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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笑:小姑爷是个冒牌货无删减+无广告

红米虫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传话毕竟不如面谈,婉婉深夜又去和程初雪踫了面,两人商量好了,等有粮回来后,程初雪再开溜,这一次,去百陌市。百陌市是徐州最大的集市,道路四通八达,成米字状。集市中心点,是个自由贸易市场。扩散出来的那八条米字道上,是无数的商铺商号。计划到时候程初雪就在米字中心点,自由贸易市场上,先找个地方隐藏住自己,再看有粮会去哪条路寻找。等确认了他离开后,再选另外的道跑路。这样,就能做到万无一失。跑出不过一二里地,就又有两三条分岔。顺着分岔路出去,就又到了别的街巷了。岔道那儿多半有马车拉活,到时雇辆马车,就可以直接到乌衣巷。“哈哈,到时有粮急得干瞪眼。”程初雪说,她说完后,又有些觉得不合适。有粮对她还是挺好的,她不应该幸灾乐祸。她决定了,等有粮回来,...

主角:程初雪许家幺   更新:2024-11-27 16:3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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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程初雪许家幺的其他类型小说《爆笑:小姑爷是个冒牌货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红米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传话毕竟不如面谈,婉婉深夜又去和程初雪踫了面,两人商量好了,等有粮回来后,程初雪再开溜,这一次,去百陌市。百陌市是徐州最大的集市,道路四通八达,成米字状。集市中心点,是个自由贸易市场。扩散出来的那八条米字道上,是无数的商铺商号。计划到时候程初雪就在米字中心点,自由贸易市场上,先找个地方隐藏住自己,再看有粮会去哪条路寻找。等确认了他离开后,再选另外的道跑路。这样,就能做到万无一失。跑出不过一二里地,就又有两三条分岔。顺着分岔路出去,就又到了别的街巷了。岔道那儿多半有马车拉活,到时雇辆马车,就可以直接到乌衣巷。“哈哈,到时有粮急得干瞪眼。”程初雪说,她说完后,又有些觉得不合适。有粮对她还是挺好的,她不应该幸灾乐祸。她决定了,等有粮回来,...

《爆笑:小姑爷是个冒牌货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传话毕竟不如面谈,婉婉深夜又去和程初雪踫了面,两人商量好了,等有粮回来后,程初雪再开溜,这一次,去百陌市。

百陌市是徐州最大的集市,道路四通八达,成米字状。集市中心点,是个自由贸易市场。扩散出来的那八条米字道上,是无数的商铺商号。

计划到时候程初雪就在米字中心点,自由贸易市场上,先找个地方隐藏住自己,再看有粮会去哪条路寻找。等确认了他离开后,再选另外的道跑路。这样,就能做到万无一失。

跑出不过一二里地,就又有两三条分岔。顺着分岔路出去,就又到了别的街巷了。岔道那儿多半有马车拉活,到时雇辆马车,就可以直接到乌衣巷。

“哈哈,到时有粮急得干瞪眼。”程初雪说,她说完后,又有些觉得不合适。有粮对她还是挺好的,她不应该幸灾乐祸。

她决定了,等有粮回来,再给他两块银子作为补偿。

婉婉说:“有一点你一定记得,千万千万不要往西边的那条道跑,那个囗很好认,有一棵很古老的桂花树。那个道叫百陌市西二道。我们家的粮店总店就在那儿,我怕我爹我大哥在那儿,正好踫见了。”

“行,我记住了,百陌市西二道,有棵大桂花树,我一定不往那条道跑。”程初雪说。

有粮有生出去第五日下午,回来了,马车上放着四篓子采摘好的香椿,榆钱苞,荠菜,曲曲菜。每一样都鲜嫩水灵。

有粮有生把菜先拉到婉婉小姐处,让小姐过目:“看,小姐。这都是我们两采摘的,保准新鲜。”有粮说。

有生接着补充:“我们就是照着小姐吩咐的,一天只釆一样,绝对不窜味。”

“好,这趟差事干得不错,你们辛苦了。把这些野菜送到厨房交给兰嫂吧!”

