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元莫姜媛可的其他类型小说《末世:疯批八爪男友种田一把好手李元莫姜媛可大结局》,由网络作家“疯狂饺子汤”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快把我说服了。”李元莫小声说道,“我们不能继续听他解释了。”意识污染也是异种的拿手手段,它们会潜移默化地感染人类的意识,让他们对自己的观念产生无比认同,最后心甘情愿地被吞噬。他相信,张浦镇想要保护百姓的初心是真的,但是,异种的噬人欲望是它们与生俱来的本能,不会因为保护百姓的愿望强烈而消失的。所以,当他的两种本能的意愿交织在一起时,如今的场面就诞生了。他想要守护华国百姓,但也想吃人。所以他把N市和秋水市圈作了囊中之物,控制在自己的手中,又因为力量不足,用意识污染感染了整个特防处,供他驱策。这样,他既达到了控制异种灾难的目的,又有了足够的人可以食用。“我做错了吗?”张浦镇自言自语道,“你不懂,裴指挥,这些狡猾的异种进化了,它们竟然能...
《末世:疯批八爪男友种田一把好手李元莫姜媛可大结局》精彩片段
“他快把我说服了。”李元莫小声说道,“我们不能继续听他解释了。”
意识污染也是异种的拿手手段,它们会潜移默化地感染人类的意识,让他们对自己的观念产生无比认同,最后心甘情愿地被吞噬。
他相信,张浦镇想要保护百姓的初心是真的,但是,异种的噬人欲望是它们与生俱来的本能,不会因为保护百姓的愿望强烈而消失的。
所以,当他的两种本能的意愿交织在一起时,如今的场面就诞生了。
他想要守护华国百姓,但也想吃人。
所以他把N市和秋水市圈作了囊中之物,控制在自己的手中,又因为力量不足,用意识污染感染了整个特防处,供他驱策。
这样,他既达到了控制异种灾难的目的,又有了足够的人可以食用。
“我做错了吗?”张浦镇自言自语道,“你不懂,裴指挥,这些狡猾的异种进化了,它们竟然能逃过我们的异种检测机器,我就是因为没有及时发现那个畜生,才被它吞噬污染。”
“好在我回来了,我不能放任它们任何一个离开,我的妻儿还在外面,你们的亲人也在外面,宁可错杀一万,不可放过一个……我错了吗?”
他没有错,李元莫在心里无奈地承认,张浦镇的做法,虽然残暴决绝,但的确是最好的控制异种不外逃扩散的方式。
只是这代价着实有些大。
N市常住人口有三百四十三万,秋水市也有二百多万人,加在一起足有五百万人。
这五百万人,竟然要在不知不觉中,为那些忽然出现的异种陪葬,他们甚至没有知情权,也没有活下来的权利。
“裴指挥,你要劝我放过他们吗?”张浦镇追问道,“你能保证被放出去的那一个,一定没有被感染吗?”
裴义非眼神沉了下来。
这是一道无法回答的问题,它不算正义,没有是非。
“你阻挡不了异种传播的,张先生。”李元莫的声音平静而笃定,“你以为只有N市一个地方会出现大规模的异种爆发吗?在此之外的世界也并不安全,在你守着这两个城市时,你知道你会让多少原本可以逃生的人失去逃生的机会吗?他们原本可以把这里发生的灾难告诉更多的人。”
张浦镇扭过头,一语不发地凝视着李元莫。
“你所谓冠冕堂皇的理由,有多少是出于私心——恕我直言,先生,你很伟大,但现在你已经是异种了。”
“每一个人都有追求生命的权利,虽然我没有读过你们什么特防队的书,但我猜里面也一定会有这样一条,人民的生命安全至上。”
“两个城市五百万的人口,他们的生命就不是生命吗?”
