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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回京后,我和离了无删减全文

丁丁猫子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既然东西都在这,那就开始念吧。”谢辞并不以为意,这我倒是能理解。他平日里哪里管过后宅的事情,还以为崔容娘身上的东西都是从管家那里支的库房的钱买的。嫁妆确实一直放在我自己的内库里,他没见过,自然也觉得不会少什么东西。可管家一边念一边一样样对账,却每隔一两样便有对不上的。前面一些耳坠珠子什么的不见了还好解释,是放的深或是夹在了哪里。可念到后面“青丝攒金大花瓶”、“南海夜明珠”、“东海珊瑚”这样的大件东西时,竟然也对不上账!管家已经在抹额头上的汗,谢辞皱着眉听完,竟然有足足几十件东西都凭空消失了!“顾茵,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真要说是我偷了你的东西?”我但笑不语,意有所指的抚了抚鬓角:“大人会不会拿我不清楚,但东西又不会凭空少了,必定是...

主角:容娘谢辞   更新:2024-11-10 17: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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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容娘谢辞的其他类型小说《白月光回京后,我和离了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丁丁猫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既然东西都在这,那就开始念吧。”谢辞并不以为意,这我倒是能理解。他平日里哪里管过后宅的事情,还以为崔容娘身上的东西都是从管家那里支的库房的钱买的。嫁妆确实一直放在我自己的内库里,他没见过,自然也觉得不会少什么东西。可管家一边念一边一样样对账,却每隔一两样便有对不上的。前面一些耳坠珠子什么的不见了还好解释,是放的深或是夹在了哪里。可念到后面“青丝攒金大花瓶”、“南海夜明珠”、“东海珊瑚”这样的大件东西时,竟然也对不上账!管家已经在抹额头上的汗,谢辞皱着眉听完,竟然有足足几十件东西都凭空消失了!“顾茵,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真要说是我偷了你的东西?”我但笑不语,意有所指的抚了抚鬓角:“大人会不会拿我不清楚,但东西又不会凭空少了,必定是...

《白月光回京后,我和离了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既然东西都在这,那就开始念吧。”
谢辞并不以为意,这我倒是能理解。
他平日里哪里管过后宅的事情,还以为崔容娘身上的东西都是从管家那里支的库房的钱买的。
嫁妆确实一直放在我自己的内库里,他没见过,自然也觉得不会少什么东西。
可管家一边念一边一样样对账,
却每隔一两样便有对不上的。
前面一些耳坠珠子什么的不见了还好解释,是放的深或是夹在了哪里。
可念到后面“青丝攒金大花瓶”、“南海夜明珠”、“东海珊瑚”这样的大件东西时,
竟然也对不上账!
管家已经在抹额头上的汗,谢辞皱着眉听完,竟然有足足几十件东西都凭空消失了!
“顾茵,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真要说是我偷了你的东西?”
我但笑不语,意有所指的抚了抚鬓角:
“大人会不会拿我不清楚,但东西又不会凭空少了,必定是有人拿了。”
我说完不经意的撇了一眼抖如筛糠的崔容娘,又笑着说:
“春桃,你看崔姑娘头上那顶翡翠珍珠冠眼不眼熟?像不像我阿爹给我打的那副头面?”
谢辞立时便反应过来我这是在暗示偷东西的人是崔容娘。
他皱着眉把人拉到身后:
“你少血口喷人,东西少了找便是,为什么一定要诬陷到容娘头上!”
我仍浅笑着回他:
“是不是诬陷,派人到崔姑娘房里看看便知道了,谢大人日日与崔姑娘同宿,难道不觉得这南海夜明珠耳熟吗?”