婉婉还叫莲花给了有生有粮一点散碎银子做奖励。

有粮交完野菜,去了程初雪房中。屋里被迎花打扫得干干净净,确保没一丝疏漏。

“公子,这几天不见你了。有粮都怕你没人照顾。”有粮说。

“没事,迎花天天都过来。”

“那莲花没给你气受吧?”有粮问。

“没有。莲花也不过来,她陪她小姐。”

那就好。”

程初雪想了想说:“有粮,你明天歇一日,后天我想出去转转。”

“好,我陪公子。”

程初雪有些不忍心明天就和有粮上街,她看着有粮那么关切的眼神,还是让他先欢喜上一天吧!

再说,奶奶对她那么好,她也想再陪陪奶奶。

第二天早上,吃完早饭,程初雪没说她要上街,反而一吃完饭,她提出陪奶奶散步。

婉婉猜见了她的心思,她想临走时,多陪陪奶奶,就当是告别。婉婉心里也是十分矛盾,一方面,她希望作为成公子的程初雪赶紧离开,另一方面,她又希望程初雪留下。

一老一少,在小公园慢慢悠悠地走着,老夫人,穿着件紫红色软锻罗儒裙,外罩一件黑色满绣长马甲,程初雪,则穿着件淡蓝色斜襟长袍,袍子是一早秦妈送过来的。身后不远不近,还跟着一一身枣红的秋嫂。

三个人在小公园转一圈,就去了荷园,老夫人一边走,一边把园中的景致讲给程初雪听。

“这棵树是樱桃树,现在得有七八年了。这边这根,叫绣球菊,名字挺好听的。那儿本来有鹿角桧的,前两天冬天,天冷,冻死了。”

老夫人站在荷园边上:

“这个荷园,刚开始,就是个水洼子,后来你那去世的爷爷说,咱们在这建个荷园吧,养些鱼,养些荷,鱼大了吃鱼,长藕了吃藕。我们就找人建了这个荷园。”

“荷园建好后,鱼苗不怎么长,慢慢地就死了。再放些鱼苗,还是养不活。但荷长得极好,花开得多,开得久。六七月份,满园荷香。”

“园底的藕也长得极好,每年秋天时,我们都会挖藕出来吃,咱们这荷园的藕,比外面的藕好吃多了,自带一点甜味。”

老夫人仰起头,陷入回忆中,皱纹一根根似乎都舒展开来:

“你爷爷最爱吃蒸藕结。尤其是我做的。把白糯米和紫糯米混点桂花末塞进藕结里,上笼蒸一小时,出锅时再淋上点蜂蜜,那味道,又糯又绵又甜又香。”

“我们带着家人把多余的藕做成藕丁,放在坛子里,放好几个月都不会坏,想吃了,就抓些出来,和酸笋丁肉丁一起炒,香得哩!”

“等今年秋天,挖藕了,我让兰嫂给你做蒸藕结吃。”

“好。”

程初雪说完好字,忽然反应过来,明天自己就要离开了。不知道秋天的时候,自己在什么地方。到那时,又有谁在陪奶奶吃藕结。一时思绪万千。

老夫人看了下程初雪:“我又唠叨了,人老了,就是爱回忆,你不会嫌烦吧?”

程初雪忙说:“奶奶,我喜欢听。你一讲,我就能想象出那个画面来,你和爷爷很幸福。”

程初雪又说:“奶奶,我希望您一直幸福下去。”

程初雪说的是心里话。她能感受到奶奶曾经的幸福。她也希望奶奶能一直幸福。

“幸福。奶奶幸福。有孝顺的儿子,有乖巧的孙子,可爱的孙女,还有你。奶奶很幸福。”老夫人笑着说。

晚上有粮帮程初雪倒掉洗澡水,准备离开。程初雪叫住了他:“有粮。”

“公子还有什么事吗?”有粮问。

程初雪拿出两块银锭子:“把这个拿着。”

有粮忙说:“公子前几天刚赏了我两块,怎么又给了?我不用,公子还是收着吧!”

程初雪想了想,只好找借口:“你拿着,明儿不是要去百陌市吗?听说那好东西多。你装上点,我装上点,省得看上的东西没钱买。”

有粮听程初雪这么一说,便把银锭子揣进怀里:“那行,那我帮公子收着。”

有粮说:“公子,别人说我老实,但我发现人老实有好运气。”

“嗯?”

“公子待人和气,又没有架子。我跟了公子,不知道有多幸运。”

程初雪苦笑了下:明天,你可能就知道你有多不幸了!