这是一道难以抉择的选择题。
正如那道著名的选择题,假如你正守在操控火车的按钮旁,两条道路其中的一条有一个人玩耍,另一条上有一群人,你是否会选择把冲向一群人的火车转到那条只有一个人的道路上。
张浦镇一动不动地看着李元莫,看了很久。
裴义非揽住李元莫的肩膀,摁着他退到自己的身后。
“你好像有点不服气。”男人勾了勾唇角,刚止息下来的暴戾之气又弥散出来。
“那你的意思是什么?”张浦镇语气和蔼地看着李元莫,“我应该怎么做?”
“把命运交还给命运,不是你应该怎么做,你没有掌控所有人命运的权利。”李元莫无奈地说道,“对不起,我思绪有点混乱……你的思维污染实在有点太强了,我无法批判你的做法,你做得很好,张先生,你保护了很多人,但是……妈的,我究竟在说什么?”
李元莫抡起铁棒,把那瘦尸砸到了材料架上,架上的东西顿时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李元莫这一击若是砸到正常人类身上,免不了内脏破裂,脊椎折断。
可是那瘦长的尸体竟是阴森森地抬起头,把自己被砸断的脖子歪了回来。
“酷。”李元莫赞叹道,他对着王大娘儿子完全扭曲的头颅提议,“其实你完全可以和你的小助理学学减肥方法。”
这并不幽默的玩笑彻底激怒了他,转眼那尸体又扑了上来。
李元莫躲闪及时,瘦长人影扑到了他身后的面粉袋上,锋利的指甲戳破了袋子,里面的面粉顿时扑腾而出,带起了一股白色粉尘。
“干了坏事,妈妈可是要揍你们屁股的——话说,是揍一个屁股还是两个?”李元莫一边口嗨,一边靠在墙壁边,在白茫茫的面粉中寻找敌人的踪迹。
那青白尸体显然发现面粉可以遮挡李元莫的视野,于是发了狂一样撕毁了所有的面袋,把空气中弄得浓白一片,呛鼻至极,看不到任何东西。
李元莫分辨出它破空的声音,勉强抵住了几波攻击,一时不察,忽然觉得手背一痛。
那怪物在他右手背上挠出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伤口边缘逐渐发青,往下不住地淌血。
血腥味刺激到了对面的家伙,下一秒,那尸体又向着他扑了上来,而且狡诈地专攻他受伤的手臂。
李元莫下意识抬臂抵挡,却没有感到丝毫痛意。
他耳边响起一道凄厉的尖叫,接着手背开始发烫,冒出一团金色光芒。
屋内的粉尘逐渐沉积在地上,李元莫终于能看清房间的全貌。
只见地面上到处是脚印血迹,而王大娘儿子正在痛苦地抽搐着,身上肉浪翻滚,痛得大汗淋漓,喉间无意识地发出低哑的哀嚎。
他嘴里那条刁钻的人体舌头软趴趴地搭在他肥硕的肚皮上,正毫无生机地晃来晃去。
李元莫定睛一看,那可以无限愈合伤口的瘦条尸体,竟然变成了一张单薄的纸。
那纸面上,还沾染着几道新鲜的血渍。
李元莫看着自己泛着金光的血手,又看了看痛苦到发狂的异种,眼中若有所思。
“我好像知道该怎么做了,叔叔。”李元莫抬头看着眼前苟延残喘的肉山,说道,“我这就帮你解脱。”
李元莫用身边的面粉止住了血,平静地垂下了眼。
那被王大娘异化污染过的巨大肉猪身上沾染着大片血迹,化作了一层薄纸,从铁环中脱出,歪歪斜斜地平铺在地上。
他在王大娘儿子身上反复实验了七八次,确认自己的血液的确能够影响它的“活性”,才把它完全变成一张纸。
因为失血过多,他现在脑子有点晕乎乎的。
李元莫随意用脚扯了扯那张纸,纸面破了个小口,淌出了些黑红色的腥臭液体。
他包扎好伤口,把那些被血染成红色的面团收集了起来。
