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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她在疯人院召唤大佬云糯周淮京 全集

十二锦鲤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王妈强势的将云糯从浴缸里拽出来,发现手机并不在她身上时,又去浴室其他地方找。等她去撬开马桶水箱时,云糯直接冲过去一把按下冲水键!王妈一看云糯紧张的表情,反应极快的掀开马桶盖,然而里面除了强力水流,什么都没了。手机被冲走了?王妈顿时抓到了把柄,幸灾乐祸的指着云糯:“敢偷东西,二少爷饶不了你!”王妈一脸兴奋的跑出去邀功。云风北在房间里坐着。他心里烦,总觉得云糯这次回来疏远了许多,不像以前一样跟他亲了。心里发紧,云风北坐不住,起身将柜子里给云糯准备的礼物拿出来。这是条项链。父亲去世那年,云糯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唯独开口想要这条项链,但那时候他和大哥忙着梳理家业,谁都没顾得上满足她这个小要求。云风北喃喃道:“要是她收了礼物还不给好脸色,那就...

主角:云糯周淮京   更新:2025-02-20 15: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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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云糯周淮京的其他类型小说《惊!她在疯人院召唤大佬云糯周淮京 全集》,由网络作家“十二锦鲤”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王妈强势的将云糯从浴缸里拽出来,发现手机并不在她身上时,又去浴室其他地方找。等她去撬开马桶水箱时,云糯直接冲过去一把按下冲水键!王妈一看云糯紧张的表情,反应极快的掀开马桶盖,然而里面除了强力水流,什么都没了。手机被冲走了?王妈顿时抓到了把柄,幸灾乐祸的指着云糯:“敢偷东西,二少爷饶不了你!”王妈一脸兴奋的跑出去邀功。云风北在房间里坐着。他心里烦,总觉得云糯这次回来疏远了许多,不像以前一样跟他亲了。心里发紧,云风北坐不住,起身将柜子里给云糯准备的礼物拿出来。这是条项链。父亲去世那年,云糯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唯独开口想要这条项链,但那时候他和大哥忙着梳理家业,谁都没顾得上满足她这个小要求。云风北喃喃道:“要是她收了礼物还不给好脸色,那就...

《惊!她在疯人院召唤大佬云糯周淮京 全集》精彩片段

王妈强势的将云糯从浴缸里拽出来,发现手机并不在她身上时,又去浴室其他地方找。

等她去撬开马桶水箱时,云糯直接冲过去一把按下冲水键!

王妈一看云糯紧张的表情,反应极快的掀开马桶盖,然而里面除了强力水流,什么都没了。

手机被冲走了?

王妈顿时抓到了把柄,幸灾乐祸的指着云糯:“敢偷东西,二少爷饶不了你!”

王妈一脸兴奋的跑出去邀功。

云风北在房间里坐着。

他心里烦,总觉得云糯这次回来疏远了许多,不像以前一样跟他亲了。

心里发紧,云风北坐不住,起身将柜子里给云糯准备的礼物拿出来。

这是条项链。

父亲去世那年,云糯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唯独开口想要这条项链,但那时候他和大哥忙着梳理家业,谁都没顾得上满足她这个小要求。

云风北喃喃道:“要是她收了礼物还不给好脸色,那就是她不懂事了。”

云风北从房间出来,正打算去找云糯,王妈就急急迎面走过来,像是有话要说。

谁知她还没开口,沈秋韵先一把拽过云风北,焦急道:“风北,你快去看看皎皎,她又喘了!”

没一会儿,外面就传来杂乱的脚步声,还有沈秋韵哭哭啼啼的声音,几分钟后又归于平静。

云糯湿着头发,光脚从房间里出来。

整个别墅静悄悄的,安静的让她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她知道,今夜不会有人为她回家。

白皎皎惯会这一套,在云糯人生中的每个重要时刻,她都会发病博取所有人的关注。

云糯高考,白皎皎不小心打湿她的准考证,被吓到发病,为送白皎皎去医院,快错过高考的云糯被家人赶下车。

云糯成人礼,白皎皎为她开心而激动到发病,云糯独自一人被家人丢在宴会上,狼狈的被人指点。

就连父亲去世两周年的丧礼上,白皎皎都要出风头,跪在墓前自扇耳光,说都是她的错,拆散了父亲的家庭,最后伤心到晕厥,大哥和母亲一商量,直接决定以后不再祭奠父亲,以免引人哀思。

云糯扯唇,难怪父亲的墓前草长得老高,估计从她被关进疯人院后,就再没人去打理过。

而白皎皎故意在今天发病,就是想告诉她,就算她回来,情况也不会有改变。

沈秋韵所说的还是一家人,在此刻何其可笑?

