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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软美人杀疯了,反派皆为裙下臣完结版小说傅歧祁嫣

一枕棠 著

女频言情连载

男人在货架上随意拿了一瓶水结账。她头也不抬,语气冷漠,“两元。”傅歧打量着她,女孩儿头发扎起,戴着透明餐饮口罩,白皙脖颈处的吻痕异常显眼,那是他昨天留下的痕迹。明明可以为了钱承欢在他人身下,现在却平静得像不认识他一般。他拿出二维码,等着她扫码。她刚拿起扫描枪,他故意将手机一扣,避开了枪口的探测。祁嫣面色愠怒,“傅总,我在工作,不要戏弄我了。”“我的意思是,再拿一包烟。”他用手指了指墙上摆放的烟架。她被噎得没话说,只好把烟拿出来一块算账。这一次他并没有为难她,而是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几点下班?”“跟你没有关系。”她的视线一直躲避着他,显然是不想与他接触。男人喉咙深处溢出低低的笑声,眉眼间是从容和自负,他拿出手机拨弄了一会,没多久,祁...

主角:傅歧祁嫣   更新:2024-11-16 20:2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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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傅歧祁嫣的女频言情小说《娇软美人杀疯了,反派皆为裙下臣完结版小说傅歧祁嫣》,由网络作家“一枕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男人在货架上随意拿了一瓶水结账。她头也不抬,语气冷漠,“两元。”傅歧打量着她,女孩儿头发扎起,戴着透明餐饮口罩,白皙脖颈处的吻痕异常显眼,那是他昨天留下的痕迹。明明可以为了钱承欢在他人身下,现在却平静得像不认识他一般。他拿出二维码,等着她扫码。她刚拿起扫描枪,他故意将手机一扣,避开了枪口的探测。祁嫣面色愠怒,“傅总,我在工作,不要戏弄我了。”“我的意思是,再拿一包烟。”他用手指了指墙上摆放的烟架。她被噎得没话说,只好把烟拿出来一块算账。这一次他并没有为难她,而是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几点下班?”“跟你没有关系。”她的视线一直躲避着他,显然是不想与他接触。男人喉咙深处溢出低低的笑声,眉眼间是从容和自负,他拿出手机拨弄了一会,没多久,祁...

《娇软美人杀疯了,反派皆为裙下臣完结版小说傅歧祁嫣》精彩片段


男人在货架上随意拿了一瓶水结账。

她头也不抬,语气冷漠,“两元。”

傅歧打量着她,女孩儿头发扎起,戴着透明餐饮口罩,白皙脖颈处的吻痕异常显眼,那是他昨天留下的痕迹。

明明可以为了钱承欢在他人身下,现在却平静得像不认识他一般。

他拿出二维码,等着她扫码。

她刚拿起扫描枪,他故意将手机一扣,避开了枪口的探测。

祁嫣面色愠怒,“傅总,我在工作,不要戏弄我了。”

“我的意思是,再拿一包烟。”他用手指了指墙上摆放的烟架。

她被噎得没话说,只好把烟拿出来一块算账。

这一次他并没有为难她,而是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几点下班?”

“跟你没有关系。”她的视线一直躲避着他,显然是不想与他接触。

男人喉咙深处溢出低低的笑声,眉眼间是从容和自负,他拿出手机拨弄了一会,没多久,祁嫣的手机铃声便响了起来。

那是便利店老板的电话,老板愿意赔付额外的薪资辞退她,原因是她脖子上都是吻痕,有损店内形象。

她惊愕地看着傅歧。

他冷冷瞥她一眼,慢慢走到便利店外,拆开烟盒包装。

落地窗透出他欣长挺拔的背影,裁剪得当的定制西装衬得他背部线条优越流畅,他点燃一根香烟,烟雾袅袅而升。

替班的人很快赶了过来,祁嫣像丧家犬一样被扫地出门。

她走出便利店,看着车来车往的热闹街道,低低问:“为什么。”

为什么愿意花时间和精力去折磨她,明明两个人从前并不熟。

白烟从傅歧的唇中呼出来,在俊逸的脸上弥漫开来,模糊了他锐利戏谑的眸子,“没什么原因,就想把你的脊梁打折,看你弯腰,叫你认命。”

几年前,他还在摸爬滚打的时候,曾在宴会上远远看过她一眼。

她站在人群中,穿着高奢礼服,戴着名贵珠宝,眉眼如画,惊艳全场,身上带着不屈的傲气,聚焦了所有目光。

从那时候,他便有一个想法,就是将她从高台上拉下来,扯进泥潭里,看着洁白的白莲染上泥垢,看着精致的木偶受到摧残。

他得让她变得和他一样脏,他心里才舒服。

她双手插入兜中,看着远方的高楼大厦感慨:“我认命了,当初你设计陷害我父亲,害他含冤入狱的时候,我就认命了。”