谢辞刚要张嘴反驳,又不知想起了什么,脸色霎时变得难看起来。
他侧过头去看崔容娘,她并不太会掩饰,一张小脸已经煞白,眼神瑟缩着不敢看他。
还没等他问出口,眼泪就先落下来,抽抽搭搭的为自己脱罪:
“我……我也不知道这是夫人的嫁妆,我还以为这是府里的东西,我是看着好看才带的。”
她哭的伤心,模样也梨花带雨似的,
“阿辞你信我,我,我是决计不会偷东西的。”
谢辞那张脸于是又缓和下来。
“既然是拿错了,还给她便是。”
他是这样说了,然而崔容娘的脸上却没有好上多少。
果不其然过了好一会儿管家从她房里把东西搬回来,
一对账,
仍有十几件的亏空。
这下谢辞的脸色终于彻底难看下来,他脸色青白交错的咬着牙问崔容娘:
“容娘,剩下的东西呢?”
崔容娘眼看撒娇已经没用,竟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泪如雨下:
“都怪我,前几日你生病要用上好的山参府里账上支不出钱,我,我一时鬼迷心窍就把,把夫人的嫁妆卖了。”
这自然是鬼话,生病看大夫才要几个钱?就是千年山参也卖不了几样东西。
她这是打同情牌求谅解,可偏偏谢辞还就吃这一套。
我实在是懒得看他们在我眼前继续你侬我侬,犯恶心。
“恐怕不止吧?崔姑娘的银丝碳,天山雪莲,百年山参,身上这苏锦缎子,脚下的蜀锦鞋子,哪一样不要钱?”
“东西没就没了。”我笑,
“只是里头那对红玉镯子,是我娘封了一品诰命御赐的物件,若是传到外头,谢大人的官儿恐怕也不保了。”

和谢辞成婚后,我才知道他原来有个两情相悦的心上人。
娶我,只是为形势所迫。
我从前一直以为他是天生孤僻,所以不论我怎么讨好,他都漠然以对。
直到他从凉州回京那日,带回了一名叫容娘的女子,
向来冷漠的他却独独对着容娘体贴关切。
那个时候我就知道,
我们之间该结束了。
……
谢辞回京那日,正巧是中秋节。
府里上下忙着装点,一是为了庆祝他高升调任回京,
二来那日中秋,也恰好是我的生辰。
丫鬟春桃一边替我选衣裳一边笑盈盈:
“去年姑爷就因为临时调任去了凉州,没赶上小姐生辰,今年赶巧,可不能再错过了。”
她在我头上比那只金钗,瞧着比我还高兴:
“小姐和姑爷这么久没见了,也算是小别胜新婚呢。”
我被她说的羞赧,红着脸斥责她别乱说。
可一想到谢辞才刚跟我成婚一年,就分居了这么久,
如今就要回来了,心里总也是开心的。
他这个人不大爱说体己话,家书也没写回来几封,
回回都是三两句问安,俭省的很。
同他这个人一样,性子冷淡不爱多言。
外院里小厮扯着嗓子喊:“大人回来了!大人回来了!”
春桃急得拽我的衣袖,好催我快些,再快些。
我竟不知怎么的也紧张起来,跌跌撞撞脑子发懵的被她推着过了几道门。
门口是这两日新挂的“尚书府”牌匾,外头是吹锣打鼓的唢呐声和鞭炮声。
我站在门口只觉得心脏也跟着鞭炮声扑通扑通。
抬头正瞧见谢辞长身玉立坐在高头大马上,芝兰玉树更胜从前。
好容易等他到了门口,我刚要提着裙子迎上去,
就见谢辞一个跨步下了马,
然后径直的略过我,
小心翼翼的伸手从后头的马车上扶下来一个身娇体弱的女子。
两人姿态亲昵,甚至不需要旁人多解释什么。
周围的喧嚣声在那一刻都突然变安静,心脏麻木带来后知后觉的痛。
那女子我竟也认识,
谢辞书房挂着的那副画就是,
他还未和我成婚时,就爱慕的心上人,
崔容娘。
谢辞是我爹榜下捉婿,为我选中的夫君。
“虽是寒门出身,却年纪轻轻就连中三元,将来必定大有作为。”
因着这句话,我被阿爹指给了谢辞,
成婚前我甚至没见过他的面,只听外头的人说过,说谢公子不光诗做得好,人也温和礼貌,是极好相处的。
就连向来挑剔的阿兄都说:
“谢兄待人和善,是个好归宿,茵茵,你不要怕。”
那时少女怀春,哪怕没见过面,也在心里勾勒刻画的替他加分,总觉得他哪里都好。
可直到我们成婚那日揭开盖头,我满心雀跃的抬头,
却看到一张冷若冰霜的脸,
那个时候我才知道,
谢辞原是有一个两情相悦的心上人的。
“顾小姐,若不是令尊相逼,容娘也不会被赶出京城。”
我当时甚至麻木的想,他确实是待人和善,即便如此了,也对我也讲不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容娘体弱,此去不知还有没有归期,虽不是你所为,可我做不到不迁怒你。”
他抬头,看着我表情漠然:
“如果让我娶你为妻是令尊所愿,那就到此为止吧。”

那天谢辞是仓皇离去的。
但其实他听到和离的第一反应是,顾茵在威胁他。
于是他几乎是下意识的皱着眉的反驳:
“荒唐,就为了一对镯子?”
