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塞给她,转身冲我冷笑:“你不配有这东西!”
我眼眶发热,心寒透顶。
从前,他抱着这珠串说:“娘,这珠子真亮,我要戴一辈子!”
我笑着教他数珠子。
如今,他拿它羞辱我,对叶坠香百般讨好。
他跑过来,拉我手,低声道:“娘,你不会怪我吧?”
那软语气让我心软,可他眼底一闪狡黠,指着池边喊:“娘,看那是什么!”
我一看,是我刻给他的木雕小船。
他装作去捡,身子一歪,我怕他摔进水里,急忙扑过去护他。
可他趁势一推,我跌进冰冷池水。
我瑟瑟发抖,抓池边挣扎。
温临涯拍手大笑:“瞧你这贱样,真下贱!”
我抬头,满眼伤心:“临涯,我是想护你……”他啐了一口:“护我?
你少装好心!
我就是要你掉下去!”
叶坠香掩嘴笑:“她不是最宝贝那些珍珠吗?”
温临涯眼一亮,命人取来我珍藏的珍珠——养父母的遗物。
我慌了,喊:“临涯,别这样!
算娘求你!”
他冷笑,扯断珠串,一颗颗扔进水里:“这些破珠子,肯定是你跟面首的定情物,恶心死了!”
珍珠沉进水底,我扑腾着去捞,却只摸到泥。
从前,他央求:“娘,教我串珠子吧,我想送你一个。”
如今,他毁了我的念想。
我趴在池边,泪水淌下。
他对叶坠香点头哈腰,对我却恶毒如仇。
妹妹昭阳善良宽容,他却半点不像。
我失望透顶,心灰意冷。
既然他如此恨我,我该走了。
我浑身湿透,瑟瑟发抖回到院子。
一个人影跑来,低声道:“夫人,那侍卫长一家被抓了,说是毒杀贵人,全押进黑狱。”
我心一沉,追问:“怎么回事?”
他说,我种的海边草药被指有毒,侍卫长偷卖谋利,害了人。
抓人的官员明显就和叶家有关。
我披上披风,直奔叶坠香的院子。
我知道,这不是哥哥的错,她是冲我来的。
一路进去无人拦,屋门却迟迟不开。
心急如焚我跪在门外,哑声喊:“叶小姐,求你见我一面!”
我虽然可以寻别的办法救人,可是我不能拿哥哥一家冒险。
他们是我在这世上最亲的人,我不允许他们因我出事。
无人应答,我额头磕地,血渗出来。
里面传来淫靡笑声,叶坠香娇喘着,我心知那男人是温别绪,做了我四年丈夫的人。
门开了,她衣衫不整,倚在他身上,笑得暧昧。
我低头跪着:“求你放了侍卫长一家。”
温别绪瞥我,眼底闪过疼惜,却冷哼:“你还有脸求?”
叶坠香掩嘴笑:“堂堂公主,为个侍卫长下跪,谁信你们没私情?”
温别绪脸色一沉,咬牙道:“昭阳,你真让我失望。”
我抬头,固执道:“他救过我,对我有恩,我不能让他枉死。”
我不能说那是哥哥,只能咬死恩情。
九年来,我顶着妹妹身份,无心权势,一心相夫教子,没想到头来确实这个结果。
可叶坠香知道我软肋,算准温别绪会信她的挑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