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宁小蝉顾长留的其他类型小说《寒门学士:我就想当个咸鱼宁小蝉顾长留全文》,由网络作家“南宫沉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将印刷书本的事情交给王如意,顾长留就没管了,过了几天,王如意便派了富贵来找他,告诉他梅瓶金的上册已经印刷出来了,请他过去一观。顾长留跟着富贵去了如意印刷坊,只见层层叠叠的书本堆积在一处,堆成了一座小山。“怎么样,先期印了五千本,爷的家底都掏空了,你快说说,咱们应该定价多少?”王如意从书山的一侧走了出来。“就卖五十文钱一本,你看如何?”顾长留略一思索,说道。五十文钱一本书,对普通人来说是有些贵了,但是对那些有钱人来说,五十文钱却是算不了什么。而且没钱的人,大多不认字,读不起书,认识字的有钱人,也大都不在意这点钱。“行。”王如意点点头,表情有些兴奋,“那就卖五十文钱,一本五十文,五千本就是二十五万文,也就是二百五十两银子?”说到最后,他...
《寒门学士:我就想当个咸鱼宁小蝉顾长留全文》精彩片段
将印刷书本的事情交给王如意,顾长留就没管了,过了几天,王如意便派了富贵来找他,告诉他梅瓶金的上册已经印刷出来了,请他过去一观。
顾长留跟着富贵去了如意印刷坊,只见层层叠叠的书本堆积在一处,堆成了一座小山。
“怎么样,先期印了五千本,爷的家底都掏空了,你快说说,咱们应该定价多少?”王如意从书山的一侧走了出来。
“就卖五十文钱一本,你看如何?”顾长留略一思索,说道。
五十文钱一本书,对普通人来说是有些贵了,但是对那些有钱人来说,五十文钱却是算不了什么。
而且没钱的人,大多不认字,读不起书,认识字的有钱人,也大都不在意这点钱。
“行。”王如意点点头,表情有些兴奋,“那就卖五十文钱,一本五十文,五千本就是二十五万文,也就是二百五十两银子?”
说到最后,他脸色兴奋之色渐渐的消融下来,“好像……好像也不是特别的赚钱?”
“好像是。”顾长留也点点头,他卖两首诗就赚了三百多两,现在卖这么厚的一本书,竟然赚不到钱?
不过再一算,他又笑了起来,“这不一样,这一批五千本,咱们赚二百多两,若是能卖五万本,五十万本,那咱们就能赚二千多两,二万多两了。”
“好像也是。”王如意点点头,但过了一会儿,他又摇头,“还是不对,我这印刷坊成本很高的,减去成本,咱们还是没赚多少钱。”
“那你印刷这五千本书,花了多少钱?多少时间?”顾长留便问。
“印书倒是没用多久,也就三天多点。”
王如意说道:“别的成本不算,光算材料费的时候,应该是四十余两吧,人工基本不花钱,一起加起来应该就是五十两左右。”
“所以,努力卖书吧。”顾长留提醒道:“多找几个书商,尽快将咱们的书推出去,若是市场效应好,我再将下册给你。”
“没问题。”王如意拍着胸脯说道:“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我们王家还是有一些生意伙伴的,只是让他们帮忙卖几本书的话,他们应该会给我们这个面子。”
“行。”
顾长留本来想的是,就凭着他这些书本的质量,没必要消耗人情。
但仔细一想,他现在地位卑微,所以一点小事,便不敢亏欠别人的,生怕欠了人情,但对于王家来说,这或许根本就称不上人情。
他以后也要学着改变自己的心态,别总害怕欠别人的,而是应该多欠别人的才是,有欠有还,有来有往,关系才会越来越亲密。
而且,他也不是那种一无所有的人了,他现在至少有满脑子的知识,知识就是财富,他不用怕还不上人家人情。
回家的路上,顾长留吹着晚风,脑中还在想着卖书的事情,虽然他对自己的书自信满满,但是到底能不能卖出去,还是一个问题。
不过再一想,他不由得笑了,想这么多作甚,若是这个不成,他还有别的法子,不愁赚不到钱。
晚风吹拂,这是多么美好的时光啊,禾风中传来阵阵稻香,远远近近的蛙类“喋喋”不休,晚霞绚烂如火,仿佛要烧透整片苍穹。
不远处,还是那破旧的小屋,还是那歪脖子柳树,宁小蝉搬着凳子坐在那里,一边绣花,一边时不时的抬头看上一眼。
见到他的身影,她就如同一只轻巧的蝴蝶一般,飞了起来,脸色绚烂如花。
“长留~”
她声音轻柔又清甜,如同百灵鸟般婉转,她放下手绷,轻巧的向他翩跹而来,一颦一笑一娉婷。
“小蝉。”顾长留抱住了她,搂着她转了一圈,这才将她放下。
宁小蝉的脸色便如同天边的晚霞一样了,“这是在屋外,你仔细别人看见了。”
“我自己的娘子,我还怕谁瞧见?”
