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知贺云深的其他类型小说《闪婚三年被弃,我提离婚你跪什么:沈知贺云深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长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知苦笑,“我真傻,他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随即沉沉睡去。“沈知,沈知!”......当她再次睁开眼,身边是温柔的傅南风,他正一脸焦急握着自己的手。“你醒了?感觉怎么样?饿不饿?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看着他着急的模样,沈知呆呆地笑了。“你那么紧张干嘛?不过是个胃病而已,你一下子问那么多问题,我都不知道先回答哪一个好。”见她笑了,傅南风这才眉头舒展,能说笑,说明她已经恢复了清醒。“沈知,你知不知道,你都快吓死我了,生病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些告诉我......”轰!沈知顿觉耳鸣,熟悉的声音再次映入耳幕。曾经,贺云深也问过她同样的话,却不是关心,而是带着责备。她的眼眶突然就红了。“对不起,是不是我说话太重了,你别哭,我不是故意的.......
《闪婚三年被弃,我提离婚你跪什么:沈知贺云深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沈知苦笑,“我真傻,他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随即沉沉睡去。
“沈知,沈知!”
......
当她再次睁开眼,身边是温柔的傅南风,他正一脸焦急握着自己的手。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饿不饿?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看着他着急的模样,沈知呆呆地笑了。
“你那么紧张干嘛?不过是个胃病而已,你一下子问那么多问题,我都不知道先回答哪一个好。”
见她笑了,傅南风这才眉头舒展,能说笑,说明她已经恢复了清醒。
“沈知,你知不知道,你都快吓死我了,生病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些告诉我......”
轰!
沈知顿觉耳鸣,熟悉的声音再次映入耳幕。
曾经,贺云深也问过她同样的话,却不是关心,而是带着责备。
她的眼眶突然就红了。
“对不起,是不是我说话太重了,你别哭,我不是故意的......”
傅南风连忙道歉,还以为是自己说话太重,吓到了她。
“没事,南风,谢谢你。”
沈知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自己不争气的眼泪。
她不想再为了那个男人而哭。
结婚三年,贺云深不在她身边她都没哭过。
如今,不过是一如往常,只是少了他全是谎言的关切罢了!
“你我之间,还说什么谢,只要你好好的,比什么都重要!”
情到深处,傅南风不自觉地捧起她的手放到自己脸边,柔情似水地盯着她。
沈知感觉到手心温热,抬眸望去,却透过傅南风的身影看到了他身后,站在病房门口的贺云深。
她下意识将手抽了回来,眼神闪躲将脸别到一边。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躲什么,让他看见了不是更好。
难道,只允许他贺云深跟别的女人搂搂抱抱,不让她沈知有一个蓝颜知己吗?
这么想着,她顿觉理直气壮,凌厉的眼神再次怼了回去。
却见贺云深满眼失望,嘭的一下摔门而去。
这还是沈知第一次见贺云深为她动怒,在他脸上看到了不一样的情绪。
她一时竟不知是喜是悲。
傅南风听见声音回过头,只看到一个似曾相识的背影。
但是,从沈知失望的眼神里,他猜到了是贺云深。
“是你,叫他来的?”
沈知轻声询问。
傅南风摇头,他才不会那么无聊,叫自己的情敌过来献殷勤。
虽然他不做拆散别人的第三者,可他也不会刻意去撮合自己喜欢的女孩和别的男人。
对于贺云深和沈知之间的事情,他一向是个清醒的旁观者。
清醒地沉沦着。
沈知了然,是谁告诉他的已经不重要了,反正他来了也跟没来一样。
她转身对着傅南风挤出一点笑容,有些撒娇地问道:“你不是愿意当司机吗?再带我去一个地方好吗?”
傅南风自然乐意之至,只是,他担心沈知目前的身体状况。
“医生说,你这个病症,要尽快手术......”
沈知没有作声,默默低下了头。
见她失落,傅南风又笑了笑说,“我可以答应你,不过你也要答应我去了之后,乖乖回来做手术。”
沈知犹豫片刻,还是点了头。
随后,她就和傅南风失踪了。
贺云深在医院目睹了沈知和傅南风亲密的举止后,回到家怎么想都觉得愤怒。
“他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这个问题,他问了自己无数遍,却始终没有答案。
如果是在这三年期间,他不可能一点没有察觉,以他对沈知的了解,她不是那种三心二意的人。
可今天看见的那一幕又怎么解释呢?
