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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国小木匠结局+番外小说

巨浪的重重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三日时间一晃而过。晚上,江沐晓一个人坐在堂屋前的石阶上发呆,仰面看着满天的星斗和那轮皎洁的弦月。夜空一片的祥和,但他的内心却一点也不平静。他发现穿越这件事根本没有电视剧中演的那样爽。在以前的世界,他是五好青年,是前途无量、有知识有文化有颜值的大学年轻男讲师。但是现在,短短的几天时间,他变得一无所有、举目无亲。本来他以为自己穿越到了古代的某个朝代,想着至少大家都是地球人,靠着他的现代观念和丰富的历史知识或许还能有立足之地,或者抱个著名历史人物的大腿也好。但这几日在与林灵的闲聊中,他终于明白,这是个与地球上下五千年都完全不同的世界。这里是安国,具体发展程度不甚了解,只知道自始皇帝开国立下基业到如今的无量皇帝已经延续了四百多年,江沐晓记得...

主角:林灵江沐晓   更新:2024-11-26 18:2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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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灵江沐晓的其他类型小说《安国小木匠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巨浪的重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三日时间一晃而过。晚上,江沐晓一个人坐在堂屋前的石阶上发呆,仰面看着满天的星斗和那轮皎洁的弦月。夜空一片的祥和,但他的内心却一点也不平静。他发现穿越这件事根本没有电视剧中演的那样爽。在以前的世界,他是五好青年,是前途无量、有知识有文化有颜值的大学年轻男讲师。但是现在,短短的几天时间,他变得一无所有、举目无亲。本来他以为自己穿越到了古代的某个朝代,想着至少大家都是地球人,靠着他的现代观念和丰富的历史知识或许还能有立足之地,或者抱个著名历史人物的大腿也好。但这几日在与林灵的闲聊中,他终于明白,这是个与地球上下五千年都完全不同的世界。这里是安国,具体发展程度不甚了解,只知道自始皇帝开国立下基业到如今的无量皇帝已经延续了四百多年,江沐晓记得...

《安国小木匠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三日时间一晃而过。

晚上,江沐晓一个人坐在堂屋前的石阶上发呆,仰面看着满天的星斗和那轮皎洁的弦月。夜空一片的祥和,但他的内心却一点也不平静。

他发现穿越这件事根本没有电视剧中演的那样爽。在以前的世界,他是五好青年,是前途无量、有知识有文化有颜值的大学年轻男讲师。

但是现在,短短的几天时间,他变得一无所有、举目无亲。

本来他以为自己穿越到了古代的某个朝代,想着至少大家都是地球人,靠着他的现代观念和丰富的历史知识或许还能有立足之地,或者抱个著名历史人物的大腿也好。

但这几日在与林灵的闲聊中,他终于明白,这是个与地球上下五千年都完全不同的世界。

这里是安国,具体发展程度不甚了解,只知道自始皇帝开国立下基业到如今的无量皇帝已经延续了四百多年,江沐晓记得历史中的朝代是鲜有超过四百年的。

江沐晓一听就懵了,安国?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历史上有过这么一个国家。

安国西边还有一个晋国,北边草原上的游牧民族几年前也建立了自己的政权,林灵也不太清楚这草原上的新政权叫什么名字,她长这么大连吉安县都没出去过,平时根本就不会注意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在这个还有人为了温饱而拼命的时代,有谁会关注自己生活之外的事情呢。

他现在也已经明白上林寨如此排外的原因了,原来是五年前,有一伙来路不明的商队晚上在上林寨住宿,期间还受到了寨民们的款待。

可谁知这伙人是山匪假扮的,匪首王秃子带着人与他们里应外合,才有了五年前的那场惨剧。

从此之后,但凡有陌生人经过村寨的,都会被无情地驱逐。

像江沐晓这种来路不明的,这几日都没敢出过门,生怕被寨民当作山匪给办了。

但他估计着还要在这儿生活一阵,那与更多人交往便不可避免了,得尽快让这儿的人相信他与山匪没有任何的关系,不然可就麻烦了。

他想了两个方法:

一是获得官府的路引以及身份凭证,说的就跟做梦一样。

二是能够给村寨做出什么突出的贡献,说的就跟玩一样。

因为他本来就是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去官府等于是去自首;而为寨民做贡献……他啥也不会,总不能以身相许吧。

所以到目前为止他都不敢出门见人,听林灵说那个叫林安的进城办事去了,所以他能接触到的只有林灵而已。

林灵每日的生活也比较简单,早晨经常是练一练拳,江沐晓看着稀奇便搬着个马扎坐在门口观摩起来,见她身姿轻盈,辗转腾挪间倒颇有几分英姿。

终于林灵注意到了他的目光,江沐晓见状冲她笑笑,谁料她却窘迫起来,俏脸腾的一下红了半边,口中骂着“登徒子”作势就要打,吓得江沐晓赶紧搬起马扎逃进屋里。

林灵白天有时扛着背篓出去采药,有时挎着篮子出去买些东西,但大多数时间都是呆在家研究药理,也经常弄得满院子苦药味,让江沐晓知道一下什么是真正的叫苦连天和有苦难言。

一到晚上她便闲了下来,于是就和江沐晓一起坐在石阶上发呆,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江沐晓才趁机问到了关于这个世界的更多信息。

也许是她这个年纪的小女孩独有的浪漫,每次聊到外面的世界时,小姑娘都很有兴致,点漆般的眸子一眨一眨的,眼神中充满了光彩。

“我娘说她年轻时曾去过南宁郡城,当时恰好逢上元宵节,所有的街道都红灯高挂,兽头灯、鸟禽灯、宝船灯、走马灯应有尽有,走在街道上就像置身于天上的银河中一样,在那里走过一遭的人一定都很幸福吧。”