回想起那行奇怪的熵域提示语,他大概猜出了自己的血液为什么有这样的能力。
——因为他和这个画中的世界产生了某种联系,甚至还有了可能得到这个世界的权限。
回忆起上次误入这个蛋糕店的经历,好像也是和他的血液沾染到画上有关。
虽然不知道这种能力是怎么出现的,但是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这种能力简直可以让他绝地翻盘。
更让他难以忍受的,是他的目光所及之处,皆是密密麻麻的神经肉网,那蛛网般的血丝筋络散发着一种类似硝烟和焦糊血肉的味道,簇拥着裴义非强壮的上身不断向前。
它们不经意间还会触碰到李元莫的脸脖,被这些丑陋神经碰过的地方火辣辣,就像被烧红的烙铁擦伤一般。
“指路。”裴义非紧紧地扛着自己的储备粮,周围是铺天盖地的肉管怪物。
李元莫强忍恶心,指了一个方向。
那些肉管怪物显然不是裴义非的对手,但凡想要攻击他们的,在接触到神经网的瞬间,就会被那高温灼烫成蜷曲黑红的熟肉。
李元莫隐约嗅到一股焦香的肉味,喉头一滚,险些吐到男人身上。
监狱里的道路黑暗深邃,漫长得仿佛没有边界,其中还有很多纵横交错的岔路,李元莫昏头转向,凭借着本能给男人指路。
二人身后的肉管一波接着一波,悍不畏死地试图困住他们。
即使裴义非的高温足够克制它们,此刻也显然有些吃力。
有些肉管已经耐住他身体上的高温,接触到他的神经网,把那肉网的边缘撕扯下一点。
李元莫艰难地歪过头,看向男人的表情。
他英挺的侧脸看上去无动于衷,有种麻木的冰冷,仿佛被怪物撕下的并不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这可不是个好信号。
“向左走……我们快到了。”李元莫的胃被裴义非的肩膀顶得几乎要出血,说话时嘴里都是血腥味。
肉管越来越多,像是纠缠在一起的红色肉虫,也像是毛躁杂乱的头发。
它们被裴义非杀死一批又一批,数量却始终没有见少。
“这他妈……到底是什么鬼东西。”李元莫无奈地哀叹,“怎么杀也杀不完。”
他很沮丧,但是内心却并没有崩溃。
早在前世,他就见惯了各种各样的死亡,他恐惧异种,拼命地想活下去,但也并不害怕死亡。
想活下去和不害怕死亡并不冲突,自他重生到现在,活着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赚的,如果到了必死无疑的绝境,他会想尽办法多活几秒,哪怕只是多呼吸一秒,他也会尽全力去尝试。
但如果真的活不下去,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大不了,反正他在两边都有朋友,怎么也不孤单,还能少很多心理折磨——
比如像现在这样。
李元莫如今的处境着实有点尴尬,他被兵哥扛在肩上,身边是洪水般滔滔不绝的肉浪,脚下是让人晕眩的丑陋神经网,有好几次,他都觉得那些肉管怪物要扑上来吃掉他和兵哥了,可是每次裴义非都能驭使着神经网把它们驱逐回去。
于是,李元莫的心情就一直在我要死了、好像还能活、又要死了、还能活过来之间不断循环。
在这样古怪的境地里,他逐渐发现了一处违和的地方——自始至终,兵哥都没有吃这些肉管怪物。
裴义非很饥饿,饥饿的快要发狂,甚至饥不择食地吞噬掉了整个监狱里的囚犯,可是即使到了现在这样的绝境,他却仍然没有吃一口那些怪物。
这和大章鱼之前的表现很相似。
这些家伙,实在太奇怪了。
难道这些肉管身体里有什么病毒?让其余异种都不敢轻易吞食吗?