而且,夜深了。
沈知的身影并没有出现在家里,换做是以前,这样的情况绝不会发生。
只要他稍稍皱眉,沈知就会第一个察觉到自己的情绪,然后放下手中的所有事情来哄自己。
今天,她竟然没有一个电话,连信息也没有,还夜不归宿。
这一刻,他似乎忘了,沈知目前还在跟他冷战,离家休假呢!
他一次又一次拿起手机,盯着黑漆漆的屏幕,在房间来回踱步。
叮!
好不容易听到手机里传来声音,他立马解锁查看。
“云深,你睡了吗?我睡不着。”
贺云深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气得将手机重重砸到了床上。
这个周琴,以前怎么没发现她那么啰嗦?
一天八百条信息,她不累吗?
贺云深无语至极。
叮!
叮!
......
“还有完没完?”
他愤怒地拿起手机,解锁,毫无疑问又是周琴的短信轰炸。
“云深,宝宝想你了。”
“今天是我不好,不该说那些话,别生气了好吗?”
“云深,理理我,回个消息好吗?我会担心......”
......
贺云深冷漠地将视线挪开,一套拉黑静音操作下来,来到阳台点燃了一支烟。
“沈知,你做得很好!”
“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在乎吗?”
......
“沈知,你越界了!”
一支烟点燃,风抽一半,他抽一半,仍觉得心中憋闷。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他从未因为沈知失态过。
“可是,她现在在做什么呢?在医院,还是闺蜜那儿,或者,是跟......”
贺云深觉得自己头都快炸了,这是他第一次觉得无法掌控沈知了。
他必须知道她的行踪,现在立刻马上!
“喂,哪位?”
手机里传来一个慵懒的女声,贺云深阴沉着脸,半晌没有开口。
“不说话我挂了?”
“沈知在哪里?”
贺云深终于开口,电话那头的人都震惊了。
“贺云深?!”
“我问你,沈知在哪!”
他的语气充满戾气,像审问犯人。
“你审犯人呐?你老婆你问我,我怎么知道!无聊!!”
嘟嘟嘟——
谁惯的他?
沈知吗?
江珊对着手机翻了个大白眼,“现在才知道着急,晚了!就不告诉你!”
然后倒头睡去。
贺云深再拨打过去,对方已经关机了。
今夜注定无眠,他纠结半天,还是拨通了沈知的号码。
等待电话接通的时间里,他依然在给自己做心里建设,反复练习接下来的通话该如何理直气壮,才能不让对方察觉到自己的在意。
可是,“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无法接通?
搞什么!
贺云深郁闷至极。
不是关机,不是拉黑,而是无法接通?
“沈知,我命令你立刻接电话!”
可电话那头传来的仍是冰冷的机械声。
他终于冷静下来,不禁自嘲,竟因为沈知一个举动就乱了分寸。
这太不像他自己了!
正当他安抚好自己的情绪躺下要睡觉时,手机里传来了一声提示音。
他下意识以为又是周琴发的,直接将手机关机丢到一旁,沉沉睡去。
“你怎么会在这里?”
沈知震惊,司机竟是傅南风!
她这才注意到,这哪是什么的士车,充其量算是一辆私家车,只是当时自己想事情太投入,误把人家当的士了。
傅南风微微一笑,却很是得意,有一种奸计得逞的既视感。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珊珊出卖了我对不对?”
其实,在这一刻看到傅南风,沈知心里多少是有些欣慰的。
因为,在傅南风面前,她不需要伪装,更不需要任何解释,他就能读懂自己每一个表情。
“珊珊,她很担心你。”
傅南风眼中满是柔情,是他自己担心人家吧!
“那就麻烦师傅,送我去公司吧。”
沈知苦笑调侃。
傅南风抬手看了一下手表,悠然道:“该下班了,沈大律师。”
突然,他一个急刹拐弯,将车开到了一个巷子旁。
“下车。”
听着傅南风淡淡的话语,沈知也没有力气跟他争辩了,索性今天就放飞一下自我,跟他出来散散心,放松放松吧!
反正回去也是一个人待着,还容易胡思乱想。
“你又要干嘛?”
