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慕兮顾时的其他类型小说《妻女惨死后,渣王爷一夜白了头完结版小说沈慕兮顾时》,由网络作家“沙拉果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被人踩在脚下,顾筱筱只觉得浑身都疼。她听不见声音,根本不知道虞悦希在说些什么,只能拼命挣扎。直到两个凶神恶煞的婆子拿着小刀跟钳子,蹲在她身前,一人抓着她的一只手,毫不留情地同时拔掉了她两个食指的指甲。才被烫伤了还未来得及用药的喉咙依旧泛疼,她的惨叫支离破碎。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情绪再次崩溃。她无声大哭,拼命往后缩。可架不住后背被踩着,双手被钳制。第四个带着血肉的指甲生生被拔出来。顾筱筱再也受不住晕过去了。沈慕兮在一旁,也崩溃了。“虞悦希,我要你死!!要你们都死!!”她一遍又一遍、不知疲倦地穿过虞悦希的身体,仿佛这样,她就能将虞悦希带进去地狱。其中一个婆子看着进气多出气少的顾筱筱,心里直犯悚,“悦溪小姐,小小姐晕过去了,要不...”虞悦...
《妻女惨死后,渣王爷一夜白了头完结版小说沈慕兮顾时》精彩片段
被人踩在脚下,顾筱筱只觉得浑身都疼。
她听不见声音,根本不知道虞悦希在说些什么,只能拼命挣扎。
直到两个凶神恶煞的婆子拿着小刀跟钳子,蹲在她身前,一人抓着她的一只手,毫不留情地同时拔掉了她两个食指的指甲。
才被烫伤了还未来得及用药的喉咙依旧泛疼,她的惨叫支离破碎。
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情绪再次崩溃。
她无声大哭,拼命往后缩。
可架不住后背被踩着,双手被钳制。
第四个带着血肉的指甲生生被拔出来。
顾筱筱再也受不住晕过去了。
沈慕兮在一旁,也崩溃了。
“虞悦希,我要你死!!要你们都死!!”
她一遍又一遍、不知疲倦地穿过虞悦希的身体,仿佛这样,她就能将虞悦希带进去地狱。
其中一个婆子看着进气多出气少的顾筱筱,心里直犯悚,“悦溪小姐,小小姐晕过去了,要不...”
虞悦希不悦地瞪向婆子,骄纵地叉腰开口,“哪有人做事就半途而废的?十个手指头,不也才拔了四个指甲?还有六个,要是你们不拔她的,那我就拔你们的。”
“虞悦希,我要你死!!我要你们都死!!”
沈慕兮理智全无,一双鬼眼暴突通红。
下一刻,两道鲜艳的血痕从沈慕兮的双耳流出。
本来的激动得快要崩溃的魂体,瞬间冷静下来,双眼无神地站在原地,仿佛刚才暴走的,并不是她。
虞悦希的话起了作用,两个婆子当场不敢再多言。
迅速把顾筱筱指头剩下的六个指甲拔掉。
因为太过疼痛,小小的身子即使昏迷了也在不断痉挛。
虞悦希无趣地松开脚,“啧”了一声,还踢了踢顾筱筱软软的小身子,“怎么还有呼吸?”
“你们在做什么?”
远远传来一声怒喝。
虞悦希抬眸看到追风往这边飞奔而来,她立刻换了一副嘴脸。
一脸着急地将那些围在顾筱筱身边的下人推开,红着眼眶怒骂。
“筱筱妹妹都已经晕过去了,还不快去找大夫?你们都不想活了吗?”
她变脸速度堪比翻书,下人们好一会才反应过来,陆续给出反应。
“是...是...”