林灵托着香腮也坐在石阶上,天上的朗星一闪一闪的映在她如水的眸子里。

“那这南宁郡城该是数一数二的大城了。”江沐晓跟着说。

“那倒不是,我们东边就是临安郡,听别人说那才是整个天下最繁华富庶的地方,秦淮两岸烟柳十里,人流灯火昼夜不息,据说那里的人都没见过黑夜呢。”

“那可不太好,觉都不给人睡了。”江沐晓一本正经地胡说道。

“什么呀,我要是有一天去了那儿,才不舍得睡觉呢。”林灵笑着说,随后又挖苦道:“谁会跟一头猪似的,天天就想着睡觉。”

“哎,你这话就不对了,我这叫‘人生如梦’。”江沐晓一脸假正经的反驳道。

“哪有这般道理。”林灵说不过他,气呼呼地扭过头来便不再理他。

“我以前去过一个地方,那才称得上繁华呢,到处都是几十丈高的高楼,晚上各种色彩的灯交相辉映,一年到头彻夜不息,那里的人无论距离多远都可以随时交谈,想去什么地方直接飞过去,人人都安居乐业……”

“等等,几十丈高?哈哈哈……你的脑袋瓜被摔傻了吧,怎么说的话跟我们村东头的二傻子差不多……”林灵笑得前仰后合。

两人的关系在这种打趣声中也增进了不少。

“你家里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呀。”江沐晓忍不住问道。这是他一直以来的困惑,林灵虽然是个自立的小姑娘,但肯定还没有料理一个家的能力,况且江沐晓也没发现她有什么经济收入。

“今年寨子里收成不好,父亲身为林氏族长带着阿哥和众族人进山猎狐去了,如果运气好猎得几只上好的银狐,今年的旱情就能熬过去了。”

我去,你爹是族长?那我这是傍上富婆了呀!

内心震惊之余,江沐晓的职业病也犯了,他从林灵的话中分析出两条信息:

一.封建时期皇权不下县,基层管理一直都是地主乡绅或者族姓之长掌握,对于一个偏僻的小山村,族长可以说是土皇帝一般的存在了,这一点自己一定要重视。

二.猎几只狐狸换的钱竟然可以帮助一个村寨的百姓熬过旱情,有钱人奢侈攀比的消费竟然抵得上这么多人的口粮,这个世界的贫富差距似乎有些大!

发现了这个世界的贫富差距,江沐晓也更加坚定了自己走出大山、走向美好生活的愿望。

“我娘是这十村八寨里最有名的女神医,隔壁云沟村的族长得了重病,请了我娘去,估计得半个月才能回来。”林灵继续说着,她幽幽地叹了口气,眼神中尽是思念。

江沐晓现在对此倒是深有感触,他也想家呀!

“隔壁村都不能回家来看看吗?”江沐晓不解道。

“虽说是隔壁,可也隔着一座山呢。”

江沐晓谓然长叹,随后两人便一起思念起父母来。


苏如云一身素袍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脑海思绪翻腾。

看样子全寨已经进入戒严的状态了,也不知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想到至今未归的丈夫,她的心情越来越焦急。

就在苏如云扼腕叹息的时候,只听外面大门一响,一个身影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不好了,母亲不好了。”

苏如云赶忙上前几步,迎上跑来的林灵,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林灵喘了几口气,焦急道:“江沐晓被抓走了,母亲快去救救他……”

看林灵有些语无伦次的样子,苏如云先镇定了下来,想了想问道:“你父亲回来了?”

林灵点头:“是我阿哥把江沐晓抓去的。”

苏如云心中一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但女儿三句不离江沐晓也让她很是无奈,她哪里还看不出自己的女儿对人家是什么感情。

因为自己的前车之鉴,虽然她对江沐晓并不熟悉,但并不想干涉女儿自己的选择。

“没事的,你先冷静一下。”苏如云宽慰道。

林灵拉着母亲的手,眼中已有泪光,闻言连连摇头道:

“不行的,林虎说江沐晓会被砍头的,他要是真死了,女儿也……父亲平时最听你的话了,你去说一说吧,我们不能冤枉了好人呐。”

苏如云伸出修长的手指,敲了林灵的额头一下,笑骂道:

“你这丫头,你不想想咱们上林寨的地牢里都关了些什么人吗?”

林灵眨了眨大眼睛,不解道:“关了山匪呀,我怎么会不知道。”

“货真价实的山匪都只是被关在地牢里,他一个假山匪又怎么会被砍头呢。”

林灵一下被点醒,她长吸一口气,脸上露出恍然的表情,欣喜道:“对呀。”

可想了一会儿她又觉得有些不对劲,又慌张了起来:

“可那也只是保证他不会死啊,他身子骨这么弱,要是父亲对他用刑,他可未必撑得下去。”

苏如云叹了口气,怜爱地看着林灵道:

“放心吧,一会我亲自去一趟,保证不会让他受刑的。不过有一点,你千万不能去。”

“为什么?”林灵眉头微皱,一脸不解。

“因为我们短时间内并不能证明江沐晓的清白,只能将这件事拖下去。但他毕竟拿你父亲的名号欺骗了寨民,有错在先……”

“可是这件事我也帮他隐瞒了,不能全怪他的。”

“没错,你去了一定会帮江沐晓辩白,可你能证明他的身份吗?”

“你去了只会让事情更加激化,你父亲会认为你也跟着犯了错,但他不会罚你,而会将你的错全部归结到江沐晓的头上,懂了吗?”