迎花将在小姐处煎好的汤药端给程初雪喝。程初雪喝下后,开始往偏房的马桶跑。黄昏时节到第二早寅时,跑了七八次净手间。

红疹凃上药膏后,早就不痒了,只是一个个亮晶晶的,跟在发光一样。

有粮也不回自己房睡了,就在程初雪房中,一直守着她。说守是很确切的,因为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干坐着,看公子一趟趟跑净手间。

待寅时过后,程初雪腹中己拉空,不跑净手间了,这下,躺床上睡了。有粮搬把椅子,坐床前打盹。

一个盹醒来,有粮睁着睡意朦胧的眼睛,看公子还躺在床上,仔细一看,公子脖子上的红疹消失得无影无踪,就跟红疹从未出现过一样。

再轻轻掀开公子的衣袖和裤腿一看,同样如此。

此时,己是黎明。

有粮心里忽然一下轻快了起来,他看着躺在被中熟睡的公子,想起从自己开始伺候公子以来,公子状况百出,一会又跑丟了,一会儿被弄去辛苦练武,现在,又起红疹又拉肚,他心里暗想:公子,以后无论再发生什么事,我一定拼尽全力,护你周全。

厨房的厨子们起床,生火,烧各房要用的热水,准备一日的早餐。有富也起来了,他来到成公子房门前轻轻叩门。

有粮起身,把门打开,走了出来,小声和有富说话。

“你家公子怎么样了?”

“好多了。疹子下去了。昨夜公子一直跑净手间,好辛苦的,寅时刚上床睡觉,现在睡熟了。”

“让他好好睡,别吵醒他,你好好伺侍着。我去告老夫人一声。老夫人只怕昨夜也没睡好。”

有粮轻手轻脚回到房中,关好门,依旧坐床边守着。

有富去了老夫人房前,轻轻叫了一声“老夫人”。就听见里屋传来秋嫂的声音:“小姑爷怎么样了?老夫人一夜都没睡踏实。”

“老夫人放心,成公子昨夜蹲马桶到寅时,现在睡着了,有粮说红疹消了,没事了,让老夫人安心睡会吧。”

过了一小会,秋嫂说:“老夫人知道了。”

有富听了信,便自忙他的去了。

又过了一会儿,迎花来了成公子的屋子,她叫出有粮:“你昨晚伺候了一夜,也瞌睡了,你去睡会吧!我来守着。”

有粮说:“那就辛苦姐姐了。”

迎花说:“应该的,小姑爷也不是你一个人的小姑爷。”

有粮知她说的有理,也不再客气,便回自己家补觉。

早饭时,饭厅上少了老夫人和成公子。两人都在睡觉。二少爷很奇怪,问:“怎么今天奶奶和成兄弟都不来吃饭?”

有富说:“成公子昨晚出疹子,今早刚睡着,老夫人一夜也没安睡,这会子补补觉。”

二少爷这才知道成兄弟昨日病了。但看老爷大少爷婉婉,都了然于心的样子,心知自己又是最后一个知道。

也难怪,老爷一直让二少爷“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二少爷便只专心读书,有庆也不到处走动打听,二少爷写字,他便在一旁研墨,二少爷看书,他便在一旁整理书稿……自是不如其它人消息灵通。

“那成兄弟好些了吗?”二少爷问。

成公子毕竟是妹妹的小姑爷,以后是要改口叫妹夫的。关心一下很有必要。

“谢二少爷记挂,成公子好多了,红疹消下去了。我让厨房另做了点可口的菜蔬肉末粥,一会儿老夫人和成公子醒了,就送去房间。”

老爷点了点头,老爷心里想,前几日我让成公子练武病了,娘把我一顿训斥。这两日,娘让成公子进补,成公子也病了。不过我也不能去质问娘一二,只有装作不知道。谁让我是儿子她是娘呢!

吃过早饭,二少爷回学堂,婉婉带了莲花跟了上来:“二哥。”

二少爷停住了脚。

“二哥,昨天嫣然来了,来给成公子看病。”

“哦,她还好吗?”

“好,挺好的,她让我转告你,跟你借几本书。”

“什么书?”