他当然没有信顾茵的那个关于什么遗物的解释,不过是为了给容娘的欲加之罪罢了。
顾茵从前又不是没有做过这样的事。
明明是名门闺秀,却偏要替他亲手裁衣,划伤了手便邀功似的跑到他面前,
那么小的一个口子,她也能泫然若泣的夸大其词。
如此种种,亲手下厨会烫伤,就连出一趟门都能崴了脚。
她向来就是受了什么伤,受了什么委屈便要夸大其词到所有人都知道的地步。
如今这对镯子,不必想也知道,必定是因为她拈酸吃醋所以故意栽赃。
只为了把容娘赶出府。
他从前当然也是知道的,知道顾茵企图用这种笨拙的方式讨好他,以获得他的怜惜。
可他只觉得厌烦。
他从一开始就讨厌顾茵,讨厌她高贵的出身,讨厌她利用权势逼他娶她。
讨厌她永远笑意盈盈的讨好,好似没有一点骨气,打断了脊梁低进尘埃里。
他喜欢的应当是容娘这样的女子,温柔坚韧,身如蒲柳却并不认命,能陪他吃苦也并不自甘下贱的女子。
可现如今顾茵竟用这种手段构陷容娘。
难道就为了拈酸吃醋,就因为他忘了那日中秋也是她的生辰吗?
他心中更为不耻,刚要继续开口,就见顾茵表情漠然的跟他重复了一遍。
“我要和离。”
谢辞心中怒意更甚,顾茵却递过来一张轻飘飘的纸。
上面娟秀的字写着和离书。
那个瞬间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那阵子没由来的慌乱是因为什么。
他只知道事情并没有像他以为的那样发展。
顾茵不是在威胁他,
她是真的要跟他和离。
他原本打算说很多话,说你用这样的方式威胁我也没用,说我原本是没打算同你和离的,容娘过门也是为妾,说……
说什么呢?顾茵要跟他和离,他不是应该高兴的吗?
然而他最后也只是快速的收起了那张和离书,逃避似的转头丢下一句:
“此事容后再议。”
……
谢辞没签那封和离书,其实也不算意外。
他如今才刚上任礼部尚书,已是正四品的官职,但若不是这几年我阿爹的提携,他也不会有今日。
若只是纳个妾,旁人还会说他故剑情深,
可若为此事和离,反倒会被人说是忘恩负义,过河拆桥。
官场向来如此,盘根错节的交织,即便你有真才实学,也是背靠大树好乘凉,
三元及第又如何,若是没人提携,翰林院中熬上几年的也不是没有。
他就算再讨厌我也得承认,他能有今日的身份地位,和跟我成了婚是脱不开关系的。
第二日一早我就让春桃收拾了行囊,说要回娘家住些时日,
没带多少东西,只几身衣裳,就连妆匣子里的珠钗都没带。
春桃忿忿不平:
“这也太不公平了,明明是那个崔容娘偷了小姐的东西,姑爷却宁愿信她也不信您!”
“这也太偏心了些!”
我但笑不语,只是将前些日子就准备好的,亲手为他绣的香囊用剪刀剪碎了。
他既然爱戴些粗布麻衣做的破烂,
自然也不配用这些绫罗绸缎做的好的。
临出门前春桃又问我:
“小姐,万一咱们走了,那个崔容娘再偷拿我们库房里的东西怎么办?”