等林灵转过了这个弯,苏如云继续道:

“其实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江沐晓与山匪没有关系,但你父亲刚到还不了解情况,现在又正在气头上。”

“所以我们不能让事情有任何的激化,应该尽量平复下去,拖下去,然后慢慢跟你父亲解释。”

林灵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苏如云最后给她打了一剂强心针:

“我去哪儿看着,谅你父亲也不敢怎么样。”

林灵一听这话顿时心下大定。

全寨人都知道,自己的父亲为人坦坦荡荡、做事雷厉风行,只是常年患有气管炎,又赖着不医治,这些年来早就病入膏肓、神鬼难医了。

不过这也怪不得父亲,毕竟像母亲这种端庄大方、温柔漂亮又有远见的女子,整个南宁郡估计都少见。

苏如云忽然抬眼问道:“对了,忘了问你,外面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林灵道:“父亲在山上救了一伙商队,据说这伙商队是遇到了山匪,好像是什么乔家的。”

“临安郡乔家!”苏如云突然攥紧衣角,脱口说道。

“咦?母亲你怎么知道?”

“啊……没事,只是以前听说过。”苏如云的目光游离到门外,声音有些僵硬。

说完她便起身向外走去。

“你好好待在家,哪儿都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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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氏祠堂,正厅。

江沐晓被五花大绑押了上来,抬眼便看到正首一堆祖宗牌位前,一个肤色微黑、样貌刚正的中年男人正襟危坐,脸色阴沉地审视着自己。

江沐晓被盯得内心直打颤,他想也不想就知道,这位一定就是林氏族长、林灵亲爹,说不准以后也会跟他沾亲带故的林元忠。

在林元忠右前方挺立着的正是林正,他只是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

另一边坐着林仲原,这是老熟人了。

虽然两人从未交流过,但新兵选武上两人一上一下、一唱一和,默契的紧,此刻正眼神复杂地打量着自己。

身后一脸冷笑的林虎押着他。

“你就是江沐晓?”林元忠沉声问道,眼神中蕴藏着怒火,浑身爆发出一种上位者的气势,江沐晓竟不敢直视。

林元忠看着眼前这个白净柔弱的男子,江沐晓的形象确实有些超出了他的心理预期,但丝毫不减此刻他内心的愤怒,因为这件事竟然牵扯上了自己的女儿,他离家这些天最担心的人。

“正是在下。”

林虎“嘿”了一声,头部轻晃道:“江沐晓,你可知罪?”

江沐晓现在对林虎恶心至极,嗤鼻道:“族长在上,轮得到你来问话?”

“你……”林虎没想到江沐晓都这样了还嚣张,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撸起袖子就要教训他一番,幸得林仲原出言制止:

“林虎,这里是祠堂,不许动武。”

林虎只好作罢,气的他站在一旁,将牙齿咬得咯咯响。

“好一个族长在上,那我问你,你化名潜入上林寨有何目的?”林元忠亲自开口。

“迫不得已。”江沐晓忍着心虚,对上林元忠灼灼的目光:

“其实我本是北宁郡人,我们家世代木匠,前些天来南宁郡贩运木材,半路遇上劫匪不幸失足落河,幸得林灵姑娘相救才活了下来。”

听到林灵的名字时,林元忠和林正都瞳孔放大,呼吸急促的一下。

江沐晓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继续道:

“我假装神志不清,从林灵那里知道了你们上林寨极其排外,可是我的路引细软都被抢了,又受了重伤,所以怕你们把我当做山匪处置,迫不得已,才撒了这么一个谎。”

“这么说是你从林灵那儿套的消息,然后自己编造的谎言,跟林灵没有关系?”林元忠的身子向前倾了倾。

“当然,林灵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自然不会将她拉下水。”

就在这时,林元忠身后放满牌位的桌子下突然响了一下,但林元忠此刻正聚精会神的审问江沐晓,并没有注意身后的异动。

原来苏如云前脚刚走,林安就来了,询问林灵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林灵便把知道的情况都告知与他,林安在得知江沐晓被抓后十分着急,跟林灵当时一样,都想去祠堂为江沐晓辩白。

但这次林灵把林安叫住,将母亲给她说的道理又重复了一遍。

林安听后觉得十分有理,但还是忍不住想去看看,又想到上个月下大雨将祠堂后墙冲塌了,现在还没有完全修缮的事。

他便和林灵两人偷偷从后面钻到了牌位下。

林灵听到外面江沐晓,将责任全部揽到了他自己的身上,她心中便涌起一股冲动,忍不住想出去为江沐晓辩驳。

幸得林安赶紧将她按住,才没有引起祠堂内众人的注意。

林灵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心下暗暗着急:母亲怎么还不来,按理说应该早到了才是!


古代注重礼法,更以宗族礼法约束乡里,所以林安藏匿于祖宗牌位之下,已经是大不敬之罪了。

可林安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朝着族长林元忠下跪道:

“族长,藏于祖宗之下确是我不对,我甘愿受罚,可是江沐晓私藏兵器一事还望族长明察。”

“好、好,我明察!”林元忠气极,转身对江沐晓道:

“你,你来说,刚刚你不是说无人指使吗,怎么现在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江沐晓心念电转,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本来他是想自己全部承担下责任,保全所有人,然后寄希望于他们能把自己解救出来。

但既然林安自己跳了出来,那他也没有办法了,只好实话实说。

“是,最开始确实是林安哥拜托我,给民兵制作弓弩的,但是我们两人没有把事情想的周详,不小心被有心之人拿来做了文章……”

“你放屁。”林虎大声打断道,随后也跪向林元忠:“族长,他和林安分明就是一伙的,林安这小子肯定也通了匪。”

“林虎,不要胡乱攀咬。”林正终于忍不住了,刚刚审江沐晓他可以置身事外,但现在牵扯上他的结拜兄弟林安,他还如何沉得住气,也跪向林元忠道:

“父亲,林安与我从小长大,也是您看着长大的,他怎么可能通匪呢!”