“这不还没成亲吗?”
“马上了,很快咱们就能搬进新家了,咱们就成亲。”顾长留说道。
宁小蝉轻巧的点点头,问道,“你吃了没?我今天给你煲了羊蹄汤。”
“羊蹄汤?”
“是啊,我今天也是运气好,隔壁村有人家宰羊,我朝他们买了一个羊蹄,你看那羊蹄多灵活啊,你吃了,手会更加的强健。”宁小蝉轻声软语的同他解释。
“嗯,听你的。”
以形补形这事,他并不信,但区区小事,没必要同她争论,她做了,他就吃呗。
出乎意料的是,这羊蹄汤味道竟然还不错,很香,里面放了胡椒跟花椒,一点腥味都没有,味道特别的鲜美。
“你今天跟王少爷谈事还顺利吗?”宁小蝉问了句。
“挺顺利的。”顾长留应道:“以后天色暗了,你就别再绣花了,这样对眼睛不好。”
“没事,我心中有数的。”宁小蝉说道。
但她心中想得却是,顾相公为了要娶她,给她下聘花了那么多钱,她也得努力,多多的绣花赚钱才是。
因为上梁已经办过酒席了,到时候成亲还得请人喝酒,顾长留寻思着,乔迁新居就不必请客了,随便请几个相熟的人吃顿饭便成。
跟宁小蝉商量后,她也是一样的意见,毕竟请客吃饭,他们花钱,村民们过来随礼,也费钱。
于是乔迁新居这天,顾长留也就是请里长,还有寒梅婶一家吃了饭而已,还特意交代了他们不要带礼物。
但是他们自然不会听,还是给他们带了一些实用的东西做礼物。
除了他们之外,顾长留的大嫂周氏,又打发了虎子跟囡囡两个小孩过来了,还带了一点简单的礼物,但是这两口子自己倒是没脸过来。
顾长留留两个孩子吃了饭,礼物则是让他们提回去了。
周氏也不以为意,反正她做好表面功夫就行了,不要她的礼物,她还省钱了。
“没想到我家小蝉这么会持家。”
顾长留伸手摸摸她的头,宁小蝉挺喜欢他这样亲昵的举动的,不冒犯,又让她感觉到如同孩童般被呵护,只是看到店掌柜还在眼前呢,她又有些不好意思,羞红了脸。
最后这些东西一算账,拢共也就二两银子罢了,这还是因为蚊帐昂贵的缘故。
“走吧,我们去布店,给你也扯几尺好布料。”顾长留主动背起了背篓,说道。
杂货铺里面,虽然啥都有卖,但品种不多,想要真正的买布,还得去布庄。
“我不用的,我有衣裳。”宁小蝉说道。
顾长留却是不由分说的往前走,宁小蝉微微一叹,也只能跟上了。
本来她觉得自己就算是败家了,但是看到顾长留买东西的速度,才知道,什么叫败家,桃红、柳绿、鹅黄,每种颜色都给她扯了八尺,都够做六七件衣裳了。
而且,他买的也都是好料子,葛麻都纺得细细的,里面还添加了丝绸,柔软又舒服,颜色又亮,她看着也很喜欢。
只是这种布料也贵,光是这几匹料子,就花了二两银子,让她怪心疼的。
买了布料,顾长留又买了五十斤米,五十斤面,记忆中,这两年来,原主就少有吃干饭的时候,是以这具身体还挺亏空的。
原主都这样了,宁小蝉就更加不用说了,明明是个漂亮的姑娘,跟着他,却是面黄肌瘦的。
因为买得多,掌柜说可以给他送货,顾长留一听,让掌柜稍等了一会儿,自己跑到隔壁书店重新买了笔墨纸砚跟《大学》《中庸》等等书籍,又去街上买了两斤肉,而后坐着粮店送货的驴车,回家去了。
“少爷,那不是顾相公吗?”
