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得更欢:“我身子不适,查出药材有毒,竟是那侍卫长偷卖的。
总得惩治吧?”
我攥拳:“草药是我种的,我托他寻种子,与他无关。
罪责我担!”
温别绪眼一眯,猛摔茶盏,碎片划过我脸,刺痛钻心。
“你心里还惦着别人,连个下人都护得死紧!”
他怒吼,抓起一个护膝甩到我面前:“看看你绣的什么!”
我一愣,那是给哥哥做的护膝,里面却多了暧昧字眼——“心系君身,永不分离”——不是我绣的。
他冷笑:“我忍你九年,你却跟侍卫长不清不楚!”
我咬牙:“那是假的。”
他更怒,抓起烛台砸来,我肩头被烫红,疼得发抖。
从前,他会在我受伤时,轻声哄:“阿昭,别怕,我帮你上药。”
如今,他眼里只有怒火。
我心寒,却只能忍——哥哥一家命悬一线。
叶坠香笑:“别气,她那侍卫长的腿,我已叫人打断了。”
我脑子一炸,怒喊:“你怎么敢?”
哥哥双腿是他的骄傲,从前背我在海边跑,笑说:“阿珠,哥背你一辈子。”
如今却因我废了。
温别绪眯眼:“你说他救过你,可他年年送你不重样的贝壳,挂风铃在你窗前,这叫救命之恩?”
他声音发颤,装出委屈:“我对你掏心掏肺,你却这样对我。”
我喉咙发涩,却不看他,低声道:“所有过错归我,放了他们,我任你罚。”
叶坠香拍手:“好啊,温郎寻了珍珠给你,看来也用不上了,不如串成马鞭,抽她三十下如何?”
温别绪咬牙:“你看着办。”
我高烧未退,冻了两天,虚弱得站不稳,却跪直身子。
鞭子落下,我皮开肉绽,血染衣裳。
温别绪盯着我,眼里闪过心疼,手指攥紧又松开,可他没拦。
从前,我摔倒,他会抱我说:“别怕,我在。”
如今,他默许鞭刑,只因觉得我背叛了他。
三十鞭打完,我喘着粗气,挣扎问:“够了吗?
放了他们。”
有人跑来,低声道:“侍卫长的妻儿,死在狱中了。”
我呆住,怒火烧心,冲温别绪吼:“你怎么能这么狠?
我陪你九年,你如此待我,我可以不怪,可你怎能害无辜之人?”
我狂笑,眼泪滚落:“世人说你,温润君子,举世无双,真是笑话!”
他眼里闪过慌乱,低声道:“阿昭,我……”可叶坠香打断,命人抬来我养父母的灵位。
我心如刀绞,哑声道:“你们干什么?”
她笑:“供奉这些,已是大不敬,怕是跟她放不下的男人有关。”
温别绪脸色一变,抢过灵位,狠狠摔向远处,碎成渣。
叶坠香挥手,有人点火烧了碎片。
我扑过去,想护住,可鞭伤撕裂,爬不动。
养父母收养我,疼我长大,如今却因我受辱。
我心死了,却只能在心里喊:哥哥,对不起,是我害了你们。
温临涯跑来,扔石子砸我,尖声道:“你不守妇道,活该!”
叶坠香笑对他说:“瞧她,像条丧家犬,哪像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