“你们……”一双双眼睛各有诉求地看着林元忠,林元忠环顾都跪向自己、各有说辞道理的三人,只觉脑中混乱如麻,愤怒和茫然的情绪混合在一起,一时气血上涌、血灌瞳仁,气得说不出话来。

苏如云见状连忙在旁边扶住,叱声道:“你们这是在干嘛?族长让江沐晓说,你们一个个跳出来干嘛,成心搅局吗?”

她这一声轻叱果然起了作用,祠堂内顿时又安静了下来。

林元忠也恍然惊醒,发现自己刚刚有些急躁了,他缓了一会,整理了一下头绪,对着江沐晓沉声道:

“你继续说,为什么不一开始供出林安,反而说没有任何人指使呢?”

他又瞪了一圈跪着的三人:“这次谁也不能插嘴!”

江沐晓见状忙道:

“是,因为这件事我们没有考虑周详,全程只有我二人知道,即使我将林安供出,也没有人给我们作证,还平白无故地害了林安。”

“这件事林安完全是出于好心,他又从小生活于上林寨,若是因此被你们猜疑获罪,那他以后在上林寨哪里还有立足之地。”

林元忠愣了一下,林安则早已被感动的眼泪汪汪了,见江沐晓说完,朝向林元忠哭求道:

“族长,我林安岂是贪生怕死之辈,您要惩治江沐晓,就把我们两个一同惩治吧。”

林元忠重又坐回椅子上,此刻也不说话,一脸深沉地望着门外,仿佛陷入了深思。

林灵都要急坏了,她在下面看不到祠堂内的情形,但也已经听出父亲已经动了怒。若是自己再从祖宗排位下爬出来,还出言维护江沐晓……

她想起母亲告诫她的话,她的出现只会让事态发展的更加混乱。

“传我命令。”林元忠终于开口,所有人都聚精会神地看过来。

“林安不敬祖先,顶撞长辈,且有通匪之嫌,即刻押入地牢。”

“江沐晓来路不明、私藏兵器,有重大通匪嫌疑,即刻丢入地牢,容后再审。”

林元忠又略一思索,开口道:“林正押林安入牢,江沐晓就交给林虎了。”

本来林虎还觉得族长处罚还是太过轻了,但一听到将江沐晓交到自己手上,他突然计上心头,闷声称是。

“好了,这件事先告一段落,现在寨外匪情不明,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各位。”苏如云道。

林正与林虎抱拳称是,随后便各自领命押着人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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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正此刻也是一头雾水,一出了祠堂就将林安拉向了一旁,想问清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林虎几人则押着江沐晓径直朝着上林寨地牢走去。

“江沐晓,我早就说过让你小子给我等着,没想到这一天竟来的这么快。”林虎回头,阴恻恻地笑道。

“哼,那又怎样,清者自清,我江沐晓没有通匪,相信很快就会查得水落石出,你的奸计不会得逞的。”江沐晓淡淡道。

林虎却“噗嗤”一下笑出声来,林栋在旁边也跟着嘿嘿冷笑,听的江沐晓心中冷意直冒。

“江沐晓,你这么聪明,那你猜他们多久可以还你清白呢?你在我手上要待几天呢?”林虎饶有兴致地看着江沐晓的表情。

江沐晓平静地与他对视:“族长只是让你押我入地牢,你敢对我动私刑?”

“果然是个聪明人,我确实不敢对你动私刑。”林虎坏笑道:“不过你可能不知道,我们上林寨可是有不同类型的地牢的。”

江沐晓听了心中突然一紧,隐约已经感到了不妙,只听林虎继续道:“我们上林寨最深的一处地牢,阴寒潮湿,最关键的是里面关押的人都是货真价实的山匪。”

“里面还关着一个山匪的头目,曾经是王秃子的手下,江湖人称黑爷,我们都叫他黑蛮子,现在也关在那里,已经三年了。你说要是这么一个细皮嫩肉的相公跟他关押到一块,会发生些什么?”

江沐晓顿时菊花一紧,他早早就做好了受一番苦的准备,可没想到这林虎的用心竟是这般险恶。

“你敢,我不会放过你的!”江沐晓咬牙切齿道。

“好啊,那我等着你,看你能拿我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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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如云轻轻走进自家前厅,就见林元忠躺在躺椅上,双目紧闭,一脸疲惫。

苏如云无奈地叹了口气,轻手轻脚地走到林元忠身后,纤纤玉指抚上他的太阳穴。

林元忠虽闭目养神,但听脚步就已经知道是谁来了,此刻顿觉一股清凉传到他烦乱的脑海里,苏如云的按摩手法学自医学大家,令林元忠全身上下都一阵舒爽。

“好些了吗?”苏如云柔声道。

声音轻柔温煦,听得林元忠很是心安。

“我没事,灵儿呢?怎么不见她?”

“我吩咐灵儿去做事了,怎么,想把你宝贝女儿训一顿吗?”苏如云轻笑道。

林元忠呼吸急促了一下:“平时冰雪聪明一个人,怎么做出这么糊涂的事来,我当初就不该让她一个人呆在家。”

苏如云笑道:“不让她待在家,那是让你把灵儿带到山里打猎呢,还是让她跟我翻山越岭去受苦呢?”

