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让世子如此忧心,我后日一早便离开。”
话语落地,茶盏的破碎声随之而来,同时一场震怒也将所有不相干人轰走。
“南雅,是不是我往日里对你太过纵容了,让你如今如此放肆。”
凶狠的眼神不断逼近,直至将我整个压在身下。
灼热的气息从耳后蔓延至脖颈。
不论我如何挣扎都似乎成了惩罚我的助兴,周明乾也似乎想用侮辱我来逼迫我留下。
“和离书是你亲手写下的,我早该离开了。”
“就那么一个破手镯,你就这么在意,还用离开来威胁我。
什么时候变得这般贪慕权势了。”
我笑了,这么多年他从不了解我。
我在意的不是手镯更不是王妃之位,而是他承诺给我的妻子之位。
“我要是贪慕权势,那一年的王妃之位就该是我的。
从来都只有别人抢我的,你们口中的占有一开始就是属于我的。”
清脆的一巴掌打去了我和周明乾所剩无几的情分。
我被周明乾关在屋里反省一夜,离开的心却愈加强烈。
生辰宴上,周思安穿的还是姐姐曾送给他的生辰衣,还不忘向旁人炫耀他母妃的绣工无人能及。
“我母妃给我做了从出生到十六岁的生辰衣,还说虽不能长伴我身侧,但求生辰礼能伴我成长。
不像某些坏人绣工如此粗制滥造,比不上我母妃分毫。”
那件寄托了我所有说不出口爱意的衣裳还是被周思安厌弃的踩在脚底。
他还小我不怪他看不出他身上的衣裳和我送给他的是出自一人手法。
可只有我知道,周思安引以为傲的十六件生辰衣都是我一个夜晚一个夜晚熬出来的。
每一针上面都是我满满的爱意,现在却成为他攻击我的利器。
我知道我抢不过姐姐,也认了命,但总不住幻想长大的他是什么样子,所以才做出了这些生辰衣,幻想自己陪他成长。
可姐姐还是抢走了,成了她的呕心沥血。
“这衣裳小了些,往后还是别穿了。”
刚说出口就对上母亲恶狠狠的眼神。
不用猜我都知道是周明乾用她来威胁我,只是我这一个被所有人厌恶的人是怎么值得他挽留的。
“你真要走?”
“十年前就该走了。”
我以为母亲会打骂我,却一反常态的朝我跪了下来。
像十年前那般,她求我将孩子送给姐姐,说姐姐刚入府地位不稳,有了孩子就能稳固丈夫的心,可却从没问过我的日子是否艰难。
“南雅,就当为了我们,你也留下吧,世子还那般小,你怎舍得?”
我苦笑一声,“你们有何值得我留下,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你们又何尝不是。”
见我说不通,厚重的一巴掌落在了我的脸颊。
我怎会不知她心里的想法,母亲不是想让我留下,而是想要留下属于南家人的靠山。
自从阿姐当上了王妃,南家子孙大多依附周明乾,没了姐姐再没了我,只当更加内忧外患。
“母亲,我与姐姐都是您的女儿,为何您从不偏向我,哪怕一次都没有。”
姐姐一入王府便是王妃,而我被当做弃子嫁给淮王,一个不受宠的嫡次女当不得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