“那可都是小姐的嫁妆,凭什么都让她偷了!”
外头阳光正好,照在身上暖烘烘的,怪我从前总将鱼目当珍珠,从未这样认真的抬头看过天。
“无碍,她要拿便拿吧。”
我放在这里就是要给她拿的。
还只怕她不拿呢。

我后来想,新婚那夜的独守空房或许也是个预兆,谢辞一开始就讨厌我,
讨厌我阿爹以权势胁迫他娶的我。
但偏偏我我太早的勾勒刻画出一个完美的谢辞,太早的喜欢上一个注定不爱我的人。
我似乎是注定要吃苦头的。
那时我天真的想既然木已成舟,那我就尽力补偿,
我竭尽所能的讨好他,沉默着放低姿态,
我知晓他书房那副人像画,知道他那枚从不许人碰的香囊。
我自觉是欠他的,所以从来不问,
所以总是忍让。
因为我固执的觉得他就算是一块冰,也迟早被我捂化,
一天不行就两天,一年不行就两年。
日子还很长,他早晚能看到我的好。
后来他也确实如我所愿的那般,逐渐对我软化了态度。
他不再抗拒我的接触,偶尔对着我也有笑脸。
我甚至都在计划着,等他从凉州上任回来,我们就要一个孩子,
我想他就算还没有彻底原谅我,
就算他还没有爱上我。
起码我们能像一对普通夫妻一样。
我擅自规划了一个太完美的蓝图,直到他小心翼翼的牵着崔容娘的手走到我面前,
“容娘在京中无亲无故,先在这住些时日。”
他虽然在跟我说话,可却并未抬头看我。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谢辞对着我还是始终如一的漠然,
从来,
从来都没有变。
崔容娘身子不好,见风便咳,
谢辞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她身上的披风,也不顾周围人的眼神,小心翼翼的扶着她进了门。
那样关切的姿态,原来竟也能出现在谢辞的脸上。
我想起从前我亲手为他熬汤烫伤了手,撒娇似的找他邀功抱怨,
他表情略有不耐,看书的头都没抬:
“我不是大夫,不会处理伤口。”
那时我还安慰自己说,是他生性孤僻,不会安慰人也不懂表示关心。
原来不是的,他也会怕崔容娘着了风寒,为她拢紧大衣,他也会面色担忧轻声细语的问她累不累。
他不是不懂,他只是不关心我而已。
我呆滞的站着看他们相携而去的背影,
只觉得高悬着的几顶新挂上的灯笼也变成刺目的红,扎眼的痛。
外头还有人在看热闹,叽叽喳喳的议论,
“这就是谢大人在凉州带回来的女子?不是说前些日子才刚守了寡吗。”
“嗐,我听说这个崔姑娘原是跟谢大人订过亲的,后来不知何故突然嫁去了凉州。”
“那这谢大人都成婚两年了还不忘旧爱,也当真是痴情啊……”
痴情啊,果真痴情。
捂了那么久的冰块还是没化,
强扭的瓜果然不甜。
心脏像是漏了个大窟窿,一时间我竟不知道是疼痛更多一点,还是难堪更多一点。
只有春桃站在一旁动作轻轻的拽我的袖子,
“小姐,咱们回去吧。”
我只觉得嘴里心里都是苦的,苦的仿佛张不开嘴,说不出话,
回去哪儿呢?
崔容娘回来了,这儿还是我的家吗?
从前我总以为我们还有很多很多时间,多到足够我去改变一切,
可直到她出现我才终于明白,那些都是偷来的,
偷来的,就总得还回去的。
果然那天夜里,谢辞便迫不及待的找到我:
“顾茵,我不能再辜负容娘,我要给她一个名分。”

“只是容娘刚守寡不久,太过着急怕对她名节不好。”
谢辞说话时垂着头思量,似是要把这事要办的周全再周全,生怕委屈到崔容娘一点点。
我麻木的想,他原来也不是不体贴啊,
那怎么会想不到他今日大张旗鼓的带人回京,我会如何被人在背后嚼舌根子。
他不是想不到,他是不在乎。
就像当年我们新婚回门,他以公务繁忙为由不肯陪我一起,
第二日便有风言风语,说谢大人对新妇不满,顾家教女无方如何如何。
他当时是怎么说的来着?