“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苏如云停止按摩,走到林元忠面前坐下。

“可是……”林元忠心中一急,但想了想也确实无可奈何,便尤自叹了口气。

“灵儿平时虽乖巧聪明,但却有一个缺点,太过善良。”说到林灵,苏如云眼中露出怜爱的目光。

“灵儿已经长大了,有她自己的判断,或许她涉世未深,判断失误,但江沐晓不都已经被你给抓起来了吗?咱们慢慢查询便可。”

“你就知道替她说话。”林元忠的脸色缓和了下来,他顿了顿,又问道:

“灵儿涉世未深,相信江沐晓那小子是个好人,那你为何也坚信江沐晓不是山匪呢?”刚刚在祠堂,林元忠已经听出苏如云对于江沐晓的维护了。

在他的眼里,夫人苏如云向来是一个冷静谨慎的人,虽然自己对夫人百般信任,但此刻心中还是有很多不解。

“这件事本来很简单,把江沐晓抓了查一番就是了。但刚刚在祠堂之上,一个个你方唱罢我登场,将一个简单的事情搅得如此复杂,为什么?”苏如云慢慢分析道:

“是因为有太多人往这件事中代入了主观情绪。”

“林虎与江沐晓似有什么仇怨,必欲置之于死地;林安却又对江沐晓百般信任,甚至不惜自己担责;林仲原态度不明,灵儿又牵扯其中。你夹在他们几人中间,自然无法做出正确的判断。”

林元忠低头深思,脑中的思绪在经过苏如云的点拨后逐渐清晰了起来。

“所以我才站在江沐晓一边,但并不是维护他,而是想尽快解决这件事,不然几方人互相扯皮,只会让事情更加复杂。”

听了苏如云的一番解释,林元忠连连点头。

当时自己夹在几人中间,确实是心乱如麻、性情急躁,在智昏之时难免会做出什么事来。

苏如云见林元忠听了进去,轻轻朝着门口挥手道:“进来吧。”

“嗯?”门口处人影闪动,林元忠惑然抬头,只见林灵低着头,一副做错了事情的胆怯模样,扭扭捏捏地小步走过来。

林元忠睨了苏如云一眼,立马又装作正襟危坐的样子,面色严肃起来。

“父亲。”林灵小声唤道。

“嗯,刚刚我和你母亲的谈话你都听到了?”


“阿嚏……”

江沐晓坐在院子中,正摆弄着手中的弩,突然感觉鼻子发痒,打了一个喷嚏。

谁又在背后说我坏话了……他揉了揉鼻子,继续全神贯注地琢磨着手中的弩。

这是他刚刚做出来的,可以连发的诸葛弩。

虽说连发诸葛弩在历史上已经失传了,但现代已经复制并改进出了体积更加轻便的单兵连发弩。江沐晓曾经感兴趣自己看着网络教程做过一把,可现在基本都忘了,做出来的这把样貌丑陋不说,还老是卡壳。

“到底是哪里出现问题了呢?”

江沐晓正琢磨,突然听到门口一阵驴叫声,随后就看见林安气势汹汹的冲了进来,林灵在后面俏生生地跟着。

然后就看到林灵向他疯狂使眼色。

这是怎么了……江沐晓不禁皱眉。

“是林安兄吗?”江沐晓只与他见过一面,但还是依稀能够分辨出的。

林安这人身姿挺拔,皮肤微黑,面容硬朗,第一次见面便给江沐晓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林安冷哼一声道:“没错,那天就是我把你从河边扛回来的。”

看他气势汹汹的样子,再看林灵的眼色,江沐晓已全然明白。

林安的话翻译过来就是:小子,别装了,我知道你的全部底细。

看来林安对我还有误解呀……江沐晓心中一动。

现在在场三人对江沐晓的身份观点全然不同:

江沐晓自不用说,他是穿越过来的,可穿越这件事说出去自然不会有人信。

林灵已经相信了江沐晓是曹州木匠坊的公子。

林安则认为江沐晓就是一个来路不明外加行踪可疑的山匪奸细。

但三人都有一个共识,那就是他是刘木匠的徒弟,是族长从县城里请来的这个身份是假的!

但江沐晓却丝毫不慌,反而大方地抱拳笑道:“已经听林灵姑娘说过了,只是没有机会当面道谢,还请林安兄多多包涵。”

“呵,包函?我看你是想让我包庇你吧。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我。”林安盯着江沐晓道。

江沐晓却笑道:“这个不急,反正我也跑不了,林安兄想问什么都可以问。”

他一边朝林灵挑了挑眉,一边岔开话题道:“我最近呀发明了一些新奇的东西,正好你们都在,跟我去后面看看吧,说不定对上林寨有用呢。”

“你不要给我扯东扯西……”

林安刚想趁热打铁,却不料林灵已先他一步开口道:“好啊,什么新奇的东西呀。”

林安:“……”

林安转头对林灵道:“林灵妹子呀,咱们到这儿来是干什么的?可不要被他给带跑偏了呀……”

正说着,江沐晓的声音从后面悠悠传来:

“我管这个东西叫‘木牛’,是一只不用吃饭睡觉还能天天干活的牛。也不知道你们用不用得上。”

“等等,你刚刚说什么?”林安闻言瞬间扭过头来,他现在对‘牛’这个字眼十分的敏感。

不仅是林安,就连林灵在那一瞬间都傻眼了。

木牛?木头做的牛?

不用吃饭不用睡觉?

还能天天帮忙干活?