在疯人院的时候,云糯不止一次产生恶意的想法。

要是沈秋韵没带白皎皎回来就好了!

要是沈秋韵没被解救就好了!

可渐渐的,爱意被时间消磨,恨意也逐渐平歇。

到后来,她不想要大哥二哥了,也不想要陆泊禹,她只想走出疯人院,一个人守着爸爸留下的痕迹。

但首先,她要活下去。

云糯看向二楼,自己曾经的房间,眸光微暗。

*典当行。

伙计从窗口递出一张银行卡,语速极快道:“死当三个月,过期不候。

卡里有三十万,没密码。”

包裹严实的云糯迅速接过卡,握在手心里。

这是开在黑市的一家当铺,不需要身份证,也不问东西来源,给东西就当。

云糯当了一条手串,是父亲送给她的遗物。

三个月后,她要用五十万把手串赎回来。

云糯的户籍信息已经在大哥的操作下,改成了白皎皎的指纹信息,所以就算云糯本人去了,也补不出身份证。

没有身份证她连个人账户都开不了。

所以这三十万是她唯一能抓住的真金白银。

云糯拿到卡,用围巾挡着脸又问道:“安宁保心丸被拍走了吗?”

伙计指了指身后的胡同:“还在后面排着呢。”

云糯道了谢,一路小跑往后面漆黑的巷子里去。

安宁保心丸是治内伤的好药,但因为是刚试验完的新药,还未投放市场,所以一药难求,只有在黑市才能买到。

云糯没想到的是,她跑得太急,转弯的时候会一下子撞到别人怀里。

她本来就虚,一撞就站不稳,手里的卡更是直接甩飞了出去。

她心疼钱,刚想去捡,双臂就被两只大手握住,紧接着她后背撞上凹凸不平的墙砖。

撞击让她闷哼一声,五脏六腑都扯着痛。

这时,巷子里响起沉重又杂乱的脚步声:“上这边来,他是个瘸子,跑不了!”

云糯一惊,下意识看向将她压在墙壁上的人。

男人迅速脱了外套,扔到没光的地方。

紧接着云糯感觉到小腹处硌得慌,依稀能感觉出是一柄金属材质的手杖。

男人有条不紊的做完伪装,这才掀起眼皮掠了云糯一眼,紧接着微乱的发丝下嫌弃的皱起眉头。

云糯伪装的实在太全面了,头上戴着大针织帽,脸上缠着围巾,就连衣服都是偷穿王妈的保姆服。

黑市这种地方,这样的打扮会让人失去欲望。

而周淮京想用一个保姆打掩护,更欲盖弥彰。

周淮京低喘着看向空空如也的巷子,暗道自己运气不济,正要把人推开,衣领处却传来一股蛮力。

下一秒,他和“保姆”的位置已经对换,他被抵在墙上,云糯则掀下帽子和围巾。

长发落下,将她的小脸遮挡的若隐若现,周淮京愣了愣。

云糯则一手将裤子退到脚踝,一手扯开领口,将手臂从领口钻出来,保姆服爆改露肩辣妹。

追逐的人从巷子里窜出来时,云糯两只手掀开周淮京的衬衫下摆,整个人贴在他身上。

云糯扬起脖颈,一道光线打在她脸上。

追逐的人手里拿着手电筒,紧接着又将光线投向周淮京,周淮京下意识抬手遮光,挡住了脸。

黑市是鱼龙混杂的腌臜地,多的是嗑药的,对方辨认着男人,判断他绝对不是瘸子。

又注意到他和女人亲热在一起,便打消了怀疑,转头向另一个方向追去。

等听不到脚步声了,云糯才降低声调,谨慎的看向那群人消失的方向。

意识到他们没回来,云糯松了口气,自认为逃过一劫的她,一回头却对上一道冷凝又锐利的眸光。


他不怕云糯不跟上,她为了出去连炭火都敢抓,不可能会赌气留在这里。

果不其然,云糯从疯人院走出来了。

她走路的样子有点奇怪,手臂摁着肚子,含胸驼背,腿也像迈不开。

司机老刘觉得不对劲儿:“二少,小姐好像不舒服。”

云风北抬眸,冷哼了一声:“她就是装的,想让我去哄她。

都是我太惯着她,以为装弱就有理了?”