更奇怪的是,那些肉管怪物似乎也在忌惮裴义非,并没有想和他们鱼死网破,否则,以它们那可怕的数量,就算一个怪物啃一口,也足够把他们吃得渣都不剩了。
在封闭的车里,李元莫忽然闻到了一股古怪刺鼻的汽油味。
他看向了后视镜,这一眼,让他心跳骤然加快。
只见他们身后,有一层泛着粘腻油光的液体正在快速向他们追赶过来。
那液体宛如无声无息的浪涛,又像是恶意森然的蛇群,从荒山小路的四面八方向他们围裹而来——
它的速度太快了,很快就逼近了二人身后的小轿车,然而那层厚重的油液却如同活的一般,巧妙地避开了破轿车,向着他们的越野扑过来。
大章鱼喝过那个加油站的汽油,汽油本身是没有问题的,有问题的是操控汽油的异种。
它原本想引诱裴义非进入它的领地,却被李元莫截了胡,于是终于按捺不住撕开了伪装。
“欺软怕硬的家伙……”李元莫看着这一幕,低声喃喃道。
他转头看向裴义非,委婉地提醒道:“老实说,我觉得它的目标可能不是我。”
否则早在在加油站的时候,他就会被抓住吃掉。
那个异种万分垂涎这辆车,带着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气势,死死地追在二人身后,好几次都差点碰到车胎。
“那就是在追我。”裴义非礼貌地鸣笛两声,随口应道,“我很抢手的。”
李元莫:“……”
他一时默然无语。
刚才没来得及加油,这辆车上的油快要见底了,预计再驶出三公里就要趴窝。
李元莫全身捂得严严实实,汗液冒了一层又一层,几乎把套上的那几层衣物全部浸湿了。
他并不知道,大章鱼此刻比他还要辛苦。它把几根触爪从后备箱伸出去,疯狂地在地上拱动着,加快了轿车的车速,给越野车减轻了不少负担。
再驶出一公里后,地上的油层明显变得稀薄了,而且追赶他们的速度也变得越来越慢。
最终,在车里的油彻底耗尽之前,他们甩掉了身后的汽油异种怪物。
“实在是太拼了……那加油站本来离我们还有很远,它居然还能追出这么远的距离。”李元莫感叹道,“真是烈郎怕缠油啊。”
这也证明了裴义非对于它的重要性,但凡当时李元莫没有拦住他,现在这两个家伙都可能已经强强联合,雄霸一方了。
车没有坚持多久,坚强地跑出一段路后终于彻底趴窝了。
“加油。”裴义非从口袋摸出一根烟,他似乎想点着,又像想到了什么一般,拧了拧眉,支到了耳朵上。
李元莫赶忙跳下车,跑回自己的车上。
大章鱼正瘫软成一摊,挤压在行李的缝隙里奄奄一息,看起来非常可怜。
李元莫安抚地揉了揉它的触爪,却意外感觉到了一股灼热。
他诧异地捏起一根章鱼爪子端详了片刻,发现它的触爪尖头通红滚烫,就像是被火烫伤了一般。
李元莫心头一动,还没来得及询问,裴义非不耐烦的声音就从前面传来:“麻利点,溜什么魂呢。”
他不再耽搁,抬出汽油桶,拎到了裴义非身边。
男人蹲下身,打开盖子检查了片刻,才勉强点了点头。
二人合力把油灌进油箱里,一桶半的汽油下去,油箱才填了不到一半。
李元莫注意到,裴义非的喘息声越来越沉重,他的情况看起来很不好。
“你油箱的油我不要了,自己省着用。”裴义非喘匀了气,把自己的墨镜重新戴好,递给了李元莫一张卡,“找到有这个卡上图案的加油站,有优先加油的特权,一年无限量,最近的有这个标志加油站就在西北方向三十公里外,祝你好运。”
李元莫摸了摸那张黑金色的卡片,收进了口袋里。
“后会无期——最好别再见面了。”裴义非漫不经心地说道,接着利落地关上车门,扬长而去。
地上又荡起一阵呛人的烟尘,裹挟着那辆越野像只自由的野兽,向远处疾驰而去,莫名让人感到安心——地上尘土飞扬,说明他们真的逃出了汽油异种的领域。
李元莫回到自己的车上,跟随路上的标志驶入了一条大道。