“就是四书五经,你挑几本呗。”

婉婉早些年也学过些字,老夫人请了个先生单独教她,她有《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这些书,教程小姐用得上。

但她没有四五书经。她学完这三本后,先生教她的都是些女子必读的《女诫啊》《内训》《女子论语》这些。这些书,不适合教程小姐,教了只会更穿帮。

二少爷一听是嫣然要借书,也不问为什么,便一口答应:“我下午便让有庆拿与你。”

婉婉这书有着落了,便带莲花来成公子屋里换迎花去吃饭。大少爷也在成公子房中,略看了看,便起身走了。

程初雪躺床上还熟睡着。等大少爷走了,婉婉这才和莲花上前,将脖上手腕上腿上细细看了一遍,看见红疹确消失地无影无踪,没有留下一丝痕迹,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两人轻声说话:“都是我害了她。”这是婉婉的声音。

“小姐,不怪你,你也不知道一句话会惹出这么多事来。”

“下次我要再有什么话不合适,你赶紧拽我衣袖,我好马上停止,想办法补救。”

“知道了,小姐。不过嫣然小姐昨天那么一说,这事也就了了,你放心,再没人逼成公子练武喝补汤了。”

婉婉点了点头。

“有生出去了吗?”

“应该是出去了,我让他拣那又香又辣的小食,多买些回来。他说他去陶然斋买。”

迎花也吃完饭回来,主仆三人也不再说话,静静地守着程初雪。

太阳升到半空时,程初雪醒了,她是被饿醒的。肚子里空空如也,开始咕噜咕噜地唱起空城记来。

她一醒,婉婉赶紧叫迎花去厨房端饭。莲花给程初雪倒水洗手净脸,又帮衬着她换好了衣服。

迎花用托盘端了饭菜过来,打开盖后,是香喷喷的肉粥,粥里还放了点菜末,还有几样小菜,都是清爽可口的,只是都很素。迎花说厨房说了,成公子肠胃不舒服,得先吃清淡点。

程初雪喝了一大口粥,说:“好香。”

又说“也不说拿点香辣牛肉干之类的来,配这粥多好。”

莲花迎花捂住嘴偷笑。


中午,饭桌上,谁也不说话,气氛相当压抑。

程初雪见婉婉坐那儿若无其事地吃饭,心里有些生气,嫌弃婉婉不赶来替有粮说情,便拿眼瞪她,一顿饭下来,瞪了她十几眼。

老夫人只略吃了两口菜,喝了小半碗鱼汤,就匆匆下桌了。

程初雪也就用鱼汤泡了饭,吃了一小碗,连最喜欢的香辣牛肉干也没动一下,也匆匆下桌。

程初雪回了房,想着有粮这顿饭没有吃,半夜肯定饿。(她以为减半是禁饭也减一半,一天三顿减半就算两顿吧!),她想给有粮弄些吃的,偷偷送给有粮。

可前天婉婉送来的小食己让她吃光了,书箱里空空如也。她后悔自己太馋了,没有留下一些。

或者,现在趁厨房的人在饭厅吃饭,也去厨房偷拿上些?

可惜厨房自己从没有去过,到底是在饭厅的后面还是在饭厅的右侧?程初雪一时也不能确定。只怪这许府的房子太多了,左一排后一排左一间右一间的。光老宅这一片的房子,前后就有上百间。

程初雪想:只有晚上趁人都睡着了,自己再去慢慢找找,凭着自己灵敏的鼻子,总能找到的。她心里默默地说:有粮,你先忍着点。

过不多久,迎花来了,迎花进了屋,程初雪正躺在床上生闷气。

程初雪没好气的说:“你来干什么?”

迎花像变魔术似的,一会儿从袖子里拿出一小包东西。一会儿又从怀里有掏出两个雪白的大馍馍。

银花说:“我们小姐去厨房偷了两个馍馍,把小食拿了些来,一会儿你去叫有粮过来,让他吃点垫垫。”

程初雪听见迎花说婉婉去厨房偷馍馍给有粮,气消了些,她问迎花:“刚刚有粮挨打,你们小姐为啥不来帮着求情?”

迎花说:“成公子,你错怪我们家小姐了,我们小姐不是不愿过来帮着求情,是许家一直的规矩就是这样:男的们受罚,不让女的们看。女的们受罚,也不让男的们看。小姐没办法过去啊。”

程初雪这才知道是自己错怪姐姐了。

迎花说:“小姐知道今儿的事了,一直说她对不起有粮对不起你,她说她晚上悄悄过来,再详细解释。”迎花把程初雪回房换下的衣服抱走了,程初雪去叫有粮过来。

有粮正趴在床上,程初雪走了过去:“有粮,还疼吗?”

