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姨娘站在明院门口,不知所措。
昨日白宏在经过沈云初的治疗之后,的确好了许多。虽然依旧虚弱,但远没有之前那般痛苦。
可是今日早上,白宏突然呼吸困难。徐大夫说,他是用了其他人的药。
袁姨娘思来想去,也只想到了沈云初一个人。
除了她,没有人再给白宏用药。
再加上尹翠萍的暗中怂恿,袁姨娘的心火顿时冲昏了头脑,跟着尹翠萍骂骂咧咧地就来了。
可来到明院门口时,她又想起沈云初和她说过的那些话,心里又开始发慌。
她治疗白宏的时候就说过,白宏怕是被奸人所害,让她处处小心,这件事谁都不要说。
可是回去后她越想越怕,便不顾沈云初的提醒,还是将这件事告诉了尹翠萍。
“袁姨娘,夫人有令,治疗继续。如果公子身体不适强烈,即刻将公子送来。她将亲自禀告侯爷,关于小公子的所有治疗,由她亲自接手,外人不得插手。”
正在这时,有丫鬟踩着小碎步过来,行过礼后恭恭敬敬地说。
心情犹如在海上漂泊,浮浮沉沉,滋味难说。又像身处孤岛时,忽然有人收留了她。
“谢夫人。”袁姨娘朝着明院方向,第一次正正规规地行了妾礼。
言婆婆偷偷看着外面的动静,道:“既收服了袁姨娘,又将白宏公子收于膝下,倒是我小瞧了你。”
沈云初得意地晃晃脑袋,道:“以力服人者,非心服也;以德服人者,中心悦而诚服也。她们都是侯爷喜欢过的女人,必定将自己的身份拿的高,尤其是嫣夫人仙逝两年有余,她们早已习惯了称头。贸然以强权压迫,必遭反噬。但凡有一日我虎落平阳,她们必定要我性命。”
言婆婆赞赏地点头,道:“可若对方因为感激而诚心服你,若有一日你出事,她们或许不会帮忙,但是也绝不会踩踏。只是……”
言婆婆盯着她,好似看入她的心底,道:“我听你这意思,似乎并不打算长久地呆在侯府。日后有何打算?”
沈云初翻了个白眼,摆摆手回屋,道:“真是的,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聪明的人?什么事都瞒不过你。不跟你聊了,没意思。”
言婆婆的心慌了一瞬,赶忙追上她,喋喋不休地问:“你真打算走?去哪儿?沈云初我可告诉你,你现在是我侯府的正妻,不许跑听见没?沈云初!我在跟你说话呢!要是让我发现你跑了,我就把你拴起来,困到屋子里……”
话没说完,沈云初的脚步顿时停住,猛地转身指住言婆婆的鼻子,面色冰冷,道:“听着,日后在明院不得提起任何‘拴起来’‘困到屋子里’这样的话。”
“我可是太夫人身边的人,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言婆婆的火气被掐成一团,轰然爆发。
沈云初没再理她,继续往前走,但是言婆婆也没再提起相关的事情。
到了正屋,言婆婆喋喋不休的训斥戛然而止,看着屋门愣神。
关于沈月初的事情她也听到过一两句,心里疼惜,便是将她安排在西室也不曾说什么。
那是萃行他们都站在门外,谁也进不去,她想进去看一眼的机会都没有,又不想被其他人知道,只能站在暗处偷偷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