嘴上说着不用管她,云风北却看出云糯好像瘦了很多,气色也不好,还有手上的伤......算了,一会儿等她上车,他大不了带她去医院检查一下,省的她再借口装病。

没承想,云糯明明看到了他的车,却突然朝另一个方向狂奔,她要逃跑!

云糯不想回云家!

白皎皎一定设好了陷阱等她去钻,她现在回去就是找虐!

云家的一切她都不要了,她要先去户籍处补身份证,远走高飞,自立门户!

可她被那群疯子伤的太重,挤出内伤,现在每跑一步对她来说都是二次伤害。

云糯大口喘气,满头冷汗,却根本没跑出多远,就被云风北一把拽住!

“啊!”

云糯尖叫一声,被拽的没站稳,重重的跌坐在地上。

这声凄惨的尖叫让云风北一激灵,他愣神的看着抱头瑟缩在地上的云糯......他也没干什么啊。

他审视着云糯,却并没扶她:“你要是想用离家出走让我担心,那你的算盘打错了。”

听到云风北的声音,云糯才敢放下抱着头的手。

她想起来这不是疯人院,不会有人追着她毒打。

云风北皱着眉道:“你现在是黑户,没身份信息你连车票都买不了。”

没钱没手机没身份证,她哪儿都去不了,就得靠着云家。

“我是黑户?”

云糯先是不解,但马上她就眸光一震,想通了。

非婚子女白皎皎才是黑户,母亲带她从山区回来时,因为无法提供出生证明,也无法提供生父信息,所以白皎皎回到云家后就一直是黑户。

她没办法上学,无法买机票,也不敢出门,因为出身不好,会被人用有色眼镜指指点点。

她可怜又无辜,所以全家人都变着法的补偿她,连当初的云糯也是这样做的。

云糯哑声失笑,她同情别人的点,现在居然落在自己身上了。

云风北心里一梗,他知道这件事云糯会很难接受,于是他蹲下,给她讲道理:“你进疯人院后,大哥怕时间久了对你名声不好,所以才让皎皎顶着你的身份替你上学,替你出席各种宴会应酬。

她一个大山里走出的孩子,刚来咱们家时连草莓都没见过,她知道她和你差距大,怕当众闹笑话给你丢脸,所以每天都学习到深夜,以至于数次晕倒。

她这么为你考虑,你别不懂事儿伤她的心。”

云风北皱着眉,一副云糯不识好歹的态度。

云糯哼笑一声,问:“那我现在病好了,她能把身份还给我吗?”

云糯清楚,白皎皎一定已经顶着她的身份在大众视野中扎根,就算她肯让,她建立的人脉也只会觉得云糯欺负她。

明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经要不回来了,可她心里还是抱着那点嫉妒和不甘心的情绪,她想知道云风北会怎么抉择。

结果云风北果然很不耐烦的斥责道:“我跟你讲了这么多,你就只顾自己,一句关心皎皎的话都不问。

在疯人院治疗三年,怎么都改不了你自私的毛病!”

云风北彻底失去了耐心:“疯人院就在旁边,你不想回云家就滚回去!”

说完不再管云糯,直接上车,让司机老刘开车。

老刘错愕:“二少爷,真不等小姐了?”

云风北故意让车外的云糯听到:“我就是对她太好了,才把她养成不知回报的白眼狼!”

“就该让她多吃点苦,才知道什么叫人情味。”

说完升起车窗,冷声道:“走。”

云家的车开走时,云糯看都没看一眼。

她支撑起摇摇欲坠的身体,最后看了疯人院一眼。

这个地方,她再也不想进去!