“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沈知打量四周环境,是一个比较古老的巷子,颇有江南小镇的意味。
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袭来,她决定跟随傅南风去探索一下。
傅南风双手插兜,脚步轻轻地走在前面,沈知紧随其后,光影斑驳,洒在青石板路上,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旧时光里。
“这是什么地方?”
“等下你就知道了!”
傅南风故意卖关子,沈知继续跟着他的步伐前行。
欣赏着沿途的美景,她心情也放松了许多,或许,她真该多出去看看这世界了!
小时候,奶奶也喜欢带着她穿街走巷,教她如何谋生。
“知知啊,别看这些小摊贩一天挣不了几个钱,你可知道,他们背后可是养活了一家人。”
“你要好好读书,如果哪天奶奶不在了,也要一个人坚强勇敢地生活下去。”
......
奶奶的话一直在耳边萦绕,可那时的她却不懂,总觉得奶奶有些杞人忧天了。
如今她才知道,没了奶奶做港湾,人生的每一步都走得好艰难。
很快,他们来到巷尾,一座小桥静静横跨于细流之上,桥下流水潺潺,映着两岸垂柳依依。
“这儿,好美呀!”
沈知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仿佛这里藏着她久违的记忆。
原来,巷子的尽头别有洞天。
这里,像极了她小时候居住的那条小巷,只是,这里没有奶奶。
清风拂来,沈知微微仰头,闭上眼睛享受着此刻的宁静与轻柔。
傅南风看着她,温柔地说道:“还记得吗?小时候我们也在这样一个巷子里玩耍,每次都追着那卖糖人的跑。”
看着桥头卖糖人的老者,沈知眼中满是回忆,笑着点头:“是啊,那时候总盼着能有个糖人吃,可惜奶奶......”
奶奶不让她吃糖,说吃了糖会有虫子吃掉牙齿。
傅南风深情款款看向沈知,“那些日子多美好,有你在身边,连空气都是甜的。”
沈知不看他,沉浸在这宁静的时光里。
那时候,奶奶还在,而她也不是孤身一人。
想到这里,她心里有些失落。
“如果奶奶还在,该多好。”
“沈知,我希望无论何时你都记得,我一直在。”
傅南风趁机表明心迹,这么多年,他从未放弃过她。
“谢谢你,我们永远都是最好的朋友,不是吗?”
沈知微笑,笑得有些无力,笑着笑着就晕了过去。
傅南风连忙扶住她的身子,焦急地询问,“沈知,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可他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眼看沈知脸色发白,连说话都没有力气了。
傅南风吓得抱着她就往回赶。
这个巷子里没有车能进来,是个古老的步行街道,他只能抱着她一路狂奔,嘴里不停地给她鼓励,跟她说话。
就好像,生怕她听不见声音,下一秒就永远睡过去了。
“沈知,你别睡,我马上送你去医院,听话!”
“我不准你睡听见没?”
......
他带着哭腔,从未听说过沈知生病,从小到大,她除了肠胃不太好,身体一直都很好。
“沈知,你到底还隐瞒了我什么?我不允许你有事!”
这一刻,他像她梦里的样子,救她于危难,带着她渡过难关。
可他,终究不是他。
沈知心里的那个人,是个冷血动物,他只会对别的女人好。
七年深情,三年相守,却换不来他一分真情。
沈知虚弱地望着眼前焦急慌张的脸,心中感慨万千。
如果,他是贺云深该多好。
可他从未这般紧张过自己。
“如果,当初我喜欢的人是你,该多好。”
沈知弱弱开口,傅南风瞬间停住了脚步,他转眼看着似笑非笑的沈知,眼眶倏地一下湿润了。
“现在是我,也不迟!”
说罢,傅南风加快了脚下的步伐,他不知道沈知怎么了。
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失去她了。
“迟了,一切都太迟了......”
沈知的泪水在这一刻决堤,不为任何人,只为她自己。
曾经,她以为贺云深也爱上了自己,才义无反顾地嫁给他。
如果早知道,他心中另有所属,或许她就不会像今天这么难过了。
“不迟,只要你愿意,一切都不迟!”