有粮说:“不要紧了,小姐让有生送了药膏来,很管用,抹上也不火辣辣痛了。”程初雪这才知道姐姐还送了药膏给有粮。

程初雪说:“有粮,你能走路吗?”

“能啊,我脚又没受伤。”

“那走,去我屋里。”

有粮爬起来,背部肌肉拉动了伤痕,痛得他倒吸了一口气。

程初雪连忙扶他起来。

“我没事,养两天伤口就好了。”

有粮跟在程初雪后面去了程初雪房里,程初雪关上门,拿出馍馍和小食。

“我知道你饿了,先吃点这个垫垫。”

有粮感动得说:“公子,你对我真好。”

“你是因为我挨打的,对你好是应该的。”程初雪说。

有粮后背有伤,手一动就牵着疼。程初雪说:“你别动,我来喂你。”

程初雪将馍馍掰成小块,再将爆小肚和香酥小鱼夹到馍馍里,再喂给有粮吃,正好一口一个。

有粮吃着馍馍,看着程初雪:“公子,以后有什么事你就尽管吩咐,哪怕要我的命我也会帮你的。”

程初雪一时也有些感动。

有粮就披了件白褂子,褂子后面,隐隐透出些血点点来。

程初雪说:“有贵打得真狠,鞭鞭带血。你们平日里常在一起,也不说手下留情打轻一些。”

有粮说:“不怪他,老爷的规矩,就是鞭鞭得打出血来,哪一鞭没出血,就得多补上两鞭。三鞭不出血,就得自己受五鞭。”

“你看见那鞭子了吧?那原本不是黑红的,那是褐色的,愣是让血给染黑了。”程初雪吸了一口气。

“我们都管这叫狼牙鞭,这鞭就跟带长了狼牙似的,打过后,这皮破得不多,这血流得也不多,就是肉里痛得要紧。痛上你三几日,倒也好了,也不耽误你干活了。”

有粮吃完馍馍和小食,程初雪又喂他喝了口水,坐了一会,这才回他的屋里去。

半夜,婉婉带着莲花迎花果然悄悄来了。来了先道了歉,说自己忘记了初四粮店开总会才导致跑路失败,害有粮被打。程初雪气也早消完了。

四个人关着门,也不开灯,坐房里小声说话。程初雪把白天百陌市上的事说了一遍,婉婉说:“完了,你以后不好跑了!”

程初雪下午还谋划着下次再跑,一定趁有粮不在的时候跑,或者再让婉婉想办法调走有粮,她不想再连累有粮了!她赶紧问:

“为什么?”

“你都跟分部的总管们见过面了,十几个总管分布在徐州十几个重要的街市,你跑到哪去说不定都能被他们认出来。”

“不会的,我们就见了那么一面,哪就会记住?那么多人,我都只记住了那个总部的雷声大。”

“那是雷叔,叫雷越云,不叫雷声大。”婉婉说。

婉婉又说:“你记他们那么多人自然是不好记,他们可只记你一个。何况你别忘了,你还是我们许家唯一的小姑爷。他们记你可是真真的。”

婉婉说的也是实情。

婉婉看着程初雪,这一天她又是跑路又是看有粮受罚,月光下,有些心累的感觉。婉婉说:“妹妹,这样,这两天,先休息休息,咱们也各自分头想想计策,过两天,咱们再从长计议。”

程初雪点了点头。

“我让有生买了些吃的拿给有粮了,他晚上和明早上的饭你不用担心了。不会饿着他的。”婉婉说。

“明早还不能吃饭?不是减半吗?”程初雪吃惊地问。

“你想什么呢!说减半,是说挨打减半,禁食又不会减半的。”婉婉说。

婉婉带着莲花和迎花回去了,程初雪自己躺床上想了想:这一天,从兴奋到高兴再到失望到悲伤,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吃罢饭,老爷和大少爷是照例穿了大髦,出门去几个铺子察看。二少爷去学堂跟周先生习书。平常这时候,婉婉小姐是会陪着老夫人在小花园里散散步。但今天,老夫人让婉婉自个玩去,她把程初雪留下了。

“好孩子,你先跟我去我房里坐一会。一会儿你自己在院里走走,熟悉熟悉。”