“祁小姐不要乱说话,你的父亲违法乱纪,跟我没有关系。”傅歧将手中的半支烟捻灭,扔入便利店旁的烟蒂收集台中,他伸手抓住她的胳膊,强硬地把她放于兜中的手拽出来。

她的手中赫然拿着一部手机,屏幕亮着,录音的读秒在一刻一刻地记录着。

祁嫣眼神慌乱,她想要挣扎,但男人的手劲极大,不容她挣脱。

“祁小姐聪明了,学会搜集证据了,除了手机,还藏什么了?”傅歧犹如毒蛇的目光在她身上游走一圈,随后拽着她的手腕把她拖上了车。

她被迫塞入后座,紧接着他高大的身躯挤了进来。

司机很有眼力见地离开,留出空间。

“你,你要干什么?”祁嫣努力向后缩着,颤抖地声线暴露了她的紧张。

“检查。”他的声音沉而发冷,手上的动作也不容抗拒。

这么多年,他见识过不少竞争手段,其中录音和录像是直接毁掉一个人最好的工具。

“傅歧,你松手!你放开我!”她剧烈挣扎,甚至伸脚踹他。

傅歧不为所动,单手便钳制住她纤细的手腕,将之高高举起。

他利落地翻了她的衣领,没有发现藏起来的摄像头和其他录音设备,接着他的大手来到她的腰部,将那里的布料掀开,匆匆抚过。

他的动作认真严肃,可当他的手摸过她的腰部时,她还是疼得抽气。

傅歧动作一顿,这才仔细看去。

女孩儿柔软细嫩的腰肢上有明显的淤青,是人掐出来的痕迹,落在白皙的肌肤上暧昧至极,可想而知她是多么的娇嫩柔软。

傅歧心里一股火瞬间被点燃,他的思绪又回忆到昨天。

他掰过她的脸,迫使她看着他,“我现在给你一个选择,你不是缺钱吗,要么跟我上床,要么我送你去夜店接客。”

“我都不选。”她眼底嘲弄,“傅歧,你就是躲在黑暗中的蛆虫,栽赃陷害毁人家庭,生怕留下把柄才这么小心翼翼,你以为你这辈子都能顺风顺水吗?”

她的话刺中了他,不过眼下已没有任何录音设备,他坦然承认:

“是啊,不过你能把我怎么样,我做一次好人,你不是需要钱为你母亲买特效药续命吗?你去接客,我安排人照顾你的生意,一晚上陪十个,喜欢吗?”

她满眼震惊,几乎是大喊:“你疯了吗!”

“所以别惹我不高兴,祁嫣,你就算不想去,我也能给你送过去。”

他的话如同地狱攀升的恶魔,死死扼住她的喉咙,她满眼泪水,眼眶发红,颤抖着嘴唇说不出一句话来。

傅歧将她额前因挣扎凌乱的碎发温柔地拨至她的耳后,“趁我现在对你有点兴趣,别挑战我的耐心,怎么样,想好怎么选了吗?”

她抬眸看着他,眼睛沁着水光,娇艳动人,“你就不怕我报警吗?”

傅歧狭长的眼眸在女人明艳的面庞上流转,他伸出手揽住她的脖颈,逼迫她离他更近一些,“你可以试试。”

“我选择……你。”她像个受伤的无助小兽,弱小又充满警惕,尤其是刚哭过,梨花带雨的模样,有一股极致的破碎感。

傅歧嗤笑一声:“看来你的骨气也没多少,我还真以为你有勇气拒绝我。”

车内安静了许久。

祁嫣低下头,单薄白皙的肩颈透着说不出的脆弱。

下一刻,傅歧喉结滚动,欺身压了上来。

“我想要你。”傅屹嗓音沙哑,薄唇贴在她的耳廓,修长的手掀开她的裙子。

她惊慌失措,有种不好的预感,“什么时候?”

“现在。”


在书房的上方,慢慢降下来一道投影屏,与此同时,高处的投影仪开启,白幕上映出一个画面。

视频是一段录像,那是一个昏暗的包房,暧昧的粉色和显眼的红橘色交织在一起,电视机里播放着一场球赛,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酒瓶,一群男女围聚在一起欢笑,每个人穿的光鲜亮丽,各种品牌饰品背包随意扔在沙发上,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一场富人派对。

沈司羲也在其中。

他高举着酒杯,在众人的起哄下一饮而尽,拿着空酒瓶兴奋地让助理下注。

与往日所见的斯文矜贵不同,此时的他眉眼癫狂,向来温润柔和的举止变得粗狂不雅,但他依旧是好看的,却也是陌生的。

沈司羲大笑着,扯着嗓子喊下注,身边人递上两颗紫色糖果包装的药丸,他眼睛都不眨地吃了下去,随后目光迷离,身子摇摇晃晃,更加兴奋起来。

祁嫣震惊地看着画面中的一切,浑然不觉她的衣衫已被解开。

直到胸前的软肉被咬,她轻哼一声,伸手去推:“傅歧,视频里是什么?”

“你的朋友。”朋友二字被他咬得极重,透着阴阳怪气的味道,傅歧拖着她的背,慢条斯理地解开她内衣的带子,“看不出来吗,他在赌球,显然赢得很顺利。”

“他吃什么了?你的人给他吃什么了?”她试图坐起来,可却被更大的力道推了回去。

傅歧架起她两条腿,分别搭在沙发椅的左右把手上,按着她的膝盖,迫使她无法动:“你很关心他?怎么,你喜欢他?”

“我没有!傅歧你别发疯!”她挣扎着,紧紧抓住傅歧的衣衫,脸色白得吓人:“我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他也没有伤害过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让他吸毒吗?让他去赌博吗?你凭什么这么伤害别人,你凭什么啊!”

傅歧冷笑一声,眼底压抑着怒火,低吼着:“凭我喜欢你,凭我不相信你们两个人清白!”他强势地褪下她的裤子:“你是我的人,他不配觊觎,以后他见到你,都得自卑地绕着走,别看他现在赢钱,总有他下大注输得时候。”

她难以置信地凝视着他,浑身肌肉僵硬,难道在傅歧的逻辑里,喜欢一个人,就是要把这个人身边的一切摧毁吗?