半个时辰后。
主院。
沈慕兮恢复意识的第一眼就看到大夫一脸凝重地收起了手上的脉枕,朝一脸忧色的顾时摇了摇头。
“老夫已经尽力了,能不能醒过来,得看小姑娘的造化。”
饶是老大夫见多识广,看到瘦得剩下皮包骨的小姑娘,浑浊的老眼也忍不住沁满了水汽,“这小姑娘命苦,不仅被生生拔了指甲,身上也没有一处是好的。
右手往后只能做摆设,左手手指也不灵活,双耳聋了、嘴巴喉咙也似是被滚烫的东西严重烫伤,根本不能进食,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她坚强。”
虞悦希哭红了双眼,“怪我不好,要是我能早些去看妹妹,就不至于让她被那些刁奴欺负...”
“现在那些刁奴呢?”
顾时的神色冷厉。
看上去恨不得立刻杀人泄愤。
虞悦希第一次看到顾时这副吓人的模样,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往苏柳溪的怀里躲。
苏柳溪温柔地拍了拍虞悦希,上前挽上顾时的手臂,安抚道,“悦悦向来单纯善良,看到血腥场面被吓到,来不及抓住那些刁奴也是情有可原,回头咱们仔细在府上筛查,总能找到那些欺负筱筱的人。”
被顾时一并请过来的老荣郡王妃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生病了也不说,现在病成这样,还不知道要花多少银钱去看病了。”
“母妃。”
顾时难得冷脸看向老荣郡王妃,“她是我女儿。”
一字一顿,咬字清晰。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多疼爱女儿。
“行了行了,我知道她是你女儿,她偷喝了我的燕窝粥我也没有说什么,你倒是跟我呛上了。
这年头,有了妻儿就忘了母妃,连句重话都说不得,我老婆子不中用了,回去还不行吗?”
说完,她在婆子的搀扶下慢悠悠起身。
苏柳溪连忙上前搀扶,“王妃,莫要气坏了身子,我扶您回去。”
“还是柳儿善解人意。”
老荣郡王妃十分满意苏柳溪站在她的那一边。
临离开之前,还睨了顾时一眼,“要我说啊,娶妻还是得娶门当户对的。”
要不是当初造化弄人,柳儿早就是她的儿媳妇了。
还哪里轮得到丹阳那个泥腿子?
顾时甩袖转身,没有看她们。
虞悦希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顾时,可怜巴巴地喊了一声,“顾叔叔...”
苏柳溪扶着老荣郡王妃走出了几步,转头看向虞悦希,“悦悦,来陪顾奶奶聊天,不要打扰你顾叔叔。”
顾时也觉得自己刚才没有理会虞悦希有点过分。
但他现在是在是分不出心思去安抚受到惊吓的虞悦希,只好放缓了声音,“你去娘亲那里吧。”
等到苏柳溪母女都离开后。
顾时才略显颓废地坐在顾筱筱床边。
想要触碰顾筱筱,却无从下手,一时之间,竟有些手足无措。
沈慕兮看着他这个样子,只觉得恶心又愤怒。
“现在知道心疼了,早干嘛去了?”
顾时再次看向沈慕兮的方向。
沈慕兮早已习惯了只要她说话,顾时就看向她这边。
但是由于前面几次的阴差阳错,沈慕兮并不觉得顾时在看她。
“我不知道她是真的伤成这样。”顾时自言自语。
他原以为,都是沈慕兮教女儿的苦肉计,没想到,沈慕兮居然真的能狠下心。
让他最气不过的是,那些胆大包天的恶奴,居然给她灌开水,还拔她的指甲。
这简直是没有把他这个荣郡王爷放在眼里。
顾时双拳紧握。
仿佛下一刻就要冲出门外。
与顾时争吵后的第三天,沈慕兮死了。
死不瞑目前看到的最后一幕,是层层杂草外,顾时抱着他小青梅苏柳溪离开的背影以及苏柳溪看过来那挑衅的眼神。
仅仅只差三步。
他就能发现她残缺的尸体。
她满身的血污,沿着脖子上的刀痕流出来的血还是鲜红的,尸体甚至还有余温。
可是,他满心满眼都是那个受惊过度的苏柳溪。
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身边的事物。
走得那么决绝果断。
仿佛天地间,除了他的苏柳溪,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阻止他的脚步。
哪怕...