王如意正从家里出来,带着下人,去河边码头接自己族伯,富贵倒是眼尖看见了顾长留。
“什么顾相公,不认识,我不认识。”王如意赶紧说道。
昨天他将那首诗给他爹看了,他爹也是惊为天人,又拿给韫匵书院的夫子看了,夫子也是大惊,觉得这首诗语言朴素,但却十分精妙。
他们都认为,这首诗必定能够让族伯刮目相看。
所以啊,他现在最怕的就是顾长留出现在镇上,让他给穿帮了。
碧水滔滔,王如意带着小厮来到了河边码头,等了没一会儿,一艘大船靠岸了,下来一群奴仆,紧接着,一个身材清癯的中年男人从船上走了下来。
王如意见状,连忙迎了上去,朝中年男人一揖到底,“小侄如意,见过伯父。”
“你就是怀松的儿子吧?几年不见,倒是长高了不少。”王怀瑾正在河岸上打量着两岸的风物,今年没回乡了,家乡倒是一如往昔。
突然冒出一个少年人来,打断了他的思绪,想起族弟来信所说,瞬间明白了少年人的身份。
“伯父,我爹特意让我来接您,请坐。”王如意说着,仆人便将滑竿抬到了王怀瑾的面前。
王怀瑾轻笑一声,也没拂了少年人的好意,由他抬着,颠儿颠儿的往王家去了。
在王家烹羊宰牛的同时,顾长留跟宁小蝉也回到了家中。
她看着两人从镇上买回来的东西,还有些不可置信。
昨天还连饭都担心没得吃呢,今天米缸就满了,面缸也满了。
她像一只勤劳的小蜜蜂一样,在破旧的屋子里忙来忙去,将东西归置好,恍然间,饭点已过,她又不好意思的跑到顾长留的房门口,“顾相公,午饭怕是要晚点了。”
“无妨。”顾长留正在看着手上的书本。
托原主的福,这些书,原主都是背过的,也听夫子讲过其中的意思,虽然将近两年没摸过书了,但是此刻一翻开书本,这些记忆便渐渐涌了上来。
顾长留默念了起来,然后越读越熟悉,默念了两遍后,记忆开始复苏,这些文章,他竟然就能背诵了。
按理说,这原主的文化水平不算低,至少考个童生是没问题的,只是每次一考试,他不是头疼脑热,就是闹肚子,就没个好的时候。
考试的时候,本来就容易紧张,需要注意力高度集中,人生病的时候,连躺着都难受,哪有心思答题。
至于闹肚子,那就更加不用说了,只恨不得蹲死在茅房里,哪还有心考试。
一想到原主如此体弱,顾长留觉得,从明天起,他得开始锻炼了,科举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没有好的体魄,难以应对。
看了一会书,宁小蝉来叫他吃饭了,今天吃的是番椒炒肉,还熬了骨头汤,顾长留特意让宁小蝉煮的干饭,白花花的干米饭配上番椒炒肉,别提多香了。
这番椒,便是后世的辣椒,是前几年在宁州这一块流行起来的,宁州气候湿润,老百姓都爱吃这个番椒,渐渐的,这番椒便成了家家户户菜地里都种着的一种菜了。
顾长留也喜欢吃,尤其是宁小蝉手艺不错,切得薄薄的五花肉片,先下锅,炸出一些油来,放入葱姜蒜爆香,再加一些农家自制的豆瓣酱,再放番椒翻炒,顾长留忍不住都吃了两碗饭。
宁小蝉也吃得很香,今天这顿饭,真是她这两年来,吃的最好的一餐饭了。
品尝着嘴里香甜的米饭,看着碗里顾长留给她夹的肉,她差点又要掉金豆豆了。
下午,宁小蝉拿了布料做衣裳,顾长留则是拿了笔墨纸砚,开始练习左手写字。
原主练得一手好字,不但右手能写,左手也能写。
毕竟少年人嘛,在读书的时候,谁不想要有一门拿得出手的技艺,在同窗面前露一手呢?顾长留也不例外,所以,他偷偷的练习了左手写字,虽然写的不如右手,但也不错。
顾长留继承了原主的记忆,很快便熟练了起来。
上辈子,他可不太会写毛笔字,如今提笔,笔走龙蛇,这种感觉,甚至让他有些沉迷。
不多时,他已经是写了好几篇的大字,中途宁小蝉给他送了一回茶,见到他在房间里写字,也由衷的为他感到高兴。
“原来盖瓦是这样盖的。”