“你糊弄鬼呢,这木牛难道成精了不成?”在经历了黑心商贩的毒打后,林安现在谁都不会相信了,更何况是这样的疯言疯语。

连林灵也说道:“江沐晓你别胡闹了,你不会是头伤发作了吧,净说些胡话。”

江沐晓早就料到他俩的反应,此刻嘿嘿一笑,摆手道:“你们跟我来,我让你们见识一些什么是真正的劳模牛。”

江沐晓叫上林木朝院后走去,林安与林灵也将信将疑地跟了上去。

院子后面原来是一片荒地,现在已经被整理了出来,平整的土地上还有一道道竖直的田垄,好像刚梨过了一遍似的,略显潮湿的泥土被翻到了上面,散发着泥土的芳香。

“看吧,这就是木牛的杰作。”江沐晓一脸自豪地说道。

林安好奇地看过去,只见田地两端真的各有一头木牛,这木牛体格比壮年公牛还要大一些,看起来很是健壮,可四个蹄子却深埋在土里,而且大张着口,口中各探出一条长绳来,将对向而立的两头木牛连接在一起。

长绳中置钩环,并扣结木犁。

这是明代时发明的代耕架,江沐晓只是把代耕架的机身藏在了木牛的体内。

木牛身侧横出一个木棍来,内连轱辘,轱辘上缠长绳。当轱辘转动绳索时,犁亦随之前进,功效与两牛相当。

江沐晓简单的向林安介绍了‘木牛’的使用方法。

“怎么样林安兄,牛不牛?”

“牛!”林安不禁脱口道。

他原先以为这木牛是跟真牛一样会自己动呢,所以根本不相信。但现在江沐晓给他讲解完‘木牛’的工作原理后,他的心思顿时就活络了起来。

本来他就在为耕牛而发愁,不知道该怎样向老父亲和几个邻居解释那头驴的事。

若是这木牛真的能行,那可帮了我大忙了……不,是帮了整个上林寨大忙了。

要知道,上林寨本来就是偏僻之地,寨民自给自足,根本就没有多余的闲钱来卖牛。

而且上林寨的田地又不集中,地势也比较崎岖,有的田地都是斜的,耕牛根本就无法工作。

林安激动了!

这个发明绝对可以载入寨册!

“林安兄,林安兄你怎么了?”江沐晓把林安的思绪惊醒,挽起袖子道:“要不要下地去试试?”

“好,好。”林安早就迫不及待了,当即挽起了裤腿跳进了地里。

江沐晓朝林灵笑着挑了挑眉,随后跟林木一人一个操纵木牛。

“江哥,怎么转不动?”林木在那边大喊。

“你不要跟我一样转。”

江沐晓的意思是他俩应该朝着不同方向转,林木却以为不让他转了,当即一屁股坐在了地头。

“不是啊,我是让你换一个方向转……”

林木当即原地转了个身,背对着江沐晓转起了轱辘。

“不是啊,不是让你换方向,是转轱辘的手……哎呀。”

江沐晓不禁抓狂了,突然发现自己换个方向去迎合他好像也一样……

天天跟傻子待在一块,他感觉自己也有点脑残了。

林灵被逗得哈哈大笑。

她站在地头上看着三个男人干的热火朝天,林安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似的扶着犁一遍又一遍地跑,江沐晓身躯挺拔但略显瘦削,几天下来他黑了不少,却还在卖力地转着轱辘,她没来由地心中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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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林寨多风,这是我做的风力水车模型,利用它可以浇灌寨南离河较远的旱地,就不用再用车拉水了。但是这可是个大工程,动用全寨的人力或许都要做上半年。”

“这个是辊轴,是稻田整地灭茬用的,用它将田间杂草和秧苗同时滚压入泥,过宿之后,秧苗长出,而草则不能起。”

四人回到院子,江沐晓向他们一一介绍‘自己的’发明。

“这么神奇?”林安嘴上说着不信,可经历了木牛之后,他心里已经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不如这个就送给林安兄了,就当报答救命之恩了。”江沐晓指着辊轴诚恳道。

这小子,真会来事……林安满心欢喜地收下。

回去就要试试,这东西是不是真有这么神奇。

“咦?那个是弓弩吗?”林安目光一撇,看到了江沐晓丢在一边的连弩,眼神突然一亮。

“哦,这个是我琢磨出的连发弩,可惜不知道是哪儿错了,老是卡克。”江沐晓云淡风轻地说道。

说着将弩拿了起来,对着土墙扣动扳机,“嗖嗖”两箭过后,被晒的有些干裂的土墙上顿时尘土四起,弓弩也卡在了第三支箭的位置。

江沐晓轻叹一口气道:“唉,还是学艺不精呀,再给我几天时间,我一定能做出来。”

林安却顿时傻眼,仿佛被一道晴天霹雳劈中了脑门!

弓弩?还连发?

这可是划时代的发明呀!

兄弟你知不知道你做出了什么?

林安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一拍脑门道:“对了,那你会做普通的弓弩吗?单发的就行。”

普通的弓箭操作困难,需要训练多年才能练好准星。

可上林寨的民兵平时都是庄稼汉,训练的时间较少,弓箭的质量又差,这大大影响了他们的战斗力。

可弓弩却不一样,虽然射程较弓箭要短,但威力更大,更重要的是操作简单。如果装备上弓弩,那上林寨民兵的战力肯定能再上一层楼。

看着林安殷切的眼神,江沐晓淡淡道:“这个简单呀,林安哥若想要,我明天就能给你做好。”

“真的?”林安激动地握住了江沐晓的手,口中连连道谢。

“林安哥,你说这话可就见外了。”江沐晓大方地笑着,话锋一转道:“对了林安哥,你刚来的时候不是要问我什么问题吗?到底是什么问题呀。”

看着江沐晓纯真诚恳的眼神,林安内心突然羞愧到了极点。

江沐晓那些那些关于农业的发明很是实用,肯定能促使上林寨在今年实现丰收,这样说来他可是上林寨的贵人了。

而且他还可以为民兵制作弓弩,用来抵御山匪的侵扰,可自己竟然还在怀疑人家是山匪派来的奸细,真是太汗颜了。

虽然江沐晓曹州木枋公子的身份没有证据支撑,但他现在已经深信不疑了。

“啊……没什么,我就是想问问你在上林寨住的如何,可还习惯吗?”