她是因为去见苏柳溪才落入匪窝被贼匪凌辱虐杀而死。
杂草从外,追风领着一队人马紧随其后,“爷,还要搜山吗?”
“人已经找到了,把剩下的人都撤走,去寻最好的大夫前来。”
哪怕隔着层层半人高的杂草,沈慕兮还是听出了男人声音里蕴含的焦躁。
与在她面前时候的云淡风轻,截然不同。
“是。”
伴随着追风恭敬的应答。
浩浩荡荡一行人迅速下了山。
天地间恢复了宁静,只剩死不瞑目的沈慕兮。
也许是因为她心中的不甘太过浓烈。
她出窍的魂体没有立刻消散。
而是晃晃悠悠飘荡在半空。
天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聚起了厚厚的云层。
绵密的雨水滴滴哒哒往下落。
沈慕兮亲眼看着自己那具面目全非的尸体在雨水的冲刷下,露出了惨白外翻的血肉。
哪怕做了鬼,在看到自己尸体这副惨状,她还是能感觉到死前被折磨时候那几乎让她窒息的极致痛楚。
明明她已经做了鬼,不应该再有做人时候的七情六欲。
可是她还是感觉到眼眶发酸胀痛,似是有泪意喷薄而出。
胸口锁着一团不散的憋屈怨气,更是让她想到了三天前与顾时的最后一场争吵。
那一天,官复原职、成功袭爵的顾时破天荒地在白天去了她的院子。
两人因为苏柳溪母女的去处,而产生了相左的意见——
“虞夫人到底也是嫁过人,至今已在荣郡王府居住三月有余。
纵然她的夫婿获罪身亡,她还有被贬谪回老家的婆家,眼下虞府剩下的人都准备返乡,她依旧带着女儿住在郡王府,只怕对她的名声有碍。”
沈慕兮苦口婆心地劝说,希望顾时可以改变主意。
虞夫人,就是苏柳溪。
三个月前,她跟筱筱在丹阳被接回来的时候,苏柳溪已经带着女儿住在了荣郡王府。
在苏柳溪手上吃过亏,沈慕兮已经很努力地不与苏柳溪母女接触。
可耐不住府上下人为了讨好苏柳溪母女,不断给她们母女送机会。
苏柳溪母女不过进府短短三个月,筱筱已经遇险了好几次。
不是差点从假山摔下来,就是失足掉到水里去,最严重的一次,筱筱被骗出郡王府,差点被拐卖。
偏偏,每次筱筱遇险,她们母女总有不在现场的人证。
顾时总是不咸不淡地来一句“筱筱这不是没事吗?”
之后,不了了之。
为了保护女儿,她不得不壮着胆子去找老夫人,可是得到的却是老夫人的一句“小人之心看什么都像小人”。
然后,就有了三天前,顾时来找她告诉她以后要与苏柳溪母女和平相处的事情。
女儿的安全大于一切,她不得不放下对顾时的怨怼,耐着性子跟顾时分析利弊,所有出发点,都是为了苏柳溪的名节着想。
孩子是每一个母亲的底线。
可她的底线如今却因为荣郡王府对苏柳溪母女的纵容一降再降...
能够这么冷静地为苏柳溪母女着想,她觉得她已经够忍气吞声,以德报怨了。
奈何顾时半个字都听不进去。
“我的心意已决,母亲也已经答应了,告诉你此事只是通知。
她们孤儿寡母的,跟虞府的人回去那偏僻的乡下地方,能过什么好日子?
你莫要这般小家子气,看谁都不顺眼。
思想骯脏的人,看什么都骯脏。”
说来讽刺,这是回来荣郡王府以后,顾时对沈慕兮说话最多的一次。
纵然如此,她还是不受控制地心疼顾时的过往,心疼她的筱筱,害怕筱筱会受到不必要的伤害。
所以,她强忍心头酸涩,耐着性子跟顾时解释,“虞夫人终究是身份不合适...”