她脊背发寒,有些喘不过气。

投影屏幕里,沈司羲下的注赢了,满屋欢呼庆祝,香槟大开,派对的组织者喊来许多男女陪酒,拉着她们一起狂欢。

有的人甚至迫不及待地拉着陪酒开始了肉欲的狂欢,房间里充斥着恐怖的疯狂,一个女陪暧昧地去解沈司羲的领扣,他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在她耳边说了什么,随后拉着她摇摇晃晃走出包房。

在跟女陪贴耳说话时,祁嫣却在极为刁钻的角度里看到了沈司羲在笑,那是一种讥讽,一种无奈。

他没有真的癫狂,他是故意的。

他在以自己为饵,去做证据。

在沈司羲离开包房后,视频就停止播放了,而等待她的,是一场来自傅歧愤怒的宣泄。

这场激烈的惩罚直到凌晨一点才结束,书房内充斥着暧昧的气息,衣裳散落一地,傅歧帮她清洗好身体,穿上新衣服,始终小心地避开她的小腿。

“想吃点什么?”他情绪平稳下来,声音温和许多。

她摇摇头,不肯说话。

他抬起手臂看了眼腕表的时间:“去烧烤店吧。”


桌上的文件零零散散堆放着,两台笔记本电脑同时运行,桌旁的茶具里还温着沁人心脾的龙井。

书房里只有一个宽松柔软的沙发椅,她站在那不知道应不应该坐。

傅歧一把拉过她的手,将她拐杖丢到一边,抱着她的腰稳稳带着她坐到沙发椅上,放她坐在他的大腿上,二人姿势亲密无间,她能清晰感受到他身体的紧绷。

“你只需要跟我讲实话。”傅歧右手操控纯黑的无线鼠标,在电脑屏幕中调出一个文档,里面洋洋洒洒写了许多文字,但更多的是配图。

其中有一张,是沈司羲的照片。

“认不认识他?”他问。

她不着痕迹地咬着口腔中的肉,以轻微的疼痛刺激自己不要紧张,快速思考对策。

“有点眼熟,但不认识。”她自然地向后靠,几乎整个后背都贴在他的怀里,以一个毫无防备的最放松的姿态回答着。

“是吗。”傅歧并未全然相信她的话,他将她的手握起把玩:“他叫沈司羲,家里也不是做能源的,只是最近不知道发什么疯,连风力发电机的生意都敢跟我抢,后来我一查,你猜他是谁?”

她摇摇头。

“真不记得了?”傅歧五指交错,慢慢与她纤细的手十指相扣,“他是你的好朋友,你们两家的父母还认识,小时候,你经常和他一起玩来着,长大还是同一所大学,我倒是不知道,你竟然是医学生。”

傅歧说话的声音很慢,如钝刀割肉,每一字都藏着危险,每一句都是他埋下的陷阱。

他的吻落在她的脖颈上,轻轻吻着,细软灼热的触感烫得她身子一颤。

寂静的书房内,传来他冷冽低沉的嗓音:“祁嫣,别骗我。”

——————

闲谈:

有没有人好奇傅歧经历过什么啊,或许,他的故事可以单独开个番外?

他话中的语气好像已经知道了什么,只等她交待出一个答案,再由他审判裁决。

她躲了躲他的嘴唇,回过头看他,眼神恐惧:“我承认,我认识他,他是我小时候的朋友,但我们大学毕业后就再也没见过了,你不要想着用他来威胁我,你也不要再因为我再伤害别人了……”

他本意是想将重点落在她和别的男人的关系上。

但她话里话外的意思,更像是在恐惧他会伤害无辜的人。

傅歧按着她的头,女孩儿眼底的害怕是那么明显,不由得一笑:“我又不是杀人狂,不是每一次行业竞争都用这种手段让对方消失,你紧张什么?”

他视线下移,落在她嫣红饱满的唇上,慢慢的说:“沈氏企业突然插手能源生意,我虽然意外,却也没想把他们怎么样,毕竟大头在我手里,随便让出去一点蝇头小利而已,但自从偶然得知你和沈司羲自小认识之后,我就改变了主意。”

“他之前不是干医生来着吗,你说如果这种人生了病,有没有能力治好自己?”

她眉头紧锁,一时猜不透他到底要说什么,她只能干巴巴地问:“我说了,我跟他现在不认识,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抱着她,突然一个翻身,二人身位调换,她摔在柔软的沙发椅里,而他压在上面,却小心地避开了她的伤腿,揽着她的腰,整个人将娇小的她笼罩在怀里。

“我要让你亲眼看看,曾经和你在一起那么美好的青梅竹马,如今变成了什么模样。”傅歧俯下身,一边亲吻着她的脖颈,一边伸出手,在桌上摸索到一把遥控器,对着上方的红色按钮按了下去。


系统是每个审判执行者都需要携带的设备,它们没有形体,可以与执行者意识相连,拥有顶级智能。

其功能除了分析剧情、检测环境之外,还可以更改执行者的身体状况,但这些都不是系统最重要的功能。

它们的关键能力是存储拷贝。

也就是说,整个系统是一个透明的读取器,只要执行者与设备接触,系统便可以将设备中的内容完整地拷贝收纳,无需执行者费心思准备U盘。

在祁嫣拿起平板的时候,D77已经将刚才的监控画面完整地保存下来,除此之外,还有意外之喜。

D77:【老袁不止杀了一个人,他是专门服务于目标的杀手,这些年手里累积不少人命,但是目标同样留着老袁的把柄,都存在这个平板里了。】

D77:【只可惜,目标和老袁沟通都是用电话,所有视频里并没有出现目标的声音,无法证明老袁的行为是目标指使的。】

祁嫣敛住笑:没关系,只要找到两个人的交易证明,买凶杀人这件事足以让他获罪。

D77:【那赌场和高利贷的事情还跟进吗?】

祁嫣:跟,争取数罪并罚,最好死刑,其他监控视频记录里,老袁杀的人都有谁,你数据库里有吗?