回云家的路她认识,即使没有交通工具,她走路也能走回去。

但云风北都到家等两个小时了,也没见云糯回来。

墓园。

云糯跪在地上,脸贴着冰冷的墓碑哽咽:“爸爸,我好想你......你要是知道自己的女儿没有家了,一定会很难受。”

“爸爸,你抱抱我吧,哥哥和妈妈都不疼我了,他们只会拥抱白皎皎,对白皎皎笑......”云糯委屈的抱紧墓碑,用额头一直蹭墓碑上父亲的照片,可是墓碑不会给出回应。

就像云糯等不到一个安慰的拥抱。

不知道哭了多久,等眼泪都流干了,云糯的心情才平复下来。

用手背擦掉脸上的泪痕,云糯又用衣袖擦了擦父亲的墓碑:“爸爸,我会照顾好自己,你不要担心。”

说完她便开始用手去抠墓碑前的一块砖,手抠不动就用石头去撬,最后将面前的地砖撬开了。

地砖下面是空的,里面放着一个盒子。

云家祖上是药学世家,后来开了医院后,云家的后代渐渐偏向经商方向,晦涩难修的药学则逐渐被淘汰。

不过医书一直代代相传,她小时候,父亲见她对这些古药学很痴迷,所以把医书都留给了她。

父亲去世后,年仅十岁的她偷偷的把医书都藏在这里,那时的她天真的想,父亲在地下躺着太无聊,还可以翻翻书看。

没想到当年的举动,成为了她最后的一笔财富。

云糯把盒子拿出来,里面不光有古医书,还有一颗牛黄安宫丸。

真正的牛黄安宫丸在关键时刻可以吊命用,正统的方子是入犀牛角入药,不过后来犀牛角被禁了,后面再做的安宫丸都是用的水牛角。

当然效果会大打折扣。

云糯手里这颗就是遗留下来的宝贝。

她现在浑身是伤,没钱也没身份证去医院挂号,更买不到药。

所以她咬了一点安宫丸吞下去,剩下的一大块则又小心翼翼的收好。

之后她又飞快的看了眼四周,见没人过来,又将所有东西原样埋回去。

不能让白皎皎知道这些东西的存在,不然她一定会哄云风北把她的东西抢走。

刚把墓地恢复原样,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就知道你在这儿。”


云糯目光沉静:“如果我习惯忍痛呢?”

云风北一愣,什么叫习惯忍痛,痛就说出来,为什么要忍?

云糯:“因为喊痛没用,所以只能忍,忍着忍着也就习惯了。”

云风北表示怀疑:“我送你去的是正规精神病院,他们对病人一视同仁,我们医院有很多病号都在那里被照顾的很好。”

云糯:“那是他们的家人给塞红包,隔三差五会去探视,而我们这些没人管的,就算被打伤也不用付出代价。”

云风北心里有不适的情绪,他怨怪道:“你说这么多就是怪我们没去看你!

如果你想让我们内疚,就把你的谎话编圆!

就算你被欺负,怎么可能造成压迫伤,难道他们开车撞你了?”

云糯好笑:“疯人院和医院不一样,他们对疯子管理严格,不给使用筷子叉子这些利器,我们吃饭是蹲在地上用手抓,洗澡是关进笼子里用高压水枪呲,我们不需要学习,除了吃饭睡觉其他时间都在操场上游荡。

我们没有游戏设施,所以我们设计了很多游戏,比如拽着人的四肢分别往不同的方向拉,拽着人的头发骑大马,把人绑在电网上持续电击,而他们最喜欢玩的是叠罗汉,十几个人高高的叠压在一起享受窒息眩晕的快感。

去年叠罗汉玩死了一个,因为第一个人是跳起来往人身上砸的,下面的人肋骨被砸断,后面的人又压上来,肋骨插进心脏里,十几分钟后才被发现已经死了。”

云风北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往后倾身。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

一年前,他帮人开过一份死亡证明,尸体他也看过。

尸体上有明显的内脏穿刺伤,脾脏破裂,胯骨和胸骨多处骨折,但令人意外的是,对方不是死于失血过多,而是机械性窒息,她至少在极度痛苦的窒息中挣扎了十分钟,最后活活闷死了。

云风北当时并没注意那具尸体的来历,只记得家属不要求尸检,据说还得了一大笔赔偿。

难道那个枉死的女孩儿就是......沈秋韵想到那个画面,被吓得捂着脸颤抖,哭的停不下来,她嘶哑的问道:“糯糯,你也被这样对待过?”