这里比较偏僻,平日就鲜少有车经过,李元莫开了一段路程,逐渐发现了一些车辆,并不多,但是让他变得安心起来。
——有车辆正常通行代表社会秩序还没有崩溃。
虽然他的城市被全线封锁了,但是异种爆发的消息却似乎并没有传出来,也不知道上面是怎么压下这件事的。
他按照裴义非的指引,找到了一个破旧的加油站,加油站的标志牌上有一个隐秘的金色图案,和他手上卡片上一模一样。
……其实他有点发怵,他现在对加油站这种地方有种莫名的阴影。
大章鱼垂头耷脑地把红彤彤的爪子耷拉在副驾驶的靠背上,看起来很疲惫。
李元莫叹了口气,轻轻摸了摸它热乎乎的大爪子,脱掉了身上的厚重防护,下车走进了加油站。
大章鱼是异种,虽然对他友好,但对于其他人类来说,依然非常危险,是个极其不稳定的炸弹,所以他一直尽量避开人多的地方。
“没油了——”睡眼惺忪的工作人员烦躁地从休息区走出来,语气很不爽,“换其他地方加油去。”
李元莫掏出兜里的卡片,递给了那个瘦弱的工作人员。
原本一脸不耐烦的瘦弱男人看到了那张卡片,表情瞬间严肃起来。
他接过卡片,仔仔细细地看了半天,接着抬起头,用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表情端详了李元莫片刻。
“怎么,有问题吗?”李元莫不动声色地问道。
这个人的眼神让他感觉有些古怪,他忽然不想在这里加油了,于是伸手想抽回那张卡片。
“不不,当然没问题。”那工作人员挺直了脊背,咳嗽了两声,把卡片还给了他。
李元莫摸了摸卡片上繁复漂亮的花纹,忽然意识到,裴义非给自己的并不是一张普通的一年无限量加油卡,恐怕是象征某种特殊身份的“身份证”。
他刚才在他的车上无意间看到了他的工作证,似乎是国家某个神秘组织的领导。
而他刚二十岁,长相显小,看上去还是个没出社会的大学生,拿着这一张与他身份极不相称的“贵重卡片”显得很奇怪,于是引起了这个工作人员的关注。
“有呢,有呢。”瘦弱男人态度瞬间大变,语气热情郑重起来,把李元莫向里面引,“请您先休息一下,里面有热水,还有吃的,车加好油我叫您。”
李元莫没有动,他直觉有些不对劲,于是后退两步,躲过了那人的手。
他抬头看了看加油站,对着那人摇了摇头,一言不发地扭头离开了。
大章鱼抬起脑袋,黑黝黝的眼睛茫然地注视着他。
“换个地方,我觉得这里有问题。”李元莫没多解释,发动了车。
老旧的发动机发出了哼哧哼哧的噪音,在这偏僻的加油站里格外刺耳。
李元莫看了一眼后视镜,那个瘦弱的工作人员仍在原地站着,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他。
他脸上带着奇异的笑容,那是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宽容和悲悯。
他仿佛并不在意李元莫的逃离。
“立刻封锁这片区域。”N市特殊管理防卫处第三组组长张浦镇神色凝重,坐在直升飞机上,居高而下地俯视着整个南市区。
异种探测仪上,南市领域里闪烁着二十七个猩红光点,每一个光点都代表一处污染重灾区,也意味着那里蛰伏着一只成熟的异变怪物。
他们早在半年前就知晓了这种怪物的存在,他们称呼这种怪物为“异种。
异种的异变没有明显规律,分散在各个地区,数量虽然不多,但对付起来颇为棘手。
华国本就设有专门处理非正常事件的特殊管理防卫处,这里有整个国家最精尖的人才和精良的武器。
这半年以来,他们依靠这些武器和训练有素的特防人员,把那些怪物悄无声息地清除了一大批,因此,直到现在,华国民众也不知道这些怪物的存在。