D77:【别急别急,我检索一下。】

傅歧本想给她一点时间缓缓,可半个小时过去了,女孩儿依旧坐在地上蜷缩成一团,丝毫没有起来的意思。

“祁嫣?”他喊了她一声。

她恍若未闻,依旧把脑袋埋在胳膊与腿弯里。

有那么一瞬间,他慌了。

他想打折她的脊梁,把她拽入他的地狱,可从未想过让她崩溃。

他半蹲下来,拉住了她的胳膊,迫使她把头抬起来。

女孩儿抬起头看着他,两个眼睛哭到红肿,额前的碎发凌乱不堪,满脸泪痕。

看到他的一瞬间,她吓得颤抖,拼命往后缩着。

但她的身后是墙,无论怎么后退,都有那道冰冷的墙堵住了她的退路,她害怕又惊恐,浑身颤栗,像筛糠一样哆嗦着。

他冷冷地看着她,强硬地抓着她的手臂,让她正视自己。

“别碰我,别碰我……”她的哭腔夹杂着绝望,宛如悲鸣。

他的大手掐住她单薄的肩,嗓音带着些许沙哑,“杀个人而已,用得着吓成这样?”

“不,我没杀人,不是我。”她推着他,努力要离他远一点。

“这事绝对不会有第四个人知道。”傅歧按住她,“那个人绑架过你,得了这个下场是他罪有应得,你没有做错。”

她安静了不少,湿漉漉的眼睛如小鹿一般,“我没做错?”

“你做的是对的,是他体质差,才两枪就挺不住了。”

她害怕地说:“是我杀的吗?不是……不是……”

“没人知道你杀人了,我会处理好一切。”

他在给她灌输罪行,而她麻木地点了点头,显然已经接受这个说法。

傅歧在她白皙的脸颊轻轻落下一吻,将她扶起来。

“喝点水。”他把那杯温水递给她。

她小口嘬着,就像林间啄饮溪水的小鹿,惊慌的样子也像树上警惕的小松鼠。

傅歧低低一笑,当初众星捧月不落世俗的仙子终于跌落泥潭,滚满鲜血肮脏,与他为伍。

值得庆祝。

傅歧订了一家西餐厅,但他现在还有其他工作,便让祁嫣在公司随意逛逛,缓解一下情绪,如果需要可以喊蒋韬陪着。

蒋韬在顶层外面的会客沙发上坐着,见到祁嫣打了声招呼:“祁小姐,感觉怎么样?”

祁嫣目光有些空洞,她慢慢转过头,神色悲凉,“你知道礼物是什么?”

“当然了,多好玩啊,感觉就像远程打枪一样,指哪打哪不是吗?”

蒋韬眼睛亮亮的,他是真的认为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游戏,比起傅歧对生命的冷漠,蒋韬这种兴奋和喜欢更令人恐惧。

D77:【我的妈呀,感觉要不是有目标压着,这小子就得成这个世界的反派了。】

祁嫣:很对。

蒋韬的外貌很像刚刚毕业的大学生,满身朝气,人也长得干净,放在人群中绝对无法想象他也是一个听到杀人会兴奋的变态。

他安慰着她:“第一次你可能会不太适应,但多玩几次,这种游戏你就熟悉了。”

“你玩过多少次?”她问。

蒋韬没有立刻回答她,而是先看了眼秘书,见祁嫣的手机还在秘书那,才放心地说:“其实也没有经常玩,毕竟让一个人无声无息的消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到现在我才玩过两次,祁小姐下次有机会的话,可以带着我一起吗?”

她冷冷拒绝:“抱歉,我不喜欢。”

“哎呀,那你是没体会到正确玩法,除了投掷标枪,还有剜肉,估算斤两那种,很有意思的。”蒋韬热情推荐着。

“够了!你闭嘴行吗?”她瞪了他一眼,她听这些就很难受,活生生的人,怎么可以被这么对待。

蒋韬立刻噤声,小跑到秘书那里把她的手机取过来,乖乖闭嘴,一句话没说。

她一把拿回手机,按电梯下楼,头也没回道:“不用你跟着。”

蒋韬只好规规矩矩站在电梯前,目送她离开。

祁嫣前脚一走,后脚蒋韬就去傅歧办公室汇报,将二人的对话一五一十地复述一遍。

末了还补充一句:“她一点都不领情,还凶我。”

“哦?”傅歧尾音上扬,说不出的性感,得到这个答案,他眼底含笑,“少刺激她,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有情绪就好,哪怕是愤怒的,也比麻木走不出来要强。

“但是吧,祁小姐有点奇怪。”蒋韬压低声音,严肃道:“她经常会发呆,目光盯着一个地方看半天,有点吓人。”


D77感慨:【感觉一切快要结束了一样,诶?这样的话我们是不是可以提前回去了?】

祁嫣倒有些担忧:真的会这么顺利吗。

一个从底层沼泽中爬出来的人,手段残忍,无视人命,以利益为上,以自身为主。

这样的一个人,难道没有反扑的手段和后路吗?

她没忘记,他养了许多替罪羊,万一桩桩件件都被他逃脱了呢,那等待她的又是什么?

她所铺下的路真的有用吗?