云糯被送进疯人院时才18岁,又是女孩,文文静静的小姑娘怎么会不被欺负呢?

云风北眼底通红,甚至喉间都梗着一团血腥气,针扎了一样痛。

见他目光闪动,似乎想推翻她的言论,云糯替他说:“你是想说疯人院都这样,疯子怎么会懂分寸?

要怪就怪我自己,是我自私不容人,是我要伤害白皎皎,所以我才会去疯人院,没让我去坐牢留案底已经是为我考虑了,对吗?”

云风北嘴巴动了动,被戳穿了心思他有点不服气:“难道不是吗?”

云糯的目光却越过他,落在沈秋韵脸上,意有所指的问道:“妈,是我伤害你女儿的吗?”

沈秋韵顿时定住,挂着泪痕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慌张,很快她就又双手捂脸,崩溃道:“你们别吵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如果我死在大山里,那这些事儿都不会发生!”

沈秋韵哭到手抖站不住。

“妈!”

云风北和白皎皎两个忙将沈秋韵扶到沙发上躺下。

云糯站在门口没动,她也很痛,走不动了。

可在别人眼里,她就是冷漠无情。

云风北越想越气,冲云糯吼道:“妈妈哪里对不起你!

皎皎何其无辜!

是妈妈想被人贩子拐走,还是皎皎想出生在那种家庭?”

“你把自己形容的那么惨,其实就是心里有怨!

妈妈和皎皎的人生没办法自己选,但你能!

你已经拥有了亲情,地位,资源,世间美好都围着你转,可你非要嫉妒一无所有的皎皎!

现在你好好的站在这,皎皎却要终生服药,你还觉得所有人都对不起你!”

闻言沈秋韵深深的低下头,白皎皎皱眉咬着唇,生怕沈秋韵会扛不住乱说。

云糯的目光依然望着沈秋韵,即使对方不敢跟她对视。

三年前,沈秋韵看到了,她知道白皎皎是自导自演,她知道云糯是被冤枉的。

但是她没有站出来,因为她不想让大家讨厌白皎皎,怕白皎皎会被赶出云家,所以她跪在地上求云糯,让云糯承认是她伤害白皎皎。

沈秋韵的原话是,云糯毕竟是云家的女儿,就算犯错也不会受惩罚,可皎皎不一样,她离开云家就什么都没有了。

云糯不认!

沈秋韵就做了伪证,指认就是云糯刺伤白皎皎。

有她的话作证明,大哥二哥就信了。

因为在他们心里,手心手背都是肉,大家一母同胞,沈秋韵不会偏心任何人。

但他们忘了,手心就是比手背肉多,手心永远是被护在里面的。

白皎皎是沈秋韵亲手养了十五年的心头肉,而云糯从生下来她就没抱过,感情怎么能一样呢?

没一会儿,沈秋韵就捂着胸口说喘不上来气,让大家都别吵了,大半夜的,都去睡吧。

云风北瞪了云糯一眼,这才和白皎皎一起送沈秋韵回房间。

云糯这才长长松了口气,蜷缩着躺回床上。

她对他们早就不抱期待了,所以也不奢望他们会带她去医院。

她的伤是慢性损伤,就算去了医院,仪器未必能查出来不说,就算查出来了,她也不敢上手术台。

白皎皎巴不得她消失,只怕麻药一打,她就没机会下手术台了。

好在云糯懂药理,她可以给自己慢慢调理。

等她养好了身体,再和这家人清算干净。

云糯不想生事儿,所以后面的几天都很少出房间。

王妈来收拾房间时,在床底下发现了安宁保心丸。

她眼珠子一转,就把药盒拍下来拿去给白皎皎看。

晚上,在外应酬一天的云风北喝了点酒,被陆泊禹送回家。

两人从门外进来,就看到正跟白皎皎说话的王妈抹了抹泪,终止了话题。

陆泊禹则目光四顾,没看到云糯,让他心里有点不自在。

以前他哪次来,云糯都会像猫一样,听见动静就找过来跟他说话。

可他这两天频繁来云家,却一次都没碰见她。

白皎皎注意到陆泊禹的心不在焉,她也察觉出他最近好像来的特别勤快,而且总会走神。

她心里不由泛起不好的预感。

于是她吩咐王妈:“去给二哥倒杯蜂蜜水,二哥喝了会舒服点。”

云风北颓废的坐在沙发上,用手臂挡着脸,他今天职场失意,心情不好。

本来就烦,谁知下一秒一股热流猛地浇在他腿上!