“劳林安哥费心了,寨民们都很热情,我很喜欢这里的人。”江沐晓一语双关。

只见林灵微微低头,琼鼻黛眉、俏目顾盼,眼角眉梢间尽是笑意,给了江沐晓一个‘真有你的’的眼神。

江沐晓一耸肩,表示小事一桩。

林灵娇俏地白了他一眼,仿佛在说:看把你能的。

只有林安感觉气氛有点沉默。

俄顷,林安突然想起还要回家给他老爹一个交代,于是提出了告辞。

江沐晓送两人直到门口。

一出门就听见一阵“嗯昂嗯昂”的驴叫。

“嗬,林安哥买驴车了,真气派呀!”

林安:“……”


一声锣响,新兵选武正式宣布结束。

除了老道士外,其余五人都起身,林仲涛道:

“好,现在我宣布,本次新兵选武的获胜者是红方,所以新兵头领由……由林灵担任。”

“好!”

“不过……真的要让一个女子当新兵头领吗?”

“不知道,反正又没我什么事,谁当都一样。”

“我觉得挺好,林灵虽是女子,可实力有目共睹。”

寨民对这个结果议论纷纷起来,有人觉得林灵实至名归,有人却还在纠结女子是否可以真的上战场。

林虎趁势不忿道:“几位族老,新兵头领职责重大,怎能轻易交到一个女子手中呢?”

“哦,可是你明明已经输了,难道还想再来一场新兵选武吗?”林仲涛呵斥道。

“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让一个女子当头领太过儿戏,不如从红方林安或者林保他们中再选一个出来。”

林虎执意要换掉林灵,主要是想挽回一些面子,因为败给一个女人实在是丢人。

林灵被气坏了,刚要反驳,却听一道雄浑的声音悠悠传来:

“有趣,输给了一个女子,还好意思反过来说人家的不是。”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那老道睁开了眼,目光深邃,悠悠开口。

林虎怒道:“你一个外人,凭什么对我们上林寨的事指指点点。若不是你前些天将我打伤,今天我未必会输。”

老道士细长的眉毛一挑,飞身在长条桌上轻轻一踏,整个人竟凌空而起,背负双手从擂台上飘飘而下。

江沐晓整个人都看呆了,虽然这老道并没有凌空悬浮,可是一蹦三丈远也太夸张了吧,这就是林保口中的内家功夫吗?难道这是一个武侠世界?

老道傲然而立,斜了林虎一眼道:“怎么,难道你还想再挨一拳?”

林虎一听立马噤了声,好像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

“哎呦道长,您千万不要动气,都是小孩子不懂事。”林仲原赶下来道。

林仲涛也走了下来,叱道:“逆子快给我滚回家去,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

林虎脸色阴沉,冷哼一声,转身走开了。

“道长莫气,我回去就收拾这逆子。”

“行了行了,我对你儿子不感兴趣,倒是这阵法有点意思。”老道看向林灵江沐晓一行人。

“这样吧,你们重新列阵,我来进攻,看看本道爷能不能破了你们这阵。”

林仲涛急道:“不可不可,您是我们上林寨的客人,怎么能对您刀兵相向呢?”

“放心吧,我伤不了他们。”老道笑道:“怎么样小姑娘,让道爷我领教一下你们阵法的厉害。”

刚刚这老道帮林灵说话,林灵对他倒颇有好感,又见识了他的内家轻功,知道鸳鸯阵伤不了他,于是便笑道:

“行,不过道长可要当心了。”

只见老道哈哈一笑,抬脚将掉在地上的长枪踢起,伸手一抓竟震得枪身铮铮作响,却见他伸出手指在枪尖石灰上一抹,随手便扔了长枪。

以指作剑,难道他打算徒手?

林仲涛和林仲原见状也只能退出圈外,寨民们也都没走,一个个睁大了眼睛,都想见识一下内家功夫的厉害。

“列阵!”

鸳鸯阵顿时摆开,众人紧握兵器盯紧老道,他们也都想试试这老道的功力,尤其是江沐晓,他想搞清这个世界的武力体系和高度。

只见老道背负双手慢慢走来,走到大概两丈远的地方,江沐晓率先发难,向老道投掷标枪。

见状那老道身影一闪,如同鬼魅般躲了过去,随后突然冲刺,袖袍飞舞,转瞬间就来到了阵前。

狼筅手还没反应过来,林木高举长牌阻挡,谁料那老道直接飞身上前,在长牌上打了一个滚,直接飞滚到了阵后镗钯手的身边。

老道双手戟指,直刺两个镗钯手的咽喉,两人瞬间瞳孔放大,指尖堪堪停在了他们的喉头。

虽然没有丝毫触碰,但两人都感到了一股强烈的压迫性和窒息感,当即双腿一软瘫在了地上。

没有了镗钯手的保护,枪手根本无法与敌人近身作战,况且这一切又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那老道的步法走位又十分的诡异灵活,转瞬间四名长枪兵都被淘汰。