如果必要之下,她只能杀了他。

因为一旦任务失败,她会永远困在这个世界,也会从审判执行者中除名。

除名所付出的代价是巨大的,是执行者最大的梦魇。

但愿顺利,但愿真的顺利……

祁唯业出狱那天,是阴天。

一连几日的明媚,突然就阴了下来,厚重的乌云挡住了阳光,整个城市蒙上一层浅淡的灰,眼看着有下雨的架势。

祁嫣带了一把伞,早早的在监狱门口等待。

铁门拉开,有些佝偻的中年男子从里面缓慢走了出来,头发被剃得很短,略显破旧的衣裳有些宽大的罩在他的身上,他先是仰头看了许久的阳光,而后露出微笑,低头便看见自己的女儿站在不远处。

“囡囡。”

“爸!”

祁嫣小跑过去,她心底亦涌出亲切感,她在祁唯业的身上,切切实实看到了自己父亲的影子。

二人拥抱着,祁唯业忍不住落泪,他强忍着憋回去,不想自己在女儿面前出糗。

“女儿,你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受欺负,受委屈?还有……”祁唯业张望着,目光在搜寻着什么。

她哽咽着,“妈……去世了。”

“你说什么?去世了?”祁唯业先是惊愕,满眼浓重的悲伤和不可置信:“我在里面这几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之所以能坚持下去,就是因为他知道外面有他的老婆和孩子,有他的家,他要回家,他要洗清身上的脏水,至少他要坚持下去,他的家人也一定会竭尽全力想办法救他。

他原本以为出狱后会一家团聚,虽然不能像以前一样大富大贵,但仍能在一起好好生活。

但他的妻子死了。

那一瞬间,好像天都塌了。

女儿哭着讲了妻子的病情,以及诸多遗憾,那凄切的声音落在他的耳朵里犹如雷鸣,劈得他丢魂失魄。

他从商多年,一点一点拼下家业,见过各种各样的人,听过许许多多的话,他被关了几个月,却还不至于关傻,他立刻听出女儿话里的漏洞,她总是刻意地避开什么,跳过什么,让一段故事变得唐突。

“你最近到底和谁在一起?”祁唯业冷静不少,严肃地瞪着她。

“我……”她说不出口,挽着父亲的胳膊勉强一笑:“爸,我们去吃点好的,最近新开了一家……”

祁唯业一把甩开她的手,呵斥着:“还想瞒我是不是!你到底跟谁在一起了?我的辩护律师不是你请的,那是谁请的?”

“沈司羲。”她说。

“不对,不是他,如果是沈家那小子,他巴不得天天伺候在你母亲的病床前,怎么会放心把她送到什么国外治疗?”

祁嫣知道要瞒不住了,她只好坦白,“是傅歧。”

短短三个字,就好像三把钢钉从祁唯业的天灵盖钉了下去,他不敢相信自己的女儿居然会和仇家混在一起。

“你难道不知道我入狱是谁害的吗?是森纳,他们恶意竞争,非法构陷,让咱们家破产,让我入狱,妻离子散,这两个月我心里恨啊,我恨自己没能力保护你们,也恨森纳狼子野心。”


“这里眼睛太多,我不能收你的名片,但我记住了,谢谢你,沈司羲。”

得到这个答案,沈司羲坦然一笑,主动离开。

沈司羲家中的产业在金海也是赫赫有名的,只不过并非能源一类,对傅歧没有产生威胁,这才躲过一劫。

如果沈家突然发难,对森纳展开干预,傅歧一定会露出马脚,她当场取证远比去找过往虚无缥缈的证据容易。

也不知道她这个决定对不对,无论如何,绝对不能让傅歧知道她和沈司羲是一起长大的玩伴。

祁嫣拿了块蓝莓味的甜品小口小口地吃着,她能明显感觉到,有许多视线投向她这里。

D77没有任何提示,证明这场宴会里没有检索到和傅歧有直接关系的关键人物,那她可以摆烂一会,静静等待宴会结束。

可偏偏总有人喜欢找存在感,她都快缩到角落了,还有人能主动上来挑衅。

两个女人并肩向她走来,其中一个白色长裙女孩对她微微一笑:“祁小姐,是吧,聊一聊?”

她耐着性子:“你说。”

白裙女孩上下打量着她:“我叫元微,之前我们在宴会上见过,当时的你可没今天风光,所以我来求教一下,你是怎么做到让傅总答应和你在一起的,不如把经验分享分享。”

祁嫣嘴角微勾:“那你去试试不就知道了?傅总就在那呢。”

另一个女孩小声地说:“谁不知道祁家是怎么垮台的啊,要不怎么说你心大呢,为了富贵爬上仇家的床,你该不会真的觉得傍上傅总这棵大树,你就可以飞上枝头了吧?”

元微立刻解释:“没别的意思,就是看不惯你这种白眼狼。”

祁嫣懒得跟她们冲突,与这种人多费口舌只会让她觉得这是在加班,所以她将点心盘放下,准备无视她们离开。

下一刻,她的长裙被人踩住,她明显感觉到强大的拉扯感,若她再往前一步,这件露肩的抹胸裙一定会滑落,到时候就彻底走光了!