她说的是自己知道真相太迟了,傅南风却以为她说的是接受自己太迟。
可他根本不会介意,只要沈知点头。
很快,傅南风抱着沈知上了车,一脚油门就来到了附近最近的医院。
医院里,急诊室的灯光苍白而刺眼。
傅南风焦急地等在门外,目光紧紧锁定在那扇紧闭的门上,每一次门后的轻微响动都让他心弦紧绷。
医生走出来,面色凝重地告诉他:“她的胃病已经很严重了,部分组织已经开始癌变,需要立即安排手术和后续治疗。”
傅南风闻言,整个人如遭雷击,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他颤抖着手,紧紧握住医生的手臂,眼中满是恳求:“医生,求你一定要救救她,无论花多少钱,用什么办法......”
他的声音哽咽,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随即转身跑了出去。
......
不多会儿,傅南风提着热粥,踉跄地踏入病房,昏暗的灯光下,沈知安静地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
他缓缓走到床边,轻轻坐下,伸出颤抖的手,紧紧握住沈知那冰凉的手指。
泪水在他眼眶中打转,声音哽咽。
“对不起,如果我早点发现你的不对劲,或许你就不会病得这么重。”
他的眼神中满是悔恨与自责。
那一刻,沈知的眼帘微微颤动,仿佛有泪光闪烁。
她迷离的眼神中,竟真的仿佛看见了贺云深的影子。
那熟悉又遥远的轮廓,在模糊的视线中,渐渐与傅南风重叠......
“你知道自己的癌细胞正在扩散吗?”
“医生,我还有多少日子?”
沈知木讷地问。
这两天思绪太乱,她都忘了自己的胃细胞已经出现了严重的癌化反应。
医生说如果不及早手术,恐怕就没有机会了。
“你这么拖下去,这日子很难再长了,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一点都不懂得爱惜自己的身体。”
听着医生略显凶神恶煞地责备,沈知心中反倒有一些开心。
已经很久,都没有人用这么直接的方式关心她了。
即便是贺云深,仔细想来,他也并没有多关心自己。
比起对周琴的紧张和在意,反倒更像是不冷不热的例行公事,只是她自己入心了而已。
“谢谢医生,我会注意的。”
“注意有什么用?得赶紧安排手术才是,下次记得带你家属过来!”
家属?
沈知鼻尖一酸。
她早就没有家属了。
自从抚养她长大的赵奶奶过世以后,她身边就再也没有亲人了,只有贺云深。
原本想着等贺云深回来再进行手术,她不想再一个人独自面对生死,面对冰冷的手术台了。
可如今......
沈知满目悲凉,连哭都失去了力气。
这时,林苏拿着缴费单从门外匆匆跑了进来。
“沈知姐,你没事吧,医生她怎么样了?”
医生起身离开,撇了一眼沈知,刚要说点什么就被沈知打断。
“谢谢医生,我没事,只是普通的胃病,对吧?”
医生并没有拆穿,只是给了她一个同情的眼神,便摇着头离开了。
“我挺好的,谢谢你送我来医院。”
沈知勉强挤出一点笑容安抚,眼神却下意识看向门外。
贺云深并没有出现。
她手中紧紧攥着手机,防窥膜下的朋友圈里是周琴发表的图片,露出她精致的半张脸,笑得格外灿烂。
并配文:今天的难过是某人给的,快乐也是某人给的哟!
林苏见她落寞,尴尬地解释,“贺总他,开完会马上就过来。”
实际上,是她根本就没有拨通贺云深的电话,担心沈知难过才这么说的。
沈知心里清楚,开会是假,忙着陪周琴才是真!
不过,无所谓了,她早就习惯了一个人。
“没关系,我只是胃病犯了,问题不大,你先回去上班吧,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我等下就直接回家了。”
沈知笑着打发走林苏后,这才松了一口气,她还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生病的事情。
很晚,贺云深才浑身酒气地回到家,看到沈知又是一个人落寞地坐在床上。
他没有开灯,只是嗓音低沉,略显生气地问。
“好些了吗?胃细胞癌化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
他的语气很冷,比夜里的风还要冰凉。
沈知强忍着泪水,没有应声。
告诉他又如何,不告诉他又怎样?
反正他也没有出现,还陪别人玩得很开心不是吗?
喝完酒才假惺惺来关心自己。
“对不起,林苏告诉我说,你只是......”
“我们离婚吧!”
沈知不想听他虚假的道歉,尽管来得稀奇,却已不再重要。
她思考了一下午,与其跟他们上演一场豪门媳妇和其他女人的撕逼大战,不如体面离去。
她本就不属于这个复杂纷繁的世界,是贺云深强行将她卷了进来。
“你说什么?”