吃完饭,顾长留带着王如意散步消食,王如意却饶有兴致的看村民们干活。
看着那青黑的瓦片被人运送到屋顶上,在村民们的巧手下,一片一片如同鱼鳞般铺陈起来,他便有些感慨。
“你这大少爷,得多来乡下走走,看看你平常吃的饭是怎么来的。”顾长留笑道。
“行啊,以前我在乡下没朋友,现在我一说来找你,我爹都高兴的很。”王如意打开扇子说道。
两人又沿着河边走了一会儿,顾长留说道:“王少爷,我想要跟你合伙做个小买卖,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什么小买卖?”王如意问道。
“印书。”顾长留答。
“印书?”王如意二丈摸不着头脑,“印什么书?四书五经你就别想了,那玩意哪家书商都有得卖,卖不出去的。”
“印话本。”顾长留说道:“我最近有点缺钱,想要写本话本,你若是有印书、卖书的路子,倒是省的我四处去找了。”
“你要写话本?”王如意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我觉得你还是写诗比较好,不然你写本诗集,我找人帮你印刷,保管让你一举成名!”
“我是为了赚钱,又不是为了出名。”
顾长留说道:“你若是相信我,就回家将你拥有的资源整合一下,等我书写出来,正好可以印,不耽误时间!”
“没问题,不就是印几本书嘛,包在我身上了。”王如意扇子一合,正色答道。
他不认为顾长留写的话本会受欢迎,但是他却愿意帮顾长留,一是因为他想跟顾长留交朋友,二是他们王家那个大人物族伯,非常看好顾长留。
他们王家的长辈们,喜欢四处投资一些穷书生,在他们身上下注,他在耳濡目染之下,也学会了,就当是投资了。
从今天起,他就要在顾长留的身上下注了。
这种感觉让他很好,他觉得他真的成了大人了,有点运筹帷幄的感觉了。
顾长留看他那一脸蜜汁微笑的样子,也懒得去猜测他怎么想,只打发他离开帮自己办事去了。
而他自己,也回到家中奋笔疾书。
现在右手好了,他总算是可以用右手提笔写字了。
嗯,还是右手方便,这种久违的,提笔挥毫的感觉,真好。
没过多久,他就找回了手感,开始正式写书了。
以前他觉得原主的左手写字不难看,现在看他右手,才发现他写字真好看,一笔一划,笔锋婉转,笔勾有力,笔刃如刀,真好看。
哎呀,他顾长留写字太好看,没想到,有朝一日,他能够写出这么好看的字,真快乐。
这一写便写到了黄昏,直到宁小蝉来叫他吃饭了,他才罢手。
吃罢饭,他继续挑灯夜战,一直写了大半宿,才睡去。
写了好几天,他的书终于写出来了,他又顺带画了几幅图,咳咳,以他的见多识广,画出来的春宫图自然是惟妙惟肖,引人遐思。
等他的书写好,他家的房子也盖好了,这可真是双喜临门。
房子盖好,却也不能马上住进去,还得请木匠打几样像样的家具,再选个好日子入住。
趁着这段时间,顾长留拿着他的书,去镇上找王如意了。
来到王家,其中一个门房一听是顾长留,连忙去通报去了,速度快得让他吃惊。
另一个门房见他讶异的模样,一边领着他往里走,一边说道:“我们少爷说了,您是贵客,您若是来了,要第一时间通知他。”
“原是这样,在下真的是受宠若惊。”
“哈哈,顾兄,你来了,怎么也不跟提前我说一声?”没走几步,得到消息的王如意,便亲自迎了出来。
“怎地,王兄,在下来你这还要提前知会你,下个帖子?”顾长留朝他一瞥眼。
王如意朗声笑道:“顾兄你莫要生气,我没有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若是早知道你要来,我就早早的,亲自去门口候着你了。”
“我才不信。”
两人说着,便来到了王如意居住的小院。
凉风阵阵,两人走到院中的亭台坐下,王如意召人送来茶水,而后问道:“顾兄今天来找我,是不是话本写出来了?”
