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穿得破旧,文梓怡心中明了,想来是一直吃不饱,所以才致使这般模样,她突然想到儿时的自己,若没有爷赏饭吃,她怕是早就饿死冻死在那寒天雪地之中。
她想了想,又拿出一两银子递给她:“给你的赏钱。”
秦染笑着摇摇头:“多谢掌柜好意,但是这赏钱我不能收,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她将背篓和十两银子收好:“过两日我再给您送蘑菇。”说完,她便转身离开。
“还是个有骨气的。”文梓怡笑了笑,对身边的小厮说道:“记住,以后她来,便是上宾。”
“是。”
小厮不由得有些诧异,掌柜的向来眼高于顶,便是镇长她都不放在眼里,如今却要将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一个小姑娘奉为上宾。
文梓怡看着她的背影,见她将五个背篓摞在一起背在身后,脊背却依然挺直,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她定不是普通人,以后必定会有大成就。
秦染来到一个无人的拐角,将其余的背篓收入空间,只背着一个背篓朝着集市走去。
今日她要买的东西还真是不少,她看了看,来到一间布行,里面只有一个顾客在挑选布料,小厮见她走进来,有些嫌弃地撇撇嘴。
“我们这里可没有剩菜剩饭打发叫花子,走走走!”
秦染眉头一皱,低声说道:“我是来买布匹的。”
“你?买布匹?”小厮冷笑一声:“你可别寻我开心了,就你穷酸相,还买布匹,也不照照镜子,这话你说出去可有人会信?”他见秦染没有离开的意思,眉头皱起,伸手便推了出去。
小厮的手还没等碰到她,手腕上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一枚银针不偏不倚地立在上面。
“啊!”那小厮尖叫一声,看着手上的银针,他刚想去拔,就听秦染幽幽说道:“这银针可不要随意拔掉,一个不小心,你这手可就废了。”
见她说得认真,那小厮的手顿在半空中。
拔也不是,不拔也不是,那银针立在手上钻心地疼。
“姑奶奶。”他苦着脸说道:“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您快将这针拔下去吧!”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手腕比之前还要疼上许多。
秦染笑了笑:“我瞧着你们这铺子着实有些大,我一个小门小户的,怕是不配去你们铺子里买东西,这样的话我还是去别的地方瞧瞧吧!”
那小厮闻言,赶忙说道:“别别别,姑奶奶,之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有得罪之处还请您见谅。”那扎着银针的手骤然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
见此情景,他吓个半死,声音中满是恐惧:“手!我的手!姑奶奶,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您,饶了我吧!”
两个人的对话让路过的人不由得驻足停留。
“又是他!活该!”一个妇人低声说道:“上次我去这家布庄想给我儿子买布做身衣衫,就因着我买的布匹便宜,不知受了他多少白眼。”
另一个则有些好奇地看着秦染,一个小姑娘有什么能耐会让这小厮这般讨饶?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落在那小厮手腕处的银针上。
他瞳孔不禁猛地一缩。
这!飞针术!
这银针不偏不倚落在那小厮手腕处的穴位上,若说是巧合,他是断然不会信的。
而且她使用的银针极细,他找过一些能工巧匠,也想制作这种细如牛毛的银针,但是便是连京城的匠人都未能制作成功,她是从哪里做的?