贺云深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她,似乎是听了一个很离谱的笑话。
“我说,我们离婚吧!”
沈知抬头凝视他,眸中是一望无际的荒凉。
没有怨言,只有失望。
这是贺云深第一次在她眼中看到决绝。
沈知也觉得绝望。
这么多年,似乎一直是自己在自作多情,而贺云深,或许从未真正把她放心里。
他突然有些无措,似乎从未想过单纯好哄的沈知,有一天会跟他说出如此冰冷的话。
“是因为我没有去医院看你吗?还是因为周琴......”
“不重要了!”
沈知起身,拿出已经拟定好的离婚协议书递给他,冷漠道:“明天我就会搬出去,今晚,住朋友家。”
她已经习惯了事事跟贺云深报备,就算是要离婚,也不想他无端揣测自己的行踪。
“还是因为,我今天凶了你?”
贺云深继续发问,语气瞬间降到冰点。
“我只是觉得累了。”
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绝美五官,沈知觉得自己似乎从未真正了解过眼前这个男人。
“我现在才发现,或许,我们从来都没有了解过彼此。”
“你想了解什么?”
直到这一刻,贺云深还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态度,认为她只是在耍小脾气。
沈知心中黯然。
原来婚姻,没有爱也是可以过下去的。
只要其中一方装得很在乎,你就会信以为真,以为那就是爱。
多么可笑!
“不重要了,我什么都不想了解,你也别再追问了。”
沈知拖着行李就要出门。
“什么时候回来?”
“贺云深,放过我吧!我们之间......”
“如果是因为周琴,我可以解释,爸醒了,托我好好照顾她,如果你不喜欢,我可以让她离开公司。”
贺云深的眸中染上寒意,冰冷地解释着。
原来五年前,在一场车祸中,周琴的父亲为了救驾驶座重伤的贺云深,拖着伤扛他走了十几里山路,导致错过最佳抢救时间,躺了一年才醒过来。
这件事,贺云深从未对她说起过。
“这些事你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
沈知有些动容,她一向心软。
这些年贺云深不在国内,周董事长对她也算照顾有加,更是信任地将公司大部分事务都交给她全权管理。
“这些,本不该由你来承担。”
听着他还算真诚的解释,沈知不知该不该相信,只是似乎跟周琴有关的,他都跟变了个人一样。
“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我想我们都需要静一静。”
周琴的过去,她并不想知道,董事长对自己的信任,她会努力工作来回报。
“你还是要走?”
贺云深拉住她的胳膊,眼底情绪不明,不看她。
人的内心一旦埋下怀疑的种子,就不会那么轻易被拔出。
沈知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只能暂时逃离。
“没有,我只是想一个人静静,你刚回来还有很多事要忙,我们先分开一段时间吧。”
说罢,沈知不自在地推开他,拉起行李箱往外走。
“那,你去哪?”
“我先去珊珊那儿住几天。”
沈知也觉得,就算要离开也没必要互撕。
离婚的事可以暂缓,不代表她心里就没有芥蒂了。
“陪朋友散散心也好,过两天我来接你。”
得到肯定的回答,贺云深也没再挽留。
看着沈知远去的背影,贺云深耳机中传来问话。
“你真不打算告诉她真相吗?这样瞒着,迟早有一天会出事的。”
“没必要,她会回来的。”
她心中有太多谜团想要弄清楚。
“你不该,在爸爸面前展露情绪。”
无人的角落处,贺云深的声音压得很低,周琴抽泣着,转身扑进他怀里哭了起来。
沈知惊得当场躲身,像个贼人一般,偷听着他们的谈话。
“云深,我忍不住,真的忍不住,我以为自己可以很坚强,可是看到爸爸的一瞬间,听到他那么说我,说我妈......心还是像被刀割了一样的疼。”
“如果你想在爸心中留下一个好印象,这样的情况,以后最好不要再有。”
贺云深,他就这么笔直地站着,任凭周琴在他怀里依靠。
似乎这样的举动已不是第一次,习以为常。
听起来还算正常的交谈,可他们之间,也未免太亲密了些。
沈知心中虽有不悦,可一想到周琴的身世和遭遇,她只能苦笑。
如果换了自己是贺云深,或许也不会忍心将她推开吧!
她转身准备离开,只当他们是寻常兄妹的相互慰藉。
“云深,我现在只有你了,你会一直陪在我身边的,对不对?”