程初雪便跟着老夫人去了老夫人房中,婉婉只好带莲花迎花先回闺房,再作打算。

老夫人房中,自不用说,用度都是最好的。清一色黑红雕花实木家俱,靠正首摆放在一张硕大的躺椅,躺椅上,铺着张厚厚的羊毛垫子。

程初雪猜想那定是老夫人平日里坐的地方。躺椅侧面,还放着四五张扶手椅和小几。躺椅后,竖着架古香古色的描画着梅兰竹菊的屏风。

秋嫂扶着老夫人在躺椅上坐下,程初雪也在扶手椅上坐了下来,这会子,有个婆子送上两盏茶来。

老夫人说:“王妈,你去叫秦妈过来。”

那王妈答应了一声,出去了。

老夫人跟秋嫂说:“你去我屋里看看,找出点子好东西出来,咱家小姑爷身上也太素了些。”

秋嫂上下打量了下程初雪,扭头进了屏风里面。

程初雪也不明白这素了些指的是什么,是这衣服颜色素了些吗?还是这鞋袜有什么不合适?

等秋嫂出来,手里用托盘托着些东西,她才知道这素了些,指的是什么。

托盘里放着四支簪子,两支玉簪,两只攒金簪。还有两串玉佩,是吊在腰间的,一串深绿色玉佩,上面雕刻着祥云图。另一串是块椭圆形淡蓝色玉石头,下面流苏上还缀着几颗奶白色的珍珠。

程初雪虽然不懂这些子物件的真实价值,但一看这色泽款式做工,也知道不是便宜物件,再看那盛放簪子玉佩的盒子,都是锦锻盖面贴里的,连盒子都是那么精致不凡。

“奶奶,这些太贵重了,我……”

“傻孩子,贵重啥?你是我许府的人,以后就和世炎世清婉儿是一样的。”

秋嫂把程初雪头上的木簪取下来,挑了个攒金簪,替她插进头发里,又取了那块绿色祥云玉佩,给她系在了腰间。

剩下的几样,依旧用锦盒装好,让王妈选到小姑爷房中。

秦妈也来了,手里拿着卷尺,原来是给小姑爷量衣服尺寸来。

老夫人先问程初雪有什么喜欢的颜色没,有什么讲究的。程初雪说她没有讲究,一切随意。奶奶眼光好,全凭奶奶做主。

老夫人就发了话:“先给成公子春夏秋冬一样做上五身常服,成公子皮肤白,不拘颜色,只求舒服,面料要好,做工要精。再给成公子做几双鞋,都要时下流行的款式。”

秦妈连连答应,量了尺寸自忙她的去了。

一做就做五身衣服,还是春夏秋冬都有,这一算就二十套了,一身衣服四到五件,乖乖,这程初雪心里一算,得有小一百件了,程初雪都有些楞了。

老夫人还说:“等哪天我身体好,再陪你出去逛逛,拣些需得着的,再买上些。”

程初雪何时受过这样的厚爱,一时间感动得鼻头发酸。

老夫人安排好这些,看似有意无意,问程初雪:“家里人你都见过了,可还好相处?”

“好相处。”

“下面的人招呼地周到不?”

“周到,周到。”

“咱们婉婉你也见过了,怎么样?”

老夫人一提起婉婉,程初雪心中明白老夫人是来探自己的口风,直接说拒绝怕老人家伤心。程初雪只好说:“婉婉小姐是奶奶亲手调教的,人品才干自然是极好的。长得如花似玉,人又聪明伶俐,富贵大气。”

老夫人听得连连点头。

“只是小姐脾气大眼光高,想必是看不上我的。”

程初雪接着说:“奶奶,若是婉婉小姐看不上我也不打紧,我听凭小姐做主。我不怨别人,只怨自已没能力,配不上婉婉小姐……”

老夫人赶紧拦住程初雪的话头:“打住。别再说配得上配不上的,你和婉儿是早就订好的姻缘,这是板上钉钉的事,谁也不能更改。”

老夫人又换了温和的语气跟程初雪说:“家中只她一个女孩家,她又最小,是惯了些。刁钻任性是有的,这要怪就怪奶奶我。你看在奶奶的面上多担待些。”

老夫人接着说:“婉儿脾气是大一点,可是她善良,又大气。你呆一段时间就会明白的。”