她只能借力跌倒在地,这才避免了整条裙子被拽下去。

元微发出刺耳的笑声,“祁小姐,你怎么摔了呀?快起来。”

宴会上不少人被这边的动静吸引,这种关注一传十十传百,迅速扩散开来。

祁嫣第一反应不是屈辱,而是这俩人的性命安全。

傅歧是在极度压迫和屈辱的环境中成长的,所以走到今天,他的手段会更残忍,也会更看重脸面。

她是他带来的女伴,折辱她就是在打他的脸,她们以为傅歧只是玩玩才和她在一起,就算如此,也不能在这样的公众场合去挑衅他的权威。

祁嫣捂着胸口,避免走光,她抬头看着笑得花枝乱颤的元微,冷冷提醒:“别笑了,给你们一个机会,把我扶起来,这次意外就过去了。”

元微惊讶地看着她:“你在说什么蠢话,扶你?你脑子坏了吗?”

如果祁嫣是普通人,她一定会毫不留情还手,而不是在这好商量似的说话,只可惜她是审判执行者,她的第一要务是保证普通人的安全,避免受到反派的迫害。

她给了她们机会,但她们不中用,那她也没什么好救的了。

果不其然,一件西装外套披在她的肩上,她一抬头,是面色阴沉的傅歧。

傅歧怎么也没想到,就这么一会功夫,她会被人欺负。

他原本在和生意上的合作对象聊天,商场上都是卖面子的地方,他也愿意为了钱去应酬,但他的心思永远飘忽在另一处地方。

她去找甜点吃了,她和一个男人搭话了,她拒绝了那个男人递上的名片。

她的一举一动皆牵绊着他的神经,他总是不自觉地分神,去看她在做什么。

可当他的视线离开几分钟,就看见周围的人将目光纷纷投向那个方向,他心底咯噔一下,立刻推开挡在面前的老总,看见她跌倒在地的时候,他脑内嗡鸣,下意识跑过去。

在这场宴会上,居然还有人敢动手?

他半跪下地把她拉起来抱在怀里,声音冷得要掉冰碴一般,“谁推得你?”

她摇摇头:“是我不小心摔的。”

他握紧她纤细的肩臂,抬眸看了眼站在对面的元微,后者一脸无辜地摆手:“不是我,傅总,我也是刚路过这里,就看见她摔倒了。”

另一个女孩附和:“是啊,我们是一起的,祁小姐好像是高跟鞋踩到了裙子,自己把自己绊倒了。”

对于她们的解释,傅歧恍若未闻,他的手搭上她的脚腕,细细检查着:“疼不疼?”

“还好。”她是为了避免走光故意摔的,并不是崴了脚,所以没有受伤,但令她有些惊讶的是,她居然看见傅歧眼底的惊慌和心疼。

他……在担心她吗?

傅歧将她打横抱起,方正明急忙出来打圆场:“一定是误会,误会了。”

他长腿一伸抬脚把方正明踹开,“滚。”就算方正明是刚刚崭露头角的企业家,他也没什么好客气的。

他用尽手段爬到这个位置,不是来这受委屈的。

傅歧再未给元微等人一个眼神,抱着怀里的人离开宴会。

外面媒体记者见到宴会厅内有人出来,拿起相机迅猛拍照,闪光灯不停歇地咔嚓咔嚓闪着,保镖立刻拦住试图上前采访的媒体,一直在车内等候的蒋韬立刻出来挡在外面,护送傅歧上车。

二人落在后座,蒋韬坐上副驾驶,专职司机启动车子,驶离宴会厅。

傅歧冷着脸,沉默着检查她的脚踝和胳膊。

由于宴会厅的地面是大理石砖,狠狠一摔还是磕红了她的肌肤。

“抱歉。”

祁嫣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他怎么还道歉了?

傅歧眉心蹙了蹙,“应该把你带在身边的。”

“没事的,我又不是小孩子,只是自己不小心……”她还没说完,就被他凛冽森然的目光顶了回去。

对于她的说词,他显然是不信的。

“给你两个选择。”他看着她。

她脱口而出:“又选啊?”她跟在他身边,怎么天天做选择。

看着她呆呆的样子,傅歧难得一笑,眼底的阴鹜褪去,带着暖意揉着她磕红的胳膊,说:“你想要她们登门道歉,还是我让她们付出代价?”


她不可能利用完沈司羲之后就不管他了。

方知景很合适,少年意气风发,还正是讲究情义的年纪,只要他能表现出对森纳的一丝不满,她就能把这一点无限放大,若是到了最后,沈家真的被傅歧反扑出事,方知景能拉沈司羲一把,避免重蹈祁家破产的覆辙。

从现在方知景的情绪可以看出,他这人可以用。

只是炸毛的少年被她试探的话语气得面色发红,好像应该哄哄。

祁嫣主动凑过去,侧弯腰歪着头站在他面前,“生气了吗?知景。”

她学着那些同学的口吻这么称呼他,把他吓得后退一步,谨慎地盯着她:“你……你……你你……”

“我刚才的话还没说完。”她直起腰,双手背后,认真地看着他:“对于森纳来说,乘扬不值一提,其实根本原因在于目前市场上导航不是乘扬一家独大的,你父亲的路选错了,他不应该一心想着做导航做打车软件。”

方知景面色缓和不少,“你有啥建议应该跟方高正去说。”

祁嫣在马厩环视一圈,每个棚外的柱子上都会挂着一个小册子,用来记录每日喂养和消毒,册子旁用绳子拴着一根笔。

她撕下一张空白页,在背面写上一串电话号码,将纸递给他:“想要立足,野心就要大点,这是沈氏继承人的电话,他叫沈司羲,你们可以谈谈合作,就说是我提出来的。”

方知景把纸接过来一看,“你怎么认识沈司羲的,我的生日宴吗?”