听到这话,沈知的双腿如同灌铅,不由自主地又停了下来。
“今天,你在车上说的那些话,我以后不想再听见,别说你不是故意的!”
贺云深的语气有些重,憋着怒,却始终没有推开周琴。
“人家就是心里难受,我真的好嫉妒,凭什么她后来居上,却可以得到你所有的爱?”
周琴抬眸,泪眼汪汪追问。
“云深,告诉我,你真的爱她吗,还是因为当初我的不辞而别,才赌气娶了她?”
贺云深半天没开口,双手扶住周琴的胳膊,看着她含泪的双眸,面无表情地退到一边。
和她拉开距离冷声道:“我跟她,没什么感情......”
沈知闻言,如坠冰窟。
顿时整个人浑身都在微微颤抖。
她没想到,自己一直以为的真心相爱,在贺云深心里竟是轻飘飘的一句“没有感情”。
那她这么多年的真心相待又算什么?
贺云深那些“情真意切”的温柔承诺又算什么?
沈知站在走廊的阴影里,目光空洞地望向那对模糊的身影,心中悲痛至极。
......
“沈知,你愿意嫁给我吗?”
“你确定,要娶的人是我吗?不会后悔吗?”
“小傻瓜,除了你,我不会再娶别人。”
那天的贺云深很温柔,很真挚,深情到沈知真的以为自己被爱了。
民政局,他们像所有热恋的恋人一样宣誓,承诺着对彼此的爱意,情真意切。
看着眼前曾日夜惦念的少年,沈知很庆幸他不是因为儿时的“感恩”而娶自己。
而她,也从未跟贺云深提及年少的事,她更加相信,他们是命中注定的缘分。
即便时隔多年,对的人依然会走到一起。
结婚之后,虽异地分居,她也从没质疑过贺云深对自己的感情。
甚至,亲眼看见他维护别的女人,也还是抱有一线希望,认为那是一个误会。
但这一刻,她仿佛能看见自己这些年来的痴情,更像是一场无人问津的独角戏。
在贺云深的世界里,她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背景板。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迟迟不肯落下,她咬紧牙关,不让自己的脆弱显露分毫。
直到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她靠在墙头,抬手轻轻抚过冰冷的墙壁,仿佛这样就能抚平那些被谎言撕裂的伤口。
她拖着无力的身体浑浑噩噩回了大厅,没再继续听下去。
“但是,后来我发现,自己错了。我一直以为,娶她只是因为被逼无奈,且当下她是最好的选择,原来不是......”
贺云深自顾自地陈述着,眼神深邃地凝视着远方,仿佛透过什么在看曾经的自己。
周琴有些诧异,似乎没想到贺云深会说出这样的话。
“你的意思是,你已经爱上她了是吗?”
贺云深没有回答,可他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或许吧,以前我不懂......”
“云深,我是为了你才生下这个孩子的,除了你们,我什么都没有了。”
周琴打断贺云深的话,从身后紧紧将他抱住,泪水浸在贺云深深色的西装上,映出一道泪痕。
“这样的话,以后别再说了,过去的事,我们都应该忘了才对。”
“不!我忘不了,我怎么可能忘记,那些和你一起经历过的美好曾经?你也忘不了,对吗?”
周琴说着,哭得更加动情了。
贺云深用力掰开她的手指,挣脱出身来,冰冷地说道:“当初,从你选择别人出国的时候,这一切就已经结束了。”
“我当初,是被逼无奈的,我不想让你为难,也无法面对一切,只能选择逃离,云深你知道的,从始至终我爱的人只有你一个。”
当初,周琴跟贺云深赌气,与他人发生关系,又趁贺云深喝醉,想让他喜当爹。
当贺云深决定对她负责时,她又悄然消失,跟着别的男人出了国。
“可我的妻子,只有沈知一个。”
言下之意,给不了她任何,希望她断了念想。
“我可以,不要名分,只要你别丢下我。”
周琴误解了他的意思,贺云深眉峰一皱,又不想把话说得太重。
他了解周琴的个性,尤其在这时候,不能再刺激她。
“该回去了,别让爸久等。”
说罢,他便悠悠转身,独留周琴屹立风中,她伸手想要抓住什么,却握了空。
回到大厅,周婷已经安抚好周滕的情绪,他的脸上没有了先前的剑拔弩张。
周琴低着头不敢吭声,仿佛在等待一场无声的宣判。
“既然回来了,就好好生活。”
周滕能说出这句话,其实就表示开始慢慢接受这个女儿了。
可周琴听不懂啊,她以为老头子让她滚。
“爸!”