程初雪点了点头。

这一个上午,程初雪都在老夫人房里坐着,陪老夫人聊天。老夫人盛赞她有耐心,肯听老人家唠叨。

其实老夫人不知道:程初雪在老家时,和奶奶相依为命,天天听奶奶唠叨过去的事,她都己经习惯了。

中午时分,老爷在外应酬,打发有田回来说他不回来吃饭了。大少爷倒是赶了回来。

二少爷学堂下学,邀了孙家少爷来家吃饭。说是吃饭,其实孙少爷就是为了一睹许家未来小姑爷的真容。

程初雪第一次见着了传说中的婉婉姐姐的意中人。

孙家少爷长着国字脸,眸色温润如玉,人温文尔雅,透着一股书卷气。看起来和婉婉倒真是相配。

只是孙家少爷对程初雪,隐隐有几分敌意。每每落到程初雪身上的目光,总让程初雪觉得夹着针带着点刺。

因为没了老爷,几个年轻人在一起吃饭,气氛就活跃了些。孙少爷和二少爷更是在席上,聊起来最近他们研究的易经。

孙少爷说:“易经这个经字好懂,这个易字,我以为是变易,指变化之道,万事万物时时刻刻都在变化。今日之时,与昨日必有不同。”

二少爷说:“我以为,这个易是不易,虽然世间的事物错综复杂,变化多端,但总还是有一些规律;比如四季轮换,寒暑交替,月盈则亏。”

程雪初听不懂他们的言语,只好默默埋头干饭。易经,别说她没读过,就是听她都没听过。

孙少爷见她默不出声,想试她一试。

“成公子,你觉得我和二少爷的言论,哪种更有理?”

程初雪哪能说出个所以然,她只得把求救的眼光投向婉婉,偏生婉婉这一颗芳心全在孙少爷身上,趁老夫人不注意时,频频拿眼偷瞄孙少爷,根本没注意到程初雪的求救。

场面有些尴尬。

大少爷瞅着小妹夫,起来解了围:

“其实两位的言论都有理。变易和不易,是矛盾的,也是统一的。万事万物的发展都有“定数”与“变数”,定数有规可循而变数无规可循;定数中含有变数,变数中又含有定数。”

大少爷这一番话下来,两位少爷也不再争论,都觉得很有道理。

这一场饭局下来,孙少爷眼看这婉婉小姐对所谓的小姑爷爱搭不理,心上舒服了几分。


老夫人说:“我不同意退婚,你闹也没用,回去吧!”她也是被婉婉闹得心烦。秋嫂就赶紧示意莲花迎花把婉婉扶回去。

婉婉回了家,莲花赶紧倒凉水,给小姐洗脸洗眼。婉婉问:“莲花,我刚才演得像吧?”

“像,太像了。老夫人大少爷二少爷都吓了一跳。”

迎花说:“可是老夫人也没同意退婚啊!”

婉婉说:“哪能一下子就同意了呢?这才刚刚开始。”

婉婉沉默了一会:“奶奶心疼我,她这一关总能过,只是我爹那,就不好说了,我爹那么顽固。”

洗好脸,莲花让婉婉躺在床上,又切了几块圆圆的黄瓜片敷眼晴。刚刚哭了一气。眼晴都有些红肿。

有生从外边回来了,昨晚婉婉就提前安排,让他今儿中午趁人乱的时侯,出去买点吃的,多买点。也别坐马车去。太显眼。

中午饭时,他听见饭厅闹起来了,赶紧去厨房抓了两馒头,溜出府去,这会儿回来了,把袖里怀里的东西往外掏:一大堆吃的,卤鸡腿卤鸡爪油旋饼芝麻糖饼……婉婉让莲花赶紧将这些东西找个地方藏起来。

婉婉问有生:“没人知道你买这些东西吧?”

“没有。我藏得很好。”

婉婉点了点头,说:

“你别跟别人说我让你买了些吃食。嘴闭紧点,在外边不要乱说。从现在起,我要绝食了!”

“绝食?”有生眼晴都瞪大了。他不明白小姐这是闹得哪一出。

“绝食。不光是小姐绝食,我们也绝食了。为了表明小姐退亲的决心,我们这几天,都不出去吃饭了。”莲花说。

“那……那……那我要不要绝食?”有生问。

“你不用,你每天照常,该干嘛干嘛。在外面探听到什么消息,回来再报告给我们。”莲花说。

“我看见成公子挺好的,我们好多人都喜欢成公子。小姐你为什么要和成公子退婚?”有生有些纳闷。

莲花竖起眉头:“那么多话!叫你干嘛你就干嘛!小姐喜不喜欢还要跟你说?”