“喏,拿着。”
顾长留将自己写的书递给他,“找个没人的地方慢慢看,兄弟我就在这亭子里喝茶就行了。”
“什么书,还要找个没人的地方看?”
王如意随意将书翻开,刚好翻到令他血脉喷张的一张图,他登时面红耳赤了起来,“顾……顾兄,你这画得甚是精妙。”
随即,又大喊了起来,“富贵儿,你陪着顾相公在这喝茶,我回房看书去了。”
这本书并不长,顾长留还分成了上下两册,王如意看了个上本册,就花了一个时辰,等出来时,他脸色表情说不清是晦暗还是精神飒爽,总之很是古怪。
“怎样?我这书印出去,有人看否?”顾长留笑嘻嘻的问道。
“唉~”
王如意却是重重一叹,“顾兄,你说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堂堂一个读书人,竟然写这样的书。
唉~你既然会写这样的书,怎么不早些写出来,让我一观!”
“顾兄,你这书写的太好了啊,尤其是那几张图,更是惟妙惟肖,我都舍不得印出去卖了,我想要收藏起来!”
“赶紧给我印,印完了给我卖!”顾长留翻了个白眼说道,自己吃饭的家伙,岂能让他收藏。
“我有一个建议。”王如意又说道:“我建议你可以多画几幅图,这样便是不认字贩夫走卒,也能看了。”
“不急。”顾长留却是说道:“先印这个文字版本,以后我再弄个漫画版本。”
“行,包在我身上了。”王如意点点头。
“对了,你千万别跟别人说这书是我写的,我先走了。”顾长留说着,起身就要走。
“哎呀,急什么,天还早着呢,咱兄弟俩再多聊聊。”王如意挽留道。
“你看看天色。”顾长留指着天边,王如意有些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点。”
“只要你帮我将事情办好,我的等待就没有白费。”顾长留说道。
“放心,如此好书,我一定会让他埋没的,对了,你先将下册给我啊。”
“下册不急,等上册印好了再给你。”顾长留说着,往外走去。
“那你快些啊,我可等着呢。”王如意说着,冲顾长留说道。
“少爷,顾相公给你拿的什么好书,你也给小的看一下呗。”富贵探头问道。
“滚滚滚,你还是小孩子,不适合看这种书。”王如意说着,哼着曲调,去自己先行盘下来的印刷坊了。
本来王家是有印刷坊的,但是负责管理印刷坊的人竟然不让他印刷,还让他去找他老爹签字,他一气之下,自己花钱开了家印刷坊。
为此,他的私房钱都掏空了,还卖了自己房里好几尊摆件。
不过,有了这本书,他啥钱赚不回来。
此刻,他是信心满满,还是顾相公可靠,哥的眼光真不错,顾相公就是果然是写啥都行。
“富贵儿,走,跟爷去印刷坊。”虽然天色已晚,但是他这会儿正激动着,那是一分一秒都不想耽搁了。
等爷的《梅瓶金》印出来,你们这群老涩皮,一个都别想看,就馋着吧。
“小蝉~小蝉~”
身后,一阵急促的呼喊声由远及近而来,顾长留两人停下脚步。
转身,却见宁老太太跑了过来,她身体不好,跑得急了,便有些气喘吁吁,“呼~呼~小蝉,娘总算是追上你们了。”
“女儿都已经是泼出去的水了,您还过来做什么?”宁小蝉扭过头去。
“小蝉,你别生爹娘的气,爹娘也是没有办法。”