他说娶你本就非我所愿,顾茵,这是你活该的。
对着我的时候他总是这样,
总是不近人情,苛责以待。
“她身子不好,我记得库房里还有一件白狐裘,对了,西侧房的银丝碳……”
我看着他表情认真的细细交代我,连容娘穿什么用什么都成了万中无一的大事,
心口像被逐渐冰封,呼吸都带着疼,我声音轻轻的打断他,
“谢辞,今日是中秋节,是我……”
他神色于是缓和下来,
“对,今日是中秋,容娘头一次在京中过中秋,是该好好准备。”
没说完的那半句话被噎在喉咙里,
今日是中秋节,是我生辰,能不能,能不能起码不要在今日说。
我提前两日布置的院子,我一大早吩咐下人准备的饭菜,我亲手蒸的桃花糕,
我等你等了那么久,
能不能,起码不要是今天呢?
可他没有再给我开口的机会,
他已经转头去吩咐管家煨上清粥,又把忌口吩咐了一遍又一遍。
门口的灯笼那样红,我穿着前几日新裁的衣裳,头上的钗选了又选,
最后还是成了个笑话。
他一眼也没回头看我。
我甚至想,他还不如是对所有人都冷漠苛责,都总好过这样,
为什么呢,为什么偏偏对我这么差呢?
心口处空落落的灌着凉风,那是我头一次觉得茫然,
头一次觉得费力的讨好他都是无用功,
也是头一次,萌生出了“离开”的念头。
春桃怒气冲冲的进屋时,我正在斟酌那份写了一半的和离书。
“那崔姑娘也太欺负人了!”
“平日里吃穿用度都要最好的就罢了,怎么连小姐的嫁妆她也要惦记着!”
我放下笔,不甚意外地问:
“她又怎么了?”
崔容娘搬进来后我才知道,她并不是个好相与的人,
今日要一副新头面,明日要裁新衣,燕窝要最好的,补气的山参都得喝百年的。
光是住在府里的这些日子,内院的开销便多了几倍不止。
谢辞对她的要求是没有不应的,
可他也才刚升官,俸禄也不够这样挥霍,多半还是我用陪嫁补贴进去的。
我本就对她心怀愧疚,
再加上想着既然她回来了,那我和谢辞和离也是早晚的事,
总归是欠她的,花些钱而已,花便花了。
“今日奴婢去库房,发现夫人留给您那对祖传的翡翠镯子竟不见了!”
春桃越说越气,眼眶竟都红了:
“这个崔容娘,那可是夫人遗物,她竟随手赏给个洒扫丫鬟了!”
我呼吸一滞,笔尖的墨滴下去,染花了那份写了一半的和离书。
那对镯子是我娘的遗物,平日里舍不得戴放在库房里,
我是知道崔容娘平日里会找借口,私自去内库取东西,
平日里她要拿什么珍珠首饰,我也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可那镯子放在压箱底的地方,寻常也没人去动,
为什么她就偏偏要拿那对镯子?
阿娘故去的早,留给我的也只剩那对镯子了。
“小姐您就是平日里太好脾气了,惯的她蹬鼻子上脸,别说她现在还没过门,就是以后过了门也是您大她小,她又凭什么……”
春桃再说什么我已经听不见了,
我甚至也在反问自己,是我退让的还不够多吗?
是因为我先抢了她的东西,所以她也要把我的东西都拿走,
是这样吗?
我当时并不知道人退了一步,便还有一万步要退。
这世上的很多恨和厌恶,原本也都是没有源头和理由的。
她不会对我的退让感恩戴德,
我退一步,她便进的更多。
第二天夜里崔容娘忽然起了高烧,谢辞下了值便赶了过去,
没一会儿便怒气冲冲的来找我,劈头盖脸就是一句:
“顾茵,你怎么这么心思歹毒?为什么停了容娘的银丝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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