在这屋里,莲花的话有时就是小姐的话,有生也不敢再多问,就退下了。

程初雪回到房里,为了配合婉婉,她开始摔前两天从百陌市买回的首饰盒,她把首饰盒在地上摔了个稀烂,还假装不解气,又用脚在上面狠踩,一边踩一边说:“退婚!这婚不退不行,必须退!”

她把板尺掰成两半儿,把扇子撕成一条一条的,最后将买的笼罩使劲用脚踩扁。

有粮赶紧把他拉在一旁,扶她在椅上坐下,耐心劝他:“公子,小姐是在气头上,说了两句气话,你别当真。”

又说:“其实小姐还是很善良的,只是有些任性,你宽容些。”

程初雪说:“我宽容她,我比她还小!她一直对我冷鼻子冷眼的,我早生一肚子气了。退婚更好,以后真成了亲不定得多欺负我。”

程初雪看见有富在门边偷听了一会儿,走了,她也不卖力气了,端起茶,喝起茶来。

有富去报告老夫人:“成公子回房,气得把买的小物件砸了一地。房里弄得不像样。”

“小姐拿话奚落他,他哪受到了?他心里有气。砸就砸吧!砸了东西,回头添上。只跟门房的说,注意着别让他跑出去了!”

“他还嚷着说这婚必须退。说他以后要成亲了,更受小姐欺负。”

“他受委屈了。这婉儿这么一闹,真是把他伤着了。婉儿真是太任性了!”

秋嫂问老夫人:“老夫人,咱们要不要去成公子那看看?”

老夫人:“他现在在气头上,说什么也没用。等他冷静下来再说。”

有生也把听到的事回去报告给小姐:“小姐,成公子回房后砸东西了。还叫着退婚,说不再受你的气。”

“哦。”婉婉几个心想:程小姐果然给力,生气了砸东西发泄怒气,什么反应都没有就太不正常了。砸得越多越好越显得真实。

老爷下午就回来了,回来后,有富第一时间迎了上去,跟他汇报了小姐和成公子吵架的事,老爷什么话也没说,先去了大少爷的望川阁。显然是找大少爷问清当时的情况去了。

一会从望川阁出来,他又进了老夫人的房里。

“娘!”

“坐吧!”老爷坐下了。

“你都听说婉儿和临冬的事了?”老夫人问。

“听说了。婉儿要闹着退婚?这不是胡闹吗?”老爷说。

“婉儿一直都有点看不上临冬。抢菜就是个由头。”老夫人说。

“看不看得上都得成亲,这是早就定好的婚约。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事岂是她说了算的。还退婚?她想也别想!咱许家没有这样的规矩!传出去让别人笑话!”

“我找她去,非训她一顿不可!”

老夫人说:“你别生气,你现在去训她一顿,只会越弄越僵,不好收场。你还不知道婉儿的性格?任性!再说你个当爹的把她说狠了,她闹着不活了或离家出走怎么办?等她冷静下来,我去劝劝她!”

“还有临冬,人再小也是个男人,这下把人家的脸都弄没了!这叫人家怎么呆得下去?”老爷说。

老夫人说:“临冬这孩子我看着挺好,婉婉怎么就看不上他呢?”

“她就是心比天高,是不是想嫁个王孙贵族去?净添乱!”

老夫人说:“临冬那,你让大少爷先劝劝去。别那孩子气不过,走了。听说回了房,把东西砸了一地。”

老爷有点气恼:“娘,我说句不孝道的话,这婉婉,就是被你惯坏了。”

老夫人也生了气,站了起来:“我惯坏的?她没娘没人管,我不管她谁管她?你一天天在外面跑着,也不多操心操心她!但凡她亲娘在,我何至于亲手拉扯她?有她亲娘管着,我还省得操心!”

老太太这一生气,老爷马上反应过来自己这话,说得有些造次了。

“对不起,娘,你别生气,气坏了身子。我说错了。”

“滚出去!看见你我就头痛!”老太太说。

老爷便灰头灰脸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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