宁老太太去拉宁小蝉的手,“小蝉,天色已晚,今天你就别去荫山村了,你回家歇一晚,娘跟你好好说说话。”
“不必了,我怕我睡一晚,第二天起来,你们又会想着将我卖给谁。”宁小蝉冷硬的说道。
“怎么会,你爹也没想到今天张公子会来,这一切,都是你嫂子的安排,你是知道她那人的,一向是贪财好利。”宁老太太说道。
“所以,宁伯娘,您就对这事一无所知吗?”顾长留从旁说了句,语气带着些讥讽。
“我……”宁老太太登时哑口无言。
她又怎可能一无所知啊,只是想着自己不去承头担这一挑子事,心中就不会那么内疚罢了。
“宁伯娘,我们下次再来看望您,愿你身体康健。”顾长留说着,拉着宁小蝉走了。
“小蝉~”
宁老太太又拉长声音叫了声,宁小蝉没理会她,跟着顾长留大步的走了。
“唉~”
宁老太太低低一叹,放在袖袋里的手,终是松开了。
先前顾长留两人走后,村民们又在那指指点点,宁老汉有些生气,他不想担着一个卖女儿的名声,所以让宁老太太将钱送过来,可是宁老太太终是有些舍不得,临到了了,都没来得及开口。
这样也好,他们两人还年轻,自己女儿也有个刺绣的手艺,能养活自己,这钱他们收着,大孙儿读书的钱,就不用愁了。
“我娘她……”
宁小蝉虽然话不多,但是心中却是门清着,“家里养了那么多鸡,她跑过来,也没想着给我们送点鸡蛋,也没将大嫂拿过去的那些东西还回来。”
“没事,她就拿了,她拿了,咱们明天再去买,只是再有下一次,你可不能被她欺负了去。”顾长留自然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而责备她。
这种极品亲戚,谁家没有几个呢?只是她家的亲戚如何,还是得看她自己如何处理,他不方便开口。
“嗯,下次她要再这样,我就大扫帚赶她出去。”宁小蝉认真的说道:“可怜我的新蚊帐,才刚挂上不久,还有那布匹,我自己都舍不得用。”
“所以啊,你平常该用就用,别太节俭,节俭了也是便宜别人,做成衣裳就不同了,你的衣裳,旁人也穿不下。”顾长留说道。
“嗯。”宁小蝉重重点头。
两人披星戴月回到了家,早已是饿得肚子咕咕叫了,幸好盖房的工人那边,还有些剩饭,两人凑合着随便应付了一餐。
接下来倒是相安无事,顾长留依旧是读书,宁小蝉依旧是绣花,倒是家里的房子,在村民们的帮助下,一点一点平地而起,渐渐有了雏形。
“长留,叔给你算过日子了,明天就是黄道吉日,你可要记得准备两只大公鸡,明日辰时起来祭神。”晚间,顾云峰交代道。
“云峰叔,家里没有公鸡,怕是还得麻烦您了。”顾长留说着,递过一块碎银子。
顾云峰不接他的钱,脚下生风,走得飞快,“公鸡的事就交给我了,你明日记得早点起就成。”
在这时下,上梁是件大事,顾长留也入乡随俗,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夜翻看了一些有关礼仪的书籍,学习了一番。
到了第二天一大早,他便起来了。
祭神的一应物品,顾云峰早就帮他准备好了,两只大公鸡,还有猪头猪尾,供奉在了神台上。