云糯悲戚的看着云风北,眼里恨意和委屈纠缠在一起。

这个家是父亲留下来的!

她是云家的女儿,云风北有什么资格赶她出去?

任何人都没资格把她从父亲的房子里赶出去!

因为父亲立过遗嘱,云家的财产分三份,不动产归云糯,存款归大哥,医院股份归二哥。

父亲说云糯是女孩儿,以后嫁人了有房子就有根,大哥有现金可以推动他研制新药,二哥有医务人脉,可以带动药品销量,而云糯可以给大哥提供药品研发的思路。

他们三个本来应该互成一体,良性循环,现在他们有能耐了,就觉得她没用,可以随便踢出去了?

云糯气的呼吸不上来,掐紧了手心和云风北互相怒视。

她想爆发,可是理智在大脑中撕扯,她不能硬刚。

她现在连自己的身份都没法证明,贸然提遗嘱的事儿只会让白皎皎占便宜。

况且她在疯人院三年,早就没了人脉和资源,没钱没人的情况下,谁会帮她打官司?

云糯憋屈的闭上眼睛,无能狂怒不可取,和他们对着干只会被再次送回疯人院。

再次睁眼,云糯眼里的情绪全部散去了,她用手臂擦去眼睛上的米粒。

然后麻利的蹲下,捡起掉在地上的鸡腿,她看着上面红艳艳的辣椒油犹豫了一下。

但也只犹豫了一下,她就咬了一大口,然后麻木的像假人一样往下咽。

众人都愣了,白皎皎装模作样的露出担忧的表情,喊道:“姐,别吃,脏......”云风北也愣了,他没想到云糯会捡地上东西吃。

这时,一道声音错愕的声音在门口传来:“这是怎么了?”

秦方好太震惊了,所以连礼仪都顾不上,直接大步走进来。

直到看到云糯真的是在捡地上的东西吃,秦方好才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目光看向云风北和沈秋韵。

沈秋韵顿时羞愧的别过目光。

云风北则上前招呼道:“秦姨,您怎么来了?”

秦方好抬手躲开,她本想质问云风北,可看到云糯蹲在地上木讷的吃鸡腿,她连忙过去抢。

心疼的语气里都带着颤音:“别吃了!

多辣啊,你有胃病怎么吃得了这么辛辣的?”

云风北还以为秦方好是因为云糯捡地上东西吃才生气,刚想解释,就听到云糯有胃病。

她什么时候得胃病了?

云糯被秦方好扶着站起来,这才看向云风北,问:“我吃完了,现在你开心了吗?”

云风北噎住,他不是这个意思,他以为云糯是故意只吃白米饭:“你胃不舒服怎么不说?”

云糯道:“我说过,但你说妈妈做饭很辛苦,让我别矫情,吃一口又不会死。”

山里物资匮乏,喜欢吃辣菜,沈秋韵和白皎皎在山里十五年,早已养成吃辣的习惯。

而沈秋韵回家后,为了补偿孩子们,就经常自己下厨做一桌子辣菜。

白皎皎自然是喜欢吃的,两个哥哥也不挑,可云糯吃不了一点。

因为小时候,父亲又当爹又当妈,总有照顾不到的时候,他就请了个保姆照看年幼的云糯,结果保姆偷懒把云糯饿出了胃病。

从那以后,父亲无论去出差还是开会,都会把她带在身边,胃病才见好。

可在疯人院的这三年,她又开始挨饿,就更不能吃辣了。

“吃不了就是吃不了,什么叫矫情?”

秦方好视线扫过全是辣菜的餐桌,将怒火发泄在沈秋韵身上:“你也是当妈的,问女儿一句想吃什么很难吗?”

“我......”沈秋韵眼睛一红,低下头抹泪去了。

云风北见不得自己母亲受委屈,皱眉道:“秦姨,是她自己故意不说,我们怎么会知道?”

秦方好将云糯护在怀里:“连我都知道的事,你们却不知道,不更应该反省自己吗?”