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呐喊,现场的人无不震惊。
周琴,她好大的胆子。
“谁允许你,这样叫了!”
周滕勃然大怒,搭在轮椅上的骨节发出吱吱声响,捏得椅子都要碎了。
“爸爸,我这样称呼您,有错吗?我是您的亲生女儿,无论您认与不认,那都是不争的事实!”
周琴似发泄一般哭喊着,说完便转身跑了。
贺云深刚要去追,这才发现沈知不见了身影。
周滕气得当场吐血,贺云深也来不及找沈知,就连忙去照顾他了。
“爸,你没事吧?快,叫医生!”
沈知以公司有事为由,已经提前跟周滕告辞了,只是贺云深忙着陪周琴,没有留意而已。
原本,她还打算给自己放几天假,如今看来没必要了。
贺云深,他不配自己这般深情!
今后,她要为自己而活,不会再为不值得的人落泪和颓废了。
“少夫人,周董让我送您......”
“不必了,我自己回去。”
沈知大摇大摆走出别墅,在路边随手拦下一辆的士车就离开了。
行驶片刻,沈知才突然回过神来,这样的山庄别墅前,怎么会有的士车出没?
她刚抬眸,就从后视镜对上了一双熟悉的明眸。
江珊一回到家就看见沈知房间里摆放着一束鲜花。
她眉稍微皱,带着猎奇且不怀好意的笑容缓缓走过去拿起卡片上念读出来。
“我在,想见你等你?!”
“你快放下......”
沈知有些难为情地伸手去抢,却被江珊巧妙躲过。
“呵!你不老实啊知知,竟然瞒着我有别的追求者?”
“是傅南风,他回来了。”
听到傅南风的名字,珊珊突然一怔,他人昨天之前不是还在国外吗?
昨天他还主动跟自己联系,还顺便问候了一下沈知。
没想到,这家伙竟然一早就飞回了国内。
“你这么惊讶干嘛?”
见她发愣,沈知歪着脑袋询问。
“没,没事,他人不是在国外吗?”
江珊勉强一笑,大概猜到是因自己多嘴,说了沈知离家出走的事,才把傅南风这个情种给招回来了。
“是啊,我也好多年没见到他了。”
“你们,见过面了?”
江珊没想到,自己就出去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傅南风就已经迫不及待来找沈知。
看来方才贺云深动怒,多半是跟他有关了。
沈知点头,“嗯,刚刚见过。”
见过就见过吧!
江珊是知道的,这个傅南风一辈子就专注两件事,一件是音乐,二就是沈知。
倒也不足为奇。
只是这些年他就好像在沈知的世界消失了一样,偶尔听说他回国演出的消息,却从未找过沈知叙旧。
这次倒是挺积极。
“好啦知知,别管他了,走,我带你吃饭去!”
两人相视一笑,便有说有笑出了门。
贺云深被沈知呛声,心中郁闷,本想去找朋友聚聚,刚要出门就接到了家里的电话。
“爸,好,好,我知道了。”
是周滕已经知道了周琴回国,并任职公司的事情,让贺云深和沈知带着她一起回家吃个便饭。
他立刻给周琴打去了电话。
“琴琴,你准备一下,爸要见你。”
周琴听到贺云深的话,也是心中一颤。
毕竟,这么多年来,她还是第一次听到父亲主动说要见她。
“是,今天吗?”
“嗯,下午我来接你。”
挂断电话,周琴仍觉得有些不可置信,她从未想过父亲会这么快就接见自己。
心中莫名有些恐惧。
以前,她也只是听母亲说,爸爸是一个大忙人,在很远的地方工作,却从未见过他来探望自己和母亲。
从小到大,周琴都是跟着母亲奔走于各个城市之间,从未感受过父爱。
直到大学即将毕业,她才知道自己的父亲就是大名鼎鼎的周氏集团董事长——周滕。
从她出生周滕就不愿意认她,母亲也从不允许她去找爸爸。
她也曾无数次追问过母亲,为什么别人都有爸爸,她没有!