提起身份,顾时冷笑一声。
“沈慕兮,普天之下,就你最没资格提身份,你是什么来历,需不需要我提醒你?我就这么说吧,你若是容不下溪...苏姑娘,你可以自己另辟府邸居住,这样就眼不见为净了。”
明明他说话时候,嘴角挂着笑,语气也极为平静。
可她分明感觉到了脸上火辣辣的疼。
在这一刻,他的话就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毫不留情地甩在她脸上。
脸颊是滚烫的,心里却寒凉一片。
夫妻数载,她第一次生出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认识过他的感觉。
明明,他是知道她有多爱他的...
可直到那天争吵的最后,他也只是撂下一句“我跟苏姑娘清清白白,若是真动了与她再续前缘的心思,我就不会遣人接你跟筱筱回来,莫要多想。”
之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若是当时他能回头,定然能看到她眼底的黯然与失望。
或许,他能觉察到,但是他不在乎。
思绪回笼。
沈慕兮依旧愣愣站在原地。
任由雨水穿透她的魂体。
她垂眸看了一眼即使已经变成了魂体还是歪折成诡异弧度的双手,苦笑。
“顾时啊顾时,你到底知不知道你抱着离开的女人,到底多么毒辣?”
前厅。
梁怀四平八稳地端坐在主座下方,目不斜视。
直到顾时出现,他才起身朝顾时行了一礼。
“下官见过荣郡王。”
顾时温文一笑,大步上前虚扶了梁怀一把,“梁大人客气了。”
二人寒暄了一番,顾时才落座直入主题。
“不知大人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提及正事,梁怀半分不含糊。
敛起脸上笑意,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被沾有血迹的素色绢布包裹的木雕镯子。
镯子上面,粗糙地刻着一簇木槿花。
顾时瞳孔微缩,差点失态。
“这...这镯子,大人是从哪里得来的?”
“啊!!”
外头一声惊呼,打断了梁怀即将开口说出来的话。
顾时抬眸望去,恰好看到苏柳溪在前厅的石阶前痛苦地捂住右脚脚踝。
他脸色一变,立刻起身。
“溪溪。”
“顾时哥,我的脚好痛。”
“我让人给你请大夫...”
“现在还有客人,我不打紧的,先处理正事。”
在苏柳溪的一再坚持下,顾时只好扶着苏柳溪回去前厅坐下。
继续那个刚才与梁怀说到一半的话题。
梁怀的注意力早已放在了苏柳溪身上。
“这是...虞夫人?”
“梁大人见笑了,在虞洪认罪之前,已经写下了放妻书,所以,梁大人的称呼,说对,也不对。”顾时笑着解释。
梁怀没想到他竟会这么维护苏柳溪。
在顾时与苏柳溪身上梭巡的目光又多了几分探究,却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上打转。
“如此,咱们还是先回归正题。”
他重新将木镯推到顾时面前。
苏柳溪一阵惊呼。
“这个镯子,姐姐不是已经扔了吗?”
顾时眼底的担忧,在苏柳溪的话说出口的瞬间,一下子消失无踪。
他猛然转头看向苏柳溪,眼底划过一丝受伤,“你说什么?”
苏柳溪看了一眼梁怀,轻咬下唇,“此事涉及你跟姐姐的隐秘,晚些再与你说...”
顾时赞同点头。
随后他看向梁怀,客气笑道,“一个被丢弃的镯子居然还能惹得梁大人误会,是本郡王的不对,还望梁大人能将镯子归还处置。”
梁怀摇头,收起了木镯,“这是重要证物。”
眼看梁怀一意孤行。
顾时又想起了前两天京畿府衙来人送来的所谓“证物”,他不由得嘲讽一笑,“梁大人,我知你是个好官,但是对于一些与案件无关的杂物,本郡王还是给你一句忠告:不要被表面的东西欺骗,搞不好,这种混淆视听的东西就是专门耽误你办正事的,若是延误了先机,让圣上责怪,可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梁怀深深看了顾时一眼。
“多谢郡王爷提醒,下官告退。”
早年参加宫宴之时,梁怀与苏柳溪有过两面之缘,一下子就记住了她的身份。
他早就听说过荣郡王回京以后,用丹阳发妻的诰命作为交换,保下了罪臣虞洪的妻女。
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之前在京中传得沸沸扬扬的关于荣郡王在丹阳已然娶了平民妻子的事情,逐渐被荣郡王旧情难忘掩盖...