云风北:“......”胃里抽痛,云糯用手摁着胃部,又开始忍着。

秦方好见状赶紧扶住她,然后对众人道:“糯糯我先带走了。”

云风北下意识的想阻止。

云糯却看向他,一字一句道:“以后你的要求我都会照做,但我再也不会跟你解释了。”

看着云糯脚步虚浮的跟秦方好走了,云风北看着一地的饭粒和辣椒,心里撕扯着难受。

他没想到会这样......刚才云糯问他,他开心了吗?

他怎么会开心,她是他亲妹妹,看到她受伤他只会心痛!

可云糯明明是照着他的要求做的,他让她握炭她握了,他让她站直她站了,他让她吃东西她也吃了。

可他不开心!

这不是他想要的效果,他只是想让云糯听话,心无怨言的和家人相处。

但他怎么好像把关系搞得更差了......云风北不由看向沈秋韵:“妈,你也不知道糯糯不能吃辣菜?”

“啊?”

沈秋韵一抖,目光乱飘,好半天才道:“她没跟我说过。”

因为沈秋韵吃了很多苦,云风北和大哥对她都很尊敬和体谅,所以他们从不会对她说一句重话。

但云风北今天却破例了,即使沈秋韵表现不适,他还是追问道:“那你问过她爱吃什么吗?”

沈秋韵又啊了一声,顾左右而言他:“可能她小时候我没带过她,她跟我不太亲近,不怎么爱跟我说话......”云风北眼神暗了下去,他看出来沈秋韵说谎了。

云糯是他看着长大的,她小时候每次许愿都会说想让妈妈回来抱抱她。

母亲被解救回来的第一夜,云糯就迫不及待的想跟沈秋韵住一个房间,她说有一肚子的话想跟母亲讲。

母亲当时是怎么说的?

她说皎皎害怕,需要她陪,一个床挤不下三个人,让云糯自己去睡。

云风北忽然意识到,母亲好像并没有把云糯多放在心上。

而刚才的一幕陆泊禹在门口都看见了,他跟秦方好一块来的。

秦方好是他母亲,也是看着云糯长大的,两个人说的来。

他今天来云家是因为他爸想让两家聚在一起吃个饭,同时也谈一下退婚的事儿。

秦方好怕退婚会让云糯再次受刺激,所以她才亲自来把云糯接走,也算提前给云糯打预防针。


一个身份没办法同时给两个人用。

刚才他还因为云糯态度不好而生气,此刻气势却弱了几分:“皎皎还在读研,你反正要身份证也没什么用,不如借给更需要的人,等她参加工作了就还你。”

云糯自嘲,又是等。

云风北拍拍她肩头,软下语气道:“你在家有吃有喝,不用学习不用工作,这种生活多少人求都求不来。”

那语气像云糯不识好歹。

云糯没说话,看到白皎皎过来了,她才讥讽道:“原来这是好生活,那你干嘛让皎皎这么辛苦奔波,家里舍不得养她吗?”

云风北听出来云糯在阴阳,脸色难看又反驳不了什么。

谁都知道有能力好,没人想当废物,可云糯的精神病史会写进简历了,以后也不会有前途。

云家女儿的身份就这么被浪费实在太可惜了,让皎皎借用一下给云家争光怎么了?

但云风北心里清楚,云糯没有精神病,当初要不是为了不让她留案底,他们也不会给她开精神病证明。

白皎皎本来是叫两人吃饭的,刚好听到云糯那句阴阳。

她装没听见,上前乖巧的想要挽云风北的手臂,谁知云风北居然躲开了。

云风北心里其实对白皎皎是有意见的,善良没有错,但不自量力的善良只会给别人添麻烦。

三年前要不是她非要冲进火里,他也不会做二选一的选择,云糯就不会心里不平衡到动刀伤人。

感觉到云风北的迁怒,白皎皎心思微转,知道云风北这是对云糯内疚了。

“姐姐,二哥最疼你了,他这几天忙的脚不沾地都没忘了给你准备礼物,”白皎皎说着问云风北:“是不是二哥?”

白皎皎做和事佬,算是给了云风北一个台阶下。

云风北将项链甩出来,高冷道:“给你的。”

云糯看着项链吊坠,两颗大星星中间护着颗小星星。

三年前想要的礼物,如今收到了云糯心里却毫无波澜。

人是会变的,三年前她最想维护亲情和爱情,三年后她最看不上的也是这两样。

但如果不收项链的话,云风北一定会生气。

云糯不想受无妄之灾,刚想伸手,云风北却气恼的一把将项链塞给白皎皎。

“磨磨蹭蹭,不情不愿,不想要就别要了!

