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那咱们什么时候过去?”文珍道。
丽贵妃弯了弯唇角,将手上的护甲卸下来再戴上去,“等着吧......”
秀芳阁。
郑美人来了有一会儿,安贵嫔也来了。
瞧着安贵嫔的神色,云清心下一凉:坏了,安贵嫔估摸着是来找事儿的。
“贵嫔娘娘若有什么事,直接打发人叫臣妾过去就是了,何必还要挺着肚子来臣妾这儿?若出了什么闪失,贵妃与皇上都要怪罪呢。”林语笑道。
“都到这时候了,林贵人何必再装傻,”郑美人走到安贵嫔身边,兴师问罪道:“你为人刁滑,若知道是贵嫔娘娘叫你过去,必定会有所准备,今日我既知道此事,便决计不会让你得逞!”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林语看了郑美人一眼,淡淡道:“刁滑二字......你一个美人,这样跟我说话,难道不是以下犯上?”
“以下犯上?”安贵嫔挑了挑眉毛,“林贵人若是不明白......”
“恬莹,”郑美人扬了扬下巴,“把安贵嫔的药拿上来,再将太医请进来。”
林语看了看郑美人,面上很是平静。
恬莹把药拿上来,郑美人接过后只盯着林语道:“你敢说,没有往安贵嫔的安胎药里动手脚?我身边的丫鬟恬莹可是亲眼看见的,你今儿去太医院鬼鬼祟祟在安贵嫔药里加了些东西!怪道安贵嫔这几日总觉身上不舒坦,林贵人,你谋害皇嗣,还不认罪么!”
林语这才松了口气。
她还当是什么要紧的事呢!
安贵嫔气势汹汹而来,林语还当真以为其身孕有了问题,要栽赃陷害呢。
凭郑美人说的这几句话,就经不起推敲。
郑美人看着林语,加大声量:“人脏俱在,又有恬莹作证,你.....”
她一边说,一边用力看着林语,隐露得意之色。
她看了看手里的药,忽的想起丫鬟恬莹的话,胳膊一甩,将手中的药狠狠往地上掷了去——这样一掷,药材散落一地,林贵人的罪名便可板上钉钉了。
谁知道林贵人往里头下的是什么东西呢!
许是药粉?
但药粉掷到地上,与灰尘混在一起,旁人身子一晃,可不就灰飞烟灭、死无对证了么。
却没想到林语身侧的云清反应极快,一个闪身便将药包捞了回来。
林语气定神闲,脸上摆着微笑,慢悠悠道:“急什么?这不是还有太医么?验过这药也不迟啊。”
这郑美人也是蠢的,一点儿气都沉不住,瞧她那样子,也是听过婢女的一番话便赶忙叫了安贵嫔过来与自己对峙来了。
凭她的胆量,也不会胆大到提前便往安贵嫔的药里动手脚来陷害自己。
估摸着是真以为自己要害安贵嫔的皇嗣呢。
真是蠢。
还想扔药来个死无对证么?
林语笑的慢条斯理,一字一句道:“太医,劳烦你看看这药,再为贵嫔娘娘把把脉。”她笑弯的眼睛去看郑美人。
安贵嫔眼神忽闪一下,立刻隐去利光。
林语的语气太过笃定,也太过自信,郑美人心里咯噔一下,慌乱道:“钱太医,劳你看看这药了。”
钱太医在太医院多年,宫中嫔妃之间的阴私事见了不少,如此场面不说已经过多少回了,至少两三回是有的,因而动作熟练的将药拿过来放在鼻子底下闻。
半晌后,躬身道:“回娘娘,两位小主,此药中并无伤胎的成分。”
郑美人一愣,一时不知如何回答,还是恬莹从旁插嘴道,“那必定是在分量上做了手脚!林贵人司马昭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