更有甚者,甚至还觉得荣郡王只是用娶了平民妻子作为幌子,好让圣上对他有更多的愧疚...
连他都差点以为荣郡王娶妻一事是道听途说。
结果木兰山的女尸出现了。
那具残缺的女尸不论是衣着,还是发髻,基本都符合丹阳那边的染布特色以及丹阳那边的挽髻手法。
关于女尸与荣郡王府的关系。
他与裴大人原先只是猜测那具女尸可能只是荣郡王府的一个手脚不干净的下人。
刚刚看到荣郡王见到木镯时候的异样,他感觉,那具女尸,可能不仅仅只是下人。
带木镯前来试探的目的已经达到,关于流言的猜测,在看到虞洪旧人的那一刻,心里也有了底。
眼前那对璧人,他是觉得多看一眼,都会得眼疾。
这么一想,梁怀离开的速度更快了。
...
京畿府衙。
裴望看到梁怀垂头丧气回来,心里已经大致有了猜测。
但是碍于情面,他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如何了?”
梁怀叹气,“如今顾时是色迷心窍,根本无从入手。”
“所以,虞洪的旧人当真住在了荣郡王府?”裴望笃定询问。
梁怀点头,“贼匪害人的事情,裴大人可是有其他发现?”
“之前一直在月牙山坳作乱的匪祸,来自柳溪村。”
“大人是怀疑,在木兰山残忍杀害那名女子的贼匪,也与柳溪村有关?”
“柳溪村盛产铁矿,所以锻制的刀具比其他地方的刀具都要锋利厚实。”
说着,裴望在梁怀身前摊开了一堆图纸。
“你且看这女尸被挖了膝盖骨的伤口,伤口呈平整切面,基本是一刀过,若是持刀人愿意,将她双腿齐膝斩断也不是不可能。”
梁怀顺着他的话点头,“这明摆着就是要将人折磨致死。”
天色暗沉,雨势渐大。
像极了她与他相遇的那一天。
她来自现代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
二十岁那年,她知道家里人要将她卖给村里老光棍给弟弟攒彩礼,连夜离家出走。
没想到却在自己长大的山沟沟里迷了路。
走出山沟沟以后,她就莫名到了一个叫丹阳的苦寒之地,还救下了想要割腕上吊的顾时...
两个落魄的人相遇,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产生共鸣。
她对他一见钟情。
她以为,他亦然。
否则,她根本解释不清,为什么即使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来历不明。
他还是执意将她带在身边。
最后更是娶她为妻...
在他身边,她能感受到以前从来没有感受过的温暖。
也因为这份温暖,她放弃了寻找回去现代的路。
一直留在这里。
丹阳苦寒,她甘之如饴。
嫁给他以后,她一心一意都放在照顾他以及他的家人身上,尽自己所能,给他们最好的。
在最艰难的那一年,她更是在只有顾时一人的期盼下,生下了他们爱情的结晶——筱筱。
她珍惜她的家。
更珍惜她与他这段缘分。
即使在后来,她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是当朝蒙冤又重新得以回京的荣郡王世子。
知道他娶她,是因为她那双眼睛,与他那个悔婚改嫁他人的小青梅一模一样...
也知道自己是一个替身。
可是常年缺乏关爱,她还是不可避免地沉溺在他的温柔中。
她觉得,顾时肯定也是对她有感情的。
毕竟,已经被圣上亲封为荣郡王的他,在回京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遣人将她与筱筱一起接了回来荣郡王府。
她一直以为,只要她足够温顺,她就可以为筱筱在荣郡王府争取一席之地。
可现实总是打脸来得猝不及防...