一根笔直的杉木梁,斜放在一旁,这根杉木又粗又长,两端用红绳捆着,这便是今天上梁要用的梁木了。
泥瓦匠人看着天色,待天边第一缕阳光穿破云层,洒到梁木上的时候,他也大声唱和了起来。
“良辰吉日宅兴旺,万贯财宝进家堂。”
随着他的话语,顾云峰推搡着顾长留向前,祭拜了各路仙神,又提着公鸡,割破它的喉咙,在屋宅附近走了一圈。
紧接着,又有几个匠人师傅,抬着木梁往屋里走,一旁的泥瓦匠,则是一边往梁上洒酒,嘴中念念有词,“生在深山万丈长,弟子请汝作中梁……”
一面念着,他一面拿着酒水朝四方泼洒,敬请四方仙神。
之后,顾有福走上前来,捧了五彩福袋,递给上梁的匠人。
匠人将这各色的福袋绑在木梁上,而后让弟子缓缓的抬起木梁,归到正梁处。
“长留,该去放鞭炮了。”顾云峰提醒道。
顾长留便走到外面,将早已买好的鞭炮用火折子点燃。
随着鞭炮声起,不少的村民纷纷赶来看热闹,这时候,里长娘子又拿出了一筐瓜果、糍粑等物,递给站在横梁上的匠人师傅。
匠人师傅便拿起这些东西,扔给来看热闹的村民。
“早就知道你肯定不会准备这些,我们帮你准备了,这既是将福气发给村民,也是让家宅变得更加兴旺。”里长娘子说道。
“好。”
感激的话,顾长留也不说了,里长家的这份帮助,他记在心里了。
这会儿,太阳透过屋顶洒进来,正好落在横梁上,外面鞭炮声阵阵,底下的村民,伸手去接匠人扔下来的各色糍粑、瓜果以及铜钱,热闹非凡。
忙活了大半个上午,上梁仪式才算完成,顾长留昨日也看了下礼仪,给主持仪式的泥瓦匠红封。
所谓的红封,便是用红色的荷包装上银钱,或者是将铜钱用红线串起来,作为泥瓦匠的供奉,算是一种吉利钱。
顾长留给的是荷包,里面包了二两银子,泥瓦匠轻轻一捏,就知道大抵的数目了。
他平常去帮别人主持仪式,可得不到这么多钱,本来这时候仪式结束,就该去休息,等着吃饭了,他却是召集徒弟,趁着还有时间,让他们一起将这瓦片盖起来。
人多力量大,到了正午,上了主梁的房屋,瓦片便已经盖好了,这样就不用担心突然下雨了,毕竟在这时下,若是雨水落在了横梁上,这也是一种不吉利的事情。
正午,按照惯例,是要在顾长留的家中吃一顿午饭。
顾长留哄了宁小蝉半响,她才终于是止住了眼泪,又摸摸虎子头,说道:“今天里长他们能过来,多亏了虎子去帮忙报信。”
“那虎子今天表现不错,叔叔要奖励你,你想要什么?”顾长留摸摸他的头,问道。
虎子先是摇头,而后才说道:“我想要一把弹弓,可是我娘不肯给我买。”
“叔叔给你买。”顾长留便说道:“明日叔叔就去集市,到时候带你一块去。”
“我也要去,我今天陪婶婶了。”囡囡大声说道。
“行,也带你去,不过得要你爹娘同意。”
“啊?”一听说要爹娘同意,两人的脸登时就垮了下来,虎子道,“我娘肯定不会同意的。”
“是啊,每次我说要跟着去镇上,我娘就会大声骂我。”囡囡也嘟着嘴说道。
“那这样吧,你们回去后,就说是叔叔婶婶想带你们去,包吃一餐饭,还给五文钱,看他们答不答应,若是不答应,叔叔就给你们将东西买回来。”顾长留说道。
“好,那我娘肯定会答应!”
虎子大声的说道:“我经常听我娘骂我爹,说他好笨,都不知道跟你打好关系!”