祁嫣摸了摸棚里的一匹黑马,满意道:“你这马养的倒是油光水滑的。”

方知景:“……你转移话题的语气还敢再生硬点吗?”不说就不说,他还不想知道呢。

方知景把纸留好,他上下打量她许久,磕磕巴巴地说:“对不起,我刚才生气,说了很多不好听的话。”

“没什么。”祁嫣正摸着黑马与它培养感情,方知景说的话虽然伤人,但也是她故意刺激出来的,无论他说什么,她都不会生气。

这次顺利让方知景和沈司羲搭上线,她心里轻松不少,回头她再跟沈司羲确认一遍方知景可不可靠,如果没问题的话,计划就可以正式开始施行。

傅歧,你的猎物要开始反击了。

……

马场外的休息区。

姜恬的朋友赵苒瞧着祁嫣和方知景的背影,嘟囔着:“我怎么越看越觉得这俩人不像姐弟啊,一点边界感都没有。”

姜恬把头发扎成漂亮的高马尾,随意甩了甩:“瞧他狗腿那样,除了家里长辈谁还能让他这么往前凑?”

“可是我觉得……”赵苒想越觉得不对:“如果是方知景喜欢的女人,他的确能凑得挺勤快的,要不我们试探试探?”

姜恬皱眉:“别惹事,你忘了她住在净月新湖了吗,真出事了你担得起责任吗?”

赵苒咬着唇:“不行,我不甘心,我打电话打听打听方知景有没有姓祁的表姐。”

姜恬心底也好奇,于是并未阻止。

赵苒一连拨通了好几个电话,等了许久才得了消息。

方家没有姓祁的孩子,方知景辈上也没有姐姐,家中只有妹妹和哥哥。

这个消息让姜恬坐不住了,“他骗我?他为了维护那个女人撒谎吗?”

赵苒肯定道:“那所谓的净月新湖也是假的吧,无非就是想装一下富家女,我就说嘛,她那身穿着也不像是有钱人。”

姜恬咬牙切齿瞪着马厩的方向:“敢耍我。”她冷冷睨了赵苒一眼,“去,跟其他人打个招呼,在马场跑道的地方准备一根绊马绳,我非要摔死她不可。”


听到是这么无聊的观察,傅歧挥了一下手,示意蒋韬出去。

“等等。”

蒋韬还没走到门口,就被叫了回来,他转过身,等候吩咐。

“你去跟着她,别让她做傻事。”傅歧淡淡道。

蒋韬挠了挠头:“祁小姐应该不是那种遇到一些无法接受的事就去自杀的人吧?”

傅歧眼神冷冽,“难道让我说清楚吗,别让她去警局!”

蒋韬恍然大悟,立刻转身跑出去追人。

祁嫣刚走出公司大门,蒋韬便气喘吁吁追了出来。

“祁小姐,祁小姐,你打算去哪,我陪你啊。”他喘着粗气,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我说过,不用跟着我。”她自顾自走在前面,拦下一辆计程车,坐到后面。

蒋韬也是不怕死,干脆挡在计程车前面,无奈地说:“祁小姐,您心地善良,就当是为了我考虑,我是接到命令陪着你的,如果我没跟着你,下次去玩游戏的就是我了。”

他双手合十,对她拜了又拜。

开车师傅以为祁嫣被渣男缠上了,热心地问:“用不用帮你报警啊小姑娘?”

“谢谢师傅,不用,让他上车吧。”

蒋韬高兴地坐上副驾,“祁小姐想去哪逛?”

她看向窗外,“随便。”

蒋韬对司机道:“师傅,你就在市里绕圈开就行。”

车窗外的风景匀速后退,祁嫣吹着风,陷入思索。

蒋韬作为得力助手,他的存在不仅仅是寻常助理那么简单。

如今傅歧在金海市,黑白两道都走,如果要有一个人站出来,帮助傅歧管理赌博和高利贷等黑色产业,蒋韬就是最合适的人选。

嘴严,忠心,办事利落。

蒋韬的手机里会不会存着证据?

“小蒋,借我一下手机。”她目光平静地看着他:“我的手机没电了,但我想给傅总打个电话。”

“行。”蒋韬答应地干脆利落,一点都没犹豫。

祁嫣惊讶于他的爽快,可手机拿在手里的时候才知道,这个手机不是他常用的。

D77:【备用款,这里面没有一个有用的文件,怪不得这小子借手机这么痛快。】

这个世界,无论是反派还是其身边的人,都十分精明,没一个好骗的。

祁嫣:不过也侧面证明了蒋韬那里确实有证据,不然他不会准备两个手机。

借电话的理由都说了,眼下电话拿到手里,这出戏还是得演下去,她拨通了傅歧的电话。

男人沉沉的声音传来,“什么事。”

“是我。”祁嫣道,“我想回家。”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男人轻嘲的声音响起:“放着别墅不住,想回你那个地下室?”

她干笑一声:“净月新湖通勤不方便,今晚还要上班。”

电话那头傅歧的声音更冷,隐含怒意:“那个夜店?你跟我上床之后还惦记着去那接客,没男人你活不下去是吗?”

“我除了那个工作没有别的选择,不是吗?”

是他把她逼到那个火坑,当众折辱她,谁不想要一个体面的工作,前提是他允许才行。

傅歧气笑了,“你真是骨子里都在犯贱。”

祁嫣二话不说把电话挂了。

她把手机还给蒋韬:“谢谢。”

蒋韬拿回手机后,看到一条傅总发来的消息,索要他们现在的位置。

他只好让计程车停下,把定位发过去。

森纳能源集团A座楼下。

“让我进去,我认识傅歧,我真的认识他!”

白娴月努力跟前台沟通,她的后面有保安试图将她拉走,可她像疯了一样重复着:“让我见见他,不然你们都会后悔的!”