不等沈慕兮收起心中酸涩的情绪,一股莫名的吸力将她困在了顾时的身边。
促使她跟在顾时身后飘回去了荣郡王府。
“大夫,快去找大夫。”
才刚踏入荣郡王府,顾时就迫不及待地朝身边的人下命令,恨不得把全城的大夫都收拢到府里为苏柳溪看诊。
因为走的太急,顾时整个人穿过了沈慕兮透明的魂体。
她不知道顾时有没有感觉,但是沈慕兮明显感觉到他在穿过她魂体时候那一阵钻心的疼痛。
她捂着胸口,红着眼眶,眼睁睁看着他的丈夫——那个曾经承诺一辈子对她好的温柔男人,不顾男女大防,横抱着罪臣家眷,穿过大半个侯府进了后院。
府上那些对她冷眼相待的下人,对两人极尽谄媚。
“郡王爷请放心,苏姑娘只是受惊过度,并无大碍。”
倚霞苑内。
送走了为苏柳溪诊治不出任何问题的大夫后。
府医才小心翼翼地为苏柳溪号了脉,说出了结果。
沈慕兮透明的魂体站在一旁,双目通红地看着顾时满脸心疼地为衣裳下摆以及袖口沾了一些泥水的苏柳溪撩起鬓边碎发。
语气关切,“可她浑身上下都是脏污,会不会有哪里磕到碰到了?”
府医停顿了一下,似是思索,半晌才开口,“若是郡王爷不放心,可以着府上嬷嬷给苏姑娘宽衣查看一番。”
“我没事,”听到要宽衣察看,苏柳溪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涨红了,她小声开口,“顾时哥,我真的没事,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找到姐姐。
说到底,她也是因为我这几个月带着欣姐儿在府上叨扰才与你争吵。
要是她真出了什么事,我会一辈子不安的。”
听到苏柳溪提起沈慕兮,顾时好不容易缓和的神色骤然变冷,碍于苏柳溪在身边,他还是按捺住了想要发脾气的心思。
“她既然脾气这么大,还动了心思要算计你,就让她好好在外面反省一下,等她反省完回来,我再让她给你道个歉。”
“顾时哥,姐姐也不是故意的,你不要怪她,更不要因为这个事情而影响了你们夫妻的感情,我...我真的没事。”苏柳溪轻咬下唇,小心翼翼地看向顾时,一双眼眸蓄了雾气,看上去更是无辜又纯真。
格外惹人怜爱。
“放心,不会影响的,莫说她一个孤女无处可去也没能力自行置办宅子,眼下孩子还在府上,她心疼筱筱,不会丢下筱筱独自跑了的。”
他柔和的语气笃定且平淡,在一旁的沈慕兮,心如刀绞。
当初她孤身一人穿越到这个地方,为了抓住顾时给她的温暖,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熟悉丹阳的生活节奏。
后来回了荣郡王府。
高门的富贵让她自惭形秽。
为了不给他丢脸,她听从老夫人的安排,带着筱筱住在荣郡王府后院最偏僻的院子里...
京中的人,只知郡王爷在丹阳娶了妻,却无一人见过荣郡王这个平民妻子...
想起这几个月的委屈,再看看苏柳溪如今被他千娇百宠,沈慕兮心里酸得发疼。
顾时情动之时在她耳边说的“永远不会让她受委屈”犹在耳边。
如今,却变成了他拿捏她的武器。
因为她是孤女,没有能力置办自己的宅子,她无处可去。
因为孩子还在府上,她心疼孩子。
所以,他笃定她离不了他。
他笃定,她会为了给自己跟孩子求得一个容身之所而无条件让步。
甚至默许苏柳溪明目张胆地凌驾在她之上、默许荣郡王府的人对她跟筱筱横眉冷对...
沈慕兮紧握双拳的魂体在两人身前气得发抖。
两人毫无所觉。
“可是...”
