到了放在门外那精美的食盒。
季悠然广袖一挥,视线朝着赖御史的方向扫了一眼。
“皇后娘娘!微臣也要参奏!”
萧有良双眼猛地一亮,赖御史此人最是眼里揉不得沙子,定然是也看不惯季悠然干政一事。
不等季悠然发话,萧有良率先激动出声了。
“既如此,那便同本侯一起,免得耽搁同僚们的时间。”
赖御史也不客气,走到萧有良身边站定,恭敬拱了拱手。
“那下官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季悠然目光依旧淡然,赖御史的声音再次响起。
“微臣要参奏之人,正是身边的长庆侯——萧有良萧侯爷。”
萧有良双眸不受控制地瞪圆,瞪向赖御史的眸似是燃烧的火。
“赖御史,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赖御史没有理会他,反而在众目睽睽之下朝着旁边走了几步,摆明了不想站在一起,嫌他晦气。
萧有良更生气了,忙要伸手将人抓回。季悠然随手抄起一旁的空茶盏,直直地朝着萧有良的手上扔去。
“放肆!当勤政殿是什么地方,京城菜市场吗?”
被疼痛唤回一丝理智的萧有良目光阴冷地盯着季悠然,又将视线落到赖御史头上,咬牙切齿。
“好啊!皇后娘娘真是好手段啊!陛下年纪尚轻,却病得无法起身。今日皇后娘娘就敢越俎代庖,入庙堂之中听政!”
“赖御史,没想到你就是个伪君子!亏得本侯以为你是一个纯臣,刚正不阿!却不想你早与季家来往,秘密投靠皇后!”
季悠然再次挥出一个茶盏,直直地朝着萧有良的脸上砸去。
“萧爱卿,说话做事前可得好好过过脑子。污蔑当朝皇后,诅咒陛下是什么样的罪名,还需本宫提醒吗?”
眼神在朝臣们脸上扫过一圈,最终将目光定格在茶壶之上。
“萧爱卿,本宫希望你搞清楚自己的位置。若再敢出言不逊,被打的就不是手和脸那般简单。本宫要砸人的东西,也不会是茶盏了。”
萧有良看着地上两颗带血的牙,伸手捂腮,终于闭紧了嘴巴。
朝堂之上一片宁静,季悠然终于满意了几分。
“赖御史,继续吧。”
赖御史恭敬应是,继续娓娓道来。
“萧侯爷与太后娘娘本是兄妹,可太后娘娘薨逝后,萧侯爷立刻纳了一房美妾不说,还到处宣扬是陛下赏赐的美人,此为一。”
“全城百姓都要停婚嫁三个月为太后娘娘服丧,若百姓家中有丧事更是要简办。萧侯爷家中世子去喝花酒被告知暂停营业,却强行破门而入与四位歌姬通宵达旦,此为二。”
“纵容管家之子横行霸道、强抢民女。又吩咐车夫随意践踏百姓良田,逼迫他们将儿女卖入萧家为奴为婢,此为三。”
“哄抬药价,将京城及京郊三家平民医馆的掌柜以不同的罪名下狱,又威逼利诱三家坐馆大夫,让他们不得继续为百姓治病,此为四。”
“如此恶人在朝为官,以致百姓怨声载道。还有许多小事均已被微臣记录在册,还请皇后娘娘明鉴!”
原本落针可闻的朝堂,瞬间哄声一片。
与萧家有新仇旧怨的朝臣们大声怒骂,与萧家走动颇近的朝臣们紧蹙双眉。
季悠然没有立刻出言制止,而是让朝堂上乱乱糟糟的状态持续了好一会儿,才拿起茶壶狠狠摔在地上。
一瞬间,朝堂鸦雀无声。
“一个个的都当朝堂是什么地方?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这才不紧不慢地将赖御史呈上的册子打开,一页一页地翻看着。
动作有多优雅,表情有多平静,萧有良就有多慌张。
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出声,生怕打扰了皇后娘娘的清净,转头被参奏的就是自己。
萧有良脑子运转飞快,还在想着推脱补救的法子。
可如今后宫之中没有能帮他运转的人,前朝之上个个都忙着明哲保身。
季拓疆离开京城披甲上阵,官员们越发不敢言语。
更何况如今在朝堂之上主持朝政的皇后娘娘是季家女,与萧家本就属于两个派别。
没有直接在朝堂上弄死他,就已经是她仁慈了,萧有良越发后悔今日站出来找她的不痛快。
待季悠然将册子看完后,未发一言。只是将册子直接展开,递给了一旁的殷公公。
傅时殷了然,接过册子一步步下了台阶。在朝臣面前缓慢行走,让他们睁大眼睛仔细看着。
虽看不完整萧家的罪行,却能清楚的知道萧家做了多少坏事。
那密密麻麻的小字凑在一起,足足写满了一本册子。
与萧家同一条船上的官员们脸白如纸,萧家犯下的诸多罪行之中,他们也有参与。
赖御史呈上的册子里,应当也提到了他们。
从前有多么开心搭上萧家这艘大船,如今就有多么希望找到救生小船离开。
“可都看清楚了?本宫没有经验,不知这般罄竹难书之下,该如何判决为好啊?”
大殿依旧安静,季悠然的目光缓缓在几人面上扫过。
“文丞相,若本宫没记错,萧侯应当是在你手下做事。作为萧侯的上峰,你有何高见呐?”
被点到名字的文丞相往前迈了一步,恭敬行礼。
“萧侯罪孽深重,按律当斩。”
季悠然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又看向了如今的刑部尚书。
“刑部尚书,你怎么看?”
刑部尚书努力保持镇定,快步从文丞相身后绕出。
“微臣附议。”
季悠然挑眉,故作不懂地追问:“附议什么?”
刑部尚书藏在鞋中的脚趾快要将鞋底抠烂了,努力让语气显得十分平静。
“萧侯罪孽深重,微臣附议文丞相所言,按律当斩。”
季悠然点了点头,“其余爱卿是何想法?若有不同意见,大可站出来说一说。”
傅时殷再次站了回来,将赖御史所呈上的册子合上。
季悠然转身翻看着放在龙椅前桌案上的一堆册子,疑惑出声。
“御史台可还忙得过来?本宫只粗略一看,光御史台的册子就有三十几册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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