根据国家绝密研究所的报告显示,一只异变怪物的异变需要非常复杂的条件,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它们就像某种汲取“天地灵气”的精怪,需要特殊的污染能量才能彻底异变。
这半年来,华国秘密派出了数量惊人的军队,在境内搜索着可能出现异变的生物,竭尽所能把它们的异变扼杀在摇篮里。
张浦镇不明白,为什么一夕之间,南水区这偏僻的区域里能觉醒这么多成熟异种——
就像,就像是在瞬间被大规模污染辐射了一般。
可是污染源在哪里?谁也不清楚。
“根据仪器显示,这片区域大约每隔十公里就会出现一只污染等级F级以上的异种怪物。”副组长凌海嗓音艰涩,似乎不想面对这个恐怖的现实,“前半年,咱们省总共也只出了七只异变怪物,这里肯定出了大问题……我们目前还没检测出来。”
如今,这些怪物们可能正在分裂,也可能还在沉睡,但是等到明天的太阳升起,南水区一定会出现灾难性异种大爆发。
“准备下通知吧,上面估计要下封锁令了。”凌海拍了拍张浦镇的肩膀,“咱们可以坚守到最后一刻,但是老婆孩子不能留,最迟明天早上六点,必须让他们离开。”
张浦镇嘴唇抖了抖,隔着直升机的玻璃,最后看了一眼南水区静谧安详的街道。
他心里寒意陡生,还有几分无能为力的绝望。
他闭上眼睛,在座位上沉默地思索了片刻,才艰难地开口:“就这么办吧……”
他扭过头,对着副组长疲惫地说道,“准备召集组员开会,商讨如何快速遏制……”
“嘀嗒。”
一滴粘稠的液体滴到了他的头发上。
张浦镇皱眉一摸,摸到了一块弹性极佳的湿软肉块,他的手指忽然一阵剧痛,似乎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
二人仿佛意识到什么,相互对视一眼,缓缓地抬起头。
只见,整个飞机的舱壁都变成了柔软如内脏的血红色,密密麻麻的长条肉管从胃壁上延伸出来,轻轻地飘动在他们头上,仿佛浮在深海中的水母触须。
——在不知不觉间,他们的飞机竟被某种会飞行怪物吞进了肚子里,高强度合金机壁在无声无息中被胃酸腐蚀殆尽。
忽然,那肉管的尖端仿佛毒蛇预备攻击般向后仰去,庞大软滑的胃壁也向二人慢慢地挤压过来。
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面,张浦镇仍在疑惑,为什么——为什么他们的探测仪,没有检测到这个异种的存在呢……?
……
李元莫感觉无法呼吸了,他好像被什么东西勒住了身体,快要窒息。
他艰难地睁开眼,发现身上裹缠着一只巨大的粉红色章鱼。
“你在干什么?”他喘了半天才把气喘匀,简直匪夷所思地看着占据了他一半大床的章鱼。
他的床不大,所以大章鱼一半的触爪摊在床下,另一半则把李元莫缠得死紧。
确认他清醒过来后,大章鱼才缓缓缩回了触爪,扭着身子去做早餐。
李元莫看着它大清早莫名其妙地发了一通神经,只觉得脑子里一片混乱。
他的神经实在太紧绷了,自从末日回来后就没有做过一天好梦,的时候,他甚至会无故的惊醒,恐惧自己的重生是否也是梦境的一部分,睡眠对他来说是一种煎熬。
不过说来也怪,昨晚他似乎睡得很沉,沉得连这个大家伙抱住了自己都没有觉察到。
他困倦昏沉地斜靠在床头,萌生了睡个回笼觉的想法。
不行,他今天还有事要办……
李元莫叹了口气,艰难地翻身下床,脚下却感觉踩到了什么黏腻的东西。
他纳闷地抬起脚,却发现自己的床铺下爬满了一道道黏腻的长痕,那黏液呈半透明状,散发着不太明显的腥味,有点像巨型蜗牛留下来的爬行轨迹。
李元莫拧了拧眉,看向厨房里忙碌的那个家伙,心里有种落不到实处的别扭。
不对啊……大章鱼很爱干净,身体上虽然湿润 ,但是却不会分泌这么多黏液,顶多就是从水里爬出来不爱擦干……
那这些东西是哪里来的?