苏柳溪还想说些什么。
顾时似是不愿意再谈论这个话题,率先打断了她的话,“好了,不要再提这种扫兴的事情。
眼下你先好好休息,回头想吃些什么,我让小厨房为你备下。”
话落,他起身就要离开。
苏柳溪一时情急,抬手拉住他的衣袖,红着眼眶问道,“顾时哥,你真的不要溪溪了吗?”
熟悉的称呼一出口。
沈慕兮如坠冰窖。
溪溪...
兮兮...
所以,这些年,连他在情动之时的缱绻低唤,也不是叫她?
容不得沈慕兮震惊过后伤心,顾时已经安抚好了苏柳溪离开了倚霞苑。
她才刚看到苏柳溪脸上那一闪而逝的不甘,灵魂就被迫跟在顾时身边,看着他的脸色在离开倚霞苑以后愈发沉冷。
回廊下。
追风已经久侯多时。
看到顾时冷着脸出现,他连忙上前汇报。
“爷,属下已经遣人快马加鞭南下,可是还是没有找到夫人的踪迹。”
沈慕兮跟顾筱筱自从被接回来荣郡王府后,就一直住在这个潮湿破旧且没有名字的小院落。
除了在半路被沈慕兮买下跟回来的一个姓安的老嬷嬷,就只有一个名唤拴娣的粗使丫鬟。
暮春时节,微风吹来还带着寒意。
破落冷清的小院落中。
两个衣着光鲜的丫鬟正在压着一个瘦弱且衣着单薄的小姑娘,拼命掐她身上的软肉。
小姑娘连连惨叫哭闹,换来的是更加粗暴阴险的报复。
院子里的安婆子以及拴娣被另外两个粗使婆子牢牢压制,动弹不得。
只能眼睁睁看着小姑娘反抗不过来,被踹到在地。
另外一个身穿粉色流光锦裙衫、看上去约莫七八岁,眼角眉梢都是骄纵神色的小姑娘,睁着一双吊梢眼,冷笑着踩上了小姑娘的带着粉色凹陷伤疤的右脸。
身子微微往前倾。
“顾筱筱,你娘就是贱,赶都赶不走,你娘个老贱人生了你个小贱人,专门来抢别人的爹。”
“不许你这么说我娘。”
小姑娘——顾筱筱立刻哭着反驳。
因为高烧不退,她的脸颊泛着不健康的潮红。
本来她已经病得昏昏沉沉。
莫名其妙被人从冷如铁衣的被窝里拖了出来,她已经难受得想要发脾气。
可是脾气还没上来,就先挨了几下掐。
她打不过掐她的人,又被重重踹倒在地踩着脸,此时她的嗓子已经哑得说话都说不清了。
“你娘就是个贱人,还不让说了?”
说到这里,虞悦希像是想到了什么搞笑的事情,松开了脚拎起顾筱筱的衣领,凑到她的耳边低声开口,“你现在还不知道吧,你那个贱人娘死了,很快,你也要死了。”
“你胡说。”
顾筱筱哭着挥舞自己的小手,想要阻止虞悦希继续说下去。
却被虞悦希一把抓住了手腕,尖锐的指甲深深嵌入了顾筱筱的小臂皮肉。
顾筱筱吃痛,挣扎不开,哭得几乎失声。
“没用的废物,跟你那个贱人娘一样。”说完,虞悦希用力将她推到在地,朝几个丫鬟婆子使了一个颜色。
丫鬟婆子悄悄离开了院子。
顾筱筱摔倒在地,手心被粗粝的砂石擦伤,血肉模糊。
疼痛的感觉让她心中积压着一团火气。
她不知有诈。
看到虞悦希身边的下人退下后,用尽全身力气飞扑到虞悦希身上将她压倒在地。
前一刻还嚣张跋扈的虞悦溪,被顾筱筱压在地上像是换了个人一样。
可怜巴巴地看着顾筱筱,半点不敢反抗,嘴里却大声哭喊。
“我错了,筱筱妹妹,我答应你,回去就求我娘搬走,求求你,不要打我。”
“我不许你骂我娘亲...”