长牌和狼筅较重,还没有完全转身排开架势,若是这时再被老道近身则必死无疑,林灵与江沐晓眼神一碰,挡在了剩余几人身前阻挡老道。

林灵娇喝一声,直接欺身上前,一套剑法舞的极是凌厉。

“好身法。”老道赞了一句,却只避不攻,走位鬼魅,每次都是堪堪躲过。江沐晓却看得仔细,明显是那老道在故意放水。

下面的寨民都屏息观看,生怕错过了这场精彩对决的一个细节。

江沐晓则完全插不上手,林灵与那老道战在一起使他无法用标枪偷袭。

就在这时,只见老道突然侧身,瞬间就与林灵拉开了一丈多远,然后江沐晓就看见老道狡黠的眼神看向了自己。

他心中突然感到了一丝不妙……

下一秒,老道果然放弃了与林灵纠缠,转身朝着江沐晓电射而出。老道的身影在江沐晓的瞳孔中逐渐放大……

卧槽,你搞偷袭,你玩不起……江沐晓心中吐槽,连忙举起藤牌。

“休走!”

就在这时,林灵突然又横叉在了江沐晓与老道的中间,右手紧握剑柄,左手掌推剑身,直接与那老道对了一掌。

就见林灵娇小的身影倒飞而去,江沐晓心尖一揪,慌忙去接,两人在空中撞了一个满怀。

江沐晓只觉有一股奇异的力道被引导到了自己的身上,整个人瞬间被震飞,“砰”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来不及疼痛,江沐晓赶紧起身,见林灵安稳地落在了地上才安心。

林木几人见状赶忙丢掉兵器来扶,林仲涛见胜负已分,拄着拐进场说道:

“道长功力果然深不可测,让我们这些乡野村夫大开了眼界。”他又转向寨民道:“好了好了,我宣布这次选武正式结束,林灵为新兵头领,大家散了吧。”

随后又恭声与老道士寒暄起来。

“你没事吧。”林灵关切道。

“没事儿,我刚刚感觉一股力道钻进了我的身体里,但瞬间又消失不见了,就是摔得有点痛。”江沐晓活动了一下筋骨。

“我刚刚也有这种感觉……”林灵喃喃道,突然想起林虎挨了老道一拳据说直接晕了过去,她知道老道这是放水了,于是回身抱拳道:

“谢道长收手不伤之恩。”

老道呵呵笑道:“你与我有缘,所以收手,若是那小子……”他撇了江沐晓一眼,继续道:

“敢拿标枪偷袭本道爷,我必让他飞个三丈远。”

江沐晓:“……”

“有缘?缘在何处?”林灵不解地眨着眼睛。

“刚刚你挡在那小子身前,我没有思索下意识就收了力。前几天我与你们族老约定,你们寨若有年轻人可以挡我一击我便收他为徒,看来这是天意让我收的手啊。”老道士感慨道:

“道爷我独自在这人世间漂流已经快二十载了,正好也想安定一段时间了,这就是我们的缘。”

林仲涛一听惊喜道:“道长,此言当真?您要收了林灵这丫头为徒?”

你没长耳朵吗……老道士矜持一笑,点了点头。

“林灵,你还等什么,快拜师。”

林仲涛立马催促道,内家气功是可以以一敌百的上乘武功,而且听那老道的口气,若是收了林灵为徒他似乎就要在上林寨常住,若是上林寨多了这么一个人,那还怕什么山匪。

林灵迟疑了一会,小声道:“我父母都不在家,这等大事我也不好做主,而且我母亲不想让我做这些打打杀杀的事……”

老道士说道:“没事,我可以先收你为外门弟子,等你父母同意你再正式拜师。”

“是啊是啊,你父亲是个拎得清的人,他会同意的。”林仲原补充道。

林灵又看了江沐晓一眼,得到对方肯定的眼神后才道:“那好吧,灵儿先拜过师傅了。”

见林灵抱拳长揖,老道士满意地点头笑道:

“本道爷道号千鹤,平时你就称我师傅即可,你是本教执字辈的弟子,道号等你正式拜师之后再给你取,先起来吧。”

“是,师傅。”林灵起身道。她内心其实是开心的,内家功夫是社会上层人的专利,各方势力都据不外传,只是她的母亲一直希望她钻研医道,不太支持她练武。

江沐晓也对这位千鹤道长充满了好奇,听他说曾经云游天下二十载,那一定知道不少关于这个世界的情报,于是觍着脸道:

“道长啊,我刚刚那也算挨了您一拳吧,你看我也一点事儿没有,要不也考虑考虑我?”

千鹤道长冲他笑:“一点事儿也没有?你别急嘛,我的内力已经导入了你的体内,等过几年内力重新凝结,就会有一些惊喜等着你呐,比如说什么肾虚啦、不举啦……”

这特么是什么老阴壁,简直无耻……江沐晓跪地悲呼:“道长救我!”

千鹤道长并不理他,反而转身对林仲涛道:

“既然我已收了徒,本来是不该再住在你家了,但灵儿的家人都不在,我也不好住进去,还请族老为本道独自安排一个住处吧。”

“道长住在我那里是我的荣幸,怎么能赶您走呢?”林仲涛推辞道。

我分明是自己主动走的,这老头耳朵是真的有毛病……千鹤生性豁达,早就忍不了乡绅间假意寒暄的语气了,于是面色严肃道:“本教规矩。”

既然如此,林仲涛也不好再说什么,这时林灵道:

“不如师傅先住在江沐晓那里,他那儿还比较宽敞,而且离我家也近。”

江沐晓闻言小声道:“我家也只有我一个人……”

千鹤“呵”了一声道:“放心,我可没那癖好……也算你有福,我可以帮你逼出内力。”

“如此肾好,肾好!”江沐晓千恩万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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