他后背陡然冒出一阵冷汗。
异种,有异种昨天晚上进入了他的房间——!
而他睡得死死的,一无所知,差点就成了异种的盘中餐!
李元莫踩着拖鞋,飞快地向厨房跑去。
大章鱼正在偷吃水煮蛋,被他突然的袭击吓了一跳,一只爪藏一颗蛋,爪忙爪乱地把自己团成了一颗球。
李元莫顾不得嘲笑它,脸色已经被惊得煞白。
“昨晚有东西进来了?对不对?”他喉头紧缩,嗓音艰涩地问道,“是你赶走了它。”
大章鱼伸出一根触爪,把藏起来的一颗水煮蛋放在李元莫手上,然后安抚般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颗蛋燥热滚烫,带着一种人间烟火的安稳充实感。
李元莫顿了片刻,把蛋壳剥开,狼吞虎咽地嚼掉了它。
“必须要走了。”他神色凝重,心跳久久无法平息,“这地方不能久留。”
根据他前世的记忆,此刻距离他们市内异种大爆发,至少还有半个月,为什么这么快就有怪物找上门来了——让他无法释怀的是,为什么这个异种偏偏找上了自己?
他顾不得细思,用整个冰箱的食材聘请大章鱼给他整理行李,自己则快速联系上了母亲。
果然,女人并没有如约前来,似乎正在气定神闲地等待李元莫按捺不住,主动来联系她。
他耐着性子和女人掰扯了好久,却始终得不到一个确切答复。
“乔彩凤。”李元莫心情很糟糕,对待这位尖酸刻薄的母亲没了什么耐心,“你不会想知道一个一无所有的人能做出什么事情,我们给彼此留点面子,懂吗?”
正在努力从李元莫这里占便宜的乔彩凤被噎住了,她几乎要尖声大叫,怒骂这个不孝子,但又被他带着狠意的话震在了当场。
纠结片刻,乔彩凤终于松口,同意把画册带过来。
这房子产权登记在李元莫的名下,他用一上午时间,和乔彩凤签订了房产交接的协议。
“接下来还要跑好多手续,你手机随时保持开机,懂吗?”乔彩凤从塑料袋里掏出一叠破旧的纸张,扔进李元莫的怀里。
李元莫看着眼前只剩这几页残页的画册,脸色瞬间难看得要死。
他知道乔彩凤不会把东西老实交给他,但却没想到她竟如此刻薄恶毒,来之前把画册毁了个七七八八。
他迅速翻查了一下,整本画册原本有四十五页,后面他爸又陆陆续续画了不少,而眼前这些残页只有十七张,还都有缺损,严重点的已经快要一分为二。
“你那是什么眼神?”乔彩凤收好协议,脸色有些心虚,“就这些了,其它都被老鼠啃了,你当是什么好东西呢,几张破纸我还要贴身保管?!能留着就不错了。”
“你把剩下的丢到哪里了?”他冷声问道,“我不信它能损坏成这样。”
这些纸边沿的撕痕分明是新鲜的。
“这是你和我妈说话的态度吗?”满脸青春痘的十五岁男孩挤上前,怒气冲冲地指着李元莫的鼻子骂,“你妈了个比的。”
他话音刚落,屋子里的人都有些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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