如今,好不容易知道了亲生父亲是谁,却不允许她相认?
周琴不懂母亲的难处,只叛逆地吵闹着。
也是那个时候,她才知道自己暗恋多年的男孩,竟是自己的哥哥!
贺云深的母亲在他12岁那年,带着他嫁给了自己的爸爸。
那年,也是贺云深从她隔壁搬走的时候。
曾经,他以为是贺云深专注学业才不想谈恋爱,所以对自己的态度一直不明了。
好不容易她等到了贺云深的承诺,却发现他们竟是继兄妹!
难怪她母亲远远看见贺云深的爸爸,就落荒而逃了!
“琴琴,咱们走,你跟他不合适!”
一开始,周琴还不知道怎么回事,还以为母亲是因为自卑而胆怯。
直到她看见母亲拿着珍藏的照片和信件落泪,才知道贺云深的继父,竟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妈,您告诉我,周滕,到底是不是我爸?”
“别再问了,他是谁不重要,你有妈妈一个人爱你,就够了......”
那一刻,周琴破防了。
她声嘶力竭的哭喊,“不够,永远都不够!如果他从一开始就不认我,我宁可自己没有爸爸!”
比起以这样的方式认识记忆中的父亲,她更不能接受的,是贺云深成了自己的哥哥。
即便她不介意,难保贺云深不会介意,周滕更不会同意他们在一起。
从她第一次见到贺云深,就被他深深吸引了。
那时候,她每天看着小贺云深折磨自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影子,日日坐在门槛仰望。
就像另一个她,似乎是在等一个永远不可能会出现的人。
只不过她等的是忙碌的妈妈,而贺云深等的是已经逝去的爸爸。
原来这个世上,不止她一个人孤独而痛苦地等候着,还有一个人与她同病相怜。
她在窗边看贺云深,而贺云深在门边看天空。
那一刻她觉得自己找到了知己,即便他们之间从未说过一句话。
直到一个人的出现打破了这种平衡,她每天不厌其烦地为贺云深送早餐,送礼盒。
每次看到贺云深无视那份心意,周琴的眼里都会泛起满足的笑容。
可是,有一天她却在贺云深脸上看到了从未有过的笑容,他收下了那个孤女赠送的礼物。
她觉得自己的“知己”被人抢了。
当贺云深离开的那天,他抱着一个盒子去跟隔壁邻居告别时,遇见了突然出现的周琴。
“她不在家。”
“请问你认识她吗?可不可以告诉我,她叫什么名字?”
周琴抿了抿嘴,眼睛一直盯着他手中的木盒,应声道:“她叫顾漫。”
西装革履的贺云深微笑着绅士地将盒子递过去。
“请帮我转交给她一下,谢谢你。”
她说谎骗了那个单纯的男孩。
那时,周琴还跟随母亲的姓,叫顾漫。
本以为只是一时的嫉妒心作祟,却没想到他们会在大学里重逢。
贺云深不再是当初那个阴郁的男孩,他很出色,也很优秀,是周琴高不可攀的豪门少爷。
从她第一次在漫画社看到他的时候,就认出了他就是当年的那个男孩。
因为他总是重复地画着同一幅画,一个长发飘飘的小女孩手捧装满早餐的盒子。
画里,正是当年他们居住的小区。
她一眼就认出来了。
后来,她就总是有意无意出现在贺云深身旁,故意暴露自己的身份引起他的注意。
当贺云深知道,她叫顾漫时,一开始他还有些怀疑,以为只是同名同姓罢了。
可当周琴提起小时候的细节,终究还是让贺云深认定了她就是当年的女孩。
她知道这份感情是自己偷来的,所以一直小心翼翼维护着。
而长大后的贺云深,似乎也并没有那么喜欢如今的她。
他只是一直重复提起小时候,周琴心里清楚,他怀念的只是过去,而非眼前的自己。
这让周琴很受挫,她发誓一定要得到贺云深全部的爱。
若不是母亲认出了父亲,跟贺云深结婚的人就是自己了!
素未谋面的父亲,从未给过她任何关爱就算了,一见面就毁掉了她苦心经营的感情。
若不是他,这一切悲剧都不会发生。
“想见我,他配吗?”
周琴眼中露出一丝阴暗的狡黠,随即得意地拿出镜子补了补妆,还特意涂上了一个亮眼的大红唇。
她的报复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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