顾筱筱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只记得她刚才那张恶毒的嘴在诅咒她娘亲,她用尽全身力气握紧小拳头,想要教训这个恶毒的姐姐。
然而,她的小拳头还未来得及落下——
“顾筱筱!!你看看你在做什么?”
一声暴喝伴随着右手传来一声脆响以及心窝被撞得发疼。
小小的身子立刻倒飞出去,重重摔倒在地。
本来她已经在高热,这一脚,直踹得她眼前一黑,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右手以诡异的弧度挂在肩上,她半天爬不起来。
安婆子跟拴娣连滚带爬地凑到顾筱筱身边,手忙脚乱将她扶起护在身后,不要命似地磕头求情。
“求郡王爷开恩,小姐不是有意的,求郡王爷饶了小姐。”
顾时一个都没有放过。
一人赏了一记窝心脚。
“纵容主子仗势欺人,乱棍打死也不为过。”
话落,他身后的小厮上前就要抓住安婆子跟拴娣拖出去。
顾筱筱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撞开了抓住安婆子的小厮。
“我不许...你们伤害安婆婆跟拴娣姐姐...”
她几乎用尽全身力气嘶吼。
连顾时都吓了一跳。
这时,他才发现,这个女儿似乎瘦了很多。
之前在丹阳,即使条件有限,沈慕兮还是将她养得很好,小脸圆嘟嘟的,还透着健康的粉。
如今她面黄肌瘦,单薄褪色的衣衫松松挂在她的身上,仿佛一下子就能被风吹走...
那双酷似沈慕兮的眼睛,以往看向他时都是满满的孺慕之意,如今却充满怒意地瞪向他...
像极了正在发脾气的沈慕兮。
顾时的气顿时不打一处来。
“谁允许你对爹爹大呼小叫的?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你娘就是教你这些欺辱人的手段?”
顾筱筱第一次直面顾时的怒火,有点胆怯。
安婆子见状,顾不得自己会不会被乱棍打死,急忙转身轻扶顾筱筱,低声轻哄,“小姐莫怕,王爷是你爹爹,不会伤害你...”
话未说完,她就被小厮粗鲁地拖了下去。
顾筱筱右手脱臼本来就重心不稳,安婆子轻扶一下,她刚好可以借力,结果身上的力气才卸到安婆子身上,安婆子就被扯开了。
没了支撑,她再次重重摔倒在地,被虞悦希踩过的右脸再次贴上了泥泞的地面,覆盖了虞悦希的鞋印。
在一旁的沈慕兮看得揪心。
她无数次想要上前扶起女儿,可是她淡薄的魂体每一次都穿过女儿的身体。
“筱筱,我的筱筱。”
心痛得无以复加,她连说话都带着哭腔。
奈何,身边的人没有一个能够感受到她的存在。
“爹爹,不关安婆婆的事。”
顾筱筱哭着摇头。
她不明白,明明是她被欺负,为什么爹爹不帮她教训那个欺负她的坏姐姐,却要乱棍打死对她好的安婆婆跟拴娣姐姐。
“你简直跟你娘一个样,好歹不分。”
顾时半句不听,怒目看向顾筱筱,“亏得我还以为你真的生病了,还想让人给你请大夫,现在看来,你精神好得很,哪有半点病容?”
“王爷,是老奴的错,是老奴没有看好小小姐,王爷要责罚,就责罚老奴好了,可是小姐真的生病了,需要大夫啊。”
听到顾时有为顾筱筱请大夫的打算,安嬷嬷用尽全身力气挣开了小厮的手,哭着飞扑跪爬到顾时脚边,还没来得及仰起身子求情,又被顾时一脚踹开。
“愣着做什么?还不去把这个老货拖下去乱棍打死?”
“我不许你们伤害安婆婆...”
追风快步赶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顾筱筱用左手紧紧揽着安婆子的手臂与小厮抢人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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