前台脸上挂着苦笑:“这位女士,我们有规矩,见领导都是需要预约的。”在她一筹莫展时,电梯门拉开,她如释重负:“傅总。”

白娴月立刻回过头。

印象中的男人沉稳了许多,个子高大挺拔,眉宇间多了分凌厉,被员工和保镖簇拥,如众星捧月。

她整理了一下头发,立刻小跑过去来到他面前,用最温柔的声音呼唤了一声:“阿歧。”

这般亲昵的称呼,顿时将二人拉回几年前在一起的时光。

傅歧眼神闪过讶然,“你不是出国了吗?”

他记得那时候她离开是因为有一个出国深造的机会,她不想放弃,所以无奈对他提出分手,从那之后,两个人再也没联系过。

“我……”白娴月垂眸想了想理由,编道:“我也是刚回国,因为这么多年,我还是无法放下你,所以我来找你。

女人身上有着明显的香水味,尤其是在她刻意贴近的时候,那股浓郁的兰草香扑面而来。

此刻他脑海里却浮现另一个身影。

女孩儿身上的味道从不这样刺鼻,反而是清浅寡淡的,闻起来很好闻,他从未见过她喷香水,却总能在她身上闻到令人舒心的馨香,但凡距离克制些,便什么都闻不到。

见傅歧久久不说话,白娴月慌了。

她牵住他的袖口,悲伤地说:“我是有苦衷的,我知道,我和你在一起只会是你的拖累,因为你太在意我了,会顾及我的安全,所以做事束手束脚,而我想成全你。”

“所以我才会选择离开,我知道你一定可以成功的,这么多年我在国外无时无刻地想你,直到前几天,我终于忍不住了,我做了决定,哪怕你一无所有我也会和你在一起,我陪你一起努力。”

“但现在看到你这么成功,我真心为你高兴。”

傅歧拧眉,没有说话。

白娴月又上前一小步,几乎要贴在他的身上,努力用最温柔的语气说:“阿歧,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我需要你的帮助。”祁嫣放下画笔,认真地看着他:“沈司羲现在陷入一场赌局,直到时机成熟,他会梭哈所有财产,这个时候,他一定会输,为了不让沈氏彻底垮掉,我想把其中一部分转移到乘扬名下。”

“你就不怕我翻脸不认人?”方知景扯了扯嘴角,“姐姐,你也别把我想的太好了,谁不知道这年头利益为上啊。”

“你总不能是傅歧的朋友。”她肯定道。

这话的确说到方知景的心坎上,他答应下来:“行吧,我跟我爸说一声,到时候让他和沈司羲联系吧。”

D77的声音突然在祁嫣的脑海中乍响:【检测到目标来了!他已经下车,往这里走了!】

祁嫣大惊,如果让傅歧知到她和方知景私下见面,那他一定会有所提防,转移财产这件事一定会泡汤,她急忙拍了拍懒洋洋的方知景,“快走。”

方知景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脸迷糊:“啊?”

D77:【走不了了,目标在店门口了!】

祁嫣催促着:“去卫生间躲着,快,傅歧来了。”

她所在的绘画馆是独立门市,环境很好,但没有后门,这里一览无余,放眼望去除了画就是人,唯一能藏身的地方只有卫生间。

方知景像是突然醒了似的打个激灵,他僵在原地,望向门口:“你怎么知……”

‘道’字还未说出口,他便看见绘画馆的玻璃门外,那道熟悉的挺拔身影,一身高级定制的干练西装,从容不迫地推开门。

他撒腿就跑,往厕所冲去,匆忙间踹到了旁边人的凳子,引来抱怨不满,他连道歉都顾不上就跑进厕所躲起来。

祁嫣连忙看了眼自己的画板,刚才一直在聊事情,画板上的寥寥几笔更像是小孩子的涂鸦,毫无逻辑,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不是在画画,而是思绪不在纸上的随意之作。

她急忙在脑海里构思,利用这几秒的时间补救。

傅歧从未来过绘画馆这种地方,听司机汇报说她来这,他还有些惊讶她居然会画画。

明明是在工作时间,可他心里全是她的样子,干脆临时出来,在路上买了点烘焙的奶味饼干过来看她。

店老板是个女人,见到这么英俊帅气的客人走进画馆,笑得合不拢嘴:“先生是想买画还是体验一下画画?我们这里各种绘画工具都很全,也收集了不少知名画师的作品。”

“找人。”傅歧声音淡漠,他一眼就看见馆内的祁嫣。

女孩儿坐在椅子上,长发盘了起来,露出精致白皙的侧脸,细碎的头发乖巧落在脸颊旁,挺翘的鼻子沾了一点浅黄色的颜料,她毫无察觉,依旧拿着画笔描绘,左手托着颜料盘,时不时调整着颜色搭配。

他走了过去,穿过人群,站在她身后。

画中内容是他看不太懂的艺术,大面积蓝色铺底,流淌着各色彩缎,它们从四面八方交织在一起,又在相接的地方变幻了另一种颜色。

画很简单,却充满巧思。

他不忍心打扰她,就安静地在她身后站着。

她回过身,准备涮笔,猝不及防撞上他的腰,他干脆一把搂住她,忍不住低下头看她懵懵的样子。

“傅歧?你怎么来了?”她把画笔拿远了些,“小心染料沾到衣裳,我可赔不起。”

“用不着你赔。”他把包装袋放在桌上,“一会我还要回公司,就是过来看看你。”

她的嘴角微微扬起,“公司事情多的话你就去忙,我画完画就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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