给皎皎都比给你强!”

白皎皎一愣,脸上难堪。

云风北根本不是真心想把项链给她,他就是为了气云糯。

云风北什么时候这么在乎云糯的反应了?

白皎皎感受到危机,为难道:“那我先帮姐姐收着,等姐姐想要了我再给她。”

云风北甩手走人:“不用了,给她也是浪费感情!”

云风北走后,白皎皎皱着眉和云糯对视了一眼,然后也跟着走了。

云糯想了下,跟上去。

餐厅里,云风北注意到白皎皎是一个人来的,刚想找茬云糯是不是不想吃饭了,就看到云糯走了过来。

白皎皎还有点诧异,云糯学聪明了。

云糯刚才如果晚来一步,她就要跟云风北说云糯不想来吃饭了。

按照云风北的性格,他一定会让云糯不想来以后就别来了。

殊不知,云糯早就熟悉了她的招数。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以前云糯就是不懂避让才会一直吃亏,以后不会了。

她不会再对这家人抱有任何期望,自然也不会奢望他们会哄自己。

人在屋檐下,低个头怎么了?

等她拿回自己的身份,她会离开云家。

云家的餐桌是长桌,沈秋韵和云风北坐一边,白皎皎坐沈秋韵对面。

这样一来,云糯就应该坐白皎皎后面的位置。

但云糯觉得恶心,于是隔了个位置,坐的离几人更远。

云风北见状唇角绷紧,心里压着不耐烦。

沈秋韵站起身,温柔的给云糯夹了块鸡肉。

云糯眸光不动声色的掠了一眼其他人的碗,云风北和白皎皎碗里各有一个鸡腿。

虽然心里什么都清楚,但每次不被爱的证明具象化,还是会让她产生钝刀子割肉的痛感。

她出生时,是父亲和母亲吵得最激烈的时期。

母亲一直赌气不抱她,后来离家出走就失踪了。

单亲家庭的孩子总是会背负许多恶意和造谣,你妈跟男人跑了,你妈就是讨厌你才不要你的,怎么生你两个哥哥的时候你妈不跑,生了你就跑了,肯定就是你的错......这样的言论伴随了云糯整个童年。

可无论外人怎么说,云糯还是对母亲抱有幻想的,现在只不过是小时候的梦破了而已。

她正魂游天外,一个鸡腿被丢进她碗里。

云糯诧异看过去,云风北看了她一眼,收回筷子。

那边白皎皎见状,马上笑盈盈的将自己碗里的鸡腿夹给云风北:“哥,我的给你吃。”

云风北露出温暖的微笑,沈秋韵满意的红着眼道:“看到你们兄妹几个这样相亲相爱,妈妈很开心。”

听着三人其乐融融的笑声,云糯只觉得碗里的鸡腿格外讽刺。

鸡腿是什么很金贵的东西吗?

非要三个人让来让去才能体现出亲情?

根本就是没想着她那一份,所以没准备罢了。

餐桌上,他们三个人在有说有笑的聊着今天的安排,白皎皎又提起手串的事儿,善良的替王妈担保,肯定不是王妈偷的。

大概是她自己没放好,以后她会努力攒钱赔云糯一个新的。

云糯头也没抬的嗯了一声,态度极其平淡,可落在别人眼里,这分明是敷衍。

云风北看向单独坐着,像是要跟众人划清界限的云糯,又看向她碗里堆着的菜,居然一口都没动过。

云风北心里堆叠的火一下就蹿了起来,他呼啦一下起身,直接摔了云糯的碗!

云糯被惊的一颤,身上被溅满了白米粒都没顾上擦下来。

她震惊的看向云风北,不知道自己哪儿又碍了他的眼。

云风北骂道:“皎皎跟你道歉你带搭不理,妈妈跟我给你夹的菜你一口不动,全家都变着法的讨好你,你一天到晚的端着给谁看?”

说着又将云糯的碗挥到地上,梗着脖子道:“你要真看不惯我们,就滚出这个家,没人会拦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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