听到这孩子童言稚语,将自己爹娘卖了个干净,顾长留也是不住的摇头,宁小蝉倒是被他们给逗笑了。
囡囡见状,也叉腰学起周氏的样子来,宁小蝉连忙说道:“囡囡,你别这样,婶婶知道就行了。”
这段时间,囡囡跟虎子两人经常过来,宁小蝉有些喜欢他们了,尤其是囡囡,生了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非常可爱,她可不想要她也长得跟周氏一样了。
“时候不早了,今天我来做午饭,你就休息吧。”顾长留说着,走到灶屋边。
“你会做饭吗?”宁小蝉有些怀疑。
“放心吧。”顾长留自信满满。
好歹前世他一个人生活了那么久,不就是做两道菜嘛,手到擒来。
“哎呀,我今天回家本来买了肉的,结果坐骡车回来,忘拿了。”
说起做饭,顾长留才想起这事来,他一拍额头,很是气恼。
“忘了就忘了,我们随便吃点就行。”宁小蝉说着,也走过来帮忙。
这会儿实在是太晚了,两人早就饿了,也没工夫再做别的菜,便在煮米饭的时候,顺便煮了几个鸡蛋,又将番椒跟茄子扔在灶火里,用灰尘埋了,等饭熟了,菜也熟了。
将它们夹出来,拍干净灰尘,撒盐,加猪油跟豆油酱,用刀把擂好,一个简单的擂辣椒茄子,便做好了。
吵架生气都是一件费力的事,这会儿云消雨霁,两大两小坐在一块吃饭,简单的粗茶淡饭,大家都吃得很香。
……
下午吃了饭,宁小蝉将外面的脏衣服捡起来洗了,顾长留也拿起扫帚,将院子打扫了一翻。
而杜家的热闹,却是还没完。
顾长留给的那些钱,杜家人分赃不均,回去后,一群人又狠狠地打一架。
打完架后,见大家拳头都差不多大,打不出个结论来,他们便也开始讲道理。
二狗子说,是他最先开始应承的,顾长留也是将钱拿给了他,这钱,他至少得拿一半,因为若是他们不动手,他也能收拾得过来,那这钱,就都是他的了。
杜金生更是不服气,你们打的可是我婆娘,我至少也得拿一半,我还得给我婆娘治病哪。
其他一些有动手的人更是不服,“顾相公说了,只要打了她的就都有份,这一袋子不得好几十两?我们不说占多少,至少一人一两银子总要吧?”
“你们费那点力气,就想要一两银子?做梦吧,我看你们一人十文钱还差不多。”二狗子说道:“若不是我承头,这钱你们谁也拿不到。”
“那顾长留还是先问的我呢。”杜金生不服。
“那谁叫你笨,怕婆娘哪!”二狗子看了他一眼,“反正我不管你们怎么分,我这一半,我是拿了。”
他说着,拿了一多半的银子,将剩余的甩给杜金生,拍拍屁股走了。
杜金生见到家里围着的这些人,大声喝道:“你们还是不是人啊,我婆娘躺在床上都半死不活了,你们就想着要钱?”
“今生,你别想骗我,咱们村哪个女人没挨过打?打几下她就不行了?骗鬼呢,快将钱拿来!”
见到不拿钱,这些人是走不掉了,杜金生真是生气,只也拿了一多半,将剩余的扔给其他人,“这些你们分,反正我是不管了!”
其他人见到了银钱,哄抢一空,也纷纷散去。
杜金生看着手中这些银子,掂量了一下,觉得自己吃亏了,“这几锭银子,应该有个七八两,亏了亏了,那二狗一人怕不就拿走了十七八两银子,再加上我给其他人的那些。
天哪,这一包银子,怕不是有个三十两!
早知道,我就先动手了,这样三十两银子全归我自己,再花个十两去外乡买个年轻的小媳妇,那该多好!”
“爹,娘看着不太好了,你快去给她请个大夫吧。”杜金生的女儿,急急的过来说道。
“请什么大夫?那不得多花钱?你娘她就是咎由自取,去将村里高先生叫来,找他要点草药就是。”杜金生将钱揣进怀里,没好气的说道。
高先生以前在药店当过学徒,懂一点药理,平常能治个简单的头疼脑热,但他可不是正儿八经的大夫。
不过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这杜柳氏,还真是命大,就请这个高先生给她下了两副药,她竟然还真的好了起来,只是前面的门牙全没了,说话漏风,以后再有吵架的事,她可再也嚣张不起来了。
而且二狗子他们下手还真狠,她腰背也有点问题了,能下床后,她身体开始佝偻了,腿脚一到下雨天,也开始酸疼。
当然,这是后话了,如今的她,还得躺在床上,要人伺候着。
以前她强悍的时候,杜金生被她压着,可自从这次之后,家中的地位便反了过来,她成了挨骂受罪的那个人了。
杜金生到底没能娶新媳妇,一是因为杜柳氏还没死,二是因为他这个白得的钱,又没了。
因为杜柳氏的娘家知道这事后,上门闹了一场,杜金生得到的那些银钱,硬生生的被柳家人给抢了去。
自此之后,杜金生就越发是讨厌杜柳氏了,两人是相看两厌,却也离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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