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因涉嫌谋杀被拘留审查。
铁门缓缓打开，我跟着警官走进狭窄的探视室。
姐姐坐在那里，身着橘色囚服。
“姐。”
我喊她，声音在空旷的监仓里回荡。
她缓缓抬头，眼神空洞。
“你还好吗？”
我问出这句废话，随即痛恨自己的愚蠢。
监仓里的姐姐怎么可能“还好”？
“卿语，你不该来的。”
姐姐只深深看了我一眼，神情淡漠的说。
我握住栏杆，指节发白：“姐，警方说张鹏飞是心脏骤停致死，可我不信。”
“我想知道你对他说了什么，所以他才会......那样笑。”
我想起那个笑容，感到浑身发毛。
姐姐的眼神闪烁，拳头握紧又松开，指甲在掌心留下深深月牙。
“警方怀疑你杀了他！”
我急切地说，“你不能就这样什么都不说啊！”
“卿语，警方没有证据，他们关不住我太久。”
姐姐避开了我的问题。
监仓的日光灯闪烁，将姐姐的脸映照得忽明忽暗。”
可是......““好了卿语，你不要问了，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
姐姐抬起头，打断了我。
姐姐招手叫来警察，中断了探监。
离开监狱后，我回到了家。
走过来，告诉我探视时间结束了。
姐姐的眼神里充满了警告和恐惧。
走出监仓，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寒意袭来。
姐姐隐瞒的秘密，比我想象的更加可怕。
……很快姐姐被释放，张鹏飞的死亡案被匆忙结案，除了张鹏飞的父母之外，再也无人关心。
姐姐似乎忘记了那场灾难，重新开始约会，跟一个叫丁浩的男人。
一年后，我再次站在姐姐的订婚现场。
丁浩单膝跪地，递上钻戒，姐姐掩面而泣。
宾客欢呼，闪光灯闪烁，幸福的气息充斥每个角落。
交换完誓言，姐姐微笑着凑近丁浩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
这一切是多么的熟悉，我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我想靠近，想听听姐姐说了些什么。
只见丁浩的表情瞬间变成恐惧起来，随后嘴角不自然上扬至耳根。
他的笑容定格，瞳孔扩散，七窍渗出血丝，轰然倒地。
婚礼厅内爆发尖叫，宾客四散奔逃，香槟塔轰然倒塌。
我冲向前，推开挡路的人，看到姐姐站在原地，婚纱被血染红。
姐姐呆愣在原地，对周遭的混乱毫无反应。
救护人员匆忙赶来，对丁浩实施急救，最终摇头离开。
警察封锁现场，粗暴地将姐姐带走，手铐在灯光下闪着冰冷的光。
媒体如饥饿的鬣狗，闻风而至，闪光灯如暴风雪般刺眼。
“蛇蝎美人”、“诅咒新娘”、“黑寡妇”，各种标题充斥版面。
我家门被记者围堵，电话被骚扰，社交网络沦为攻击阵地。
有人扔石头，砸烂我家窗户，墙上被喷涂“杀人魔女”的字样。
姐姐的前同事爆料她性格怪异，邻居声称见过她深夜诡异微笑。
旧照片被挖出，每一个表情都被解读成杀人狂的征兆。
探监时，姐姐坐在玻璃后面，面无表情地拨弄手铐。
“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外面现在怎么说你吗？”
我的声音在狭窄的空间内回荡。
她只是抬头，用那双空洞的眼睛看着我，如同看一个陌生人。
“别问了，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
她重复着和监狱里那次相同的话。
我心中警铃大作，脑海中闪过张鹏飞死前的表情，与丁浩如出一辙。
我害怕，却无法离开，我怀疑姐姐，却又想保护她。
站在漩涡中心，我不知道该相信什么，感到恐惧在体内蔓延。
现在的我只想知道姐姐到底说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